“沈天飛,實力極強,金手指未知,但擁有著類似于凍結天地之地的奇異力量,這相當于是讓別人的十二境無法使用了。
而他是豐國之神,也是整個魏洲最強的神,同時也掌握著通往燕洲的秘密航線,是這樣么?”
“是是是...”秦辰天急忙應著。
他已經把自己能說的都說出來了,甚至眾神庭在北地的勢力分布也給了出來。
不覺時間已經入夜。
夏極掃了一眼停在旁邊未敢離去的神庭高級干事以及神使,覺得有些礙事,第三瞳猛然張開,視線范圍內,已經升至十二境層次力量的祝融火焰從那些人體內直接焚起,他們還未有所反應,便是化作了一團團火焰。
七里之內,他的速度無敵,三里之內,他的劫源之力完全可以影響敵人。
火焰之軀很快被碾壓成純粹的靈力之球。
夏極深吸一口。
這些靈力之球就向著他嘴巴里而去。
而此時,他的喉嚨里顯出混亂狂暴的暗紅,好似這喉嚨的深處通向了一個火焰深淵。
他做完這些,便看回了秦辰天,與他的三個女人。
秦辰天臉上除了恐懼什么都沒有,他就在一個勁的顫抖著,他已經回憶起了身為普通人時樣子,體驗到了“普通人面對怪物一般的強者”時心底的恐懼。
他目光掃過其余三個女人,那三女顯然都是絕世的美人,但此時竟然還都顯出情深意重的神色,護在秦辰天身側,警惕而恐懼地看著夏極。
忽然,最中間的女人跑了出來,跪倒在夏極面前:“請您饒了辰天吧,我荊紫云可...可以心甘情愿地侍奉您。”
見到夏極還沉默,另外兩個女人也跑了過來,紛紛跪下:“我等也愿意侍奉您,只求您可以放過辰天。”
而,秦辰天則是虎目流淚,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口中喃喃道:“小云,小貌,小綠,我...我對不起你們啊。”
這位神主想到自己心愛的三名女子竟要為了自己,而要去侍奉別的男人,便是忍不住心痛無比。
可他能怎么辦呢?
他金手指沒了。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了。
他看著那三道絕美的倩影,只覺得這三名神妃那豐腴的身體,那嬌媚的神色,那溫柔的耳畔私語,可這些都要屬于別人了。
他卻無能為力啊。
夏極好奇地看著這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三女。
小冥亢奮地喊著:“砍了她們!!!”
“砍,我就是要砍!砍有錯嗎?屠殺有錯嗎?沒有”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她們陪你睡覺。自己一個人睡不香嘛”
“砍!砍!砍了她們,我化形了就陪你睡覺好不好?”
“真的真的,我不騙你,再過幾十萬年我就可以化形啦!”
夏極隨意取了一襲長袍裹上,然后收回了冥地刀,他周身的黑氣也散開了,露出一張俊偉而清秀的面容,只不過那雙瞳里曾經的日月流淌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攝人心魂、讓人無法直視的混沌的暗紅。
再細細看去,那暗紅里藏著無窮無盡的火焰,又似有紅色電光不時閃過,讓稍稍撇看之人只覺心驚肉跳,心神激蕩。
而他的長發原本輕巧地披肩,順滑而顯出令人親近的君子之謙和,如今竟卻如同深淵黑火靜謐燃燒著,而呈現出一股妖邪卻迷人的氣息。
之前,他被黑氣所縈繞,所以面目并無人看清,此時顯出,卻是讓跪服的三女忍不住心中一蕩,生出一種心動的怪異之感。
這倒不是她們心生了雜念,而是一種本能地“弱女子渴求強大男人的保護”,以及一種“世上竟有如此男人”的感慨。
三女急忙壓下心底的激蕩,垂首不敢看他,而剛剛的那心中一蕩,又竟讓她們心底生出了極大的愧疚。
她們委身敵人,只是為了救夫君,絕不是為了其他什么,更不會因為夫君弱了,而面前這男人更強,她們就拋棄夫君。
夏極道:“今晚我還有許多話要問你們。”
說著,他便是抬手吸附柴木,升騰起篝火,然后抓了些肉食開始烤了起來。
那三女彼此看了看,便是咬著牙,強忍著屈辱便是靠了過來,便是欲要將這恐怖的男子服侍舒服了,如此才能放了夫君。
但古怪的是,說是屈辱,卻又沒屈辱的感覺...
因為這男子周身散發的氣魄竟是讓她們沒那么多抗拒。
夏極也不和她們多說,只是一揮袖子,風勁直接將她們撞地遠去了。
三女又開始說什么“您是否是看不上我們的糟粕之身”...
然后還有一名絕美的女子竟在月光下寬衣解帶,露出雪白的長腿,還有綢子般的身段,直接走過來問“你看我美不美”。
夏極搖搖頭,沒理她們。
他轉過身,獨自坐在亭外的崖邊,烤熟了食物便是取了一壇美酒,大口飲酒大口吃著猶然滾燙、才從火種取出的燒肉。
做夫子時,他是決然不喝酒的。
上一次喝酒已經記不得是多少年之前了。
“舒服!!”
他感受著這甘冽冰涼的酒水入了五臟六腑,湊著火焰般的烤肉,實在是一大快事。
“入魔”并不是失去了理智,而是價值觀忽地有了極大改變而已。
從前是以“善”為引,今后將以“自己開心”為引。
他在春日的月光里眺望著遠處。
那弱水的濤濤流淌之聲猶然還能隨風傳來。
他身后,那三女相顧愕然,似乎在驚嘆這世上竟然還有男人能抗拒她們的魅力。
夏極躺倒在地,開始問些問題。
他問,秦辰天以及那三女就回答。
一問一答,轉瞬便是到了午夜。
四人已睡。
夏極獨醒。
天空星河不知多少星,明月孤獨地在天中亮著。
而遠處死尸無數的大地上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似是潮水,有好似是無數的蟲子在爬著,有些詭譎,但距離很遠。
實話說,他是有點迷惑的,因為這三女的“情深意重”不是裝出來的,這念頭一閃而過,他也未曾深究,便是只管飲酒。
忽然,他身后傳來細弱蚊蠅的聲音,“殺了我...殺了我...”
夏極猛然回頭,只見那名為荊紫云的女子正跪在月光里,面容扭曲而痛苦,再不復白日時候的美艷。
他眸子轉了幾轉,抬手一吸,荊紫云就飛到了他面前。
夏極問:“你怎么了?”
荊紫云哀求道:“殺了我...”
夏極道:“你不是白天的你?還是你被精神控制了?”
他是愣了愣,因為“精神控制”是一種很稀罕的東西,即便這么多年,他也就知道蘇妲己的“五色神令”,以及那極其稀少的妖族“契約卷軸”,其他就沒了,包括自己和蘇妲己的蜜月期,蘇妲己也說世上很稀有。
但是穿越者能擁有“精神控制”類的寶物,也不奇怪。
荊紫云痛苦道:“我不知道,我就個半睡半醒的旁觀者,看著自己在做這些根本不想做的事...”
“你...”
“我不喜歡那個男人,他殺了我家很多人,殺了我城里很多認識的人,但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會天天陪他上床,還會與他甜言蜜語。我不明白,殺了我,我不想這樣了,殺了我...”
夏極抬手直接按在了荊紫云的額上。
他如今雖然無法對“神魂”做出“攻擊”外的其他任何舉動,但是還是可以去察覺異常的。
片刻后。
他收回手,臉上露出古怪。
他無法察覺,不,或者說是隱隱約約地能感應。
他能感應到不對,可是僅此而已,僅僅是一個似是而非、如隔著朦朧大霧看百里之外的感覺。
夏極忽道:“秦神主,醒醒。”
秦辰天嚇得一個激靈,急忙爬起來,跪爬在地上、撅著屁股看向夏極,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神妃荊紫云。
荊紫云正無比仇恨地看著他。
秦辰天愕然地問:“小云,你怎么了?”
荊紫云憤怒地喊道:“你滾,你滾,你這個人渣!!”
她好似要把心底的所有憤怒都吼出來,甚至她已經拔出背后的劍向著秦辰天沖了過去,只不過才沖到一半,她神色就變了,她把劍回插入鞘,然后跪倒秦辰天面前,滿臉心疼地喊著:“夫君,夫君。”
喊完這兩句,她面容忽地又有些扭曲,如是在掙扎,然后轉頭看向夏極,“求您殺了我...”
夏極明白了。
“精神控制。”
“誰做的?”
“無論是誰,我很不喜歡,很不開心。”
“殺了我...”
荊紫云哀求著。
夏極閉眼,隨手一揮,荊紫云便被沐浴在了黑炎之中,她的身體在被慢慢擦去,但她卻露出輕松之色,“謝謝。”
夏極看向秦辰天問:“你什么都不知道么?”
秦辰天道:“我...我不知打,我怎么會知道...”
夏極一閃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衣領,抬手就是幾巴掌,“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
說完這些,他隨手把他丟開,不知為何,心底這股不爽的感覺越來越濃。
他抬頭,看向茫茫天穹。
嘶啞地問道:“是誰?”
他倒不是因為荊紫云而憤怒,而是為這幕后者憤怒。
荊紫云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但天穹自是不會回應他,只是茫茫的星海如同無數雙眼睛,在俯瞰著人間渺小的他。
荊紫云被火焰焚燒殆盡。
緊接著,另外兩個女人也開始呈現出異常。
夏極大概是明白了,這可能秦辰天的金手指被掠奪了,被關入了儲物空間有關系,影響相對小了。
那兩個女人倒是沒有荊紫云這么的激烈,而只是在痛哭,而之前“情深意重”的模樣完全沒了,而在清醒的時候,兩人也終于選擇了自殺解脫。
次日。
夏極直接斷了秦辰天一條腿,然后將他就丟在這兒了,他已經成了普通人,他的余生會以普通人的身份度過,或者他會被他之前的下屬與仇人殺死,都有可能,今后他會活在提心吊膽里,去體會他曾經給別人造成過的傷害與痛苦。
春月夜。
叢林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一道身影在長草過膝的荒野里,慌不擇路地跑著。
“哎喲!”
那身影沒注意腳下,只覺得忽地一疼,便是左腳麻木,然后往前踏出,落地卻無力。
身影因此失去了平衡,往前撲出,在地上撲了個狗吃屎。
她急忙撐起身子,猛然回頭,只見一條斑斕的毒蛇正昂首吐舌地看著她...
顯然是她在奔跑過程里,不小心踏入了這毒蛇的領域,然后被這蛇攻擊了。
“怎么這么倒霉?”
少女捂著嘴巴,眼中都是淚水,她看到毒蛇游來,便從懷里拔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彎角匕首,抬手揮出一道寒冷的半弧。
半弧閃出,但那毒蛇竟在靈敏地一繞,避開了她的斬擊,又一口咬向她的手腕。
但這少女,顯然也學過本事,便是在方寸之間施展起了小擒拿手,幾個來回,匕首終于割開了毒蛇。
只不過她這劇烈的運動,使得蛇毒順著血液往心臟又爬了幾分。
少女聽著遠處而來的腳步聲,還有那映照出長草的火把光華。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
她叫田柔。
一年前,她田家被屠滅滿門。
她在外逃過一劫,后來回到家中發現事情,便是開始調查,但很快她就遭到了眾神庭下屬護庭侍衛的追殺。
但她還有一些朋友,這些朋友幫了她,但卻在這追殺過程里死了。
如今,她與最后一個朋友逃到此處,卻又被追兵追上,那朋友幫她去引開敵人,如今看這樣子...應該也是死了。
她已經明白是眾神庭的人滅了她田家,但她不明白為什么要滅...
她田家不過是豐朝的一個將軍世家,和眾神庭那樣的大勢力完全扯不上關系呀...
現在,她中了毒,追兵也來了。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她想要問明白,她想死的明白。
刷刷刷!
一個個白甲侍從出現在她面前。
田柔問:“為什么殺我?我...做錯什么了嗎?得罪了誰了嗎?”
白甲侍從道:“你瀆神。”
“瀆神?”
田柔可愛的臉上露出愕然之色。
她何時瀆神過?
白甲侍從繼續道:“你會被帶到城里,盯在恥辱架上,接受焚燒之刑,在烈火之中反省自己的罪吧。”
田柔道:“我犯了什么罪?我...田家忠于豐國,未曾作亂,又有何罪?”
白甲侍從眼中寒光一閃,卻已經無意再說,他往前踏出。
才踏出...
便已止住。
因為遠處,那月色的長草海上走來了一個人。
一個非常特別,讓人不看都不行的人。
白甲侍從看去。
那人身形在遠處,
卻又在近處。
不...
就在眼前。
不...
他已經走過了。
不...
他究竟在哪兒?
不...
究竟有沒有他?
忽然,白甲侍從只覺得劇痛傳來,他本能地發出慘叫,然后便失去了所有意識,他的軀體從額往下,已經裂出了一條血紅的蜈蚣紋傷痕,他人也分成了兩半,化作兩瓣兒尸體,血腥無比地落在草地上。
其實,不止是這個白甲侍從看到了這一幕。
在場所有的侍從、甚至在數里之外的侍從都看到了。
那個周身散發著妖邪氣息的人。
那一頭黑發宛如深淵,靜謐的焚燒著。
那個人可能抓了刀,可能沒抓,他可能在遠處,也可能在身邊...
不...
他們什么都沒看到。
因為,他們已經死去。
他們至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田柔自然也看到了。
她看到這片荒原上,在月光下有好多身影,那個人好像是在飄...
隨風飄,隨月光飄。
他好像出手了,又好像沒出手。
因為風沒動,草沒動,什么波瀾都沒有,就算一個境界只有一重的武者也不會如此。
但,所有白甲侍從偏偏就都死了,都是被刀斬殺的。
然后,這靜謐的黑夜里,時間好像恢復了正常的速度,那折磨視線的諸多身影忽地都消失了,化作一個距離自己數百米的少年,少年手上抓了一把漆黑長刀。
少年雙瞳暗紅,中有電光閃過,黑發如焚,一重重火焰如惡靈在攀爬,讓人只覺他每一根發絲都是一座孤崖。
她看到少年時,忍不住低下了頭,而她的頭還只是做了一個要低下的動作,那少年就已經飄到了她面前。
少年撇眼看了看她腳踝處的蛇傷,也不見任何動作,她腳面上就浮出了一道圣潔的白色火焰,那火焰讓她癢癢的,而麻木僵硬惡心之感在逐漸消失。
田柔終于完成了低頭這個動作,但她腳上的傷勢似乎已經恢復了。
她愕然地震驚地抬起頭,看向面前這妖邪而俊偉的少年,少年也在看著她。
田柔急忙低頭,她不敢看這個少年。
她這輩子便是夢里都沒想過世上還有這種男人。
“我叫齊愚。”
微笑的聲音傳來。
“我...我叫田柔...”
她急忙回答,心跳快速無比,這少年身上有著恐怖無垠的魅力,似乎他只要勾一勾手指頭,這世上就不會有女人能拒絕他。
因為,他具備了女人想象里所有男人最完美的形象,無論你喜歡哪種人,都可以在他身上看到你想看到的樣子。
老實說,田柔喜歡的是溫潤君子一般的人,她不喜歡這種邪氣盎然的少年,可不知為什么,她偏偏覺得這少年就是她最完美的另一半,就是那世上一等一的最君子之人,明明他如此的妖異,為何會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種復雜的感受,沖擊著田柔的感官,讓她不知所措,不明所以,可心跳卻越來越快,頭也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柔。
“齊...前輩。”
“他們為什么要追殺你?”
“我也不知道,一年前,我田家被滅滿門,我在外逃過一劫,回來之后,才剛調查,就遭到了眾神庭侍衛的追殺。
他們說我瀆神,可是我連神是誰都不知道。
前輩,眾神庭是你的敵人嗎?”
“我想殺他們。”
“那您救我...”
“我高興。”
田柔忽地愕然了,敢情這男人是個隨心所欲的人,但她還是道:“謝謝前輩救命之恩,小女...還有個不情之請。”
忽然,刀里傳來聲音:
“請什么請,砍了她!”
“主人,你其他人都砍了,不能就留這一個吧,不砍光,我難受的厲害。”
“哦你是不是又想她陪你睡覺?”
夏極道:“閉嘴!誰教你的這些?”
田柔:???
夏極壓刀,把幽怨的小冥壓回了儲物空間。
然后看向田柔道:“要我幫你查清楚你家的滅門么?”
田柔壓下心底古怪,道:“是,小女愿做牛做馬,回報前輩。”
夏極道:“我去眾神庭,遇到人了可以順便給你問問,你認路么?至于做牛做馬,算了。”
他已經查了秦辰天所說的“沈天飛”可能在的幾個位置,但卻不在。
而且,眾神庭也已經知道他來了,開始四面派人圍剿他。
可是,如今的夏極,速度、力量、恢復力,都堪稱變態,別說圍剿了,就算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田柔道:“東昌城里有一個隱蔽的眾神庭分部,我...我可以帶您去。”
“好。”
“前輩...我想見我哥哥最后一眼,可以嗎?”田柔猶豫了下,忽地很忐忑地問,她這一次陪著前輩去眾神庭分部,就沒準備活下來。
“在哪?”
“這里...”田柔看了看方向,“這里往西大概八十里路,哥哥他不愿做武將和父母吵架,自己改了姓加了幫派,所以沒有受到牽連。”
夏極抬手一抓田柔,就往西而去。
沒多久,兩人就已經到了一個小幫派的山門前。
可是,這幫派卻整個兒透著一股死寂。
夏極一揮手,風如浪潮,拍卷而出,
遠在千米的幫派大門轟然開了,
其后的大堂地面上躺了一地尸體,
封積在密閉空間的血腥味兒也沖出了門,四散開來。
田柔失聲驚呼了聲,便焦急地往前跑去,夏極飄著跟在她身后。
兩人入了大堂,田柔點燃一根燭火,然后在這滿是死人的屋舍里尋著。
紅光照耀,照出濃淡不一的血色大堂,遠處顯出一種頗為詭譎的安靜。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而來,夏極側頭看去,只見石階上忽地覆漫過了黑色潮水,潮水里...有難以計數的人面、殘骸。
那黑潮外還有黑膜,在月光下顯得很詭異。
夏極看著那黑潮,黑潮也好像在盯著他。
黑潮如是退潮般,刷刷地往回倒流了,流入了陰影里,消失不見。
田柔自然不可能感受到這些,她還在尋找。
沒多久,抽泣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夏極回頭,只見那死尸遍地的大堂里,全身臟兮兮的白衣少女正趴在一具尸體前慟哭。
顯然,那尸體就是她哥哥了。
夏極忽地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小蘇是不是也會這么地慟哭?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便走出了屋門。
這一路走來,眾神庭做的事讓他不開心到了極點。
他要尋到這什么豐國之神,這魏洲北地最強的神,屠了他,以及尋到救小蘇的辦法,
然后再看后續,看是否帶著小蘇與妙妙通過秘密航線去更東邊的燕洲。
這口氣堵在這兒,不屠了這眾神庭,心氣不順,道也別想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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