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進去!”
聽到身后一聲呵斥,王玄義便覺得自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一時之間,腳步不由得有些慌亂。不過好在他并沒有摔倒在地,倒是王敬。一下子被人推倒在地不由得大聲的痛罵道:
“你們……你們TMD干什么?難道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嗎?”
“哼,夫人,就是這兩個家伙,下午才剛來我們楊善人莊,大少爺就被人給害死了!”
“你們……你們瞎說什么啊,我們才剛到這里,根本連誰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怎么可能跑過來殺人呢,你們……你們休要含血噴人!”
就在王玄義還在心里盤算著眼前的處境之時,突然間,他頭上的布袋子就被人去掉了。王玄義頓時便覺得這燈火是無比的刺眼。直到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看清楚這房間里的情況。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把我們綁起來?”
王玄義抑制著心中的怒火,故意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向坐在堂上之人質問道。可不等那個被稱作夫人的女人回答,一個小廝便從王玄義的身后按住了他,隨后惡狠狠地說道:
“跪下,怎么跟大夫人說話的?”
那小廝拼命的討好坐在堂上的女主人,可王玄義卻未必肯配合他。只見這王玄義故意一個矮身,頓時就讓那個在身后推搡他的小廝撲倒在了身前,隨后王玄義的一只大腳便踏在了那小廝的背上,只稍微一用力,那小子便疼的嗷嗷叫了起來。
“這楊善人莊好不講理,我等遠來是客,哪有被人當做是殺人兇手的道理。若是不信,咱們這就去見官,也好讓開封府的老爺們為我們評評理!”
王玄義一聲怒喝,便瞪著眼睛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那位大夫人。只這一看不要緊,王玄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大夫人,也實在是太年輕了吧,看起來,不過才二十歲的樣子!”
王玄義心下起疑,便咽下了下面的話語。就在這時,王敬也掙扎爬到了王玄義的身邊。看到自己的家人無事。王玄義這才松開了被踩在地上的那個小廝,隨后用稍緩的語氣說道:
“這萬事總也說不過一個理字,便是我等真是那殺人之人,也需要官府來裁決,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女子便可隨意栽贓的……”
聽到那外鄉人突然提到了自己,剛才一直坐在堂上一言不發的大夫人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隨后走到了王玄義的身前。直到此時,王玄義看著這女子那俊俏的容顏,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慨……
“這女子,不會是那無頭鬼楊滄海的媳婦吧?怎的看起來卻是這般的年輕?”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跑到我們楊善人莊上來?怎么你們才剛到,我家的大少爺便……慘遭如此毒手?”
那女子對王玄義控訴了一番,便揚起衣袖來遮住了自己的面龐,小聲啜泣了起來。王玄義心思一轉,只覺得若是洗不掉這嫌疑只怕會更加麻煩。于是他略做沉思片刻,便對這大夫人回答道: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不便再隱瞞什么了,實不相瞞,再下乃是……那開封府派來的緝捕使臣。奉命到此追查城外無頭尸一案。可嘆你們這些愚夫愚婦,居然把我們當成了殺人兇手。哼……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這王玄義此話一出,那些原本摩拳擦掌打算教訓他們主仆二人的莊丁頓時都面面相覷,畏手畏腳了起來。而主事的大夫人,聽到王玄義的這番辯解之后,也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還不快給我解開,難不成還要本官拿出開封府的令簽才行?”
王玄義看這些人都不敢動了,便繼續用蠻橫的語氣對這些人呵斥了一番。那大夫人聽王玄義自稱是官差,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心虛的問道:
“你……你這話可當的真?”
“哼,若是不信,盡可去搜我二人的行李,只要你有這個膽子!”
王玄義只面色一沉,那女子一看這不怒自威的架勢,便不由得又多信了幾分,一想到這壯漢居然是開封府的官差,女子便一臉為難的說道:
“這……大人,您看,這都是誤會,我……還不快給大人松綁?”
聽到大夫人突然發話,那群莊丁便上前七手八腳的上前來為王玄義解開了身上的繩索。當王玄義和王敬又重新恢復了自由之后,兩人這才活動著略感麻木的手腕,氣憤的坐在了一旁。只余下這大夫人和莊丁們一臉擔憂的陪著,卻不知該做些什么?
“大人……”
“哼,你這女子真是不識好歹,居然把我等開封府派來的官差當做了壞人。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大人……今日實在是小女子不對,可是大人,我家大郎被人殺死在村外林中卻是事實,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比如此驚慌,竟然將大人當做了殺人兇手啊……”
眼見那女子一幅六神無主的樣子,王玄義便也沒有怪罪的心思了。于是他便直接了當的對那女子說道:
“說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大人,這夫人所說的大郎……便是我家的大公子。幾日前我家老爺進城訪友,便突然沒了消息,就在昨日,那開封縣卻突然派人來說我家老爺是遭人所害。大公子得了消息,一早就趕去縣衙認尸,可誰成想直到傍晚時分依舊不見回來。我家大夫人心里擔心,便遣了家人前去查看,可……誰成想……”
“怎么啦?”
“誰成想這大公子的馬卻自己跑了回來……這馬上所馱著的……乃是……乃是一個沒了腦袋的尸首,看穿著,正是大公子的衣服!”
“你說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這,乃是太陽下山之前,那馬……一直從村口跑回了我家的門前,回來時,這好好地一匹白馬已然被染成了紅色……”
“快帶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