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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判,案犯符金銀已帶到!”
當張彪親自押著符金銀來到了王玄義的公廨之時,他的心中卻不免覺得有些擔心。畢竟,這個符金銀可是一個shā're:n不眨眼的魔頭啊!王院判和他就這么待在一起,難道真的沒有關心嗎?
“院判,此賊詭計多端,屬下還是留在這里看管他吧!”
聽到張彪一翻擔心的話語,王玄義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隨后擺擺手示意張彪出去。王玄義雖然知道這符金銀十分危險,可是考慮到自己的身手,他覺得倒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張巡檢,你且先在外面稍候片刻,若是有事,本官自然會叫你……”
聽到王玄義態度不改,巡檢張彪只能惡狠狠地瞪了那符金銀一眼,隨后施禮退了出去,待張彪隨手關上了公廨的房門之后,被繩子捆著被迫跪在地上的符金銀卻是輕蔑的朝著王玄義冷笑了一聲,隨后不忿的側過了頭去。
就在符金銀的心里正在嘀咕坐在對面王玄義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的時候,只見王玄義卻是讓站在身邊的王敬將他扶到了自己對面的一張椅子上。隨后用刀子割開了符金銀身上的繩索,只有手腳上的鐵鐐未被除去。待到王敬按照吩咐做完了這一切之后。符金銀卻是態度稍有緩和的說道:
“王院判,你已經把我的老底都查干凈了,還演這出假慈悲的戲給我看干什么?倒不如就讓我在大牢里再清凈一些日子,等到秋高氣爽的時節,賞我一刀痛快的!”
眼看著這個符金銀一臉光棍的樣子,王玄義卻只是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時間一長,符金銀卻是本能的避開了王玄義那略帶探究的目光,隨后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很重要的事情,那個被棄尸在北里的麻九姑,到底是誰殺的!”
聽到王玄義再一次問起了那個女人的死因,符金銀的眼神之中只在片刻閃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王院判,你不是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嗎?那個女人,真的是我殺的啊!”
“符金銀,你不是一向 向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嗎?那麻九姑,根本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唉。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也會換換口味嗎!這一點,您這位開封府的官人也應該感同身受吧!就算白礬樓的羊羔酒再好喝,偶爾也有想在路邊喝碗涼漿的時候,您說呢,王院判!”
這符金銀不愧是shā're:n不眨眼的慣犯,說起謊話的時候,居然還敢直視著王玄義的眼睛。不過此時王玄義的心中卻還有另外一張底牌。就在符金銀話音剛落的時候,王玄義卻突然像是不經意的問道:
“你的那位做琴師的朋友,還好嗎?”
“誒?……你!……什么……什么琴師?我根本不知道院判您在說些什么!”
“琴師!就是常常彈著一首辰州小調的女琴師啊!怎么樣,要不要讓本官親自為你彈奏一曲。哈哈……說實話,本官初學咋練,這還是第一次愿意給別人當面彈奏呢!”
當王玄義剛一提到琴師的時候,符金銀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煞白。待到王玄義話一講完,便隨手接過了琵琶來,輕輕的彈奏了起來……
隨著一陣舒緩而又溫柔的琵琶聲在房中響起。端坐在椅子上的符金銀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只見他強忍著心中的那股不安的感覺。深深地低下頭,不過,王玄義卻可以從他抖動的雙腿上看出符金銀內心的焦慮。
“熟悉嗎?這是辰州小調《盼兒歸》,你家鄉的曲子,那麻九姑也是從辰州來的,他家里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人不是你殺的,麻九姑是被那個琴師殺死的,然后,你就心甘情愿的把這個罪名給認下來了,你在保護誰,你為什么要承認自己沒干過的事情,說!”
“你別問了,都是我干的,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不行,冤有頭,債有主!shā're:n償命,天經地義!若是我不把這幕后真兇揪出來,那麻九姑就在天上看著本官呢!”
“啊!人是我殺的,人就是我殺的!”
就在王玄義不斷地刺激著符金銀的時候,原本坐在椅子上弓著身子縮成一團的符金銀猛 然間就朝著王玄義撲了過來。王玄義見狀,卻是一個扭身便將對方摔倒在地,隨后用膝蓋死死地頂著符金銀的胸膛問道:
“你這么包庇這個琴娘,你們究竟是什么關系?情人?同伙?親人?不,不是情人,因為女人在你眼中根本就一錢不值,你怎么可能會為了自己的情人頂罪呢!”
“放……放開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同伙嗎?好像也不太可能啊!一個養在身邊這么多年的女兒你都不肯放過,你又怎么會為了同伙頂罪呢?”
“親人?你們是親屬對不對?”
“哈哈,你就猜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什么琴師,我的親人,早就被我親手害死了!”
當王玄義把心中的幾種猜測全都一一問出來的時候,他卻并沒有從符金銀的眼神中看到剛才的慌張,相反的,這個shā're:n如麻的家伙臉上卻是一臉桀驁。
王玄義就這么壓制著符金銀,憑他的身量,這個符金銀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聽到里面突然傳來的動靜。一直守在外面的張彪還是緊張的推門沖了進來。
“院判!您……”
“我沒事……要問的話也問的差不多了,張巡檢,勞煩您把犯人先押解回去吧!”
聽到王玄義的一聲吩咐,張彪趕忙上前帶人又把符金銀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后就押著他想要離開這里。就在符金銀被帶著來到門口的時候,王玄義卻突然開口問道:
“你不認識那個琴師對吧?”
聽到王玄義突然沒來由的說了這么一句,符金銀突然停下了自己地腳步!
“你之所以愿意頂罪,只是因為那琴師彈的這首曲子,《盼兒歸》,對嗎?這首曲子對你很特別,特別到你甘愿因為它而代人頂罪!我說的對嗎?”
符金銀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里,直到王玄義說完這番話,符金銀卻是毫無表示。
“張巡檢,把人先帶回去吧,我想問的事情,現在已經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