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變得很古怪,柳金沉默片刻,往村子里走去。
這村子,似乎已經被封了,里面有各種橫幅,人特別少,感知中就兩三個人了。
來到其中一個所在。
這是一個老人,在院子內坐著,正在抽旱煙,姿態很老道,動作很輕緩,并沒有任何的慌張。
老人看起來七八十歲了,皮膚黝黑,滿臉溝壑,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眼睛也很渾濁,看起來就好像行將就木。
柳金站在院子外打量老人。
老人似乎看不太清楚,又或者根本不搭理,就沉浸在旱煙的世界里,享受那種吞云吐霧的感覺。
“這老頭有問題。”大青看著老人,開口說。
柳金道:“看出什么問題了嗎?”
“看不出,但是主人,你不覺得,你不去看的時候,就很容易忽略這老頭嘛,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大青解釋。
柳金道:“發現了,不過我覺得,真正的高人,不會這樣故意的吸引人,這太沒品味了,還有些做作,這樣的人,不用搭理。”
說完,柳金轉身就走。
他這一走,那原本抽旱煙的老頭一下子皺眉了,目光不滿的看向院子外離去的柳金,心中嘀咕。
狗屁,這是老子的道韻,是老子高深修為的外在體現,什么沒品味,是你小子沒品味,你才做作,呸,狗東西。
然后第二個人。
這又是一個老頭,不過和第一個不一樣,這個老頭穿著顯得富裕一些,而且面容紅潤,似乎保養不錯。
他躺在一張大椅上,旁邊有個小桌子,桌子上有個茶壺,老頭沒事就拿起來抿兩口,優哉游哉,非常享受。
看到這個老頭,大青沉默了。
第一個還好說,這一下子遇到了兩個,那就有問題了,可能和剛才一樣,也是想要算計主人的。
柳金目光閃閃,看著院子內的老頭,打量片刻后,搖搖頭,轉身就走。
這下老頭按奈不住了,直接揚起身,大聲道:“喂,小子,你別走。”
柳金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怎么?那老小子你都給評價了,到了我,連一句評價都沒有,你幾個意思?”富態老頭瞪眼,一臉的不高興。
柳金微笑:“你希望我說你?”
“說,你必須說,咱不能比那老東西差,他有的,我必須要有。”富態老頭果斷要求。
“好,剛才那個老頭是做作,而你是太過裝逼。滿意了?”柳金笑問。
富態老頭頓時眉開眼笑,得意道:“這才對嘛,不錯不錯,不比他差,要不要來喝一杯,我這茶一般人可喝不到,保管你小子喝了還想喝。”
柳金瞥了他一眼,笑笑不語,轉身就走。
富態老頭挑挑眉,若有所思。
很快,看到了第三個人。
這是一個老太太,慈眉善目,正在院子中縫縫補補,看到柳金,她露出一個微笑:“小友,稀客。”
柳金微笑:“老奶奶客氣了,我就是路過,不進去。”
“小友何必假裝不知道,我這大門都為你打開了,小友就不想問一下,我們三個為何在此?”老太太微笑開口。
柳金頓了頓,走過去。
老太太笑了。
然后柳金拉住房門,又把它關上。
老太太:???
“老人家,不管有啥事,都跟我都沒關系,您老在家好好休息,不打擾了。”柳金說完,轉身就走。
但是這一轉身,老太太出現在面前,攔住了去路。
“小友,可還記得紅兒?”老太太笑瞇瞇看著柳金。
柳金不解:“那個紅兒?”
“紅兒與你有過不解之緣,因你而歸來,如今紅兒遇到問題,難道你就不打算問問嗎?”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繼續說,明顯不信柳金忘記了。
柳金笑了:“您老說的是那只紅狐貍?它咋了?”
老太太道:“紅兒失蹤了,不僅如此,它失蹤之后,我西北出現死氣,各路家仙死傷慘重,普通種更是成片成片的死,剛才外面的你也看到了,那些老鼠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我們都不知道,這問題太嚴重了,我為此卜了一掛,發現轉機在你身上,能夠拯救西北的,只有你。”
柳金頓時認真起來:“這樣啊,我知道了,老人家放心,為了大義,我義不容辭,既然天命在我,那我一定扛起責任,為西北做貢獻,嗯,這樣可以嗎?”
老太太直勾勾的看著柳金:“那你打算怎么做?”
柳金笑道:“當然是回家洗洗,先睡個好覺,再徐徐圖之。”
“這就是你說的為西北做貢獻?”
“那你想怎么樣?做貢獻總要人休息好吧,都休息不好,哪有精神做貢獻?難道您老希望我現在就投入工作,不吃不喝的努力干活?老太太,你的想法很危險啊。”
老太太笑道;“想要休息可以,我為你安排,休息好之后,你就可以出發了。”
“出發?去哪?”柳金問道。
“旱魃墓。”老太太認真回答。
柳金一頓。
這里的事兒,居然還能扯到旱魃?
我去,那是啥玩意,傳說中一旦出現,赤地千里的大佬啊。
心中嘀咕,柳金笑道:“老太太,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什么問題?”老太太也笑問。
“你說卜了一掛,我是轉機之人。但是之前也說了,你不知道為啥那些老鼠都死了,也就是說,對于目前的情況,你是不知情的,只是算到我有可能幫助你們,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只是覺得,那么不應該以我的意見為主嗎?凡事聽你的安排,那到底我是轉機之人,還是你是轉機之人?都不需要我自己考慮問題了,這還關我毛事?老太太,你這推算不行啊。”柳金解釋。
老太太道:“我忘了告訴你,我算到你要去旱魃墓,所以才這么說。”
“你確定只算到我去旱魃墓?”柳金意味深長的問。
老太太也笑:“那要看你還有什么問題了。”
柳金齜牙:“也就是說,我有問題,你就有應對之法,反正就是賴上我了,吃定我了是吧?”
“話不能這樣說,畢竟你是轉機之人,卦象顯示你對我們有利,我們也是自救心切,小友悲天憫人,希望能救救我們。”老太太說著一鞠躬,顯得特別真誠的樣子。
柳金冷笑:“可別給我裝,都逼迫我了,還什么悲天憫人,老家伙,剛才給你臉,現在你既然敢這么直截了當的利用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現在我要走,你敢攔我,咱們不死不休。”
老太太微笑:“那要不打個賭,你從這村子離開,你要是能走的出去,這事兒就算了,你要是走不了,我希望小友答應我,走一趟旱魃墓。”
“你當我傻逼呢?不管我走不走得了,你都沒損失,好意思說是打賭?拿出你的賭注來。”柳金反駁。
老太太道:“你要是走出去了,我把紅兒許配給你。”
“它不配,換一個。”柳金撇嘴。
老太太道:“那你想要什么?”
柳金目光灼灼的看著老太太:“我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只要我需要,隨時呼喚你們,你們隨時都要趕到,不管是什么對手,都要勇敢的面對,不能慫。”
老太太面色微變。
還別說,這話入耳,瞬間讓老太太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那是一種潛在的威懾,似乎只要答應了,未來必定會遭遇極為恐怖的事。
這小子不愧是命相無定之人,這面對的對手,居然都那么夸張的嗎?
不過想到這個村子的安排,老太太一下子笑了。
實力就是自信。
不管怎么樣,卜算顯示,你對西北有利,這說明我成功了,你失敗了,那么你要求再多也沒有用。
“好,我答應你了,只要你能走出村子,我們保證不糾纏,并且答應幫你一次,在任何時候,遇到任何事,都義無反顧。”老太太果斷應承。
這時候,倆老頭也出現,看著柳金,一個抽煙,一個喝茶,眼神深邃,似乎要看透什么。
柳金笑了。
既然敢這么承諾,肯定是算準我無法離開村子了。
試試土遁。
一跺腳,突然柳金發現,大地如鐵板,自己遁不下去了。
喝茶的老頭嘿嘿笑道:“小友,得罪了,土道術法,略有小得,見笑。”
柳金瞥了他一眼。
老東西,果然有門道。
而后柳金轉身就走,想要直接走出去。
然后發現,不管往那邊走,很快就會轉到老太太這邊,看著三張笑嘻嘻的賊臉。
柳金直接轉變方法,影遁。
鉆入影子,順著影子往村子外去,但是這方法,居然也不行,那影子似乎都被陣法影響了,局限在村子之中,怎么也出不去。
“小友,得罪了,陣法一道,我也算有些成就。”抽煙的老頭也笑了,表情顯得很嘚瑟。
柳金瞇起眼睛。
這陣法何止有些成就,簡直牛逼了,自己的靈眼居然都看不破痕跡。
想想老家伙剛才不看他就看不到他的天人合一狀態,顯然這陣法已經超凡脫俗,能融入環境,不被察覺。
這貨陣道的確牛逼,感覺,至少和毛老爺子有的一拼了。
“小友,可是服氣了?”老太太這時候開口,一臉微笑。
柳金道:“我還有最后一招,如果還是不行,那我就認命了。”
“小友還是放棄吧,你的八門天臧,并沒有達到足以威脅我們的程度,依然無法破開這里的封禁。”老太太含笑,似乎對于柳金非常了解。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我還有一把斧頭,來自黑暗天,專砍各種不服。”柳金咧嘴笑,伸出手,一時間,虛空都被扭曲,然后撕裂,一把斧頭手柄浮現,帶著濃郁的煞氣,彌漫四方。
老太太的笑,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