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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參見陳真人

  一個如開天辟地之后的混沌音節般炸響安倍神滿心田,令他全身皮膚過電一般顫起。

  “什么人?”

  他的真言完全被這個聲音壓制了,甚至于,他的精神都好似被一座山壓了下來。

  霍元甲剛才也聽到了東瀛人的真言聲音,才既心中不妙。

  旋即。

  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青年嗓音,發出了一個“吒”字。

  好似穹天降下神雷,驅散一切陰謀邪異。

  讓他絲毫沒有受到真言影響,手刀鋒利的從伊賀古絕望到咆哮的眼神中,抹過了對方的脖子。

  伊賀古本來就在用丹勁調動全身氣血,想要將僵硬的肌肉和經絡活動開,所以各個血管都在劇烈蠕動,壓力極強。

  這一刀直接抹開了他的大動脈。

  強大的血管壓力下,伊賀古脖子上血液噴出三尺高!

  “伊賀君!”

  武藏大門狂怒,扯著嗓音嘶吼叫道。

  “剛才是什么人!”

  安倍神滿吐血嘶吼,那個音節不僅破了他的真言術,還反過頭來用同樣的雷音震傷了他心靈。

  “師父?!”

  霍元甲驚醒轉頭,看向了街尾。

  “師父?此人的師父?”

  船越義珍此時順著臺下一眾民眾目光望去,面色沉冷。

  就是那個被宣揚成世外真人的中國人?

  東河大街上。

  所有民眾都已經沒怎么關注被殺的第二個東瀛鬼子了,而是紛紛看向了令他們腦中如雷震的聲音方向。

  那里,緩緩走來了一些人。

  一個身著寬大道袍的青年道人,衣袂飄飄,正一步一步的朝這里走來。

  在其身后,跟著的,便是形意門的大小門人。

  “是……是真人!”

  天津民眾當即驚呼,狂喜。

  “陳……陳真人回來了!”

  那個瘋癲的老乞丐,癡癡傻傻的大叫,手舞足蹈。

  天津太極門的掌門,眼睛被戳下的李友太,當即激動顫聲,從人群中被弟子攙扶出去:

  “真人?”

  “真人回來了,快扶我去參見真人!”

  此時。

  他耳畔已經響起了連片的民眾參拜呼聲。

  “拐子蘇參見真人,真人你終于回來了啊。”

  首先沖過去的,正是被陳希象請茶的天津一眾拳術師父們。

  他們如盼救星。

  救星終于回歸天津了。

  不光是因為東瀛等武人的囂張,讓他們憤怒,還有天津即將要被列國入侵的恐懼。

  但陳希象一回來,他們心都踏實了。

  因為……

  這是他們心中的神仙!

  一定有辦法救天津的民眾和百姓,更能夠給列強諸國帶去強大的威懾。

  “這個人就是那個被中國人吹上天了的道人陳希象?”

  船越義珍眸光劇烈波動。

  其一雙眸子,遙隔幾十丈,從臺上往下打量了過去。

  他看見那年輕道人站在一眾天津百姓們之間,其身上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無形的氣場!

  好似站在那里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一條河,如同山水自然一般,都在與他相共鳴。

  就算在這人群中,似乎也是如此。

  這道人的一踏步,就落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田中,讓民眾們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安撫祥和。

  讓民眾踏實了下來,如同有了靠山。

  “居然能讓這些人如此信賴,不光光是因為威望,還是因為……這人似乎不管在什么環境里,都能夠和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天人合一,如此手段!”

  船越義珍看出了一些東西,心中為之一驚。

  “這樣的心靈境界,難怪可以遙隔如此距離……”

  他看了一眼口角還有血跡的安倍神滿。

  那么遠的距離,一字震傷安倍神滿精神。

  安倍神滿此時遙遙望著陳希象,眸光居然生出了懼色。

  這個被本地百姓敬崇的道人,才只是對他發出了一個“吒”字而已,便令他心中生出高山般的壓力。

  甚至于他都不敢抬頭用視線去和陳希象接觸。

  人群中。

  陳希象先是用眸光打量了一番臺上的這幾個東瀛人,便收回了視線,對拐子蘇各位拳師道:

  “各位,不必如此,貧道也是與大家許久不見了。”

  這一開口,就好似有無形的魔力一般。

  拐子蘇等人立即感覺到心靈都被安撫了。

  在這時候。

  突然身后跟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一人的聲音悠揚,道:

  “沒想到兩年不見,道長的修為竟然到了這種地步,真令孫祿堂刮目相看。”

  陳希象聞言轉頭,只見從聲音傳來方向,連續踏步走來一人。

  “孫祿堂,他也來天津了?”

  陳希象有些驚訝。

  這來人身形普通,個子不高也不低,但是身上卻有著一股異于常人的強大氣質。

  陳希象更是看出,在其身上居然也隱隱有著一些磁場的波動散發了出去。

  正是孫祿堂。

  臺上的幾個東瀛人全都面色再變。

  “孫祿堂?”

  “這個人,就是被中國人成為武林第一人的孫祿堂?”

  船越義珍立即視線鎖定了孫祿堂。

  又來了一個中國武林的高手!!

  他心中居然生出了強烈的興奮和戰意,這些高手終于都出來了。

  人群中。

  陳希象看著孫祿堂走了過來,道:

  “孫先生不是在河北嗎?”

  孫祿堂聞言,眸光轉而落在了臺上的船越義珍幾人身上,道:

  “而今八國聯軍在我神州渤海耀武揚威,若是登陸,首先便是天津,孫某身為中華武人,怎能見神州被外國踐踏而無動于衷。”

  “在此之前,更是聽到了在諸國軍隊還未進入之前,便先有這些外國修行界的人士,想要趁這次機會,來對我中華武林界趁火打劫,自然更是不能坐視。”

  說罷,他感嘆般的看著陳希象道:

  “但我卻沒想到,我從河北出發,你和存義兄從佛山出發,居然還是比你慢了一步。”

  “道長果真修出了真氣?”

  陳希象看著兩年未見的孫祿堂也是有些感慨。

  這個自己來到這一時空,第一面見到的武林第一高手。

  迄今為止,也恐怕是罡勁中的第一人。

  陳希象更發現了在孫祿堂身上的隱隱磁場波動。

  兩年前孫祿堂就在尋找拳術前路,那時候,他便已經是罡勁境界,如今看來,他恐怕要快進入見神不壞之境了。

  看到臺下突然來臨了兩個深不可測的中國人。

  臺上的船越義珍眸光在陳希象和孫祿堂之間轉換,突然,他道:

  “下面的兩位閣下,便是中國武林中的絕代高手了吧,老夫大日本帝國船越義珍,久聞兩位大名。”

  聞言。

  孫祿堂面色古井般,對旁邊的陳希象道:“看來孫某來的不算晚,正好趕得上制止這幫外國賊寇的狼子野心。”

  而船越義珍卻緊接著目光落在了陳希象身上,問道:

  “閣下就是霍元甲的師父?”

  “就在剛才,你徒弟打死了老夫兒子。”

  陳希象聞言,看向霍元甲,道:

  “做得好。”

  霍元甲在臺上抱拳施禮,道:

  “多謝師父夸獎。”

  五張座位席上剩下的武藏大門,當即怒吼道:

  “八格!”

  船越義珍卻喜怒不形于色,面色沒有改變,只是看向了陳希象,道:

  “你徒弟打死了我兒子,老夫本可以親自出馬替健三郎報仇,卻沒有,反而讓他接著又打死了帝國的伊賀流派掌門人,化勁殺丹勁,罕見如鳳毛麟角,不得不說,你是個很會教徒弟的人,你的徒弟很強。”

  聽聞此言。

  才剛剛進入天津城的孫祿堂不由得眉毛一挑,驚訝的看向了霍元甲。

  這是陳道長收的徒弟?

  化勁殺丹勁?

  竟能有如此令人驚艷之戰績?

  難道是……因為陳希象一脈的真氣?

  孫祿堂看向了陳希象,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從天下和武林中都聽說了,當初被他認定為走不通的真氣之路,真的被陳希象走通了。

  可惜此刻不是問這種事情的時候。

  臺上,船越義珍的話再繼續直指陳希象:

  “老夫與霍元甲境界相差太大,不會對他出手,霍元甲也不值得老夫出手,但既然你是他的師父,就請上臺來吧。”

  武藏大門和安倍神滿,此時看著臺下所有的天津民眾都崇敬的望著年輕道人。

  安倍神滿心中對剛才一下雷聲字節仍心有余悸。

  但他對于空手道第一大宗師船越義珍的信任更是無可比擬。

  踏斗布罡之境。

  這在中國武術界,都是鳳毛麟角之輩。

  而船越義珍更是大日本的空手道之父,在日本的武術界地位,堪比中國的楊露禪,而他卻比楊露禪還要年輕四十歲,正值壯年。

  這樣的人,在日本已經被敬奉為拳法之神了,歷史上都沒有多少個。

  “好啊,看這道人在天津民眾和武術家心中的地位很高,地位越高越好,只要船越前輩當著中國全民眾的面擊殺了此人,再擊敗了孫祿堂,便是徹地用我大日本的武運擊敗了中國人心中的武術精神。”

  安倍神滿雙眸炯炯望著船越義珍寬厚的背影。

  這背影承載著他們此次前來中國的期望。

  以一人去挫敗一個民族和國家的精神和尊嚴,何等快意,何等豪邁。

  唯有船越義珍這位大宗師能做到!

  他們都只是來陪行,用來清場一些小角色,好不讓一些不必要的人物提前影響了大宗師一路積蓄的氣勢。

  現在,到時候了!

  孫祿堂在臺下看著船越義珍直指陳希象,邀請上臺,他流露出一些凝重,顯然是看出了船越義珍的強大之處。

  同為罡勁境界,這個人卻這么年輕,正值壯年,本身就是一種強大,與他當年一摸一樣。

  與之交手,需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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