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朋友,方才你說,這歸元一刀布下的大陣,乃是天刀戮心大陣。看朋友你氣定神閑,又知道這大陣的出處,想必,是有辦法,破這大陣嘍。”周義人朝著那白衣公子朗聲道。
白衣公子滿臉清傲,但聞聲看向周義人之后,眼中卻是閃過驚訝:這世間,竟然有這般俊俏的人兒。
他本來也算是風流倜儻,俊秀如歌,但與面前這十四歲左右的少年相比,卻實在是拿不上臺面了。
美好的東西總會使人心中愉悅,白衣公子臉上少了一些清傲,多了一些和煦,道:“不錯,破陣的辦法,我是知曉,但破陣的能力,我卻是沒有。”
“怎么說?”
其余諸人,也是翹起了耳朵,生怕聽漏白衣公子接下來說的任何一個字眼。
“這天刀戮心大陣,乃是殺陣和煉陣,相互結合。歸元一刀布下此陣,為的,就是守護洞府,并且,試煉想要進入洞府之人的實力和心志。”
白衣公子說著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歸元一刀既然在他洞府之前布下這么個大陣,想必,他的洞府之中,留下的,必然是與他傳承相關的東西。”
其余人臉上,也是露出了然之色,畢竟,既要守護,又要試煉,自然,是想要檢驗進入洞府之中的后輩的實力,心智,看是否符合進入自己洞府的要求。
能夠將一個洞府的大陣,做的這般復雜,洞府之中留下的,必然事關傳承的重要東西。
一念及此,眾人心中就是一陣火熱。那可是歸元一刀呀,數百年前力壓各大宗門巨派的絕代武者,他留下的傳承,即便不是衣缽,但若能夠得到一星半點,也絕對能夠在武道路途上,一帆風順,越走越遠。
“殺陣好破,畢竟這大陣經過了數百年時光的侵蝕,強度已不復從前,只需要有四名臂力超過萬斤的武者,聽我安排,站對方位,全力出手攻擊大陣,則能在瞬間,轟破這殺陣。”
“但是煉陣,則是無法破除,除非我的實力,還要在當年布陣之時的歸元一刀之上。所以,想要通過煉陣,就只能,各憑本事。”
“敢問這位公子,這煉陣,又是要考驗什么?需要什么樣的本事,才能通過這煉陣,進入洞府呢?”
有沉不住氣的武者,待那白衣公子話音一落,就急不可耐的出言相問。
其余武者也是眼巴巴的看著白衣公子,想要知道答案。
白衣公子卻是冷冷的瞥了那武者一眼:“你們一群廢物一般的東西,也要覬覦歸元一刀的傳承寶藏?真是癡心妄想。”
“你們這么多人,竟然連一名修煉龍屬性煉體功法達到十重巔峰境界,臂力超過萬斤的武者都沒有,也有膽到這里來,妄圖攫取歸元一刀的寶藏,真是膽大包天!”
“本公子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根本沒有資格得到歸元一刀的寶藏,因為,煉陣,比殺陣還要兇猛的多,稍有不慎,就要形神俱滅,你們,臂力不曾超過萬斤,連殺陣都破不得,若進入煉陣,必死無疑!”
白衣公子一席高傲至極的話語,如利箭穿心,本說的這群武者,心中憤憤,怒火中燒。但是聽到后來,這群武者心中的憤怒,卻是全部轉化成了恐懼,背上冷汗,涔涔直下,如雷霆大雨一般。
他們都是見識過殺陣的恐怖,筑體境九重的武者,身在其中,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就是筑體境十重的武者,也不能自保,只能護住自己狼狽后退。
若是煉陣的力量,當真在殺陣之上,那么,他們進入其中,還真是十死無生。
當然,不排除那白衣公子是在危言聳聽,恐嚇他們,阻止他們進入歸元一刀的洞府,但是,事關身家性命,他們,敢賭么?
“這位朋友,我想,我可以幫助你打破這天刀戮心大陣的殺陣。”就在眾武者盡皆沉默之時,周義人清朗的聲音,在這片夜幕籠罩的荒山野林之中,悠悠響起。
白衣公子聞言眼皮一跳,猛地盯住周義人,片刻后,才笑道:“小兄弟,這個玩笑,不好笑。”
在筑體境中,觀看一名武者呼吸強度,感受他的血流速度,肌肉起伏,心臟跳博,就能大約知道,這名武者的力量程度。
周義人現在雙臂的正常力量,不過五千多斤,在白衣公子看來,自然是遠遠達不到破陣的要求。
若非對周義人有些好感,就憑這方才周義人那番話語,他就可以認為,周義人是在消遣他。
作為清風國中令皇室都要側目的頂尖家族中最為天才的成員,白衣公子的驕傲,不容任何人褻瀆。從前那些褻瀆了他驕傲的人,統統,都已經見了閻王。
“這位朋友,我并沒有和你開玩笑,我知道,你的雙臂之力,也是超過了萬斤,有資格去破歸元一刀的殺陣。”
“不過,就算加上你我,也才兩人,距離及說的四人,都還要差上兩人。”周義人語氣平淡,并沒有將白衣公子的神色變化放在心上。
其余的武者,也開始起哄了:“那位小公子說的沒錯,他的臂力,絕對超過了萬斤。”
“就是,方才就有一名臂力超過了八千斤的筑體十重武者,在這位小公子手下,卻連一招都接不住。”
“方才這位小公子爆發出來的威勢,絕對是超過了大部分筑體十重境界的武者,他本人,絕對是筑體境中的巔峰存在,雙臂之力超越萬斤,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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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武者說的是越來越激烈,他們被白衣公子壓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現在出了一個可以同白衣公子分庭抗禮的人,他們自然是要力挺。
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利,若是讓那白衣公子一家獨大,歸元一刀的寶藏,哪里還輪得到他們這些人來覬覦。
一句又一句哄抬周義人的聲音讓白衣公子的臉色變了又變,他自認自己的資質,便是在整個清風國中,都是最為頂尖的存在,無人,可以與他相比。
但現在,竟然有這么一個少年,才區區十四歲,就被眾武者公認,臂力超過萬斤,這等資質,比起他來,何止是好了數倍。
這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看向周義人的目光,也開始有些冷厲起來。
大約半盞茶功夫過后,白衣公子才長吸一口氣,平復心中情緒,淡然道:“既然小兄弟也有萬斤臂力,那再好不過,不過正如小兄弟你說的,你我,也才兩人,想要破陣,還需繼續等待,直到湊夠了四名如同你我這般的武者,方才能夠將天刀戮心大陣的殺陣破去。”
“不用等了,我們來也!”
突然這荒老野林當中,傳來一聲帶著興奮的清嘯,而后又有一聲低沉的長嘯響起。
伴隨這兩聲威勢十足,氣息悠遠的嘯聲,有兩道身影,如夜光一般,由遠及近,瞬間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卻是兩名打扮極為怪異的武者,一為青年,全身邋里邋遢,發亂如狼籍鳥巢,臉上都是臟兮兮的,其腰間佩帶銹跡斑斑的半截短刀,穿著破草鞋,整個就是一副乞丐模樣。
若非那半截斷刀刀刃處時時閃過的寒芒,和其眸中偶爾爆出的精光,所有人,都會將這青年,當成一無是處的叫花子。
另一人,卻是中年,獨臂,神色陰沉,全身肌肉鼓健,有一種雷霆壓山的厚重威壓,其目光所及之處,竟是無人敢與其對視。
這兩人一出現,登時就有一種無形的濃厚威壓,壓住全場,令大部分武者,心中,都升騰起一種無法抗衡的念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