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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 老蕭,你太慢了

  安平縣外,南里亭。

  巨大的牌坊橫亙天地之間,聞天行盤膝坐于地面,厚重的眼袋抖了抖。

  在天機秘境中,《北斗經》出世的瞬間,作為此次秘境的開啟者,他感受到了……

  有人獲得了秘境中最大的機緣。

是誰獲得了這個機緣  “是宮浩?亦或者是龍虎山的那小道士?”

  聞天行心中有些好奇。

  這二人是最有機會獲得的,因為他們皆是道門中人,宮浩雖然是劍修,但是,他出自司天院,曾入昆侖宮中進修,可以說,這么多的天驕之中,最有可能得到陸地仙傳承的其實是宮浩。

  至于龍虎山的小道士洪百威,雖然也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當然,機緣這種東西,聞天行也說不準,或許,這些天才中,亦是有不少人隱匿自己的修為和身份。

  也許,還有天才輔修道門之術也說不準呢?

  秘境中的變數還是有的,而這變數,哪怕是聞天行也看不透。

  “傳承已經結束,看來秘境之中的爭鋒也快要出結果了。”

  掃了一眼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隱匿在其中的強大氣息隱晦閃爍。

  不少天才的護道者目光熠熠,各具心思。

  聞天行笑了笑。

  心神一動,繼續維持著秘境。

  安平縣,東山。

  有微風徐徐吹拂,吹動樹上的桃花,在微微搖曳,像是落在河流中的落葉,飄飄搖搖。

  李修遠側臥在地上,捧著一卷書籍在看著。

  似是感應到了什么,瞇起眼,望向安平縣外的秘境方向。

  他的眼眸似是看透了秘境,看到了秘境中竟是有一團紫氣在迷蒙著。

  “有點意思,有紫氣自東來,昆侖宮的機緣出世了么?”

  “不知道被誰得到了,應該不會是小師弟吧?”

  “小師弟好像沒有學過道術,不對,我記得小師弟好像有種類似拘靈遣將之術,那是道術么?”

  李修遠眼眸有些飄忽,爾后,搖了搖頭,應該不至于是羅鴻。

  羅鴻敲鐘三百六,能夠得圣人認可,總不能還能得道門的認可吧?

  若真如此……

  小師弟難不成真是什么仙人轉世?

  一念及此,李修遠不由“呵”的一笑,翻了一頁,繼續看書。

  稷下學宮,春風小樓中。

  夫子坐在椅子上,雙腿蓋著厚毯,爐火上有熱水壺在燒著,其中熱水沸騰。

  捋著胡須,瞇著眼,望著天穹,仿佛要看穿天穹,瞧得天外天。

  “北斗經出世……什么目的呢?是算計,亦或者是寄托?仙人,天人……亦是擺脫不了一個‘人’字。”

  夫子一笑,打了個哈欠,眼睛仿佛完全要瞇上了似的。

  秘境中。

  春雨淅淅瀝瀝。

  落下的雨中,蘊含著無比濃郁的天地元氣,每一滴雨就仿佛一個小世界。

  宮浩的飛劍回歸,懸在他的身邊,他攤開手,春雨點點落下,感受著其中磅礴的天地元氣,他越發能夠想象得到這秘境中的機緣該有何等的驚人。

  這樣濃郁的天地元氣,若是能夠抓緊時間修行,都是受益匪淺,甚至修為精進都能輕輕松松。

  可是,若秘境中的機緣真的是《北斗經》,這昆侖宮失傳之秘,那濃郁的天地元氣,又算的了什么?

  想到這,宮浩的呼吸不由微微急促了起來。

  他看向被包圍在長街上的三人,眼神亦是犀利了許多。

  這個機緣,不能放。

  不管在這三人誰的身上,他都得奪到手!

  宮浩的眼神越過蕭二七,吳媚娘和羅鴻三人,看向了長街另一端氣勢滔天的耶律策。

  他眉頭微微一皺,這耶律策也是個麻煩,不過耶律策不是道門中人,他的目的更多的應該還是為了殺他鷹的羅鴻。

  但是,耶律策若是知道了《北斗經》,定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天大的機緣。

  宮浩眼睛瞇了起來。

  另一邊,長平郡主則是興奮的看著被包圍的羅鴻三人,心頭有欣喜涌現,自從劉涵被羅鴻用詭異的手段殺死之后,在場人都是感覺到幾分心悸。

  生怕羅鴻什么時候會出手,亦是殺了他們。

  “宮浩哥哥!武舉先生!別讓他們跑了!”

  長平郡主道。

  一位位天才修士亦是邁步,將羅鴻三人包圍在一起。

  前有狼,后有虎,羅鴻三人是插翅也難逃。

  “插翅難逃?”

  宮浩眼眸波動,想到了之前羅鴻腳踩蒼鷹影子騰空離去的畫面。

  為了以防萬一,他連續出鞘兩劍,將天穹給交織封閉!

  這樣,羅鴻若是敢輕易登空,怕是會遭受他的飛劍絞殺!

  耶律策不知道何時背負了一把華麗的長弓,應該是他搶了一位秘境中的天才后獲得的。

  有了長弓,羅鴻若是再打算借助蒼鷹之影登空,怕是會成為一個活靶子!

  耶律策出生金帳王庭,乃王庭皇族,天生射術專精。

  被包圍的吳媚娘和蕭二七也是一臉的苦澀。

  “老吳,怎么辦?咱們這下子是真的要一起死了,不過,咱兩能做一對苦命鴛鴦倒也不錯,可惜了,帶了羅鴻這么個棒槌,敗了風情雅興。”

  蕭二七道,話越來越多。

  吳媚娘則是沒有理會他,眼神有幾分犀利,在思索對策。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逃離。

  一邊是宮浩,武舉兩位四品高手,還有長平郡主,以及大夏王朝,稷下學宮,乃至來自天下各地的天才。

  而另一邊,雖然只有一人,但耶律策一人所帶來的壓迫,就不比另一邊一群人來的弱半分。

  氣氛越來越嚴峻。

  蕭二七和吳媚娘都清楚,他們若是扔下羅鴻,或許還有機會可以逃。

  畢竟,這群人主要的目標還是羅鴻。

  可是,扔下羅鴻,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心照不宣的搖頭,他們有他們的驕傲。

  若是依靠拋棄隊友,來求得一線生機,他們不會原諒自己的。

  “老羅啊!快醒醒,該起床裝逼了啊!”

  蕭二七嘀咕著。

  他背著羅鴻,一只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一把長刀刀柄,拇指輕抵,長刀出鞘一寸。

  大不了拼死一戰。

  “你來攔他們,我來攔耶律策。”

  “若是找到機會,立刻逃。”

  吳媚娘說道。

  話語落下,她的周身頓時有磅礴劍氣開始翻涌,她的眼眸,漸漸的,攀上了一抹金色劍意。

  手中劍瞬間出鞘,身形在空中拉扯出一連串的殘影,一劍削向了耶律策。

  “劍意附體?”

  耶律策微微挑眉,“吳家不愧是千年劍道世家,還是有些底蘊的。”

  “不過,你得死!”

  耶律策冷冷道。

  都是因為吳媚娘和蕭二七,阻擋了他十息,而正是因為這十息,他的蒼鷹被羅鴻給殺了!

  他不會放過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

  耶律策一拳蕩出!

  武修四品天罡境的力量毫無保留的釋放,猶如一頭狂猛的草原雄獅發出驚天咆哮。

  兩者交鋒,連續碰撞了數招。

  終于……

  拳罡硬是砸彎了吳媚娘的劍。

  吳媚娘頓時俏臉煞白,手中的飛燕脫手而出,倒飛飆射,狠狠的扎在了青石地榜上,劍柄在不斷的搖擺。

  吳媚娘的身軀亦是倒飛,嘴角溢血,在地上蹬蹬蹬的倒退,滑過飛燕旁時,一手在抽出了飛燕劍。

  “借來的力量,終究不是你自己的力量,支持不了多久。”

  耶律策緩緩前行,淡漠道。

  而另一邊,蕭二七背著羅鴻,眼眸不再有玩世不恭,多了繼續鄭重和嚴肅。

  宮浩和武舉尚未出手。

  諸多天才便已經紛紛殺出,他們或是握劍,或是握刀,或是握長槍,人影綽綽殺向蕭二七。

  蕭二七單刀揮動,不斷的抵擋著攻勢。

  原本黃榜第十七的蕭二七,還是很讓人忌憚的,但是,隨著戰斗,諸多天才發現蕭二七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

  一個個愈發的肆無忌憚,攻伐也越來越兇!

  蕭二七則是冷著臉,他擅長的是雙刀,獨握一把刀戰力自然會下降。

  但是……這也不是這群人嘲諷他的理由!

  噗嗤!

  驀地,蕭二七速度爆發,一刀削首,一位天才的腦袋被斬飛,熱血灑起,噴灑了蕭二七滿臉。

  “你們快出手!”

  長平郡主沒有殺上去,她看向了宮浩和武舉,有些焦急道。

  宮浩和武舉終究還是沒有再繼續看戲。

  二人飛速掠出,壓力瞬間帶動,蕭二七只感覺山岳轟然壓下似的。

  宮浩面色冷酷,劍指不斷的輕挑,剩余五個劍匣,只剩三把劍,便連續出三劍。

  三把飛劍,交織不斷,蕭二七揮刀抵擋,很快卻是被切割的遍體鱗傷。

  傳承不再蕭二七身上,宮浩的目光落在了蕭二七背上眉心多了一顆法力結晶的羅鴻,眼眸一縮。

  這一刻,他確定,得大機緣者,羅鴻!

  嘩啦!

  水流卷起。

  蕭二七和吳媚娘氣喘吁吁,二人連續幾次想要突圍,皆是被打的倒退、

  兩人倒回歸來,后背碰撞在了一起,身上皆是掛了傷。

  而周圍,可能是血腥味的刺激,不少天才眼眸中皆是流露出興奮之色。

  不少人甚至躍躍欲試,想要上前補刀。

  若是能博得一個親手擊殺黃榜第十七,十八的名聲。

  出了秘境也好吹噓幾番。

  真有幾位天才迫不及待的出手了,他們越過了宮浩和武舉,手中的劍,刀,槍,紛紛裹挾上恐怖的氣勁,攜起滔天的威勢,朝著猶如強弩之末的蕭二七和吳媚娘殺來。

  這是三位五品,殺機很濃郁。

  青年才俊為了名聲做出些什么倒也不會太讓人驚訝。

  蕭二七眼眸冰冷,吳媚娘亦是殺機涌動。

  哪怕他們此刻或許沒有太多的力氣可以阻擋這些人。

  但是,他們不能泄了氣勢!

  忽然。

  悠悠的聲音在他們的耳畔響徹而起。

  蕭二七和吳媚娘一怔,面上頓時流露出了一絲喜色!

  是羅鴻!

  “出手,殺。”

  羅鴻淡淡的聲音響徹。

  蕭二七背上,羅鴻悠然轉醒,睜開了眼。

  眼眸中紫光涌動,佛光蔓延。

  隱隱約約間,那沖殺來的三位天才,只感覺眼前出現了一尊大佛,大佛俯瞰人間,悲天憫人,下一刻,大佛嘴角上翹,露出了古怪的邪笑,佛露邪笑,讓他們心神恍惚。

  蕭二七見狀,眼睛一亮,立刻準備拔刀。

  然而,他的刀剛拔出。

  羅鴻拋出的地蛟劍,已經呼嘯掃過了三人脖頸。

  噗嗤!

  三顆頭顱沖天而起,血如柱涌!

  “老蕭,你太慢了。”

  羅鴻嫌棄的說了句,從保持著拔刀姿勢的蕭二七背部跳了下來。

  咚咚咚。

  這時,沖天而起的三顆頭顱方是砸落在地,發出蓋過春雨淅瀝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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