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長陵乃是一個秘境。
盡管它只是一個人工制造的秘境,但是,卻是貨真價實的秘境,想要出秘境,唯有從大夏長陵的正門出口走出,因為其他地方皆被司天院院長所布置的神秘陣法所籠罩。
而這也是出秘境唯一的方式。
可是,如今,卻是有人在秘境內部斬出一劍,一劍將秘境的天穹給撕扯開巨大的口子,硬生生的開辟出了另一個出口。
秘境中的漫天烏云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斬碎,像是激蕩開來的氣流,朝著四散沖蕩開。
所有人都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守山人,還有那八位看守長陵的陸地仙,皆是目瞪口呆。
這……什么鬼啊?!
高離士的離去,他們并沒有在意,畢竟,羅鴻召喚的神秘存在只有一尊,他們在場加上守山人有九位陸地仙,總共九位陸地仙,難道還壓制不了一位三品修士召喚出來的存在?
因而,高離士的離去,他們雖然驚訝,但是沒有太慌張。
但是現在……他們的確有些慌了!
守山人籠罩在濃霧中,氣機席卷如大江大潮。
而八位陸地仙亦是佇立在氣運光柱之中,目光熠熠,調動起自身的氣機。
有人抬手挽昆侖。
有人氣息沉如鐵。
他們各個都做好面對邪神一劍的準備。
邪神二哈的氣機并不強,大抵不過只是一境罷了,在場許多存在都能壓制他,但是對方能夠強殺天安劍仙,這還是讓他們忌憚的。
所以,對于邪神二哈的一劍,他們保持了高度的精神力集中,欲要硬抗抵擋。
可是,等了半天,他們姿勢都擺好了,結果,邪神二哈的一劍,并未朝著他們斬下,反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斬向了秘境之巔。
長陵之上,風雨驟至,飄搖無比。
被一劍撕扯出巨大缺口的天空之上,有恐怖的氣浪灌入,磅礴的天地元氣在席卷狂涌,從秘境之中泄露到外面。
與此同時,大夏長陵山之上的一塊塊石碑,皆是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紋,被無數的能量抽擊的,幾乎要碎裂開來似的。
“桀桀桀……”
“一群愚蠢的凡人!”
“祗的智慧,豈是爾等所能猜透。”
邪神二哈的大笑震蕩在天地之間,手掌撈著渾身染血,滿頭發如霜雪的羅鴻,拔地而起,沖向長陵豁口,猶如一團黑云,滾滾而出。
“該死!”
“他要逃!”
“無恥!無賴!”
守山人那裹挾在濃霧中的眼眸,驟然浮現出萬千憤怒和無盡的怒火。
這是陸地仙級別的強者嗎?
一點操守都沒有?!
怎么這么不要臉?
說好堂堂正正的一戰,結果,居然跑了?!
哪怕是被撈著的羅鴻也有些懵逼,沒有想到二哈邪神居然不是一根筋的廝殺,居然還懂得戰略性撤退?
二哈邪神……居然有智商了?!
不過,羅鴻倒是也沒有想太多,此刻他的狀態已然差勁到了極點,施展了神降術,羅鴻精氣神,甚至連壽元都燃燒了許多……神降術甚至都快維持不了多久。
可以說,這神降術的副作用,大的可怕。
但是也沒辦法,誰叫羅鴻是利用最少的罪惡點兌換的一等獎呢,俗話說的好,便宜沒好貨,或許就是這個理。
對于獎勵池的尿性,羅鴻如今也算是研究的比較透徹,雖然罪惡達到一個標準就可以兌換,但是,罪惡越多,兌換出來的獎勵就會越好,副作用就會越少。
比如當初若是以足夠的罪惡兌換魔劍阿修羅,或許就不會出現什么要吸干他才能動用的情況了。
又比如如今的神降術,他若是罪惡足夠多,兌換的神降術或許連副作用都沒有。
羅鴻耳畔風聲雨聲衣袂抽打聲皆是消失,天地似乎都在羅鴻的耳畔歸于死寂一般。
只剩下了羅鴻艱難的喘息聲。
他閉上眼,不斷的燃燒精氣神來維持神降術的供需。
他如今想要突圍出天安城,唯一的辦法便是依靠邪神二哈。
當然,夫子既然讓他出現在大夏長陵,應該也會有后手帶他離去。
但是,如今情況下,羅鴻覺得還是邪神二哈比較靠譜些。
邪神二哈的虛影龐大無比,撈著羅鴻鉆出了大夏長陵,一瞬間出現在了長陵之外。
龐大的身軀,宛若一尊遠古巨獸出現在天安城的上空。
恐怖而壓抑的邪煞翻涌著。
天安城中,所有百姓都色變了,一個個盯著那陡然出現的恐怖虛影。
“桀桀桀……”
邪神二哈浮空而起,撈著羅鴻,那散發著不可名狀恐怖的氣機縈繞著,讓天安城中的所有凡人都在顫抖。
“凡人,顫抖吧!”
邪神二哈騰空而起,俯瞰著身下城池,以及城池中的所有百姓。
激蕩的話語縈繞在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囂張,眼眸一掃,落在了天極宮方向,稍稍有幾分忌憚之后,便于天安城中,拔腿便跑。
而他沖出后的大夏長陵,竟是在寸寸崩塌!
皇朝秘境中。
守山人凄厲的怒吼之聲炸響而出。
一位又一位的陸地仙橫空而出,氣機爆發,衣袂飄搖間,凝重無比的朝著掠走的邪神二哈飛速追逐而來。
但是,總共只有四位陸地仙。
剩余的四位和守山人并未追出。
皇朝秘境的天穹被撕裂出一道口子,整個秘境似乎都在崩塌一般,隱隱有承受不住,要分崩離析。
大夏長陵的長陵山猶如山崩一般,開始浮現裂痕,石徑山路開始碎裂,宛若蜘蛛網一般的裂紋不斷的交織而下……
整個長陵的天,都在色變。
那些還殘留在長陵秘境中的一些大夏子弟,神色大變,滿是惶恐。
這特么……算什么事啊?
大夏長陵要塌了!
皇朝秘境……要崩滅!
羅鴻一人,不僅觀盡長陵碑,竊走長陵國運,更是如今連長陵秘境都給弄坍。
這是硬生生將大夏祖墳……給揚了啊!
守山人顧不得隱匿在濃霧中,化作一位白衣男子,身上滔天的氣機沖起,磅礴的元氣釋放而出,維持著皇朝秘境中不斷流逝的元氣能量。
另外剩余的四位陸地仙亦是騰空而起,相助守山人一同維持住幾乎要崩塌的皇朝秘境。
與此同時。
天安城中,司天院。
在皇朝秘境出現大動蕩的瞬間,聞天行便已經湊到了窗前,盯著那橫空出世的恐怖身影,以及追殺而出的數位陸地仙。
這仿佛化作了一場陸地仙的交鋒。
而更煞人的還是大夏長陵方向,那不斷崩滅的畫面。
齊廣陵飄然而至,眼眸中帶著幾分詫異,看著幾乎要崩塌的大夏長陵徐徐吐出一口氣:“皇朝秘境……要塌了。”
聞天行一臉震撼,怎么會?那可是皇朝秘境啊?!
“為什么?那可是一大秘境,有院長你布置的陣法維穩。”
齊廣陵一身鶴袍飛揚,淡淡道:“出手者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到了維持秘境的陣法的陣眼,以強大的攻伐手段破去了陣法陣眼……”
“再加上,大夏長陵中的氣運全部被人掠奪走,陣法運轉稍稍受阻,這才是導致皇朝秘境崩塌的主要原因。”
齊廣陵還是見多識廣,道。
不管怎么說……皇朝秘境真的要塌了。
陣法陣眼被破,氣運被竊,守山人加上四位陸地仙,或許能夠維持片刻,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最終還是會塌的。
天安城中。
羅鴻被邪神二哈撈著,白發飛揚,口鼻中不斷的溢出血,不過,羅鴻已經習慣了,這血啊,流著流著就習慣了。
幸好他如今突破入了三品金身武修,體魄強悍,造血能力極強,倒是還能吐一會兒。
他聽著守山人凄厲的怒吼,還有那一塊塊布滿裂痕的石碑,微微愣神。
邪神二哈對秘境做了什么?
似乎感應到了羅鴻的想法,邪神虛影道:“愚蠢的小羅,區區陣法豈能難得住祗,若非你太弱了,無法讓祗持久,祗必定殺光他們!”
“至于這陣法,祗一眼便看破,一劍便可斬滅。”
“失去陣法,那地方要塌了。”
邪神二哈鼻孔放大,高傲說著。
身后,四位陸地仙氣息如烈陽飛速追逐而來。
邪神二哈看不清的眼眸,瞥了一眼。
嘴角一挑,氣場全開!
化作一道黑芒飛速朝著天安城外掠去。
“李修遠!天安城已經封鎖,未得太子令者,不可入!”
武統領佇立在城樓之上,盯著底下的李修遠,眼眸凝重萬分。
大夏天榜第二,李修遠!
大夏狀元郎,夫子二弟子!
單單只是名頭,就讓人毛骨悚然。
武統領亦是一品武修,但是,面對李修遠,沒有任何的把握,畢竟,此人當年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說是儒生,但是實際上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修的是浩然正氣,但是站的是尸骨累累!
當年李修遠寒窗苦讀十載,登科成狀元。
而待他高中狀元回歸故里,衣錦還鄉之時,在貧寒屋舍內等待他回歸的戀人,卻是遭受城中權貴的欺辱而亡,城中人人冷眼旁觀。
原本是儒雅儒生的李修遠,亦是在那一刻,化身為魔。
他屠滅了一整座故土之城,以及近萬的城樓守軍,被他殺的干干凈凈,用無盡的尸骨,為他的戀人而陪葬,城內血流成河,尸山血海。
而在城外,李修遠親手在城門前種上了戀人最喜愛的一株桃花樹。
很狗血的故事,但是卻讓人明白這李修遠是一個狠人,真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李修遠背著書箱,儒雅無比,他帶著溫柔的笑,看著城樓上的武統領,柔聲道:“麻煩行個方便,給小生開個城門,小生要接師弟回去敲鐘呢。”
李修遠的話語和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
爾后,邁出一步。
而這邁一步的小小動作,卻是讓武統領眼眸卻是愈發的緊縮,下一刻,猛地抬起手,陡然揮下:“射!”
咻咻咻!
城樓之上,一位位緊繃著弓弦的守衛們,毫不猶豫,于命令之下,紛紛松開了拉扯著的弓弦。
萬箭齊發,天穹之上陡然一黑,無盡箭雨如滂沱黑云滾滾而來。
似是黑云壓城城欲摧。
每一根箭矢撕裂空氣而傳出的可怕音爆聲,讓人頭皮發麻。
李修遠卻是溫柔一笑。
背負著書箱,仰起頭,儒衫在狂風驟至中不斷的飄搖席卷。
他的眼眸烏黑,盯著那天安城中。
聲音平淡溫柔,卻是蓋住萬千箭雨呼嘯出的雷霆聲勢。
“小師弟,二師兄來接你回家。”
話語如驚雷炸響。
爾后,抬起手,儒衫飛揚,大袖飄飄。
起手便是撼昆侖。
手朝左劃一圓弧,他那捆綁發絲的絨繩驟然崩斷。
有一個圣人真言,光芒萬丈,被火焰焚燒間,悄然消失。
有一圈圓環氣浪以他的身軀為中心,四散沖擊開來。
天安城的城門都是被沖撞一番,猛地一顫。
下一刻,有一道龍卷,平地而起。
李修遠動作不緊不慢,再朝右劃一圓弧,大地之上,再度有一龍卷平地而起。
天安成千,似是有兩道龍卷,如雙龍戲珠。
漫天黑壓壓的箭雨,被這兩道龍卷給卷入,壓成了一個黑色的圓球……
天地似乎都因其而異象大起。
城樓之上。
武統領手腳冰冷,這哪里還只是個一品大儒,這完全就是儒道仙人,翻手之間,攪動天地之象!
擋不住的吧。
武統領以及城樓上的諸多守軍皆是心寒。
不過,就在武統領心寒之時。
城中,一道紫芒爆掠。
一席紫衫的高離士飄然而至,落在了城樓之前,老態龍鐘的看著底下起手撼動漫天箭雨的儒雅儒生。
“李修遠,你要因為羅鴻而提早結束‘涅槃’?”
“外圣內魔,以九字圣人真言壓制內心魔性,以涅槃之火焚燒魔性,如今應該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你要成儒仙,唯有焚盡魔性方可。”
“如今若是解開束縛,你這十幾年的修身養性,便將功虧一簣。”
高離士手握拂塵,淡淡道。
他沒有理會大夏長陵中的羅鴻,親自出現在了城樓前,便是感應到了李修遠的到來。
這位大夏天榜第二的半步儒仙,實力很強,也很讓人忌憚。
“我輩讀書人,只求一個心中念頭通達,問心無愧。”
“我答應了夫子,亦是答應了那小丫頭,帶小師弟回去,那自然便要做到。”
“若是答應了的事情做不到,念頭不通達,十幾年的修身養性,一朝崩塌,與功虧一簣又有何差別?”
李修遠淡淡笑道。
爾后,手猛地下壓。
雙龍戲珠的那顆箭雨所形成的珠,驟然砸落,無數的箭矢分散開來,扎的滿地皆是。
天地間似乎都變得死寂。
只剩下那讀書人溫柔一笑,邁步來到了緊閉的城樓之前。
儒生微微歪頭,抬起手,保持叩指姿勢,對著城門輕輕叩下。
“門開。”
話語一落,似是言出法隨。
轟然一聲巨響。
剎那間,城門驟然大開,瀟灑飄逸的讓人毛骨悚然。
比起鎮北王怒嘯山河開城門,李修遠淡雅輕叩言出法隨的開門之法,更讓人忌憚和恐懼。
城樓之上,高離士面皮子微微抖動。
“夫子弟子……果然各個非凡。”
高離士感慨了一句。
下一刻,他拂塵一甩,便朝著李修遠抽打而去。
天地間無數的元氣被裹挾,城樓前,頓時被抽打出一片真空,長街地面無形龜裂開來,似是被重壓壓的爆碎不止。
李修遠溫柔一笑,一步踏下,雙手在身前抱了個大圓,爾后雙掌重重往前蕩出。
兩者攻伐碰撞。
一圈無形的氣浪漣漪,不斷的激蕩開來,使得兩側城中房舍墻壁布滿了龜裂紋路,炸裂開來。
城墻似乎都在動蕩不休,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沉重嘎吱聲。
李修遠繼續踏步,一步一步入得天安城內。
天穹之上,不知道從何處飄來一片血云,血云滾滾,壓抑沉悶。
血云順著李修遠溫柔的邁步,而卷動長云。
李修遠頭頂,一股金芒浮動,又一個圣人真言浮現,被無盡的火焰所籠罩和焚燒。
焚燒之間,他的身上亦是有氣浪擴散開來。
李修遠身上的氣息,再度拔高。
溫柔的笑容之間,有滔天的血煞在翻涌著。
高離士面皮子微微抖動:“既然你要放棄這十幾年的修身養性,那咱家便成全你。”
高離士紫袍陡然鼓蕩。
錦履云靴陡然踏下,老太監神色的氣息第一次毫無保留的釋放。
整個天安城仿佛都籠罩在一片可怕到極致的壓抑中,無數人都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驀地。
天安城中。
有狂放的大笑炸響。
李修遠看了過去,高離士亦是看了過去。
卻是發現,邪神虛影撈著羅鴻的身影,在天安城中邁步狂奔,一邊狂奔,一邊亦是流露出狂放無比的大笑。
高離士眼眸一凝。
怎么回事?
九位陸地仙攔阻個羅鴻,還被突圍成功?
然而,更讓高離士心中一跳的是,他猛地扭頭看向大夏長陵方向,卻是發現大夏長陵,皇朝秘境陡然發出一道耀眼無比的光芒!
光束沖入云霄,一個陣法浮現,支離破碎間,寸寸崩塌。
爾后,恐怖的天地元氣像是失去了束縛的脫韁野馬。
在這一刻,陡然炸開。
宛若一個蘑菇云升騰而起,整個大地都在動蕩,都在震顫……
皇朝秘境,炸了!
炸裂開來的氣浪漣漪滾滾襲來,整個天安城都抖動一番,不少墻壁都布滿裂痕。
許多百姓被沖擊的跌落在地,猶如颶風來襲。
而爆炸中心,守山人以及四位陸地仙裹挾著幾位大夏子弟,面色難看的凌空而起,釋放出氣機,攔阻下猶如決堤江流,涌向四方的能量漣漪,他們看著在爆炸中,寸寸崩塌的皇朝秘境,面色難看的幾乎要滴水。
守山人面色最難看,他特么的負責鎮守長陵,結果……長陵毀了。
一旦夏皇歸罪,他必有一個瀆職之罪。
守山人好氣啊,被欺騙了感情不說,還被撅了看守的墳。
羅鴻……
可惡!
不,最可惡的是羅鴻背后的那尊虛影!
城門前。
李修遠儒衫飄搖,臉上滿是怪異和錯愕。
看著那撒歡沖出的龐大黑影,以及黑影手中撈著的小師弟……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盯著那涌蕩著滔天邪煞的邪神虛影,眉頭逐漸凝重了起來。
“這便是一直影響著小師弟,讓小師弟一直走向邪修之道的存在?”
李修遠深吸一口氣。
果然好邪惡。
看來,此次之后,讓小師弟重新安心修圣賢之道,怕是又要難上加難了。
不過,為今之計,想的是如何解救小師弟離開這個天安城。
九位陸地仙橫亙而至,氣運光束垂落,籠罩著他們。
再加上強大無比的高離士。
李修遠也是感覺有些頭疼。
夫子讓他來接小師弟,可沒說小師弟會將大夏長陵給炸了啊!
邪神二哈則是大笑不止,滔天邪煞涌蕩著,撈著羅鴻,一路狂奔。
這些愚蠢的凡人,追不上祗的!
高離士亦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炸開的大夏長陵,看著往天安城外俯沖而去的邪神虛影以及羅鴻,老邁而深邃的眼眸中,華光大漲。
他冷哼了一句。
然而,他剛準備擒拿羅鴻,李修遠卻是溫柔一笑,再度連續燃燒圣人真言,無盡血云仿佛貼近大地,擋在了高離士的身前,將這位深不可測的強者,強行阻攔住。
邪神二哈撈著羅鴻飛速而至。
李修遠于血云中看來,溫柔一笑,便欲開口。
然而,邪神虛影瞥了他一眼:“愚蠢的凡人,別對祗露出你那虛偽的笑。”
李修遠:“……”
被邪神撈著的羅鴻不禁心累。
他滿頭白發如霜雪,于邪神二哈手掌中盤坐著,朝著李修遠拱了拱手。
而邪神二哈,則是邪氣凜然,盯著天安城。
“愚蠢的凡人們,祗還會回來的!”
狠話放下,便撈著羅鴻,轉身一步躍起,仿佛跨欄一把,在諸多守城軍士目瞪口呆之間,跨越了城池,撒歡著朝著天安城外漫漫原野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