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獎勵,羅鴻還真的是感覺頗有幾分意外。
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等級禮包,居然會開出這樣的東西。
羅鴻算是明白了,這人皮冊子的等級禮包,到底能開出什么,完全是憑借運氣的,也許能開出個極好的獎勵,比擬一等,二等的獎勵,亦或者是極差的獎勵,跟安慰獎差不多。
而這一次,開出了一個“邪靈鑄劍師”的職業獎勵……
“這是嫌本公子修行的東西太少了嗎?”
羅鴻有些無語,他現在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邪修了。
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只是做一個單純不做作的邪修。
可現在,他感覺自己距離他的初衷背道而馳,越來越遠。
劍修,佛修,儒修,武修,就差一個道修……羅鴻就能湊齊這個世界的主要修行體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現在又給他開啟一個“鑄劍師”的行業。
羅鴻深吸一口氣。
鑄劍師,顧名思義,不是劍的搬運工,而是劍的生產者。
因而,這是打算讓他羅鴻成為一個打鐵鑄劍的?
“修行的東西太多了,再去修行鑄劍,太勞心勞力,不過,白來的獎勵,不要白不要。”
“懂得一些鑄劍知識或許也能用得上。”
羅鴻搖了搖頭,還是選擇了這個獎勵,至少……懂得這一行也沒有太多的壞處。
而在羅鴻選擇而接受之后。
人皮冊子上,又有血字開始浮現而出。
這一次是對邪靈鑄劍師的解釋和分析。
“邪靈鑄劍師:邪劍鑄造者,所鑄造的劍擁有滔天邪煞力量,并且能夠產生邪惡之靈,吞噬劍之持有者的魂魄,以強大自身邪靈。”
這個介紹,撲面而來便是邪惡。
而羅鴻的腦海之中,亦是有一大串的信息飛速的涌入,關于如何鑄劍,鑄劍的過程,凝聚邪靈的過程等等……
待到羅鴻睜開眼,眼眸不禁有幾分滄桑和深邃。
邪靈鑄劍師……好像比他這個邪修要更加的邪惡。
羅鴻瞇起眼睛,或許……羅鴻覺得轉職這個玩意,似乎也不錯。
看著那負的聲望罪惡,羅鴻覺得他有必要想辦法將聲望罪惡給提升上去。
“不過,這把聲望罪惡給分出來的舉措,真的有些扎心。”
羅鴻嘟囔了一句。
而可能是隨著他的這一聲嘟囔,罪惡一欄,那其后的針對罪惡和聲望罪惡竟是悄然隱匿。
羅鴻心意一動,又能再度浮現而出。
原來可以實現眼不見心不煩,這倒就比較人性化許多。
羅鴻笑了笑,繼續翻頁,后面人皮冊子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基本上和之前都一樣。
翻過了針對對象頁面后,羅鴻一怔,因為他發現,人皮冊子多出來了一頁。
視線落在其上,其上有三個震撼羅鴻心神的字樣。
“儲物頁!”
看著這三個字,羅鴻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這才是這一次維護更新的主要功能嗎?
羅鴻一直都知道人皮冊子有儲物的功能,畢竟,之前從人皮冊子中兌換出來的東西,都可以收納入其中。
而如今,總算是開辟出了這個不受限制的儲物功能了。
羅鴻有些欣喜,這可絕對是個寶貝無比的功能。
儲物頁:當前罪惡為110086,儲物頁空間大小為110立方。
1000比1的儲物空間比例兌換么?
羅鴻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好東西啊!
100立方的空間,卻也不算小了,但是也大不到哪里去。
罪惡的獲得,和儲物空間大小息息相關,這是在刺激羅鴻想方設法的獲得罪惡啊。
獲得罪惡,就能開辟儲物空間,那罪惡獲得個1億,那豈不是可以得到1萬立方的儲物空間?
羅鴻感覺比起那不著調的邪靈鑄劍師的獎勵,這儲物空間的獎勵,更為來之珍貴。
而這或許便是人皮冊子這次維護更新主打的功能。
至于如何使用,羅鴻倒是有經驗。
精神力涌蕩而出,包裹住房間中的桌子,收納入儲物頁,而儲物頁上,便出現了一行血色文字。
“平凡的桌子。”
羅鴻又將桌子取出,其上的文字便消失不見。
羅鴻玩心大起,嘗試著將諸多東西收納入其中。
效果很好,唯一的壞處便是頗為消耗精神力。
精神意志海中。
邪神二哈的虛影無聊的盤坐著,看著羅鴻這幅愚蠢的姿態,不由的哼哧了起來。
儲物靈寶,算什么稀罕物?
愚蠢的小羅,居然玩的這么不亦樂乎。
你的實力若是足夠,直接撕裂出一個空間來當儲物地都可以。
羅鴻玩了一會兒,大體上也了解了這儲物頁的屬性,這玩意能裝死物,但是不能收納活物。
這倒是讓羅鴻感覺頗為可惜。
這意味著,這儲物頁的功能,還不夠完善。
“喂,愚蠢的小羅,還不抓緊時間凝聚煞珠?你再不凝聚,你煞海就將不斷的潰散,到時候,想要凝聚更多的煞珠,可就越來越難了。”
邪神二哈提醒了羅鴻一句。
羅鴻心頭一動,覺得亦是有些道理。
不過,在此之前,他覺得還是得將獎勵給兌換了,羅鴻算是明白了,根據他這負聲望罪惡的尿性來看,他得加緊將罪惡獎勵給兌換了。
否則一不留神,罪惡可就要跌。
獎勵池 特等:天魔不滅體(罪惡:??……?可兌換)
一等:天階巔峰邪法《萬煞歸一(殘篇)》(罪惡:1000001000000可兌換)
二等:地階邪法《邪神吼》(罪惡:10000+100000可兌換)
三等:玄階邪法《萬鬼錄》(罪惡:+300﹢1000可兌換)
安慰:一顆很不正經的聚煞丹(罪惡10/﹣1﹣??……?可兌換)
羅鴻翻到了獎勵池頁,眉頭微微蹙起。
這一次的更新的獎勵,除了安慰獎是一成不變的聚煞丹以外,其他三個獎勵居然都成了邪法篇。
邪法羅鴻也有,《亡靈邪影》便是邪法的一種。
而羅鴻一直以來的修行方式,也都是根據這個邪法來進行的。
現在,這是逼著他羅鴻多修行一種邪法的樣子?
羅鴻覺得《亡靈邪影》挺好的,他的邪影軍團多強啊,一人即一軍,牛逼的不得了。
他都不想兌換了,打算換下一期的獎勵池獎勵。
不過,羅鴻想了想,本著罪惡不用,可能遲早會掉光的原則,他覺得還是得兌換了再說。
所以,羅鴻伸出手,點在了一等獎勵之上。
“天階巔峰啊?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天地玄黃……天階巔峰應該算是功法的極限了吧?不知道其上可是否還有等級?”
羅鴻深吸一口氣。
而在他選擇兌換之后,羅鴻只感覺自己的精神意志猛地一顫。
“是否選擇兌換天階巔峰功法《萬煞歸一》?”
血色文字例行公事的提醒浮現而出,羅鴻猶豫不決,意志涌動,選擇兌換。
嗡……
下一刻,羅鴻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爾后,意志海中,竟是浮現出了一塊黑色的宛若破瓦片一般的碎片。
從其上不斷的有信息涌動而出,鉆入羅鴻的精神中,靈魂中。
意志海中。
邪神二哈猛地抬起頭,盯著那黑色的破瓦片,放大的鼻孔猛地嗅了嗅。
眼眸中竟是閃爍出些許的不可思議。
“哦豁?接近神階的修行功法?!”
“可惜了,是個殘篇,不過就算完善了,大抵也只能達到半神階……”
“呵,愚蠢的小羅,在祇面前,還是弱小。”
邪神二哈傲然的挑了挑嘴角,便再度沉寂了下去,這是他留在羅鴻意志海中的一縷神力印記。
如今,斬斷了聯系,他不能太過騷動,否則,耗盡這神力印記的能量之后,下一次,羅鴻施展神降術,他就未必能夠及時受到印記的牽引,而快速趕到了。
羅鴻此刻也顧不得邪神二哈,整個人腦袋昏沉沉,隱隱有種要被撐炸的感覺。
不過,很快,緩和了下來,羅鴻閱讀腦海中關于《萬煞歸一》的介紹。
一日時間,羅鴻都在研究這功法,在研究透徹之后,才是開始嘗試修行。
他盤膝于屋子中,運轉功法所介紹的運轉方式。
丹田中干涸的煞海,瞬間沸騰翻滾了起來。
主要是誕生邪煞的速度,比起原本的功法《亡靈邪影》,要快速的多!
而且,羅鴻感覺到了,這《萬煞歸一》很恐怖,他在吞噬《亡靈邪影》,將這個功法一點一點的融入其中。
這才是讓羅鴻最感覺毛骨悚然的!
羅鴻只感覺自己肉身之中每一顆細胞中的陰煞力量,皆是被抽取了出來。
而且,隨著功法的運轉,羅鴻感覺身軀宛若火爐在燃燒,在不斷焚燒似的,那股燥熱的感覺,讓羅鴻不斷的冒著熱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裹挾著身軀中的雜質,飆射而出,砸落在地,宛若一顆顆彈珠砸落在地似的,發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響。
而羅鴻身上,正陽之氣越來越璀璨,越來越奪目,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在散發這正陽之光!
隱隱約約間,他的體質似乎隨著功法的運轉,而發生獨特的改變。
就在羅鴻陷入閉關這段時間里。
大夏王朝的局勢卻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羅家反夏,這個消息本該震撼整個大夏,如山崩海嘯一般席卷整個王朝。
不過,之前被羅鴻所搞出的聲勢給壓制了下去,使得這個消息并沒有那種震撼人心的效果。
但是,羅鴻這幾日的沉寂,使得羅家反夏的消息,又再度如颶風般卷起。
而羅厚的二十萬大軍,連破數城,直逼永川府城。
永川府城中,則同樣是匯聚了二十萬軍,楚家疾風軍以及永川府附近其他大府的府軍。
亦是形成了一大股強大的力量,艱難抵御著黑騎的攻勢。
不過,楚家疾風軍畢竟擅長的是對南疆苗蠱一族的戰斗,對上比之更加精銳的羅家鐵騎,而且更擅長塞北戰爭的羅家黑騎,自然是捉襟見肘。
一直守城不出,才是正確之道,若是真的出城與黑騎硬拼,下場怕是要極慘。
夏家打算用楚家來代替羅家,想法是好的,但是依舊是需要徐徐圖之,溫水煮青蛙一般,讓楚家取代羅家,甚至接管羅家鐵騎。
可是夏家的一系列針對羅鴻的暴力舉措,使得失去了徐徐圖之的可能性。
這些日子,不斷的有信鴿,蒼鷹在大夏的疆域天穹之上橫飛。
傳訊著塞北的局勢。
永川府城雖然遭受到了羅厚瘋狂的攻打,但是,守城的楚元道卻依舊是拼死守城,好幾次都險些被破城,但是,楚元道瘋狂的下令,用命來堆,一具具是從城樓上跌落,硬守住了永川府城。
這個舉措讓各方都看的有些迷糊和不太懂。
楚元道亦是一代名將,永川府城雖然很重要,但是,并未重要到需要花費那么多人命去守。
永川城下。
羅厚劈著一身黑甲,身上沾染滿了血腥,攻城到了現在,基本上軍中強者,人人身上都帶血。
這些血不是他們的血,而是永川城守軍的血。
他們這些高品強者嘗試攻城,卻是被楚家軍中的高品強者給拼命截留。
他們亦是不敢輕易殺入城中,一旦被瘋狂的楚家軍合圍,他們亦是有隕落危險。
“楚元道不是什么昏庸之將,他是楚天南的父親,在針對南疆苗蠱一族的戰斗中,獲得過大勝,他是一個擅長計謀之策的將領,按理來說,硬守永川城,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才對……”
一位模樣儒雅的黑騎將主,凝重道。
羅厚挎著刀,盯著眼前的沙盤,亦是陷入了沉思中。
他伸出手,在永川城后七百里的一座城池上點了點,這座城叫做黃龍城,坐落在黃龍河畔,按理來說,黃龍城關乎著一個重要的隘口,才是楚元道該拼命死守的地方。
因為,一旦黃龍城失守,那羅家二十萬黑騎,就有把握一馬平川的直指天安城。
羅厚和諸多黑騎將主對于塞北的地勢太熟悉了。
塞北,是他們羅家的主場。
可是,楚元道的舉措,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哪怕是黑騎中以謀略聞名的將主,都猜測不出楚元道的意圖。
楚元道,到底想做什么?
亦或者說,他到底在等什么?
羅厚滿是老繭的手掌徐徐撫摸著刀把手,許久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
視線一轉,順著沙盤,一路看向了塞北……之外。
大夏,天安城。
下著淅淅瀝瀝的雨,自從長陵崩毀,有陸地仙隕落,天安城的雨就不曾停過。
整個天安城,像是籠罩上了一股陰霾。
城中,一架又一架華貴的馬車在官道上行駛,車輪碾過,卷起水高二尺。
這些馬車,紛紛朝著皇宮中行駛而去。
到了宮前,馬車中一位又一位的官員從中走下,每一位官員臉上都流露出焦急之色。
宮殿之中。
一位位官員就位,屏風垂下,太子夏極穿著四爪蟒袍,安靜的坐在屏風之后,靜靜的聽著不斷入宮的官員們的匯報。
每一位官員都表達了對塞北局勢的擔憂。
更是有御史直接彈劾駐守在永川城的楚元道,覺得楚元道不該死守永川,該退守黃龍城。
大殿之中。
幾位御史爭的面紅耳赤。
亦是有官員爭辯的,幾欲挽起袖子,毆打在一起。
老邁的楚王拄著虎頭拐杖,安靜佇立著,身軀搖搖晃晃,閉著眼,仿佛在小憩。
而屏風之后,太子夏極則是淡笑的看著,靠著椅子,手指在護手上輕點著。
閑暇時,更是扭頭看向了側方的龍椅。
龍椅看上去距離他十分的近,仿佛唾手可得,可是,夏極知道,他與這龍椅之間,距離遙遠無比,遙遠到仿佛隔著一座萬丈大山。
而他想要跨越過這座大山,卻是無比的困難。
太子收回了目光,臉上帶著淡笑,繼續聽著底下大臣們的爭論。
有官員們爭論不出個結局,則是看向了楚王。
想要楚王表態,說明一些情況,透露一下楚元道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王卻是擺了擺手,笑了笑。
眼眸中帶著幾分深邃,他似乎看透了一些東西。
只不過,不方便說出來罷了。
驀地。
就在朝堂之中爭論不休的時候。
一股強橫的氣機,陡然從宮殿之外席卷而來,漫天的陰沉的雨滴全部被撕裂。
一身紫袍的高離士,一手托著拂塵,一手托著散發著天子威壓的圣旨。
“圣旨到。”
尖銳的嗓子,卻是帶著幾許渾厚和莊嚴。
在宮殿之中炸開。
百官的爭論戛然而止,紛紛跪伏。
哪怕是高坐在朝堂之上的太子夏極,亦是走出了屏風,跪伏在地。
圣旨懸浮而起,高離士拂塵一甩,威嚴誦念。
而圣旨的內容念完,整個朝堂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安靜。
“陛下有令,允許玄玉妃回金帳王庭省親,即日啟程,諸位大臣,請前往天極門,恭送玄玉妃一程。”
高離士淡淡道。
百官們面面相覷,哪怕是口舌凌厲的御史們,亦是鴉雀無聲。
而高位之上,太子夏極淡定自若的笑了笑。
似乎早有預料。
楚王亦是平靜一笑,虎頭拐輕輕敲擊著地面,聲音激蕩在宮殿之中,像是敲擊著每一位百官的心靈。
天極門前。
一架華貴至極的車輦落在天極門前。
五位氣息極其強橫的金甲天子近衛,腰間挎著金色劍鞘的寶劍,面無表情的佇立在車輦兩側。
車輦奢華,華蓋遮掩,垂落萬千絲絳,而玄玉妃的絕艷面容在車輦之中若隱若現,只不過那絕艷的臉上,并沒有什么回去省親的高興情緒。
而在車輦之后,亦是有一個樸素的轎子安靜的坐落著,由四位氣息強悍的強二品武修抬轎。
官員們紛沓而至,看到天極門前的陣勢,神色頓時微微變化。
這個微妙無比的時刻,夏皇居然讓玄玉妃回金帳王庭省親?
這省親肯定不會是普通的省親,難道……有什么目的?
許多官員目光橫移,一些修為不弱的官員,更是眼眸一縮。
因為,玄玉妃隊列之后的那座樸素的轎子中,有氣息深不可測,那是一位陸地仙!
由一位陸地仙護送玄玉妃入金帳王庭,這陣勢……不得不說,很給面子。
楚王到了,太子也到了,百官皆是到來。
而從不上朝的寧王,也撐著油紙傘出現。
在這一陣悅耳的鐘鼓琴瑟交響之間。
玄玉妃車輦的簾幕飛揚,車輦頓時氣浪頓生,破開了漫天云雨,飛入云端,朝著塞北方向橫亙而去。
百官們目送著玄玉妃的車輦消失,心頭卻是大駭。
有御史更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天極門后的天極宮。
如今,對塞北局勢影響最大的是誰?
是金帳王庭……
而此刻玄玉妃被夏皇派遣回去省親,目的不言而喻。
瘋了啊!
夏皇……瘋了啊!
這怎么可以……
這真的會寒了天下人的心的啊!
有幾位脾氣火爆的御史,更是被雨淋透的身子,踩著水花,來到了天極門前。
他們很想高呼一句“陛下不可”,可是,看著那深邃的天極門,以及其后的天極宮,他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頓時崩散,他們捂著腦袋,跪伏在門前。
終究,非人人都可為張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