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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東南傾 第二十七節 談判

  豫章郡,廬陵城。

  胡綜笑瞇瞇的,心情很不錯。他一邊翻著手中雪白的襄陽宣紙寫成的備忘錄,一邊用他略帶了些吳音的汝南話說道:“其實我家將軍要求也不高,揚州牧,吳侯,揚州的事情,我家將軍一力承擔,就不勞朝庭費心了。”

  蔣干有些百無聊耐,他和胡綜斷斷續續的談判已經談了兩個月了,一點進展也沒有。胡綜在喝酒的時候很放得開,幾乎是逢喝必醉,但他喝醉了,也就不談事,任憑蔣干想盡了辦法,他也不吐一個字。一到談判席上,他又清醒得一塌糊涂,生怕孫權交待的事情記不清,還要一條條的寫下來,每次談判就拿出來念。蔣干商量了的,他立刻就簽了,蔣干不答應的,他也不急,反正下次再來提就是了。

  蔣干被他搞得很被動,他不想再和胡綜談了,要直接和孫權對話,可是胡綜卻說,孫權在贛州還沒回來呢,有什么事跟他談是一樣的,孫權能答應的他也能答應,他不能答應的孫權也不能答應的。因此,見孫權是沒有必要的。

  蔣干很惱火,這談判不是談判,是要挾,孫權看中了曹沖以一對二沒有足夠的優勢,在送出了幾個讓他很鬧心的人之后,開始向曹沖提要求,他不僅要做揚州牧,還要做個完完整整的揚州牧,言下之意,不僅現在他控制的地方他要,就連江北的九江和廬江,他也要。他的理由似乎還很充足,天子下詔拜我為揚州牧。又沒說九江和廬江劃出揚州范圍,我當然要把他收回來了。

  曹沖怎么可能把這兩個郡給孫權。

  這兩個郡現在已經成了淮南的糧倉,這還在其次,一旦把這兩個郡給了孫權,孫權就名正言順地有了江北的基地,他隨時可以北上徐州、豫州,威脅許縣,而曹沖就要在此布置重兵。隨時防守。這件事別說曹沖不能答應,就算曹沖能答應,老曹也不能答應。

  當然曹沖也不可能答應,他根本沒有手里的地盤讓給別人的自覺性和習慣。

  所以曹沖讓蔣干也在拖。看誰耗得起。就在雙方磨時間的時候,孫權在贛州和孫乾談判,逼著劉備要么還地盤,要么就向他認輸,言下之意,你跟我混得了。他沒想到一個問題。劉備做了這么多年的滾刀肉,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被他逼軟了,所以贛州的談判和廬陵的情況差不多,雙方都在糾纏。

  時間就這么混過去了,一轉眼就到了秋收地季節。交州也好,揚州也好,荊州也好,都開始忙碌起來。拖到這個地步,有些心煩意燥的蔣干慢慢放松開來,他知道荊州的秋收一完。曹沖就有可能放棄談判,改用武力收服了,大不了他無功而返罷了。何況他也接到消息,曹沖以納大雙小雙為妾作為借口,派魯肅去郴縣請劉備來談判,情況出乎意料的順利。

  如果一直正常,眼前這個讓他郁悶地談判,很快就要結束了。

  “偉則,”蔣干搖了搖手,“停下來喝口水吧。說了半天了,你不覺得渴,我都覺得渴了。”

  胡綜笑笑,放下了手中的宣紙,示意了一下,旁邊自有侍者送上茶酒,兩人各取所需,湊到一起說起了閑話,親熱得象多年的老友,一點沒有剛才談判時的緊張。蔣干呷了一口茶。卻沒有咽下去。只是銜在口中,忽然之間若有所思。他咽下茶水笑道:“偉則,我聽你的口音里帶了一些吳音,到吳地多久了?”

  “十來年了。”胡綜想了想,掰著指頭說到,“我是建安四年到吳地的,那時候討逆將軍領會稽太守,我才十四歲,在將軍府中做門下循行。這么多年了,帶些口音也就不足為奇了。”

  “哦。”蔣干點頭應是,又接著說道:“我聽說令堂剛剛過世不久?”

  “是地。”胡綜嘆了口氣:“我父親死得早,我是母親一個人帶大的,剛到吳地的那時候,她一個婦道人家,靠著一點積余辛苦渡日,可真是辛苦她了。如今我在主公手下做事,剛剛有點出息,她老人家卻過世了,子欲養而親不在,人生之痛,莫過于此啊。”

  蔣干陪著沉默了一陣,又說道:“令堂是送回祖墳安葬的,還是……”

  “沒有。”胡綜低下頭,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角,“我一直在吳,沒有機會回汝南去,只好將母親葬在吳地了。”

  蔣干感慨了一番說道:“吳地雖好,非是家鄉啊。令堂辛苦了一輩子,卻埋骨異鄉,未能入你胡家祖墳,實在是有些遺憾。”

  胡綜被蔣干說得吹噓不已,眼圈紅紅的連連點頭,點了兩下頭卻忽然回過神來,他抬手就給了蔣干一下:“蔣子翼,你好過份,想用這種法子來勸我嗎?”

  “哪里哪里。”蔣干一臉的正經,連連否認。

  “你說得是對,不過,我也告訴你實話。”胡綜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臉嚴肅:“左將軍那里是撐不下去了,他有兵,卻沒有糧,已經派人向我家主公借糧借了幾次。我家主公不是不想借糧,也不是想把郁林和蒼梧一定要收回來,我們兩家畢竟是姻親,事情不可能做到那么絕的地步,而且有鎮南將軍這么一頭猛虎蹲在一旁,我們兩家都會比較克制。我家主公只是覺得左將軍以三郡之地,要養那么多人實在困難,我們借得一時的糧,但借不了一世地糧,再借下去,吳郡的大族又要有意見了,所以,我們想替左將軍承擔一部分人馬的費用,只要他名義上把那部分人馬歸到我家主公名下即可……”

  蔣干看著侃侃而談的胡綜。只是翻了翻眼睛,心道你們想吞并劉備的人馬就直說好了,何必搞這些花樣,當我是傻子嗎?他也不說話,只是“嘩”地一聲展開了折扇,示意胡綜,你繼續說,我先涼快一會兒。

  胡綜雖然年輕。但也不至于天真到以為蔣干會相信他這些話,不過這些場面話還是要講的。

  “天子既然封了我家主公為揚州牧,那么收回九江和廬江郡,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眼看著每年的上計都要結束了,這兩郡還沒有派人來,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有人違背天子詔書,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胡綜越說聲音也越大,一副義憤填膺地樣子:“我也希望天下太平。如此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先母移回祖墳去,每年也能回去祭掃祭掃,可如今這樣,我就算有孝心,也無法實現啊。子翼,你說這責任在誰?”

  “當然在你家主公了。”蔣干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是投了降表,也放行了幾個將軍府要征辟地人士,可是這大家都清楚,那是我家將軍替他掃清障礙,好讓他安安穩穩的做這揚州牧。這是我家將軍的一片好意。但你家主公是如何報答我家將軍的?九江、廬江他是想要,交州也不放手,可是質任到現在也沒送,這是受撫地態度嗎?你家主公今天把質任送到襄陽,明天九江、廬江就歸入揚州。”

  胡綜也冷笑了一聲:“子翼,你們也太過份了,我家公子才五歲,你們就忍心讓他離開父母身邊?要質任,那討逆將軍的夫人和公子不是質任嗎?他們到襄陽已經六年了,如何當不得質任。為什么偏偏要我家主公把小公子送去?我看,你們就是覺得我家主公太好說話了,一聽夫人要生了,立刻接受了招撫,所以以為江東易取了,是不是?”

  胡綜搖了搖頭,以一種勸告的口吻說道:“子翼,我雖然不懂軍事,可也知道江東地地勢不是鎮南將軍習慣地那種地形。江東多山,水道縱橫。密林到處都是。那些真真假假的山越人不是好對付地,我家將軍在江東多年。這才有了些把握,真要鎮南將軍來了,未必能行的。與其弄得他損兵折將,為什么不把江東交給我家主公來打理呢?”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們別以為黃漢升、魏文長、樂玄玉有近萬的大軍就能掃平江東,江東的事情沒那么簡單,別的不說,就說豫章鄱陽湖的那些水賊,就夠你們頭疼的。至于鎮南將軍仗以成名的鐵騎,哼哼,到了這里,只怕是寸步難行。”

  蔣干對江東的地勢很熟悉,知道胡綜雖然有夸大其詞的成分,但大致也靠譜,要不然曹沖也不會讓他來談判了。不過胡綜說得再有理,他也不能在面子上落了下風,他也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不錯,江東多山多水,我們地鐵騎是沒有什么用武之地,不過,你也想得太簡單了。鐵騎之外,我們還有五萬精兵,還有三萬的水師,你以為就憑江東能擋得住我家將軍嗎?就算不能全部拿下,可是水師沿江而下,直取秣陵、京口,長江天險你們還有什么地方可守的?一旦拿下丹揚、吳郡,你家主公可就真的只能做個會稽太守了。而且這會稽太守也做不長,我們只要略作休整,集結大軍,僅憑步卒一兩年之間就能收復揚州全境,你家主公這會稽太守做得舒心嗎?”

  蔣干傲然一笑,仰起了頭,用鼻孔看著胡綜:“現在趁著夫人即將臨盆、我家將軍心情大好的的天賜時機,你們穩穩當當的做個揚州牧,要做吳侯,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可是人要知足,如果以為還想要得更多,這未免有些不識趣了。秋收快要結束,你們也知道廬江、荊州的收成如何,鎮南將軍兵精糧足,要想蕩平江東,實在不是什么難事。我勸你,還是回去勸勸你家主公,見好就收吧。”

  胡綜臉色變了幾變,心里有些發虛,這些天在忙著秋收,會稽那邊快幾天,各地的大概數字已經出來了,雖然通過在廬江、襄陽等地偷了不少師,糧食產量略有上漲。可是學得還是不到家,比起曹沖治下的地區來說,還有不少差距,真要打起來,曹沖以一敵二,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無法辦到地事情。孫權一直在硬挺著,不過是想撈取最大地好處罷了。

  他看著蔣干。蔣干也正看著他,兩人會心的一笑,然后各自沉了臉,幾乎同時扭過頭去。

  “大人。將軍急書。”黃崇匆匆的走了進來,將一封書信交到蔣干的手里。蔣干看了一眼,連忙取出書信快速的掃了一眼。胡綜見他們低聲說得神秘,也豎起了耳朵細聽,眼睛雖然看著別處,卻是用余光盯著蔣干的臉色變化。

  蔣干的眼角跳了一下。薄薄的眼唇彎成了一道弧,嘴角挑起一絲笑意。他呵呵一笑,慢慢地將信塞到黃崇地手中,轉過身看著有些緊張地胡綜。

  “偉則。”蔣干背著手慢慢走到胡綜的案前,低下頭看了看他面前地那幾張記滿了條件的宣紙,伸手拿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笑道:“偉則,這就是我們這兩個月談的全部內容?”

  胡綜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蔣干在搞什么鬼,可是看他那樣子。顯然對已方是不利的。他強撐著笑道:“可不是,兩個月,這些東西都沒談成,實在有些汗顏,你們死抱著質任不放,一點好處也不給,這實在是沒法子談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談了吧。”蔣干說著將手里的紙撕成一條條地,然后戲謔的看著胡綜:“偉則,不好意思。我家將軍納妾的佳期就在這兩天,我要趕回長沙去喝酒,不在這里和你閑扯了。”

  胡綜看著一片片如雪花散落的宣紙,臉沉得象冰:“你這是什么意思?談得好好的,突然就不談了,還把這些條款全撕了,莫非是當我江東無還手之力了嗎?”

  “沒關系。”蔣干笑著揮了揮手:“回去告訴你家主公,讓他準備吧,談不成就打,沒什么好奇怪的。不過。我可事先提醒你一下。左將軍派人去參加我家將軍的婚禮了,還送來了質任。正式接受了朝庭的招撫,他們現在是翁婿了,比你家主公和我家將軍的關系還近。這做女婿的,當然不能虧待了岳父,所以左將軍要糧,我們給糧,他要做交州牧,我家將軍和周大人一起上表天子,表奏他為交州牧,所以,你家主公要準備地,可不僅僅是豫章郡。哈哈哈……”

  蔣干越想越開心,他仰天大笑,帶著黃崇等人大步出了門,回驛館收了一下,當天就離開廬陵,真的趕回長沙喝喜酒去了。胡綜面如土色,他呆坐了老半天,這才匆匆起身,親自趕往贛州向孫權回報。

  就在胡綜趕到贛州前一天,負責和孫乾談判的是儀收到了孫乾轉過來的劉備的書信。劉備用蔡氏澄心堂紙寫成的書信牛氣沖天,他底氣十足的通知孫權,他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交州牧,因此不僅蒼梧、郁林兩郡不還了,而且南海、交、合浦三郡,他也要收入囊中,他已經派人去接收了,希望孫權能夠及時通知相關人等,以免發生誤會,導致不必要的傷亡。

  孫權還在莫名其妙他怎么成了交州牧呢,又聽到了胡綜的報告,這才知道滾刀肉老劉頭已經向女婿曹沖低了頭,不僅得到了交州牧,還從曹沖手上得了一批糧食,怪不得這兩天孫乾不那么低聲下氣地借糧了呢,原來他有了更大的靠山了。

  孫權此時就象一個明明有機會贏到對方最后一條短褲的莊家,忽然反被對方贏走了短褲一般,氣急敗壞。他立刻派人去打聽劉備向曹沖服軟的詳細情況,特別是質任,他才不相信劉備會把劉禪送到曹沖那兒去為質呢。沒幾天功夫,鎮守廬陵的呂蒙派快馬送來了急報,劉備的長子劉封確實到了長沙,而且已經投入了曹沖帳下,現在成了黃忠的副將,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宜春城。魏延、樂等人都向前移動了防線,廬陵的局勢驟然緊張起來。

  “這個不要臉的大耳賊。”孫權怒不可遏,一下子將面前地東西全部掃落在地,“居然讓假子為質,真是厚顏無恥。他瘋了么。想要我地交州,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來拿我的交州?”

  孫權狂燥地站起身來,大步走了兩個來回,猛的停住了腳步,對著不知所措的胡綜等人怒吼道:“傳令步子山,讓他集結交州的所有人馬,傳令孫伯陽,讓他集結手頭的人馬一起趕到贛州來。我倒不信了。他有什么辦法能拿下我的交州,就憑天子那一張紙嗎?”

  “主公不可。”胡綜首先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攔住了有些失去理智的孫權。

  “有何不可?”孫權碧綠的眼珠子瞪得象貓頭鷹,紫色地短須一根根的無風自動。

  胡綜吃了一驚。被孫權的威勢逼得向后退了一步,這才覺得輕松了些,他急急的說道:“劉備雖然有天子封他為交州牧地詔書,可是僅憑他的力量,自然不是主公的對手,步刺史、孫將軍一到。又有主公親臨戰陣,自然是所向披靡,勢如破竹。可是,主公,劉備憑借的不僅僅是他那兩三萬人馬和一紙詔書啊,他剛和曹鎮南結親,又將質子送到了長沙,眼下已經深得曹鎮南信任,一旦兩軍交戰,曹鎮南焉有坐視不管之理。如果劉備攻南海。曹鎮南攻豫章,夏侯稱攻丹揚,三路齊發,我們如何應付?主公,俗話說得好,猛虎架不住群狼啊。”

  孫權豈會不知這個道理,他也是一時被劉備突如其來的囂張氣得昏了頭,這才叫嚷著要和劉備開戰。聽胡綜這么一說,他倒是冷靜下來,坐回侍從剛剛收拾好的幾案面前。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眾人。

  “再者,主公剛和曹鎮南交好,如今突然開戰,未免有些虧理。劉備有天子的詔書在手,來取交州是名正言順,主公如果悍然拒絕,豈不是違背天子詔書?如此一來,他們更是師出有名啊,我江東不管是實力還是大義,都不占上風。怎么能奢望取勝呢?”

  “那……怎么辦?”孫權沉下了臉。

  胡綜等人互相看了看。一時之間也沒有什么好主意,大義這東西離開了實力當然沒什么用。但一旦有實力支撐,那就很有用了。現在他們實力不如人,大義再虧,那就更是一無所憑,這仗就沒法打。

  孫權見他們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心中有些后悔,早先的時候有周瑜、張昭、魯肅三個人在,他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會舉止失措,總會有人拿出好主意來。如今這三人一個被自己逼著降了曹沖,一個被自己當作累贅送給了曹沖,還有一個剛剛成了曹沖的從事中郎,現在都替曹沖出謀劃策去了,說不定現在這個局面就是他們其中某一個人或幾個人出的主意,別的不說,大耳賊就是被魯肅勸降的。

  暈,這都什么事兒啊,怎么在自己這兒是累贅的人,到了曹沖那兒都有用了呢?沒天理,難道這小子天生就是比自己會用人?

  孫權莫名的有些沮喪。

  “你們好好想想怎么應付現在這個局面,交州不能讓,我不能讓大耳賊占了我便宜還笑我。”孫權一擺手,轉身走了,臨出門地時候又說了一句:“想不出來就不要回去了,飯食我會安排的。”

  胡綜等人吃了一驚,剛要叫喚,孫權已經跑得沒影了。他們耷拉下了臉,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大眼瞪小眼的發起了呆。幾個人苦思冥想了一夜,還真被他們想出了好辦法。

  是儀說,眼下最重要的,一是不能兩線作戰,特別是不能跟曹沖作戰,一定要穩住他。二是不能讓劉備取了交州,必要的時候還要狠狠的打擊他一下,最好能把他打殘在曹沖不參戰的情況下,這是有可能的,當然曹沖也許更樂意看他們兩家相爭,至于翁婿關系,那都是騙人的,主公還是他大舅子呢,頂個屁用。不過朝庭地大義還要糊弄一下,主公不能親臨戰場,他應該回廬陵去和曹沖打馬虎眼,這里交給步騭、孫賁來處理,孫賁要轉為郁林太守,這樣他們作戰就可以當成交州內部的事情,與主公這個揚州牧無關了。

  其他的,只要仗打勝了,一切都好說。吞并了劉備的實力之后,再和曹沖談判,別的不敢說,至少保住現在的地盤,還是有可能的,不管怎么說,在揚州、交州,已方還是有地利的,而那些大族,現在主公調理得也不錯,想來人和也是不缺的。如果這一戰打出威風來,再和曹沖談判,說不定會有更足的底氣。

  孫權聽了他們地回報,也覺得可行。雖然有難度,可是不能不打,真要是這么老實地把交州交出去,讓曹沖和劉備一南一西的把他逼在這東南一隅,他這揚州牧可做不舒服,遲早要被他們給吞了。

  而現在他要做地,第一就是穩住曹沖,別讓他也摻合進來,然后想辦法把劉備打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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