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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二人的世界

  楚天行在城堡里巡視了一番,把能看得上眼的武器都收了起來。

  又去到城堡外,降龍十八掌一通轟轟轟,手工改造了一下地形,使城堡外的地勢,變得更加險峻。

  等他做完這一切,回到城堡大廳時,薛子薇已經泡在浴缸里睡著了。

  她兩手搭在浴缸邊上,全身浸在水中,只脖頸以上露出水面。

  透過清澈的水面,美好的身軀一覽無遺——大算大但完美的胸形,纖細的腰肢,有著清晰的馬甲線但又不失柔美的平坦小腹,水滴狀的可愛肚臍,以及兩條交疊在一起的美腿……

  就這么無遮無蔽地呈現在楚天行眼前。

  瞧她那歪著小光頭,睡得的香甜的模樣,楚天行不禁啞然失笑:

  “這對我還真是毫無防備。不過……”

  他摸著下巴,點評一句:

  “倒還真沒吹牛,確實是好看。”

  然后就在壁爐前放下一張彈簧床墊,再往上鋪一層又厚又軟和的毛毯,跟著就來到浴缸前,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以準大宗師級武者的警覺,不要說被人觸碰到身體,就算只是靠近身周某個限定距離,睡得再香也該立刻驚醒過來,作出本能的防御反擊準備。

  但薛子薇對楚天行就硬是毫無防備,在潛意識里,完全將他排除在了警戒范圍之外,被楚天行以公主抱的姿勢,從浴缸抱出來時,她還是睡得香甜無比,甚至還咂巴了兩下小嘴。

  并不是裝睡,因為她并沒有順勢反手摟住楚天行的脖子,胳膊腿兒都是自然地垂著。

  再說要是裝睡,也瞞不過楚天行。

  將她抱到壁爐前,楚天行鼓蕩內力,嘬唇一吹,一股柔和的熱風,便將她身上不多的水漬吹干——

  她皮膚極光滑細嫩,離開浴缸之后,身上的水大多自行流淌了下來,肌膚上殘余不多。

  熱風輕輕一吹,也就干了。

  將她放到鋪著毛毯的床墊上,取出一條毛毯給她蓋上,楚天行又順手摸了摸她的小光頭,享受了一番那超好的手感,這才滿意地起身離開。

  直接扛著浴缸出了大廳,把水倒掉,又打了半缸水扛回廳中,催動火焰真氣種子,手掌冒出半虛半實的赤焰光芒,探入水中,將水加熱,楚天行也舒舒服服泡起了澡。

  正泡澡時,外邊又下起了雪。雪落的聲音,在這一片靜謐的天地當中,顯得格外清晰。

  “如果沒有冬鬼的話,這里的環境倒還真不錯。”

  楚天行泡在浴缸里,瞇著雙眼,靜靜聆聽著雪落的聲音,心下自語:

  “感覺整個心靈,都被凈化了啊……剝下日常中的層層偽裝,只余最原始的自我……”

  他嘴角微翹,浮出一抹奇異的笑意,低語:

  “我們要怎樣進行,這令人愉悅的折磨呢?”

  低沉陰森的話聲,在幽靜的大廳中回蕩。

  似是感受到了某種氣氛,睡得正香的薛子薇,身子忽然微微抖了一下,不自覺地蜷起四姿,擺成了嬰兒一般的睡眠姿勢。

  身為電音如來三代徒孫,薛子薇雖然還沒有電音如來那等強大的心靈境界,但感知也是相當敏銳的。

  即使正在熟睡之中,也能感應到氣氛的微妙變化。

  楚天行看了她一眼,深呼吸,臉上綻開陽光爽朗的笑意。

  無聲的笑意一現,廳中的氣氛頓時再度發生微妙變化。

  低沉陰森的氛圍一掃而空,不說充滿了春光燦爛的活潑氣息,至少也變回之前的正常氛圍。

  薛子薇的睡姿,雖未因此再度發生變化,但聽她的呼吸,感應她的氣息,可以明顯地感到,她睡得更安心更舒適了。

  “論寵粉,我也是當世數一數二了。”

  楚天行頗有些自得地自語一句。

  起身蒸干身上的水漬,換上干凈衣服,把水倒了,收起浴缸,又從魔方中取出一張床墊,與薛子薇的床墊并排擺好,便在壁爐前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

  兩個小時一到,楚天行便自然醒來。

  睜開雙眼,往旁邊一看,就見薛子薇整個人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顆光溜溜的小腦袋,正睜著一雙大眼睛,不眨眼地瞧著他。

  “醒了?”

  “嗯。”

  “那怎么還賴在被窩里不起來?”

  “才醒一小會兒呢。正看著你,想著是不是睡個回籠覺,你就醒啦!”

  “還睡回籠覺?冬鬼隨時會到,起來準備一下吧。”

  “噢。”

  薛子薇撲扇兩下長長的睫毛,一下掀開毯子跳了起來。

  楚天行還以為她要給自己發福利呢,卻沒有想到,她毯子里的身子,早就穿好了衣服。

  薛子薇本想著捉弄他一下。

  可見楚天行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禁有些失望地說道:

  “你怎么一點都不失望啊?”

  楚天行道:“失望什么?”

  薛子薇拍拍身上:“我穿著衣服呢。”

  楚天行提醒:“沒穿衣服的樣子我已經看過了。”

  薛子薇臉蛋微紅,眸光閃爍:“那……好看嗎?”

  楚天行點頭:“很好看。”

  薛子薇開心一笑:

  “嘿嘿……我沒吹牛吧?我雖然個子小了點,可身子還是很好看的。”

  楚天行笑了笑,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

  “好了,休閑時間結束。冬鬼隨時抵達,活動下筋骨,出去巡視一下吧。”

  當下二人就在廳中練了趟拳腳,熱了熱身,就往廳外行去。

  “子薇你用什么兵器?”

  “峨嵋刺。”

  “對付冬鬼,峨嵋刺這種小巧兵器性價比太低。”

  “那就大錘。”

  “大錘?”楚天行看看薛子薇嬌小的模樣:“你能掄大錘?”

  薛子薇抬起胳膊,作了個亮肌肉的動作:

  “別小看我呀!李元霸個子又瘦又小,掄的還是兩柄總重八百斤的擂鼓甕金錘呢。”

  雖然因為崇禎開掛滅金,導致需要豪門世宦生活經歷,才能創作出來的“紅樓夢”不復存在,但像“說唐”這類由民間說書藝人群體創作、發揚光大的通俗演義,在大明還是存在的。

  因此李元霸在大明也是擁有相當的知名度,也曾在影視劇中登場過。

  “可我并沒有擂鼓甕金錘。打鐵錘倒找到了兩柄。”

  楚天行從黃銅指環中,取出兩柄之前在營房兵器庫里找到的打鐵錘:

  “試試看趁不趁手。”

  薛子薇接過兩柄各重十多斤的打鐵錘,靈活地掄了幾圈,輕巧地掄木棍似地:

  “還行,勉強可用。天行你先幫我收著,等下要用時再給我。”

  “好。”楚天行又把錘子收回指環中。

  “天行,之前看你總是用鋼鏈打人……為什么要用鋼鏈呢?”

  “因為我擅長。”

  這話他還真不是瞎說。

  他雖然十八般兵器無一不通,但他開出的射雕系列兵器技能當中,最頂尖的兵器功夫,當屬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以及出自九陰真經的白蟒鞭法。

  東邪的玉簫劍法也算精妙,可黃藥師從來不是以劍法成名,桃花島一脈的劍法只能算一流,不能算頂尖。

  越女劍就更別提了。

  韓小瑩版本的只是二三流的劍法。不升格到阿青版本的猿公劍法,就沒有什么大用。

  至于全真劍法……

  老實說,厲害的是王重陽這個人。

  單論劍法,不跟玉女劍法雙劍合璧,全真劍法也只能算是一門一流劍法。

  歐陽鋒也有靈蛇杖法。可杖上若沒有特意培養的劇毒靈蛇,威力就不及打狗棒法。

  而打狗棒法雖然精妙,可楚天行就覺得不夠兇戾。

  叫花子討飯時被狗咬,被迫自衛打狗,還是得留三分力的。

  不然把狗打死,狗主人就要發飆了。

  所以他最愛用的兵器功夫,還是威力夠大,又足夠兇殘的白蟒鞭法。

  周芷若用速成九陰爪,加白蟒鞭法,就能逞威少林,力壓那么多功齡超過她的前輩高手,足證白蟒鞭法的犀利。

  二人一邊隨意閑聊著,一邊在城堡內外巡視。

  此時雪仍在下。

  站在高高的塔樓之上,放眼四顧,只見天地之間,盡是茫茫白雪。側耳傾聽,亦只能聽到簌簌雪落之聲。

  “好安靜啊!”

  薛子薇喃喃自語:

  “要是沒有冬鬼就好啦!”

  要是沒有冬鬼,這靜謐蒼茫的天地,就只有她跟楚天行兩個人。

  那可就是真正的二人世界了。

  楚天行想的卻是:

  除了冬鬼之外,要是再來點別的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怪物就好了。

  不畏死的活死人,殺起來著實不得勁。

  正這樣想時。

  城堡北面。

  冬鬼前來的方向,緩緩行來了一隊人馬。

  “是冬鬼么?”

  薛子薇神情一凝,瞬間收斂雜念,手搭涼蓬,凝聚目力,看向那在漫天飛雪中艱難前行的小隊人馬。

  楚天行淡淡道:

  “冬鬼在雪地里走得雖然不快,但節奏始終如一,不知疲倦,不會停留,跟機器人似的。那隊人走走停停,還帶著馬……應該不是冬鬼。”

  薛子薇訝然:

  “冬鬼過來的方向,居然還有活人?”

  楚天行語氣輕飄:

  “是活物。但是不是活人,就不清楚了。”

  說話間,他瞳中幽光閃爍,運起“魔瞳咒”,看向遠處那一小隊人馬。

  魔瞳咒可不單單是瞪誰誰瞎眼的詛咒異術,還可以大幅提升目力。

  魔瞳咒加持之下,楚天行雙眼像是變成了鷹眼似的,穿透茫茫雪幕,跨越幾里的距離,看清了那一小隊人馬的細節。

  五個人,三匹馬。

  人都裹在厚厚的皮毛之中,頭上、臉上也蒙著厚布,遮住口鼻,只露出雙眼。

  五人那沾滿了霜雪,被染成斑白的眉毛下,都有著一雙碧綠的眼瞳。

  眼睛看起來很漂亮,充滿了活力,與冬鬼那死氣森森的冰藍雙瞳截然不同。

  確實是活物。

  從體型看來,好像也是人。

  但就像薛子薇說的那樣,冬鬼過來的方向,怎么可能還有活人?

  之前楚天行與薛子薇一路過來時,也并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而當他們經過后,一直不斷前行的冬鬼軍團,早該遍布山野,隔絕道路了。

  根據冬鬼的腳程判斷,最多再過一個小時,天黑時,冬鬼前鋒,就應該出現在城堡下方。

  所以,那五個人來歷就顯得有些可疑了。

  “天行,他們是向著城堡過來的。等下要是過來叫門,咱們怎么處置?”

  “等他們過來了,看具體情況。”

  足足等了四五十分鐘。

  幾個冬鬼的身影,都已經出現在遠處山林中,那五個人才牽著馬,來到了城堡下。

  看到城頭上只有楚天行和薛子薇兩個人,那五人明顯微微怔忡了一下,彼此對視一眼,眼神頗有些微妙。

  這個反應……

  楚天行雙眼微瞇,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但那五人并沒有就此輕舉妄動。

  城頭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個不可能在這種滿是人渣惡棍的前哨堡里活下來的柔弱少女……

  情形有點詭異啊!

  于是又一陣無聲的對視后。

  城下五人中,一人上前幾步,手撫胸口,對著楚天行二人深深一躬:

  “兩位尊敬的衛士,我們是志愿深入冬鬼之域,打探冬鬼情報的民間冒險者,有重要情報,向你們的指揮官通報。

  “現在冬鬼前鋒已經快要抵達此地,兩位能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嗎?”

  楚天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蹩腳的通用語緩緩說道:

  “既然是民間的冒險者,為什么要藏頭露尾?讓我看看你們的真面目。”

  聽到他這蹩腳的口音、略有錯漏的語法,城下五人更覺詭異。

  后面四個人中,一人皺起眉頭,藏在面巾下的嘴唇微微翕動了兩下,前方說話那人,便再次躬了躬身:

  “應該的。”

  說著,他便摘下面巾,露出真容。

  那是一張英俊的面龐。

  不過面孔雖然英俊,但皮膚粗糙,遍布細密的皴裂紋和凍傷,看上去還真像是經受了北地風刀雪箭的冒險者。

  楚天行唇角微翹,剛要說話時,耳畔響起薛子薇的聲音:

  “天行,他們有惡意。很重的惡意。”

  她的“他心通”修為,雖然還沒有到電音如來那種只要愿意,便能輕易讀取他人想法的境界,可對于善意惡意,還是有著不弱的感知能力。

  這種感知與楚天行的直感并不是一回事。

  楚天行的直感,是感知危機,并且能在戰斗中捕捉乃至預見破綻,發揮出奇效。

  薛子薇的他心通感知能力,就只能單純地感知善惡了。

  此刻。

  連薛子薇都察覺到了極濃重的惡意,更何況楚天行?

  他看著城下那人那張英俊的臉龐,悠然道:

  “想不到,居然還有活人,愿意為冬鬼賣命……還是說,你們根本就不是人類?”

  此言一出,下方說話那人面色驟變。

  后方四人也是齊齊變色。

  之前傳音那人冷哼一聲:

  “城堡里就這兩個人,不管他們有什么古怪,強攻,拿下他們!”

  話音一落,五人齊齊掀開將他們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皮毛大衣,舉起早已上好弦的手弩,對著楚天行射出了弩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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