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楚天行……武道交流團?可以可以,這個沒有問題……好的,下午三點,我們會在會前準時趕到。”
掛斷電話,秦玲好奇問道:
“什么武道交流團?”
楚天行笑著說道:
“扶桑來的一個武道交流團。
“成員全都是扶桑國今年武道大會全國大賽青年組、少年組的前十名。說是想拜會我這個大明第一青年高手。
“京師武道總會,就說干脆開個見面會,請我,還有目前仍滯留京師的一些青年、少年組前十的武者,跟扶桑國的青少年武者們見個面,交流切磋一二。
“也有請你和子薇啊。子薇現在應該也接到電話了。
“至于玲兒你,呵呵,好像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所以武道總會的人,直接就拜托我通知你一聲。我替你答應了。”
扶桑國,乃至世界各國,都有武道大會這樣的賽事。
東亞諸國的武道大會,一般會在大明的武道大會之前召開,以免被大明的武道大會搶走關注。
因此早在大明的全國大賽開始之前,扶桑的全國大賽,就已經打完了。
現在扶桑那邊就組了個交流團,要來跟大明的青少年武者交流切磋。
“扶桑全國前十的青少年武者么?”
秦玲笑道:“扶桑武道也算是很有特色,這次武道交流團,若來的都是其國內最優秀的青少年武者,倒還真值得去交流切磋一番。”
正說時,門鈴聲響,楚天行過去打開門,將薛子薇迎了進來。
薛子薇一進門,就問楚天行:
“京師武道總會邀請我參加一個見面會,說是與扶桑來的武道交流團交流切磋。我說先考慮一下。天行,你答應了沒?”
楚天行點頭:“我答應了。玲兒也會去。”
薛子薇一笑:
“那行,既然你們都去,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
“不過我以前聽師父說,扶桑國雖然素來上下等級森嚴有序,又有膜拜強者的傳統,誰強他們就服從誰乃至跪拜誰。但也有以下克上的狼性,喜歡通過打倒強者證明自己……
“這次扶桑國武道交流團中,說不定就會冒出幾個對天行你不服氣的,會向你發起挑戰。”
楚天行也是一笑:
“武道交流,挑戰切磋在所難免。無非是兵來將擋罷了。難道說子薇你對我沒信心?”
薛子薇挽住他胳膊,嘻嘻笑道:
“當然不是啦。天行你這么強,扶桑的青年武者,才不會是你的對手呢。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這時,正在網上查詢扶桑全國大賽比賽情況的秦玲,忽然招呼二人一聲:
“天行,子薇姐姐,你們過來看看。”
待二人過去后,秦玲將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將屏幕面向他們,說道:
“你們看,這個叫兵藤新兵衛的,是扶桑今年全國大賽的冠軍。你們看他的劍術……”
扶桑武功,劍道第一,武者多慣用兵器。
因此扶桑的武道大會,不分兵器徒手。
你習慣徒手,那就徒手上場,但你的對手要用兵器,你也就只能徒手應對對方兵器。
而徒手對兵器,顯然是要吃大虧的。
所以在扶桑武道大會上,基本看不到徒手對決的比賽,選手們都是使用兵器。
此刻,秦玲在扶桑武道協會官網找到的比賽視頻中,那個叫兵藤新兵衛,五官立體、皮膚白皙、身形修長,長發披肩的美少年,就正手持一口竹刀,與一位持木制斬馬刀的武者對戰。
那手持斬馬刀的武者,修為儼然已經達到了準大宗師等級。
手中那口又厚又重的木制斬馬刀,比起兵藤新兵衛的竹刀,也是占了大便宜。
隨便一刀下去,木刀刀身便綻出雪亮刀罡,發出真刀一般清悅的錚鳴。
刀罡落空,斬到賽場地面上,那堅固的賽場地面,竟被其一刀劈出一道長達十余米的深深裂痕。
且刀法大開大闔,攻擊范圍攻廣,步步搶攻,犀利無匹。
而面對這等攻擊,兵藤新兵衛先是不斷游走,憑靈活的腳步、和鬼魅般的身法與之周旋。
期間沒有發動一次反擊,也沒有一次用竹刀去招架對方的斬馬大刀,一直險之又險地在對方斬出的道道刀罡之中游走,予人一種懸崖之上走鋼絲的感覺。
旁邊的現場裁判,都因這險象環生的情形,全身緊繃,滿頭是汗。
但兵藤新兵衛始終嘴唇緊抿,面無表情。
足足周旋了三分鐘。
視頻里的兵藤新兵衛,幽深雙瞳之中,忽然綻出一縷青光,腳掌猛蹭地面,鞋底與地面摩擦之間,居然轟地一聲爆燃起來。
借著這一蹭之力,他宛若縮地一般,瞬間搶至對手懷中。
此時對手正值一刀斬出,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間隙期。
這間隙極其短暫,以對手此前展現出來的實力,最多十分一之秒不到的時間,就能回過氣來。
但兵藤新兵衛把握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時機,瞬步搶至對方空檔之中,竹刀化作幻影疾斬而出。
竹刀斬出之際,屏幕畫面像是受到了極大干擾,變得一片模糊,看不清兩位選手的身影,只有八道形同月牙的青色劍光一閃即逝。
青色劍光閃過之后。
屏幕畫面恢復正常。
兵藤新兵衛與那手持斬馬大刀的選手相隔五米,背對而立。
新兵衛已做出了收刀的姿勢,而他的對手則仍保持著揮刀下斬之勢。
隨后,那手持斬馬大刀的選手,艱澀地說出一句:
“我敗了……”
話音一落,他的兩肩、兩肋、兩腰、心口、小腹這八個部位,衣衫同時綻裂,現出下方裸露的皮膚,以及只被淺淺破開,滲出極少鮮血的八條細小傷口。
“哦,留手了啊!”
楚天行驚嘆:“不然這一招,這位手持斬馬大刀的選手,真要被大卸八塊。就算賽場上不能殺人,他也可以將之重創。但居然只讓對方傷了油皮……這掌控力當真精準。
“并且一瞬八斬,八次斬擊幾乎同時發生,好像把劍化成了八口一樣。這個兵藤新兵衛,劍法當真很犀利啊!”
薛子薇則道:“這一招看得不是很清楚。有清晰度較高的慢鏡頭回放么?”
“沒有。”
秦玲搖搖頭:“回放鏡頭也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八道青光。”
薛子薇道:“那出手還真是快啊!現場的攝錄設備,都沒能捕捉到清晰的細節……”
楚天行道:“不僅是因為他出手快。還因為他出手時,身上爆發出極強的氣流,扭曲了光線,導致比賽現場的攝錄設備,沒能拍到清晰的鏡頭。
“不僅如此,我想,現場觀看他比賽的觀眾,即使實力與他相當,甚至比他高出不少的武者,都未必能看清他這一招的細節。”
薛子薇點頭:“這個人不簡單。怕是扶桑近些年來,最強的武道天才了。”
“沒錯,這個兵藤新兵衛,確實是最強的武道天才。”
秦玲道:“我在網上查到了他的資料,他是扶桑真氣境大宗師‘斬風劍豪’齋藤勇的弟子。齋藤勇出身貧寒,本身實力在真氣境大宗師當中,只能算是中游,但擁有非凡的教導能力。
“其兩大真傳弟子,一個叫永井英豪,目前也是準大宗師,但據說凝煉了超過七十枚的真氣種子,且還在繼續壓制境界中,要沖擊九十枚以上的真氣種子,成就頂尖大宗師。
“另一個,就是這位兵藤新兵衛。
“今年才十八歲,就已經凝煉了超過四十枚的真氣種子。
“并且網上有傳言說,他有過險勝一位真氣境大宗師的戰績——當然,那位真氣境大宗師,只是堪堪凝煉三十六枚真氣種子,便已達到極限的墊底大宗師。
“兵藤新兵衛只是普通的武士家庭出身,家境也不算很好,但因自幼展現驚人的劍道天賦,遂被齋藤勇看中,收為真傳弟子,傳授‘斬風御劍流’劍術。
“十四歲時,即拿下扶桑武道大會全國大賽少年組冠軍,并得到一位扶桑頂尖真氣境大宗師的賞識,給了他很多歷練的機會……
“今年他參加扶桑武道大會青年組比賽,一路完勝晉級,未逢一敗,且從未遇到過需要他出第二招的對手。之前那一場比賽視頻,就是今年青年組的全國決賽。
“他決賽的對手,那位手持斬馬大刀的選手,乃是扶桑當年唯一的罡氣境,犧牲在神奈川慘案中的‘劍圣’清水盛的徒孫,在清水盛三代門徒中,也是最強之人,乃是凝煉了二十多枚真氣種子的準大宗師。
“但還是被兵藤新兵衛一招擊敗,屈居亞軍。”
楚天行緩緩頷首,面露贊賞:
“出身一般,師承普通,年僅十八,就能凝煉四十枚以上的真氣種子,擊敗名門出身的對手,斬獲扶桑全國第一青年高手的桂冠……
“這個兵藤新兵衛,是真正的罡氣種子啊!”
薛子薇贊同道:
“不錯,這人天賦比我強。
“自從扶桑曾經唯一的罡氣境,劍圣清水盛為了拯救神奈川,犧牲自己,擊殺相柳之后,扶桑已經有整整十年,沒有罡氣境強者。
“這對扶桑這樣的人口大國來說,是很不尋常的。
“所以這個兵藤新兵衛,恐怕就是聚扶桑之氣運,應運而生的下一位罡氣境備選了。
“說他是扶桑這片土地孕育的氣運之子,也不為過。”
身為電音如來三代徒孫,薛子薇自然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每一個有望罡氣境的“罡氣種子”,都是有大機緣、大氣運的。
從一生下來,就開了掛——遠超常人的天賦,就是得氣運所鐘,得老天爺賞下的起步掛。
面對這樣的掛逼,普通人除非后天開掛,否則不可能有任何追趕的機會。
別說追趕了,能望見別人的背影,就已經是一種奢望。
就好比落地就生在百億豪門的大少爺,跟出身就在貧民窟的單親孩童。
在沒有劇烈的社會動蕩,沒有翻天覆地變化的和平年代。
那貧民窟的單親孩童,可能艱苦奮斗一生,都無法想象豪門大少的生活形態。
而天行雖然十八歲以前是個普通人,但十八歲以后突然覺醒……
這恐怕就是老天爺查缺補漏,給他補上了后天掛。
至于這個掛是什么,先天就開掛的聰明女孩薛子薇,不會去問,甚至不會去想。
秦玲擔憂道:
“天行,這個兵藤新兵衛,雖然風評不錯,有謙沖平和、溫文如玉的評價,但他是扶桑第一,你是華夏第一,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都是同齡人,他未必服氣你。
“若是他以請教的姿態挑戰你……以他的實力,會不會威脅到你?”
薛子薇也有些擔憂:
“天行你這幾天雖然也一直沒有停下進步,但至今不過凝煉了三十三枚真氣種子。如果被兵藤新兵衛挑戰……”
楚天行擺了擺手,笑道:
“無妨。武道爭鋒,如果只以修為論高下,那也不必動手較技了。
“大家把修為擺出來比一比,不就可以分出勝負了?
“境界不是絕對的。否則那兵藤新兵衛,怎會有險勝真氣境大宗師的傳說戰績?
“再是上限有限,只能凝煉出三十六枚真氣種子的大宗師,那也是內力全部轉化成真氣,已經化假為真的真氣境大宗師。
“對于準大宗師,真氣境大宗師,始終是有優勢的。
“兵藤新兵衛能越境界戰勝強敵,我為何不可以?”
楚天行不是天生的掛逼。
但也不能說完全不是——他的戰神掛“直感”,就未必是外掛帶來的,很可能是天生就有。
只是他上一世落地就是豪門大少,從嬰兒時代就被保護得極好,從未有過任何遭遇危險的時候,所以他這天賦直感,一直未曾覺醒。
直至這一世,遭遇鳳予飛,生死危機之下,方才觸發了這直感天賦。
“我不畏懼任何挑戰。”
楚天行微笑:“只要不是以大欺小,公平挑戰,那我就來者不拒。”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
考慮到京師的交通狀況,以及酒店與武道總會的距離,楚天行決定現在就出發。
“玲兒,子薇,換好衣服,我們現在就去武道協會。
“身為地主,可不能遲到,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們久等,就太過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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