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啥?”
楚天行聽黑衣人嘰哩咕嚕了一通話,卻一個字都沒聽懂。
薛子薇:“沒聽懂。或許是某種方言?嗯,有點像是東南亞某些小國的方言。”
楚天行:“你確定?“
薛子薇想了想,篤定道:
“我想我應該沒有聽錯。”
這時,黑衣人又沖他們厲聲喝道:
“站住,再往前我要動手了!”
楚天行:“他又在叫什么?”
薛子薇:“不知道。”
頓了頓,她對黑衣人說道:
“會說漢話嗎?施主你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又或者是越獄的逃犯?”
黑衣人滿頭霧水:這女人在說啥?
薛子薇看著楚天行,肅然道:“他不說話,看來是默認了。”
“”楚天行眨眨眼:“是這樣么?”
我怎么感覺,那黑衣人其實是沒有聽懂?
黑衣人見兩人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眼中戾氣一閃,抬手一抓,身周一道黑煙飛射出去,化為漆黑利爪,劈面抓向楚天行。
楚天行剛要出手,一道白光自上方斜掠而來,砰地一聲,將那漆黑利爪擊碎。
接著就聽噗地一聲,白光扎入地面,又發出一陣嗡嗡震顫聲。
定睛一看,就見那白光赫然是一枚羽箭。
箭頭已經深深扎入路面之中,只剩半截箭身,兀自在不停震顫。
楚天行循著羽箭來處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肌肉猛男,站在黑衣人右側的一棟大樓天臺,手持長弓,腰挎箭囊,沖著他微微頷首。
楚天行抬手,對那位猛男兄比了個大拇指。
那是一位準大宗師。
也只有準大宗師,才能用弓箭射出這種大口徑狙擊槍一般的威力。
“又是一個高手!”
黑衣人眼角微微抽搐,手腳有點發涼。
這時,一個西裝筆挺,打著領帶,戴著金邊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貌似一位職場精英的男子,從黑衣人左側一棟大樓上一躍而下。
臨落地前身上氣浪一爆,轟在地上,急墜之勢立刻大幅減緩,如羽毛般輕盈落地。
落地后,那男子整理了一下領帶,自側面向黑衣人包抄而來。
一輛火紅跑車緩緩駛來,停在黑衣人所在的公交大巴后方。
車門開啟,一個穿著高跟鞋的時尚美女抬腿下車,摘下鼻梁上的墨鏡別在形襟領上,搖曳生姿地自后方行來,每踏前一步,鞋跟敲擊地面的篤篤聲,都像是敲在了黑衣人心臟上。
轟轟!
一輛媒體車風馳電掣而來,一個甩尾疾停在路邊。
兩個攝影師扛著器材下車,飛快架設攝錄器材,一個記者指手劃腳地指揮一陣,待攝影師擺好儀器,便松開領扣,活動了一下頸部,大步向著黑衣人走去。
前行之時,他身周隱有風聲呼嘯,腳步踏落之處,爆炸時散落地面的各種碎片,如被無形利刃切割,悄無聲息分裂開來。
咕咚。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額頭淌下大滴冷汗。
右側高樓上,手持長弓的神箭手虎視眈眈。單是落在他身上的,那宛若鷹隼般的視線,就讓他太陽穴陣陣刺痛。
身后,那走起路來腰和屁股扭得跟條水蛇似的時尚美女,雖然氣勢不顯,可每一記腳步聲,皆踏中了他心跳的節奏,令他心臟隱隱作痛。
左側,那職場精英般的西裝男,宛若一口藏在鞘中的利刃,看著一臉平靜,可出手之時,必是石破天驚。
又一位形象氣質看著都有點猥瑣,可渾身風聲呼嘯,似有無形之刃繚繞身周的男子,同樣給了黑衣人沉甸甸的壓力。
而正當面的楚天行和薛子薇,亦是令黑衣人心頭沉重,壓力山大。
“這究竟是個什么鬼地方啊!”
黑衣人額頭汗如雨落,脊背冷汗如漿,已將衣服浸透。
在黑衣人看不到的地方,某些高樓之中,還有幾位更為強大的存在,隔空鎖定了他。
只是以黑衣人的修為,還感知不到那些隔空鎖定他氣機的強者罷了。
這里是京師。
是全華夏武者密度最高、高手最多的地方。
隨著正面的楚天行和薛子薇、側面的職場精英男、記者,以及背后的時尚美女步步迫近。
隨著那高樓天臺上的猛男兄再次張弓搭箭,將之遙遙鎖定。
黑衣人終于承受不住這可怕的威力,聲嘶力竭地發出了凄厲的咆哮:
“站住!都給我站住!你們,你們不要過來啊!”
可惜,還是沒人能聽懂。
“我上了!”
楚天行哈地一笑,腳下氣浪一爆,身形騰空而起,飛躍至大巴上空,半虛半實的赤紅焰勁繚繞全身,抬手就是一記飛龍在天,挾高亢龍吟隔空轟向黑衣人。
薛子薇雙手合十,身上浮現一尊半虛半實的降三世明王法相,口誦“地藏菩薩本愿經”,仿佛電音p一般的誦經聲一起,黑衣人身周那些繚繞的黑煙,頓時如澆入了冷水的沸油一般,瘋狂翻騰炸裂起來。
吱吱聲響中,那些黑煙翻騰著化作一張張痛苦的人臉,無聲哀嚎著,作勢要反噬黑衣人。
與此同時。
天臺上的猛男兄手指一松,箭矢化為一道白光,照著黑衣人激射而來。
職場精英男身形一動,電掠而起,撮指成刀,一刀直刺黑衣人左肋。手刀破空時,儼然發出真刀一般的清越錚鳴,綻出一線雪亮刀罡。
右側的記者朋友亦是身化清風,飛掠而上,五指一揮間,風力凝成五道無堅不摧的晶瑩絲線,隔空切割向黑衣人。
后方的時尚美女沒有出手,只是腳步不停,踏出奇異的聲音,同時右手手掌輕輕拍擊左掌掌心,發出一聲聲擂鼓般沉重的低音,聲聲都敲在黑衣人心坎,令他心臟如遭鼓錘重擊,難過的幾欲吐血。
然后,這黑衣人就真的吐血了。
猛男兄的箭最先到來,射在他身上,被他強行催谷那些正在“地藏菩薩本愿經”鼓動下造反的“黑魂煞”抵擋。
雖將此箭擋下,但黑魂煞又進一步失控,令黑衣人不得不將三成功力,用來鎮壓黑魂煞。
可這時楚天行的飛龍在天、職場精英男的手刀、記者兄的五道晶瑩絲線,又幾乎不分先后的同時到來。
黑衣人強自催谷功力,黑魂煞化作三只巨爪,同時擋下楚天行三人的三面圍攻。
可這一來,他對自身內腑的防御又進一步削弱,以至于被時尚美女的音波攻擊趁虛而入,心臟絞痛、內腑震蕩,不禁張口嘔出一團鮮血。
嘔血之時,氣息紊亂,楚天行趁機一掌拍下,咆哮的火龍狠狠轟在他身上,將他所剩不多的護身黑煙震散小半。
職場精英男手刀連刺,斬出漫天刀罡,又將黑衣人護身黑煙削得七零八落。
記者雙爪連揮,道道風力凝成漫天晶瑩絲線,蠶繭般裹住黑衣人,發力一勒。
黑衣人護身黑煙頓時被蕩滌一空。
楚天行哈哈一笑,平平拍出一掌,嘭地一聲,正中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渾身一震,狂嘔著鮮血拋跌出去,尚未落地,后方的時尚美女便隔空一拳,咚地一聲擊中他后心,又打得他向前撲跌拋飛。
楚天行右腳抬起,一個戰斧式劈腿,自上而下狠狠砸落,轟地一聲,劈中黑衣人后頸。
黑衣人又嘔出一口鮮血,重重砸落在大巴車頂。
楚天行順勢補上十幾記一陽指,閉住黑衣人十多處要穴,封死了他的功力。
沒有轟轟烈烈的大戰。
也沒有可歌可泣的犧牲。
這位出場時威風八面、張狂不可一世的“大魔頭”,就這樣被楚天行等幾位路人聯手,輕輕松松拿下。
“不知各位如何稱呼?在下楚”
“楚天行嘛,誰不認識你?我還要上班,先走了,再見。”職場精英男擺了擺手,步履匆匆地回辦公樓上班了。
“楚天行,愛你喲!”時尚美女沖楚天行拋了個飛吻,“可惜我已經有老公啦!”
輕笑聲中,她又踩著那搖曳生姿的步伐,回到她的火紅跑車上,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天臺上的猛男兄,則早已不知去向楚天行認為猛男兄應該是去藏弓箭或者干脆溜之大吉了。
畢竟弓箭這種遠程武器,即使有持械證,也是不能在公眾場合拿出來的,只能在限定場合練習。
那即使是見義勇為,猛男兄那副弓箭說不定也要被沒收掉。
轉眼之間,之前還一起并肩作戰的幾人,就已深藏功與名,快速溜掉了。
只薛子薇還在繼續誦著地藏菩薩本愿經,消解那黑衣人身周殘余的黑煙,超渡那些怨魂。
哦,記者小哥還沒走。
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話筒,走到楚天行面前,滿臉堆笑地說道:
“楚天行先生你好,我是星星娛樂報的記者。最近有線報稱,有一位發色非常特殊,呈銀白色澤,疑似扶桑女孩的美少女,頻繁出入你的房間,請問你”
“抱歉,我趕時間,大哥你知道的,我現在要演電視劇,射雕英雄傳嘛,現在就得進駐劇組那什么,這個神經病水貨大宗師就交給大哥你看管了,小弟先閃!”
楚天行語速飛快地說完,施展瞬息千里,閃電般飛掠回去,從薛子薇身邊一掠而過時,順手將她攔腰抱起,一秒之內,就已經帶著她回到了車上。
然后阿山點火開車,調轉方向,轉上了另一個路口 “那個水貨大宗師,懷疑是從天啟之門流落過來的。開口就在之前爆炸的那棟大樓里。”阿山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我已經通知了大姐,東廠很快就會派人來接手。”
楚天行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直接在鬧市里出現天啟之門感覺不是很好啊。”
薛子薇深有同感地點頭:
“還好京師高手眾多。要是換個二三線城市,恐怕會有一場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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