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房。
這就是楚天行居住的牢房。
當然不是單人間,還有五個牽涉進白蓮教案的家伙,也跟他一起住進了這個房間號還蠻有幽默感的牢房。
牢房空間,也就比大學的四人宿舍稍大一點。
六張床都是單人鋪,大小的話,反正楚天行這種身高一米九、肩寬背闊的身板,睡在上面會很不舒服,平躺時連翻身的余地都沒有,腳也無法完全伸展開。
不過既然是做潛伏工作,條件艱苦一點也只能忍了。
進來后,楚天行當仁不讓地搶占了牢門右手邊的第一張床。
這個位置空氣最好最里邊的兩床張,可就跟蹲便池挨在一起,還不怎么通風。要是睡在里邊兒,感覺會相當酸爽。
不過他剛剛把監獄發放的個人用品放到床上,一個三十出頭、滿臉陰沉的大漢,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起來。”那大漢盯著楚天行,冷冷道:“滾到最里邊兒去。”
“”楚天行眨眨眼,抬手指著自己鼻子:“你不認識我?”
那大漢冷笑:
“霸館拳李泰嘛,當街殺人,暴力拒捕,畏罪潛逃,上過皇明一套、皇明日報的全國通緝要犯,誰不認識你?”
楚天行眼角吊起,斜睨此人:
“知道我是誰,你還敢跟我這么說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大漢咧開嘴角,森然一笑:
“李泰,我看你直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這里,可不是霸拳館!”
話音一落,另四個獄友,齊齊圍了過來,站在那大漢身后,抱著膀子,冷笑看著楚天行。
那大漢森然道:“現在你該明白,這里誰作主了吧?”
“明白,我當然明白。”
楚天行點點頭,突然出手,一記樸實無華的直拳,直奔那大漢面門而去。
那大漢早提防著楚天行出手,頓時飛快豎起雙臂,遮住面門。
然而當楚天行的拳頭,轟在他胳膊上時,他只覺仿佛是一柄鐵錘,掄圓了狠狠砸了上來。擋住楚天行拳頭的雙臂,霎時間痛得失去知覺,被狠狠崩開。
而楚天行的拳頭余勢不歇,狠狠悶在他臉上。
令人牙酸的撞擊聲中,那大漢腦袋向后重重一仰,口鼻血沫飛濺之際,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后仰倒,噗嗵一聲摔倒在地。
他身后的四個同伴一陣發呆,居然忘了扶住他。
看看躺倒在地,滿臉是血,人事不省的老大,又看看一臉囂狂的楚天行,呆滯了半晌,那四人才齊齊發一聲喊:
“打死他!”
隨后出拳的出拳,出腿的出腿,齊齊向著楚天行攻來。
雖然都被封禁了功力,但眾人的煉體基本功還在,每個人兩膀少說也有幾百斤力氣,腿腳勁力更大,出手亦不失章法,配合還十分默契。
在這等狹小的空間內,身法又沒有施展余地,楚天行一時也沒法遮攔住四個人八只手、八條腿的默契配合,一時間被四人的拳腳雨點般打在身上。
不過他壓根兒沒當回事。
任四人拳腳,在自己身上打得嘭嘭作響,只稍微避過打臉、踢下身的攻擊,同時左手一扒拉,把一人拉到自己面前,抬手一拳,嘭地一聲,悶在那人臉上。
那人也像之前那大漢一般,腦袋一仰,鼻血飛濺,還飛出兩顆牙齒,跟著就直挺挺仰倒在地。
楚天行面帶笑容,又一拳揮出,崩開兩條遮攔的胳膊,再次悶在一人臉上,又將那人打倒在地。
就這樣,他一拳一個,只出四拳,圍攻他的四人,便統統摔倒在地,滿臉是血的暈了過去。
剛剛捶翻四人,就有一個警衛出現在門口,拿警棍敲了敲柵欄式鐵門,喝問:“什么情況?”
楚天行笑嘻嘻說道:“報告教官,他們不小心摔倒了。”
那警衛看了一眼橫七豎八仰躺在地,臉上糊滿血痕的五個人,說道:
“既然摔倒了,你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扶他們起來?”
“是,教官!”楚天行手指搭在額邊,笑嘻嘻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待那警衛走后,他拿起一只塑料桶,去角落的洗手盆那里接了滿桶水,次第淋到那五人頭上。
那五人被冷水一淋,接連打著激靈清醒過來。
最先醒的,正是之前找楚天行麻煩的大漢。
他雙手呻吟著坐起,努力睜開腫成紅桃的眼皮,看一眼四周正呻吟著陸續醒來的同伴,再看一眼坐在對面床鋪上,雙手環抱胸口,一臉冷笑看著自己的楚天行,頓時頭皮一炸,脊背一涼,本能地雙手撐地、兩腳連蹬,飛快地后退拉開距離。
直到碰到了后邊那張床,他方才停了下來,一臉驚懼地看著楚天行:
“都被封禁了功力,你,你怎么可能”
楚天行眼角斜吊,神情睥睨:
“天生神力懂不懂?超凡體魄明白嗎?
“雖然都被封禁了功力,但你們這幾條廢材,有什么資格跟我相提并論?
“像你這樣的家伙,再來一百個,我一樣統統打趴下!”
楚天行當然沒有天生神力、超凡體魄這樣的先天條件。
他的先天條件其實連普通人都不如。唯一的天賦,就是直感。
不過開掛之后,他屢經易筋洗髓,又從無一日停止地勤修易筋鍛骨篇,體魄本就在日復一日地增強。
之后又服食異蛇血肉、猴版朱果、拽根角片等天材地寶,體魄已經強大到骨骼堅逾合金、筋絡韌若鋼纜的程度。皮膚肌肉也能在運功之時,像鋼鐵一樣堅硬。
再之后他易筋鍛骨篇升級,體魄強化的效果進一步提升。
后來又每天服食一枚血菩提,持續一個多月,每天都能用部分血菩提的殘余靈力,以易筋鍛骨篇強化體魄。
昨晚還學到了不滅金身。
以他現在的體魄強度,就算是不運氣,以肉身硬挨內力境巔峰武者徒手一擊,也最多受點皮外傷而已。普通人手持普通的鋼刀鐵劍,也破不了他的防。
連內力境巔峰武者都打不動他,更況牢房里這些被禁制了功力的囚徒?
全力一擊落在他身上,連捶背、按摩都算不上,只如清風拂面而已。
而他的拳,即使不用內力,全憑筋骨肌肉之力,徒手碎巖、開碑裂石不在話下,全力一擊之下,甚至能轟殺內力境大成的武者。
剛才打人時,他還是收了力的。
要不然,這五個囚徒,腦袋都要被他一拳捶爆。
此刻。
另四個囚徒都已醒來。
看到楚天行后的第一反應,也跟他們老大一樣,手腳并用、滿臉惶恐地飛快后退,就差加上那一句“你不要過來”了。
最后五個人并排靠坐在楚天行對面的床沿上,瑟瑟發抖地看著他。
楚天行亦是斜吊眼角,一臉傲慢地看著五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現在,這里,誰作主?”
那大漢張了張嘴,浮腫的臉頰上,硬擠出一抹笑意:
“當,當然是大哥你了。你,你是老大,你作主。”
楚天行又看一眼另四人:
“你們的意思呢?”
那四人腦袋點得跟小雞琢米似的:
“你是老大,一切由你作主。”
楚天行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頓了頓,他下巴一點那大漢:
“自我介紹一下,從你開始。”
那大漢結結巴巴說道:
“我,我叫武云松,道上的人,都叫我武二哥”
“武二哥?”楚天行嗤笑一聲,不屑道:“你也配?”
“不配,我當然不配。”那武云松討好地點著頭:“是道上兄弟們亂叫,諷刺我呢。”
楚天行擺擺手:
“別廢話了,說說吧,你們是做什么的?為什么進來?”
武云松道:
“我,我跟弟兄們,都是幫大戶人家干臟活兒的。前些日子,幫一家勛貴老爺,運了一批貨,沒想到那家勛貴老爺,居然都是白蓮教的信徒,托我們運的貨,也都是白蓮教制的違禁藥就因為這樣,我跟弟兄們,就給抓了進來。”
楚天行道:
“這四條廢材,都是你的弟兄?”
武云松道:
“是,都是當天晚上,跟我一起運貨的弟兄。”
將四個兄弟名字報了一遍,他又一臉討好地看著楚天行:
“李老大,不知道您還有什么想問的?小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天行屈起食指,用指節刮了刮下巴上堅硬的胡茬,說道:
“聽你們這意思,你們跟白蓮教牽扯不深?”
武云松苦笑:
“在被抓進來之前,我們甚至都不知道,白蓮教居然還存在這次實在是冤得慌。”
旁邊四個小弟也連連點頭,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
楚天行卻是嗤笑:
“做臟活兒,運禁藥,說不定還殺過人,你們有什么冤枉的?就你們這樣的小角色,來東廠監獄坐監,還真是抬舉了你們。”
武云松等人,并不在劍尊此前給他的那五個懷疑對象之列。而武云松方才那番話,雖在楚天行感知中,頗有些不盡不實,但最多也就是在知情方面撒了謊。
在楚天行看來,武云松作為老大,應該是知道那家勛貴,與白蓮教有染的,也應該是知道,他運的那批貨是違禁藥。
不過武云松與白蓮教的牽扯,也就到為止了。這家伙嚴格說來,連外圍人員都算不上,來東廠秘密監獄坐牢,也著實是抬舉了他們。
“你們這樣的廢物,我李泰以前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楚天行也沒繼續盤問,作出一副對白蓮教沒有興趣,之前只是隨口一問的姿態,蹺著二郎腿悠然說道:
“不過老子現在虎落平陽,英雄氣短,手上無人可用,就算是廢材,也只能稍微用一用了。從現在起,老子吩咐你們做什么,你們就乖乖照辦,有沒有問題?”
武云松等人連連點頭,異口同聲:“沒有問題!”
“很好。”楚天行點頭:
“那我現在就交給你們第一個任務,等下放風時,給我找到一個人,他以前是錦衣衛,之前在囚車上,跟我說話的態度還蠻囂張的。我當場就摞下話,到了地頭,要打到他跪下來管我叫爸爸。
“我李泰做人實誠,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作數的。所以,等下你們幫我找到他”
將那錦衣衛的外貌形容了一遍,喝問武云松等人:
“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武云松抬手,用力拍了拍胸膛:
“李老大您盡管放心好了,我跟弟兄們最擅長找人了,除非他躲在監室里不出來,不然待會放風時,兄弟們保管以最快的速度,幫您找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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