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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世界(一)

  8月20日,有朋自老家來,我很欣慰。

  13點左右,接到另一在北京的朋友電話,要求一個小時內出現在前門的“前新賓館”。

  一個小時后,我迷失在了前門那縱橫交錯的大小胡同里,當時烈日炎炎。

  為了打個電話,多走了約200米,電話中約的地點,讓我又往回走了300米。

  說在老字號一條街的同仁堂門前相見。

  同仁堂旁邊的張一元茶莊正在搞活動,俺假意路過,先是駐足觀望,然后正準備上去蹭茶喝,倒茶的姑娘抬起了頭,居然認識。頓時聊得火熱。

  聊得正入巷,俺眼角一瞥,發現同仁堂門外的窗臺上坐著個熟悉的身影,東張西望。一愣,隨后想起來我是來干什么的。連忙向姑娘告辭,姑娘惋惜道:“哎呀你說說,你站這半天了我也沒給你倒個茶。”她提醒了我,我頓時覺得要渴得暈過去了。

  雖然沒有渴暈,但朋友帶我穿街繞巷,到底還是把我走暈了,暈得我都沒統計出來走了幾百米。

  目的地到了,明明寫的是“前新飯店”。

  上樓入室,終于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另一個,是老朋友的朋友。

  兩人光著膀子吹著空調,胸毛林立,那一瞬間,我以為我看到了真真正正的北京人。

  涼風中喝著涼水,正愜意間,北京朋友嚷嚷著沒吃午飯,要去吃。那倆吃了午飯的頓時比我這個早飯還沒吃的還要興奮,1分鐘后就穿戴整齊站在了地上。

  又在胡同里繞了半天,聲稱在這一帶打過工的北京朋友帶我們來到了一家微型的火鍋店。

  一樓人多,大家表示要上二樓。上二樓那樓梯,陡就一個字,于是我的腿也開始抖。期間平衡不支扶了一下墻,于是墻上留下了我的掌印,而我的手染黑面積達到百分之七十。

  坐定,朋友熟門熟路的點完了東西,以證明他絕不是第一次來。

  要酒的時候是大家裝B的時候,一說要五瓶,另一說要十瓶,還有一個大概和我們兩人剛認識,不好意思多說。最后我弱弱的說了一句:“五瓶、十瓶不好分,還是要十二瓶吧!”

  兩人瞪了我一眼,最后為了好分,直接要了四瓶,啤酒。

  老板端著火鍋從那樓梯走上來,功力讓我很是贊嘆了一番。接下來可謂是歡聚一堂了,大家談天敘舊,好不快活。忽北京朋友一嗓子:“老板,鍋要干了,添點湯。”

  老板要樓下應了一聲,須臾,抱了個1.25升裝的百事可樂瓶上來,對著火鍋里一通倒。

  看著我詫異的目光,老板道:“沒事,干凈水,我剛接的。”

  我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對面朋友的身后,后面有兩個水龍頭。我想叫老板不要這么廢事了,拿條管子上來我們自己就可以接,不過還是忍住未說。

  大家的胃口顯然都受了些打擊,吃得動作都下意識的放慢,導致的直接后果是,又要了四瓶啤酒。

  迅速結束了這頓飯,迅速地離開。

  游蕩在大街上,其間北京朋友問了個問題:“這前門拆成這樣,那前新賓館我都差點沒找著,你是怎么找到的?”

  朋友笑而不答,只是摸了摸了鼻子。我在想:難道是嗅覺。

  大街了走了有20分鐘,又上了5分鐘廁所,買了5分鐘的煙,坐了半個小時的路邊石凳,最后才決定要北京朋友那里。

  攔下了出租車,雖然喝得不多,但四人都帶些酒氣。可惜出租司機看到我那老朋友與他的朋友兩人那膘悍的身材,終究欲語還休。載著我們上了路。

  車上,司機小心翼翼地打聽去哪,并積極證求我們意見,精心幫我們選擇路線,以求最快的達到目的地,我想他應該是真心的。

  不知坐了多久,總之計價器跳得是讓人熱血沸騰。

  到達目的地,我們剛下了車,地還沒落穩,其車已經絕塵而去。

  看到坐前排的朋友愣在當地不語,我問道:“怎么了?沒收錢?”

  朋友轉過來,郁悶地道:“不是,他沒找我錢!”

  這朋友住的地方實在是狹小,我們忍了片刻,終于決定還是要坐到寬敞的地方去,于是,門外的石階上坐上了一排四個男人。

  又胡扯了一會,此人又拉來了他在此處聚居的兩個朋友。我們一行六人,來到附近一飯館。

  這飯館比前面那家可就要正規多了,至少跑堂的和老板還是明確分開的。

  朋友顯然接受了下午我對他的教育,要酒以好算為主,于是要了六瓶。

  中間他讓我見識了牛是怎么吹的。他對他那兩個朋友說道:“前面我們四個一人喝了七瓶……”

  我們當然是不方便指出的,關鍵是這頓飯入高潮時,不知是他是喝暈了還是記錯了,又出現了一人五瓶和一人八瓶的數字。但我還他那個朋友都沒有絲毫詫異的表現,終于明白,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頓飯我不知道要了多少次酒。只是最后看到北京朋友趴到了桌了,而此時我發現,桌上變成了七個人,我的左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姑娘。

  多了個人我沒有過多的驚奇,這姑娘是北京朋友的女朋友,我只是奇怪,她怎么會坐到我的旁邊來的。

  隨后我問她:“他怎么了?”他指趴下的北京朋友。

  她說:“這都不知道?裝醉啊!”

  后來他又起來去廁所玩了半個小時,其后不趴桌子改趴大腿。而我們終于也意識到該走了。

  我們三人又搭上了一輛車,司機又是熱切地向我們征詢路線,此番只好由我來解答了。而我嘴里吐出的幾個地名讓司機都不看路只看我了,我估計我是把我們老家的地名都說了出來。司機憂心忡忡地提出了幾條路線讓我們做選擇題。坐前排的朋友其實屁都不知道,還是假意了解了一下后選了一條。

  此時司機還是不肯放過我,擔心地道:“他不會吐吧?”

  我還沒來及說話,只聽得坐我旁邊的那朋友的朋友道:“麻煩給我的塑料袋。”

  司機立刻一個急剎車,手忙腳亂不知從哪里扯出一個袋子直接遞給我。

  我還不及有反應,身邊的人一把扯過,把頭埋到了袋子里。司機一愣,郁悶無比地又問了我一句:“你要嗎?”

  我搖了搖頭。

  而此人其實也沒有吐,不過是做點準備工作罷了。至少在我下車前是那樣。

  回家途中,樓下小賣部買了一根五毛錢冰棒。老板笑呵呵道:“小伙子,又喝了。”

  我郁悶無比,為什么要加個“又”。

  回來擺弄電腦約一個小時后,接到朋友電話,朋友只說了一句話:“明早給你打電話。”

  我連忙關了電腦,慌忙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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