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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哪種可能

  讓孟紹原失望的是,對于吉川五門被刺案席志富一無所知。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的確,在新亞飯店接待吉川五門這么重要的事情,沒有幾個中國人能夠知道。

  或者,即便席志富知道一些什么,以他們的組織紀律,也不會對一個軍統的大特務頭子說的。

  “席先生。”

  孟紹原忽然說道:“我們成功策劃干掉了吉川五門,但是,這也讓我們的同志陷入到了暴露的危險中,我希望盡可能多的掌握一些情報,比如日本人到目前為止發現了一些什么,這可以保護我們的人,希望你能夠理解,席先生。”

  席志富皺著眉頭在那想了一會:

  “大方信文是你們的人?”

  孟紹原一驚。

  吉川五門的被刺,被日本人視為奇恥大辱,具體的遇刺細節一直嚴格保密。

  席志富這樣的“漢奸”,根本不可能知道真實情況。

  尤其出了大方信文如此的“叛徒”,日本人更是視為恥辱中的恥辱。

  孟紹原不動聲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巧合。”席志富不緊不慢地說道:“在吉川五門遇刺的前一天,中午吧,一點半左右,我過幾天要請客,所以想去找廚師長看能不能多弄幾個好菜。

  我沒找到廚師長,想著是不是到雅間里午睡去了,我就去那找他,可忽然看到,大方信文一個人從雅間里走了出來,而且,還左右看了看有沒有人。

  我當時站的位置,很難被看到,我的特殊身份,讓我對任何事情都很提防,所以沒有現身。

  后來我沒找到廚師長,下樓了,正好遇到井上日昭去了一樓,也看到了大方信文,還問了他一聲剛才去哪了,大方信文說從外面才回來。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他明明在餐廳雅間里,怎么又說從外面回來?我也沒有細想,一直到吉川五門遇刺后,才覺得大方信文肯定有問題……”

  吉川五門遇刺的前一天?

  大方信文去雅間,有很大的可能是去演練如何刺殺的。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那么,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大方信文提前一天就知道了吉川五門要來,甚至連在哪個雅間用餐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以他的級別不可能知道這些。

  田七反饋回來的情報,吉川五門要去哪里都是臨時決定的。

  其實根本在那胡說。

  吉川五門這種身份的人出門,早就籌劃好了,日本人這么告訴田七等人,無非是在試探他們。

  不過,吉川五門要去哪里,訪問哪里,再哪吃飯,能夠全部掌握的只有極少數的人,而且一定都是重要人物。

  神秘先生十有八九就是其中之一。

  那么問題又來了。

  一個日本人中的起碼是中層,甚至是高層的人物,又是怎么知道八號情報員的存在?

  誰給他通風報信的?

  除非……

  孟紹原腦海里無數的碎片,慢慢的開始拼湊起來。

  “大方信文是我們的人。”

  孟紹原“坦然”承認。

  “日本人侵略我們的國家,殺害我們的人民,窮兇極惡。”席志富感慨地說道:“可是并不是每個日本人都是丑惡的,有壞人也有好人,就好像在中國,有舍身取義的烈士,也有不知羞恥的漢奸。我們和日本反戰人士,尤其是日工(共)方面也有聯系。”

  說完,他看了一眼孟紹原:“孟老板,我想我們之間完全有合作的可能。”

  “是的,是的。”

  孟紹原急忙說道:“肯定是有合作可能的,國難當頭,我們都是中國人嘛。席先生一路辛苦,我這就派人把你安全的送到你們的同志那里去。”

  “孟老板,你為我們做的事,我們都記下了。”

  席志富站了起來,和孟紹原握了一下手:“我想,我們將來還會有再見面的那天的。”

  怎么都是這句話?

  孟紹原笑了笑:“吳助理,你負責送下席先生。”

  “好的。”

  “那就再見了,孟主任。”

  “再見。”

  送走了席志富,吳靜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孟紹原正在擺弄著一枝鋼筆。

  他頭也沒有抬:“送走了?”

  “送走了。”

  “你知道竊聽器嗎?”

  “竊聽器?”

  吳靜怡怔了怔:“我只知道監聽器,電訊那里就有,負責電話監聽。還有一種是通過麥克風傳送,在別的房間就能聽到審訊室的談話。”

  “不是這種竊聽器。”孟紹原笑了笑:“早晚都有一天,新式的竊聽器就會出現,很小巧,可以藏在任何地方,比如鋼筆里就可以藏一個。”

  吳靜怡將信將疑:“鋼筆里能藏?你說這枝鋼筆有問題?”

  “不是,這枝鋼筆沒問題,我說的那種竊聽器要出現,起碼還得很多年。到了那個時候,抗戰早就結束了。”

  孟紹原放下了鋼筆。

  他說的這種先進的監聽設備,要到了二戰末期,才會被蘇聯物理學家里昂·列特門所發明:

  改變了間諜史進程,大名鼎鼎的“金唇”監聽器!

  而真正的運用到間諜戰中,一直要到冷戰時期。

  吳靜怡對孟少爺說的這些新鮮玩意也不感興趣:“孟主任,席志富是不是你救的?”

  “真的不是。”

  “真的?”

  “我自己都幾乎相信是我救的了。”孟紹原也只有苦笑了:“我也不瞞你,那個我給他藥品和錢的郭菊年,剛找過我,拜托我營救席志富。我不正在找你商量?

  你說,我們這里正在頭疼,那里,席志富被救出來了。我現在就算當著郭菊年的面說和我沒有關系,人家也不信啊。

  四種可能,一是巧合,這種可能性最大。一是有我說的先進的竊聽器,可這東西根本不存在啊。第三種可能,有人通風報信。”

  說到這里,他沉默了一下之后說道:“最后一種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在神秘先生的計算中,他在按照他的方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的行動。”

  “如果神秘先生真的存在,那這個人恐怕和你旗鼓相當。”吳靜怡也在那沉吟著說道?

  “和我旗鼓相當?”

  孟紹原難得的謙虛起來:“人家可比我厲害多了。”

  “認識你到現在,你可難得那么謙虛啊。”

  “我這次可是認真說的。”

  辦公室里沉默下來。

  孟紹原過了一會說道:“幫我在報紙上連續刊登一個廣告。”

  這個廣告,是要一個間諜想方設法的和他見面。

  苗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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