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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報應來了

  狠啊,這幫娘們下手實在是太黑了啊。

  那夜的慘呼足足大半個夜晚。

  到了快凌晨的時候,這幫娘子軍才凱旋而歸。

  在外侯了大夜班的齊老明和呂成田,這時才敢提心吊膽的進去。

  一進去,好嘛。

  吳靜怡坐在一邊抽煙,一個被抽斷的皮帶放在一邊。

  一看到齊老明進來,淡淡說道:

  “明天去領五塊錢,買條新的皮帶。”

  “不敢,不敢。”

  齊老明膽戰心驚。

  皮帶都打斷了?審犯人都沒下這么黑的手啊。

  再看看床上的孟區長?

  那可不得了了。

  衣衫破碎、雙目呆滯、渾身傷痕。

  一看到部下進來,張著嘴,嗓音嘶啞:

  “救命啊,打死人啦,出人命啦!”

  他孟少爺縱橫上海,橫行于日本人和漢奸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可今天,幾乎要被一幫娘們給打個半死。

  可話又得說回來了。

  該打不?

  該打!

  這位孟少爺厚顏無恥、好色貪財、裝瘋賣傻、處處占人便宜,這樣的人不打打誰?

  齊老明和呂成田也算是明白一個道理了:

  在軍統,他孟區長是王。

  回家了,還得吳助理說了算啊。

  “醫生啊,快幫我請醫生。”孟少爺癱在床上,那手銬還拷著呢。

  “吳助理。”齊老明賠著笑臉:“要不,給他找個大夫來看看?怪可憐的。”

  吳靜怡優雅的彈了彈煙灰:“去吧。”

  齊老明和呂成田這才如蒙大赦,跌跌撞撞趕緊跑了出去。

  才出去,就看到準備來換崗的李之鋒來了,一見他們樣子:“什么事情那么慌張?對了,晚上我怎么好像聽到長官在那叫救命?”

  “李隊長,您這是裝傻呢是吧?”齊老明不屑一顧:“您聽到只當沒聽到?就晚上,咱長官可算是吃了苦頭了。”

  李之鋒聽了忽然面色一變:“不好。”

  “怎么了?”

  “就按照長官那脾氣,吃了那么大虧,身為他的衛隊,見死不救,等他緩過來了,咱們非得倒霉不可。”

  齊老明和呂成田大驚:“怎么辦?”

  “別慌,有辦法。”李之鋒胸有成竹:“你們繼續堅守崗位。啊,我想起來了,有個重要案子,我去辦一下,十天半月就回來。”

  “李隊長,你不能自己溜了啊。”

  “李隊長,你不能和長官一樣無恥啊!”

  “說吧,怎么回事?”吳靜怡慢悠悠的問道。

  “來根煙抽,來根煙抽。”孟紹原喘息著。

  吳靜怡起身,點根煙,來到床邊坐下,把煙放到孟紹原的嘴里。

  孟紹原貪婪的連吸幾口:“疼死我了,羽原光一打我都沒那么疼啊。天地良心,我是真把自己催眠了啊。”

  自我催眠。

  讓精神上最大限度的減輕痛苦。

  大約是催眠的時間略長,之前幾次齊雪貞的呼喚,都沒能喚醒孟紹原。

  可上了轎車之后,齊雪貞的第一次呼喚,就把孟紹原喚醒了。

  問題是?

  他發現自己枕在兩個女人的大腿上,尤其是齊雪貞自己這個學生,心中大樂,再加上身上全是傷痕,疼得要命,干脆閉著眼睛享受一下。

  這一享受,壞主意就出來了。

  干脆裝成喚醒失敗,自己變成白癡了,然后……

  那些總部辦公室里自己垂涎已久的女人……

  是吧?

  白癡嘛,做出什么事來都能被諒解的。

  而且,幾乎就在那一瞬間,他又冒出了另外一個想法:

  上次自己裝死,大獲成功,讓日本人損兵折將。

  這次呢?

  裝白癡?

  同一個計謀再用第二次?

  讓敵人掉進同一個陷阱里?

  吳靜怡肯定會幫自己找無數的醫生,消息一定會泄露出去。

  自己腦部遭到羽原光一重擊,變成傻子,合情合理。

  日本人或許會趁著這次機會,再度蠢蠢欲動。

  機會,沒準又會出來!

  第三個想法,自己上次裝死,已經在內部揪出了一批動搖分子。

  這次,還會出現的。

  在軍統局上海區來個二次整頓!

  隨著戰局的深入,上海的局勢只會越來越緊張,身邊的人,需要忠貞不渝,擁有堅定信念的人!

  尤其是未來公共租界淪陷之后,軍統由公開活動全面轉入地下活動,這種意志堅定者越多越好。

  孟紹原必須要提前布局。

  然后,他就嘗到了裝傻子的甜頭。

  “為什么后來一個巴掌就醒了?”吳靜怡冷冷問道。

  “李之鋒這個兔崽子。”孟紹原一想到氣就不打一處來:“狗東西,居然讓齊雪貞用力打我巴掌,我再不醒,那虧死了。你等著,我好了肯定找他算賬。”

  吳靜怡有一件事不明白:“你爸爸怎么知道你在裝傻?你自己和他承認的?”

  “我承認?這老頭太精了。”孟紹原唉聲嘆氣:“傻子的眼神和正常人不一樣,老頭和我一對視,我就知道要壞事。他告的密?”

  “沒有。”吳靜怡淡淡一笑:“他在離開的時候和我說了一個故事,說的是‘此間樂、不思蜀’的劉禪劉阿斗的故事。”

  “我的親爹哎。”

  孟紹原都快哭了:“沒見這么賣兒子的老子啊。”

  吳靜怡忽然問道:“你說要找李之鋒算賬?今天打你的人,你好了也準備一個一個的算賬?”

  “不敢,不敢。”孟紹原趕緊賭咒發誓:“我罪有應得,我咎由自取,我死有余辜,姐姐哎,你就放了我吧。”

  一聲“姐姐”,居然讓吳靜怡想到了面前這個男人裝傻時候和自己在床上的風情。

  她起身,關好門房門,重新走回,看著被手銬銬住的孟少爺,幫他解開了腳上的手銬,竟是嫵媚一笑:

  “你還能吃葡萄不?”

  “啊?救命啊!”孟紹原慘呼一聲:“我這全身都是傷,你還要?真的要出人命的啊,姐姐哎,饒了我這一回吧。”

  吳靜怡把他身上破碎衣服撕開:“你不是好色嗎?不是喜歡吃人豆腐?你占虞雁楚便宜的時候,怎么不想到會死人的?既然好色,那就好色到底吧。別急,大夫沒兩個小時來不了。”

  “疼啊!”

  那被虞雁楚奪命銀針劃到的傷痕,吳靜怡一按上去,頓時傳來孟少爺殺豬一般叫喚。

  可是,此時已經由不得他了。

  想吃葡萄,就讓你吃個夠,吃個酣暢淋漓。

  老話說的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辰一到,什么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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