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記者,姬贊年和柳蘊芯見過太多太多不同類型的人了。
但是,孟紹原這種類型的,他們卻聞所未聞。
他根本就是在那赤果果的威脅。
什么法律,什么新聞自由,對于他來說完全就是不存在的。
而且他們能夠確信:
這個人絕對能夠做出這種事來。
王南星氣勢洶洶沖了上去。
“你們要做什么!”
柳蘊芯急了,猛的站了起來,擋在了姬贊年的身前。。
“喲,您還顧著他呢?”
孟紹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您這都自身難保了啊。您這長得那么漂亮,進了男牢那可真正讓人有些擔心。
您別這么看我,我知道您心里罵我什么,不就是流氓嗎?您打聽打聽,背地里當我面罵我流氓的人那可多了去了,我也不在乎再多您一個是不是?
這里是軍統,不是你家,可以由著你大小姐橫行霸道。您這還不算什么真的大小姐啊。我這人做事是真沒底線,真的,誰讓我是壁虎轉世呢?”
壁虎轉世?
姬贊年和柳蘊芯都是一怔,然后同時恍然大悟。
孟紹原!
這個人,是孟紹原!
怪不得!
早就聽說過這個人,做事但求結果,從來不擇手段。
現在,傳說中的這個人,居然就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姬贊年也許還不清楚,可是,柳蘊芯卻是再了解不過。
她來重慶工作的時候,她舅舅專門和她說過,盡量不要招惹軍統的那些人,這些人做事無法無天的很。
還專門提到了這個叫孟紹原的。
說他是得到戴笠寵愛,又是天子門生,行事手段兇狠歹毒,毫無底線,萬一得罪了他不好辦。
可她年輕氣盛,又出身優渥,父母舅舅都是當官的,還真沒把一個小特務放在眼里。
可現在一旦出事了,舅舅所有的話全部浮現到了腦海里。
落到他的手里,這個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這時候,王南星已經指揮兩個特務,推開了柳蘊芯,一把拉起了姬贊年。
這架勢,是真的要去活埋啊。
柳蘊芯害怕了,也急了:“放開他,我們,撤回來!”
“撤回了?撤回什么啊?”孟紹原好像沒有聽清。
柳蘊芯咬著嘴唇:“這一期的報紙,我們,撤回來!”
“瞧,這么說不久好辦了嗎?”
孟紹原立刻又恢復了笑容:“放下,放下,怎么對待姬社長的?豈有此理。對待讀書人,要尊敬,尊敬,我都三令五申的了,還是不聽。”
這是一個真正的流氓!
姬贊年和柳蘊芯心里同時這么想到。
姬贊年也知道了這個流氓什么事都做得出:“這期報紙我們不出了,你要是不放心,先把柳小姐放走,我留在這里給你們做人質。”
“別啊,怎么就人質了。”孟紹原微笑著說道:“您這留在這里做人質,柳記者一出去,就去找他舅舅,那我還是麻煩啊。”
“那你想怎么辦。”
“留在這里!”
“留在這里?你想要非法關押我們?”
“瞧,這話說的怎么就非法關押了。
”孟紹原嘆了一口氣:“你們是小報,想來環境也不是怎么太好,我這個人呢,是最喜歡和記者交朋友的。
你們別看我這里是軍統,可各方面的條件好啊。我這就派人,給你們安排專門的房間和住處,我看啊,以后‘時事新聞報’就搬到我這里來吧?”
姬贊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報社搬到軍統來?
孟紹原卻在那自顧自地說道:“我其實一直也想辦一份報紙,可惜沒有臥龍鳳雛,這不,臥龍鳳雛就來了?
你們放心,在我這里,不光生活有保障,而且待遇一律從優,絕對比你們之前的那個小報社要好。”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柳蘊芯喃喃說道。
“可能,怎么就不可能了?”孟紹原的笑容消失了:“我保證你們安全,只是,將來這報紙上寫什么,怎么寫,那就得我說了算了。
你要想和你舅舅通話,我這里也有電話,只不過,每次通話都得有我的人在邊上。我這個人膽子小,生怕得罪了你警備司令的舅舅啊。”
姬贊年和柳蘊芯知道,不光兩個人失去了自由,而且,《時事新聞報》也淪為了傀儡。
姬贊年有些不甘心:“可是,我們和‘春城報’怎么辦?”
“姬社長盡管放心,我有辦法。”孟紹原說著吩咐道:“王科長,給姬社長、柳記者安排住處,記得,條件一定要好!”
一出去,王南星便深深一聲嘆息。
“你嘆什么氣?”孟紹原瞪了他一眼。
您這辦法太好了,把這么個美女栓在您的身邊,您這不得為所欲為了啊?”
“王南星,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么一個人?”
“不不,那怎么可能?”王南星一本正經說道:“不是在我一個人心目中,在咱們行動處所有人的心中,您可不就是這樣的?”
我靠!
孟紹原正想著怎么給他穿雙小鞋,老臘肉已經回來了:“孟處長,我們本來準備抓捕的一個重要目標,跑了。”
“跑了?怎么回事?”
“我們盯那個目標,已經幾天了,今天準備下手,可沖進屋子里去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老臘肉急忙匯報道:“現在,游副科長正在現場勘察,我急著回來和你報信的。”
“你急著回來?不打個電話?”孟紹原立刻反應過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是。”老臘肉點了點頭:“我懷疑我們內部有鬼。”
“有目標沒有?”
“沒有。”
老臘肉搖了搖頭:“參與本次行動的人,全部沒有單獨出去的機會,我和游副科長,親自負責。所以,不存在傳遞情報的可能。”
有鬼?
誰是鬼?
這次行動,自己都不知道。
“要抓的是誰?”
“一個漢奸,平時做小買賣。”
老臘肉接口說道:“叫溫敬呈,也是最近才發現他有問題。而且,很有可能已經和潛伏進重慶的日特取得了聯系。我們原想靠著這條線,破獲日特機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