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土匪,也不至于我在這里下了這么大的功夫,浪費那么多的時間。”
何儒意平靜地說道:“之前,我在樂山當一名教師,發現了幾個潛伏了二十多年的日特,被我殺了。
在他們那里,我還發現了一些在四川進行深度潛伏的日特名單,我干脆一股腦的把他們給端了。
只是其中有一個叫渡邊正勝的,不太好殺,他和別的潛伏日特不一樣,居然跑去當了土匪。
馬鞍山一帶最大的土匪,叫邊奎,外號‘豆大王’,渡邊正勝就在他的身邊,化名為杜正勝,深得邊奎信任,出入都帶著他。
這個人給邊奎出了不少壞主意,邊奎對他言聽計從,不斷的在周邊進行燒殺劫掠。
政府遷都重慶之后,以四川大后方,全力抗戰。而在渡邊正勝的策劃下,以邊奎為首的土匪,開始對運送物資隊進行襲擊。
這些土匪,襲擊了物資隊后,除了留下一部分,其余一律燒毀,給政府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也直接的破壞了前線抗戰。”
孟柏峰冷笑一聲:“這樣的人還留著做什么?一律殺了了事。”
“不好殺。”何儒意搖了搖頭:“邊奎躲在馬鞍山里,就算出動軍隊也不好辦,唯一殺他的機會,就是等他回到馬鞍鎮的時候。
可還回到馬鞍鎮,我也不好動手,他的大宅子好像個碉堡,有明暗火力點,幾十個護院,進去都會受到嚴格檢查。
每次邊奎回來,身邊也是帶著十幾個保鏢,渡邊正勝一定會陪著他。但他回來的時間不定,不好掌握。這也直接增加了刺殺難度。
睡不醒,如果我們能夠解決掉邊奎和渡邊正勝,可以威懾群飛,直接讓以樂山為中心的運輸路線從此后暢通無阻。
我和邊奎留在馬鞍鎮的眼線木阿山剛打過交代,根據他透露的,邊奎最后有可能會回來,但我們需要掌握具體時間。”
“我知道了。”孟柏峰想了一下,對黎雅和阮景云說道:“你們開車去趟重慶,我兒子要是不在,你們直接去找戴笠,幫我要點東西來。”
“你自己要小心點。”黎雅纖纖玉指撫了一下她男人的臉:“可不要我們回來,你身上少了零件。”
“我有一個計劃。”
何儒意隨即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孟紹原聽的一怔一怔的:“老四,你成,我賣起我來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啊。”
何儒意冷笑:“你不是喜歡這調調?”
“我是喜歡,那也得看對方值得不。”
“值得,當然值得,我都調查清楚了。”
“成,老四!”孟柏峰一豎大拇指:“你這真的賣兄弟。我辦事,你做什么?”
“我喝茶,苦茶,很好喝。”
“你他媽的,怪不得我兒子不是個東西,合著他老師更不是個東西!”
“哥,你瞧那人。”
木阿山順著手下手指的方向看去,倒是一怔。
進鎮子的地方,走進了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
在馬鞍鎮,穿西裝的可不多。
這人穿西裝還和其他人不一樣。
一身深色西裝,熨燙得一點皺褶都沒有。
打著領結,外面還套著一件風衣。
一眼看過去,風度翩翩。
馬鞍鎮什么時候有這么一號人物了?
“喂,站住。”
木阿山帶著手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矮、黑,左臉頰有顆痣。
木阿山!
孟柏峰的心里,迅速根據何儒意提供的情報做出了判斷。
“你是木阿山木先生吧。”孟柏峰一張口便說道。
木阿山呆了下:“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誰啊?”
“鄙姓孟,孟東山。”
孟柏峰雖然看著說話客氣,可是一臉傲慢:“你們邊當家的的呢?”
當家的?
木阿山看對方直接要找當家的,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不過說話也小心了不少:“當家的不在,你有什么事嗎?”
“我的事,只能和邊當家的,還有杜先生說。”孟柏峰正眼都不瞧木阿山一眼:“既然當家的不在,麻煩你去通報一聲。還有,幫我安排一下住處。”
他這不是在請求,這是在命令了。
還沒等木阿山反應過來,孟柏峰又說道:“就安排在當家的家里吧。”
“當家的家里?”木阿山有些懵了。
孟柏峰淡淡說道:“你又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又擔心我在馬鞍鎮搗亂,把我放在當家的家里看著,幾十條槍對著我,我有心思做壞事也不行,是不是?”
“是。”
木阿山情不自禁的說了聲“是”,隨即立刻發現不妥:“這事我做不了主,我的去問下三奶奶。”
“去吧。”
孟柏峰也不在意,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張票子和一個漂亮的盒子:“錢,是給你的辛苦費。這個盒子,是我給三奶奶的見面禮。”
“成,我這就去報告。”木阿山美滋滋的收下了:“來人,陪著孟先生喝茶。我去去就來。”
邊家的三奶奶叫鄭韻晴,不是馬鞍鎮人。
她原本是一個女學生,十年前經過馬鞍山的時候,也是倒霉,遇到了邊奎。
邊奎一看到這個漂亮的女學生就喜歡上了。
鄭韻晴的結果可想而知。
鄭韻晴起初還想反抗,想逃跑。
可在土匪窩里她一個弱女子怎么逃跑?
最終她也認命了。
她人漂亮,又識字,還會洋文,比邊奎前面的兩個老婆強多了。
這讓邊奎把她寵上了天。
眼看鄭韻晴也安心留下了,邊奎就把她送到了自己在馬鞍鎮的大宅子里。
到了后來,邊奎干脆讓鄭韻晴當起了自己家的女主人,一干事物,都要經過這位三奶奶同意才行。
他的兩個老婆也鬧過,刁難過,可被邊奎一頓皮鞭,一個個全都老實了。
這十年時間里,邊奎外面雖然還有女人,但對三奶奶的寵愛可從來沒有減少過半分。
木阿山等了好一會,才見到了三奶奶。
年近三十,但卻風姿不改當年,愈發成熟嫵媚的三奶奶,木阿山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
怪不得大當家的會被這個娘們勾了魂了,要是能夠和她睡一次,自己折壽十年也愿意啊。
“什么事啊。”鄭韻晴從來都沒給過木阿山好臉色看。
“大奶奶,有人求見,還想住在咱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