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邪惡洞窟數公里外,有一條霍斯特瑞姆河的支流,這是楊翼飛和弗拉維來此時就發現的。
在邪惡洞窟中待了整整一個星期,一直在奔波與戰斗,別說洗澡,連臉都沒怎么好好洗過,每次都是就著一些水擦一擦了事。
是以兩人在火化了那些遇難蘿格后,便決定來此稍作清洗,再返回營地。
這是一處有一個拐角的河段,河面寬七八米,從邊緣到中心由淺入深,最深處超過3米,最淺處剛淹沒腳脖。
水流不疾不徐,河底全是柔軟的細沙,河岸邊與淺水處是被水流沖刷得光滑圓潤的鵝卵石。
拐角處相隔十數米豎著兩個帳篷,剛好遮擋了一段河道的視線,楊翼飛將洗發露、香皂、潔面乳、牙膏牙刷等等一應洗漱用具教會弗拉維使用后,兩人便各自在自己的帳篷中脫去衣物,走入了河中。
其實自楊翼飛九陽大成,反后天為先天后,他基本上已經是寒暑不侵之體,若非刻意,他甚至不會流汗。
而普通人擁有的新陳代謝情況,他也基本不存在,皮膚不會分泌那些分泌物,所以其實他的身體基本是不會臟的。
頭發就算幾個月不洗也不會出現油膩的情況,只不過在洞窟中戰斗時,他自然沒那閑工夫去注意衛生問題。
無論手雷還是火箭彈爆炸揚起的灰塵,他身上都沾了不少,楊翼飛沒有潔癖,自然不會無時無刻以真氣或念力籠罩己身,目的只是為了保持潔凈。
但就這些塵埃的話,基本上他一入水就已經干凈,而不會出現在身上結成污垢的景象。
是以楊翼飛打了一遍香皂,抹上一些洗發露,稍作清洗后,就走到稍淺的位置,頭枕著一塊光潔圓滑的鵝卵石躺了下來。
這樣全身放松的泡在清涼的河水中,讓人感覺莫名的舒適愜意,邪惡洞窟被摧毀,這鮮血荒地的天空都似乎明亮了不少。
下游的弗拉維在洗凈身子后,下意識的趴到拐角處,偷偷瞄了楊翼飛一眼,見他愜意的躺在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目光微微一閃,貝齒輕咬下唇,臉上神色幾經變換,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
她踏著河床往水深處行去,最后整個人沒入水中,潛了下去。
片刻之后,雙目微闔,徹底放松的楊翼飛驟然雙目圓睜,渾身一緊,口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垂首一看,身前的水面上,多了一蓬頭發,那蓬頭發正起起伏伏。
“弗拉維你……喔……”
一陣怪異的聲音在這處河灘響起……
蘿格營地。
在尸體發火死亡的那一瞬間,原本正在刻畫一張傳送卷軸的阿卡拉動作突然一頓,法力出現斷層,這次刻畫自然宣告失敗。
然而阿卡拉一點也沒在乎浪費了一日之功,她欣喜的起身奔出帳篷,看向東南方向。
她感應到了,那邊那股原本一直如壓在她心頭的一座大山的邪惡氣息,正在迅速消失,“他們做到了,竟然這么快。”
無怪乎阿卡拉驚奇,原本按她和卡夏的預計,楊翼飛他們少說也得半個多月到一個月左右才能完成邪惡洞窟的清剿,這還是建立在對他們戰斗力的了解下。
可她不知道楊翼飛有追蹤者這樣的幫手,摩托車這樣的輔助工具,所以當楊翼飛一個星期就解決時,她才會這么驚奇。
如今邪惡的源頭既然已經消滅,那么只需要將鮮血荒地上殘存的惡魔清剿干凈,幸存者們就能重返家園,恢復自己的勞作和生活。
蘿格營地周圍并無適合耕種或放牧的土地,現開墾的話根本來不及,幸存者還是得回到村莊才行。
這件事靠不了那些傭兵,畢竟這屬于義務勞動,她也沒有立場去要求別人做,只能派出蘿格去完成了,想到此,阿卡拉快步往蘿格營區卡夏那行去。
待阿卡拉與卡夏溝通過后,兩人最終還是決定先等楊翼飛回來,看看他怎么說。
邪惡洞窟既然已經被剿滅,想必兩人很快就會回來,是以她們聯袂往傳送站行去,兩人是對抗邪惡的英雄,值得她們等候。
誰知這一等,就是半天時間過去,直到日已西斜,執勤的蘿格換了好幾撥,卡夏都歪在椅子上打起了盹,那許久未曾有過動靜的傳送站,終于久違的亮了起來。
六顆魔晶泛起了璀璨光芒,那光芒宛若實質般,順著連接魔晶的符文蔓延開去,逐漸將整個法陣點亮。
法陣“活”了過來,在那符文的氤氳之光中,傳送站范圍內的虛空扭曲起來,宛若突然出現了水波,下一刻,兩道手牽著手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傳送站平臺上。
4名執勤的蘿格紛紛轉身面向平臺,齊齊對兩人躬身一禮,魔法波動自然也驚動了阿卡拉和昏昏欲睡的卡夏,兩人條件反射的從椅子上彈起,隨即面帶微笑的對著正走下平臺的兩人迎了上去。
兩人都已經換了一身行頭,楊翼飛穿一身草綠色休閑迷彩,弗拉維則是白色T恤加牛仔熱褲,也沒穿金絲甲和戰術背心,兩人都空著手,披散著長發,一副閑適的模樣。
說真的,卡夏有點羨慕弗拉維,明明是去出生入死,與惡魔拼命,可看上去卻比呆在營地的人還要愜意,不由調侃道:“我說你們這看著怎么像是剛剛去郊游回來?”
弗拉維抿嘴一笑,楊翼飛也呵呵笑道:“連續在那黑暗的地洞中鉆了一個禮拜,一直繃著神經,好不容易解決了大敵,還不能讓我們好好放松一下?”
說完楊翼飛放開了弗拉維的小手,走到阿卡拉面前,正色道:“老師,學生幸不辱命,已將鮮血荒地的邪惡源頭消滅。”
阿卡拉老懷大慰,連連點頭道:“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未來如何暫時不必去管,但至少,你如今算是拯救了營地中一萬八千幸存者。”
楊翼飛聞言心情也不由大好,雖然他的本意并沒有要去拯救誰,但這卻是既定事實。
他謙遜的笑了笑,道:“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放松,邪惡洞窟雖然已經覆滅,但荒地上還有一些零散的惡魔,它們對平民也是個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