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翼飛兩眼微瞇,慢條斯理的道:“趁人之危,偷襲暗算?那好,請問你現在做好準備了嗎?”
百毒子聞言一怔,不明所以,而正道這邊,蒼松田不易等人都是心中一動,目中神光湛湛的看著楊翼飛。
這百毒子端木鐵一眾皆是百年前便已成名的老怪物,連他們亦不敢輕視,當年若不是萬劍一,單憑他們未必便能穩勝。
可楊翼飛卻似絲毫未將百毒子放在眼里,以他剛才電光火石的出手,以及碧瑤的道法來看,他并非無知狂妄,而是對自己的道法極有自信。
楊翼飛見百毒子不說話,自顧自的道:“既然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沒有絲毫猶豫,抬手便對向了百毒子,死靈法師的詛咒“傷害加深”已在百毒子毫無所覺間將他籠罩。
下一刻,剛才將吸血老妖凍成冰雕的冰尖柱再度出手,自他掌前飛射而出。
站在一起的魔教中人臉色微變,這一招的威力他們剛才可是親眼所見,鬼王喝道:“大家散開。”
眾魔教中人聞言沒有絲毫猶豫,頓時一哄而散,避開了冰尖柱飛行軌跡。
鬼王、青龍、小六三人更是閃得遠遠的,此時正是借刀殺人之時,無論是其他人所殺,還是楊翼飛所殺都無所謂。
由楊翼飛擊殺,還能讓他在正道之中聲望大增,他們都知道楊翼飛的術法威力大的往往便是大范圍攻擊,是以便閃得遠了一些。
楊翼飛也不在意其他人,只盯著百毒子一人,他的理由很充分,因為對方挑釁他了。
一道道冰尖柱接連不斷射出,頃刻間便封住了百毒子可以閃避的所有方位,之前就說過,哪怕是以魔法對敵,也不是瞎幾把亂放,同樣是存在戰斗智慧在里面的。
百毒子眼見避無可避,雙手一晃,一桿兩丈紅幡被他祭出,霎時間陰風大作,鬼氣森森。
只聽一聲呼嘯,紅芒大盛,“嗚嗚”鬼哭之聲憑空而起,似有無數怨靈夜哭,其間還隱隱有骨骼作響聲,聞之驚心。
張小凡臉色大變,怒目圓睜的指著那長幡喝道:“毒血幡,當年那個黑衣人就是……不,不對,那黑衣人身材體型是正常人,不是你,但一定與你有關。”
聽到張小凡此言,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甚至包括百毒子自己在內。
因為蒼松之事只有毒神一人知曉,這也是為了絕對保密,不泄露半點消息。
而田不易和蘇茹卻明白了張小凡話中的意思,目光死死盯著百毒子祭起的毒血幡。
當年草廟村之事中有一個十分關鍵的人物,就是那個使出毒血幡,召出毒血尸王的黑衣人。
當時張小凡曾聽到普智大喝出“毒血幡”的名字,那毒血尸王逞兇的場景他更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此時一見到這毒血幡,那恍若昨日的記憶立馬涌現在腦海,兩眼泛紅的盯著百毒子。
一旁的蒼松心下一跳,面色陰沉,目光閃爍,心下暗暗思忖:“這百毒子今日最好能全身而退,如若不然,就讓他死在這里吧!否則……”
“噗噗噗”
百毒子祭出毒血幡后,從那血色紅幡之上,突現猙獰鬼臉,有三角四眼,尖齒獠牙。
“咔咔咔……”骨骼亂響聲中,鬼臉上的四只眼睛突然全部睜開,隨即化為實體,從幡上沖出,帶著無盡血腥之氣,向著楊翼飛飛撲而來,對那向著自己射來的冰尖柱,卻理也不理。
“噗”
冰尖柱打在毒血尸王身上,頓時在其身上覆上了一層幽藍之色,毒血尸王速度一降,動作顯得僵硬了一些,卻并未被冰封。
楊翼飛冷笑一聲,這毒血尸王也算是不死生物的一種,冰系魔法對其傷害的確不足,可是對付不死生物,他太在行了啊!
眾人只見楊翼飛不慌不忙的伸手在面前虛空中一抓,一根造型怪異的短杖便出現在他手中。
杜必書見狀怔了怔,喃喃道:“咦?我記得楊兄的法寶不是這般模樣啊!莫非是另一件法寶?”
圣騎士專屬套裝武器“格瑞斯華爾德的救贖”握在手中后,楊翼飛對著面前的毒血尸王一指,明亮卻并不刺眼的柔和白光在杖頭凝聚,一顆人頭大小的海膽狀光球迅速成形。
光球很快便脫離杖頭,向著已經撲到面前三丈之處的毒血尸王沖去。
這看似柔柔和和的光球,一擊中毒血尸王胸膛,那毒血尸王頓時便倒飛而回,光球命中之處“滋滋”作響,青煙直冒,便似滾油澆到了血肉之軀上。
“嗷吼……”
毒血尸王像是受到了莫大傷害,口中發出凄厲無比的咆哮,那邊百毒子心下大驚,急忙催動毒血幡,一道紅光打在毒血尸王身上,那圣光彈造成的傷害立時恢復過來。
對魔法師來說,距離就是生命,雖然這在楊翼飛身上并不適用,但他也愿意遵從魔法師的戰斗規律。
距離重新拉開后,楊翼飛收回右手,左手握拳,對著剛剛止住身形的毒血尸王隔空轟出了一拳。
“嗡……”
天上再度大亮,眾人下意識的仰頭望天,便見之前遙遙見過一次的巨大白色光拳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毒血尸王身上。
而那給毒血尸王造成巨大傷害的光球,此時卻如潮水一般自那爆開的光拳中擴散開來,沖向周圍的正道修士。
眾人臉色大變,急忙后退,田不易等人甚至凝聚起了護體靈力,準備為身后弟子擋下攻擊。
碧瑤忽然上前幾步,道:“田伯父,這光球不必擋,對活人來說,這光球擁有無與倫比的療傷治病神效,可對鬼物陰靈來說,便如致命毒藥,你們看。”
說著她主動迎上幾顆光球,任其打在自己身上,眾人果見那光球打在碧瑤身上后,立馬化作一團柔和的白光籠罩她全身,碧瑤不僅沒有絲毫痛苦之色,臉上反而露出一抹舒適之意。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說來也是,楊公子并非不知分寸之人,怎么可能施展那種敵我不分,亂打一氣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