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議,此等泯滅人性殺兄剎父的罪行,要是陛下不斬首賊人,只怕會動搖國本,請陛下三思。”太子詹事府詹事裴矩說道。
戶部尚書宋國公蕭瑀站了出來指著李世民罵道:“秦王,欲劫殺兄弟二人在前,事情敗露后現在又想用父親來威脅太子,欲用此來要挾登上帝位,真是笑話,像你這種不孝不忠不義胸中沒有半點仁義,胸懷狹窄之人,怎么可能君臨天下?”
蕭瑀是隋煬帝蕭皇后之弟,蕭瑀的妻子,是獨孤皇后的娘家侄女。李淵是獨孤皇后的親外甥,李淵與蕭瑀之妻是姑舅表兄妹。
兩人感情一起很好,現在看到李世民用劍抵著李淵的脖子,還流血了,一向講究孝道的蕭瑀怎么可能不發飆,指著李世民就罵起來。
“逆子,這樣你還不滿足嗎?”李淵憤怒地質問道。
“陛下,不妥呀,請三思呀。”裴寂求饒地接著說道:“漢朝七王造反還不夠深刻嗎?陛下這么做,把整個大唐的一半都劃歸秦王管理,這等于國中之國呀,萬一日后秦王羽翼豐滿之時,恐怕又要起災禍,百姓又要置身于水火之中。”
“現在好不容易天下一統,陛下這是又要一分為二,陛下,請三思呀。”蕭瑀說道。
“二郞,我問你,你可保證往后不能與朝庭為敵?”李淵問道。
靠,這李淵是不是三歲小孩,這樣的話也問得出來。
李世民現在什么處境,都沒有退路了,齊王都要帶兵去殺他全家了,你問他什么他不答應?
“我答應,此生絕對不與朝庭為敵,只要父皇把我全家跟天策府官員都劃歸我的封地去,我就答應。”李世民一想,也許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自己要是殺了李淵,以李元吉的性格,肯定不會放地我的妻兒老小,那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不過,你可就委屈一下跟我們回到封地再回來了。”李世民說道。
“你……難道朕還能騙你不成?”李淵氣憤地說道。
“不是不信你,我是信不過李建成跟李元吉,所以先委屈一下你了。”
“世民,你放了父親,我跟你去,父親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么折騰。”李建成看到李淵蓬頭垢面的樣子心痛說道。
“殿下,不行,誰都可以去,只有你不能去。”魏征站了起來對李建成說道。
“可是……”
“殿下,不管怎么樣,此次你一定要聽臣的。”魏征堅決地說道。
李建成看著李淵蒼白的臉龐,想想父親都六十歲的,如今再經過這樣的折磨,再跟著二弟一路前去陜地洛陽,一路奔波勞累……
李淵也知道魏征的用意,國不可一日不諸君,于是又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說道:“馬上下旨,從今日起,任命太子李建成為大唐皇帝,處理國家一切軍政事務,唐朝開國皇帝李淵令。”
李元吉一聽,激動得哈哈大笑起來。
“李世民,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父皇任命大哥為皇帝了,哈哈。”
“人算不如天算,老天還是有眼的,你沒有想到,你用盡心機想劫殺我跟大哥,好剩下你做皇帝,沒有想到吧?”
“哈哈——”
這是李元吉最開心的時刻。
李元吉打小跟著李建成長大,李建成是個什么樣的人,有沒有能力,他比誰都清楚,如今父皇終于下旨讓位給大哥。
天策府的所有人,聽到這話,一下子泄了氣。
沒有想到自己人這么拼命秦王還是當不了太子,反而白白會便宜了對方,自己人親手送對方上了皇位。
相反,東宮的屬官只,特別是今天救駕的眾人,都激動起來。
洗馬魏征,中允殷令名,太子詹事裴矩,東宮學士出陳子良,武將王大禮,李志安,李安儼,薛萬徹,馮立,東宮掾徐慈政等人在心里激動起來。
他們都是東宮的人,現在太子當了皇帝,日后他們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同時東宮的屬官都感激地看向一旁的杜言跟太保杜伏威.
今天要是沒有杜家軍在關鍵時刻出現制止了李世民……后果不堪設想。
“父親,兒臣并沒有這個意思,父親……”李建成想到父皇這么草率就把皇帝讓給自己,有些吃驚。
他是想過此事,可是并不是在這樣的場合。
只見李淵慢慢地說道:“國不可一日無主,反正這皇位早晚是你的,這九年來,你一直輔佐父皇,你的為人,你的胸懷,父皇都看在眼里,把大唐交給你,朕放心。”
“父親……”李建成見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父親的肯定,想想自己這九年來的辛苦,流著眼淚說道:“父親……”
“毗沙門,父親現在也老了,很多事都已經力不從心,是該退位讓給你的時候了,你還年輕,為人處事都不錯,把大唐的未來交給你,父親放心。”李淵說道。
李建成想再推辭什么,可是李淵的心意已決,馬上旨意就下來了。
玉璽也都交到李建成手里。
玉璽的交接,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也代表著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
“謝父皇。”
“臣等恭送太上皇。”大家見到玉璽都已經交到李建成的手里,知道事情已經不能更改。
只有李世民陰沉著臉。
“現在父親只有一個要求。”李淵說道。
“謹聽父親吩咐。”李建成說道。
李淵接著說道:“放了世民一家,永遠不要做手中相殘的事情。”
“兒臣遵旨。”李建成拱手說道。
不久,聽到消息的平陽公主跟常樂公主他們也來到了皇宮,親眼看著李世民要挾著李淵,帶著天策府的文武官員浩浩蕩蕩地出了長安。
受傷的秦叔寶、程咬金跟房玄齡杜如晦天策府眾人他們家小也一起跟著李世民走了。
這是李世民的要求,為了李淵的安全著想,李建成也不得不放。
隊伍浩浩蕩蕩從朱雀大街一直向南邊而去。
“真是利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秦王會做這樣的事?”
“可不是嗎,劫殺太子不成,現在要以陛下在人質,讓陛下把整個陜地以北都歸屬于他,這是國中之國呀。”
“我覺得這樣做也沒有什么不妥,整個大唐的天下基本都是秦王打下來的,現在人家只要了一半,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這說的什么話?你一個臣子的,哦,哪里打下來哪里就是你的,這像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