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包括杜言他們七家東宮舊臣家里種的紅薯終于收割完了。
一統計,得出了一個天文數字——四百八十萬斤!
這些祥瑞不用做種子,用來吃了,當然,只有少部分用來吃,大部分在杜言的建議下,讓工部的工匠們做了刨子,把紅薯刨成一片片,曬干,然后錘爛成小碎片如指甲般大小,然后用麻袋收藏起來,當成國家儲備糧。
以前唐國的儲備糧種類只有小麥、大米跟粟米三種,現在不同了,增加了紅薯土豆干還有未成熟的玉米。
不管是紅薯土豆還是玉米,沒有小麥跟大米粟米那樣要脫殼那么麻煩,直接切成片曬干碾碎成小片就行。
玉米也不那么麻煩,玉米棒曬干,用手一搓玉米粒就脫落下來。
一車車的紅薯土豆片運到守備森嚴的朝庭糧倉里存放起來。
當然現在李建成手里有杜言帶回來的那么多黃金,也闊綽一回,直接用黃金收購幾家的紅薯。
跟黃金相比,糧食還是重要一些,要是遇到災年顆粒無收的時候,黃金可不能吃,所以才能了手里有糧,心里不慌這個至理明言一直流傳至今。
當然了,傳到了現代“有糧”就變成了“有錢”了。
現在大唐境內的各個關卡點非常忙碌,也異常緊張,特別是河運上面的渡口上面的官兵,現在起檢查得特別仔細。
江寧的破崗瀆渡口,這里是江寧第一個出境的渡口,從江南各州縣的大小漕船的貨物都要經過這里北上運往洛陽長安等地。
唐國雖然對秦國實施經濟制裁,但是卻并不關閉正常的商貿往來,只是限制所有的糧食商品的出口而已,其他的商品貿易依然正常進行。
渡口現在已經增加了人口,由于祥瑞跟水稻正是收獲季節,關口的檢查也更加了嚴峻。
朝庭對各個陸地、河、海關卡都發過文書,一定要提高對商品漕船的檢查,特別是出境的船只都側重查檢,不可錯過一個細節。
朝庭頒發的處罰也非常重,一旦有發現夾帶限制商品出境的,沒收商品抄家入獄,要進祥瑞處罰更嚴,可以直接砍頭。
“快點,把船上所有的商品都卸下來!”渡口邊上,一個官員看到一艘平底的漕船駛近岸來,指著船上的商賈跟船夫大聲說道。
“官爺,我們都是正經商人,沒有做什么違背唐國的律法之事……”一個挺著肥大肚子的四五十歲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停止的漕船上走了下來,邊走邊恭敬地向岸上的官員說道。
“啪!”官員傍邊的戰士沒等對方說完,楊起手里的鞭子重重地抽在對方肥大的身子上。
“某可不跟你在這里廢話,趕緊的!”那名守備的戰士大罵一聲指著船上的伙計開始把貨卸下來,然后有在京城經過魯國公親自培訓的檢查人員開始指揮著船員的伙計們搬搬這個,翻翻那個。
所有的商品都要翻出來仔細地一點點查看再重新包裝起來。
這些苦力活當然是讓對方的船夫來完成。
“海關”人員在商品中查看著,不時地用手里的棍子敲敲這里,用腳踢踢那里。
“官爺,某就說吧,沒有任何違禁物品吧?”剛剛被岸邊的守備抽了一鞭的中年男子摸了摸手臂上的發紫的傷痕得意地說道。
“不是最好,可別讓我們檢查出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官員說完,看著那五名經過專業培訓的人員問道:“怎么樣?”
“暫時沒有什么異常發現。”對方有些緊張地回答道。
“慢慢找,沒有是好事,但是。”官員把語調加強了幾分,接著說道:“由于我們檢查不仔細而讓一個祥瑞從我們的手里流到敵人的手中,那我們就成了大唐的千古罪人了,祥瑞的產量之高,現在大家也已經知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下月起咱們的俸祿開始用紅薯祥瑞來發放,而不是之前的大米小麥粟米,大家不久就可以品嘗一下祥瑞了。”
由于紅薯干跟粟米小麥相比,不是那么耐存放,所以杜言已經向李建成建議,從下月起朝庭給官員、軍糧的時候可以先使用紅薯土豆干。
“好呀,早就想品嘗一下祥瑞的滋味了,聽說烤非常好吃。”
“烤是不可能的了,現在的祥瑞已經被做成一片片的小碎片樣子,煮成粥,那是非常的甜,要是等到涼一些,那就更美了,當然,要是有糖放一點進去,那就是……”渡口的一把手瞄著眼睛回味起來。
“屬下壯膽問一句,不知道大人在哪里吃到的”
“哈哈,上次某回京城,幾個同僚請客在五味樓,那里有的紅薯粥最好吃了,放上少量的紅豆跟糖一起燉煮得稀爛,放涼了吃起來,嗯……香中有甜,重要的還耐餓。”一把手回想起當時在五味樓吃的紅薯粥來一陣陣回味。
“不過有一個缺點,就是……就是……”一把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就是什么?”
“呵呵,反正你們不久也會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就是會放屁。”
“哈哈”大家樂了。
“可惜咱們這里沒有糖,不然下個月開始咱們就天天吃糖紅薯粥了。”對方接著說道:“不過不要緊,就是沒有糖,紅薯粥也一樣很甜。”一把手說道。
“那感情好,現在已經是中旬,半個月后就可以吃了。”渡口的其他員工一聽到下月的俸祿就可以發紅薯祥瑞,高興地說道。
“快點,給我查看仔細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后果你們是知道的。”一把手說完,指著正在忙碌的手下說道。
兩名經過專業培訓的“海關”人員再進入空空如也的漕船查看了起來。
“咦?”看到一個船內龍骨有些異常,走了過去,蹲下來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這塊龍骨之所有看起來異常是其中一部分的紋路看起來有一個細如發絲的痕跡,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楚。
雖然銜接得嚴絲合縫,可到底是切開的,再什么接跟原來的肯定不一樣。
“來人!”海關激動得大叫起來。
外面的士兵只到里面的聲音,沖了進來。
“石頭,怎么了,有什么發現?”一個什長帶著十個手下沖了進來。
兩個是一個村的,海關是村長的兒子,讀過書,后來花了點錢當了這個渡口的檢查人員。
這是個新的職位,也是個肥差。
“這里肯定有問題,要是猜得不錯的話,這里肯定有貓膩,把他們帶進來,當著他們的面把這里打開,不然他們還以為是咱們污蔑他們。”石頭說道。
一把手在外面聽到有新發現,把所有的船員都拉了進來,在士兵們的斧砍之下,掉落出幾個紅薯。
大家驚呆了。
“抓起來!”一把手喊道。
“馬上寫個文書向杜尚書稟報此事。”一把手跟手下說道。
他們這些漕運現在已經歸工部的水部司管理,而杜言就是工部尚書,正是他們的頭頭。
此事太大,不是自己能夠過問的。
一把手馬上想到其中的厲害,也不銬問,而是把對方先抓了起來,并且派出骨干押送著向跟文書一起即刻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