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你來說,想先看哪個?”杜言斜眼看著一邊的九弟問道。
張石見到杜言征求自己的意見,激動地脫口而出道:“那還用說,肯定是騎木驢呀!”
口味這么大,一上來就直接上騎木驢?
聽到對方的話,杜言微微有些在蹙眉,想想那木驢上面騎著一個中年胖子,也不由得菊花一緊,說道:“好,咱們就先看看騎木驢,希望這位英雄好漢不要讓咱們失望。”
“嘿嘿,硬漢,你可千萬要撐住嘍。”張石一臉興奮地說道:“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做出來?”接著跟站在一邊的獄卒乙催促道:“你過去叫他們手腳麻利點,怎么這么久。”
剛才兩人的對話他也是聽在耳中,知道這位是魯國公的親人,也不敢怠慢,應了一聲快跑出去了。
在張石的漫長等待中,木驢終于做出來了。
獄卒甲還在上面蓋了一張麻布,兩個手下抬了進來。
遠遠看去,以為是開封府里包拯的那幾口鍘刀呢。
“搞得神秘,快點掀開。”杜言說道。
“好咧。”獄卒躬身地走了上去,一扯,把蓋在木驢上的麻布拆開了。
木驢固定在一個架子上,架子下面是四個木輪,可以推著往前走。
木驢下面有用一個曲拐關節與四個輪子相連,轉動起來,木驢會上下搖擺,如奔跑的戰馬般,木驢的背部中間是一個二十公分長,如成年人大腳指粗細的圓柱體豎立在驢背上,頂端做成如烏龜腦袋形狀。
“魯國公,還滿意不?”獄卒看著眼前的木驢問杜言。
杜言一聽到對方的話,眉頭一皺。
什么叫我滿意不,你全家才滿意,你全家女性才滿意。
不過也不怪對方,杜言知道對方不是自己想的那種意思。
見到杜言皺著眉頭,對方心想:難道魯國公不滿意,于是問道:“魯國公,我這是根據你要求大小長短適合,而且還要形象的要求去讓工匠做的。”
“你怎么知道長短合適,難道你親自量過?”杜言無語地看著對方笑了笑。
“嘿嘿,那工匠問起我就讓他按照他自己的尺寸來,這不就成這樣了嘛。”
“人才,真是人才,你很不錯,我很滿意。”杜言說完,自己又后悔了。
這話說得好像自己要用一樣。
“不錯,嘖嘖,你真是人人才,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天牢里也有這樣了不得的木匠,而且肯定是個已婚男子。”張石圍著木驢轉著,口中嘖嘖稱奇。
“上馬,不,上驢!”張石對一旁的獄卒一招手說道。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大肚男見到眼前的物體,都是成年人,到了現在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看到兩個高大的獄卒把自己架了起來往木驢自上而下插了下去,驚恐地掙扎著嘶喊聲從地牢里面傳來。
只聽見噗了一聲輕微的沉悶聲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從刑房里傳來,那喊聲之高之慘,連瓦片都震落。
在外面,那個木匠瞇著眼睛,回想起那個場景身子不由得打個冷擅。
“停!”杜言制止了推著木驢的兩個高大的獄卒。
大肚男已經痛得脫水,一條條汗水浸顯了衣裳,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說吧,你們是在哪里拿到紅薯的,還有你的同伙,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訴我,免得這么痛苦。”杜言看著對方問道。
“哼,不就是死嗎,某什么陣勢沒見過,有什么本事只管使來,某要是求饒就不是娘養的。”大肚男哼了一聲。
“你還座上癮了是吧,佩服。”杜言一擺手跟兩個獄卒說道:“把他撥出來,張石你回去拿點辣椒過來,在這里上面涂滿了辣椒,我看看他一會還有沒有這么硬氣。”杜言指著木驢背上的圓柱體說道。
“妙呀!”聽到杜言的話,張石一拍大腿驚叫了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一番折騰,大肚男還是堅持不住招了出來。
原來這個紅薯是跟薛萬徹封地里一個莊戶那里花了十兩黃金賣來的。
杜言一聽,皺起了眉頭,說道:“還不說實話,胡亂冤枉人,你覺得我信你的鬼話嗎?”
“扶他上驢!”杜言說道。
說其他人自己有可能還相信,薛萬徹?你覺得可能嗎?
沒有人比自己清楚薛萬徹對李建成的忠心程度,可以這么說,就是自己背叛了李建成,薛萬徹也不會。
薛萬徹對李建成的立場是何等的堅定,連馮立都不如。
歷史上,李世民在玄武門得手,聽到太子的死訊之后,薛萬徹和東宮翊衛車騎將軍馮立、屈唾至直府左車騎謝叔方率東宮、齊府精兵2000人趕來,猛攻玄武門,守門兵拼死力守,薛萬徹見久攻不下,便想率軍攻打秦府,秦府將士聞訊大懼。此時,尉遲敬德持李建成、李元吉首級趕到示眾,東宮、齊府士卒遂潰散,薛萬徹拒不投降,率數十騎逃到終南山,薛萬徹躲避起來后,李世民多次派人安撫,薛萬徹見到李建成已死,無力回天,這才出來謝罪。
現在卻聽到敵人說紅薯是從薛萬徹的土地里拿到的,杜言第一個不信。
接下來對方還是一口堅定說是從薛萬徹封地里拿到了。
杜言讓他把整個過程說了出來,暈迷當中也問了幾遍,對方竟然前面一字不落。
杜言不管對方死活,帶著兩個小隊的杜家軍向皇城走去。
“魯國公,這木驢不要了?”獄卒看著杜言的背影揚聲問道。
“不要了,送你們了。”
杜言拿著大肚男的證詞來到了皇宮,李建成看了之后蹙眉道:“怎么會這樣?”
自己有過許多種猜測,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薛萬徹是東宮的老臣,是東宮一派中最信得過的人,要是他都背叛了自己,那……
李建成一想到這個心里就一陣的后怕。
要是薛萬徹都背叛了自己,那自己除了杜家以外不知道不能相信誰。
“為什么,為什么朕對他們這么好,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朕?”李建成看著幾案前的那張白紙無力地呢喃說道,眼神無力,好像那張紙是一座大山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