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9、莊周布道 劉浩這次真是付出重大,也就是佛門道場靠的太近才會舍得,換做道門,他還真不太在意,相比佛門,道門的溫和性更高,而且,做為炎黃子孫自有的傳承,哪怕他們踏入了亮劍世界,劉浩也不甚在意,相反,說不得還會歡迎一番,佛門,蠱惑性太強,太沒有原則性,不得不防。
他也有想過找佛門做過一場,只不過這事也只能想想,除非能碾壓如來,這樣還能在圣人不臨凡的時候讓佛門有所顧忌,否則打敗一個佛門準圣有多少意義可言?
老家小院內小石亭,茶水煮沸,劉浩和大閣老以及國防閣老對坐著,開始進入正題。
“我到來之前,原本五臺山出身的僧侶也一一送回文殊寺廟,也算是對他發出了善意,只是不知佛門是否會得寸進尺!”
大閣老這話其實更多的是向劉浩證實,做為一個老政治家,心里頭已經有了答案,果不其然,看到劉浩臉上的笑容,他就知道說不得自己走了一步錯棋,在還沒有談判之前,將自己的位子擺放到了低處。
“佛門不比道門,道門對凡俗的干涉絕少,講究道法自然,最大的代表就是道德天尊老子,說是無為而治,其實更多的還是讓人族自立自強,一切所得也好,劫難也罷,皆是人族成長道路上的一份子。
佛門卻反之,講究干涉現實,對他們而言,人族便是最大的信仰來源地,也不得不干涉人間,否則他們便失去了力量的源泉。
故而,得寸進尺是一種必然,不過哪怕今日沒有將那些僧侶送回,該來的還是要來,他們永遠都是填不飽的,洪荒的西牛賀州各大國度,神權高高在上,皇權不過是其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
劉浩這一番話讓大閣老和國防閣老嘆息一聲,國府智囊團一個個都是人精,對佛道教義早就研習了不知多久,早就有了答案,可今日從劉浩口中說出,卻是對這些答案的莫大確定,這讓二人心中也拋棄了最后一絲幻想。
“龍國還是缺乏力量,我們和佛門并沒有站立到一個水平線上,這使得雙方缺乏談判的公平性,眼前看來,只能想辦法扶持道門,以此來對抗佛門的貪婪了!”
劉浩聽了,臉上的笑容更甚,對大閣老這番話也贊嘆不已,龍國不缺乏真正的智者,幾千年來起起落落的歷史讓龍國人有著應對各種劫難的能力,驅狼吞虎罷了,暫時的隱忍也是必須的。
實力不如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苦練基本功,將自己的根基踏實了,一點一滴的迎頭趕上,其他的,都是虛的。
這些道理,國府豈能不知?
他們早就想到了扶持道門,但這里的扶持卻不是投靠,地球可不是洪荒,龍國也不是大唐,脊梁骨也比大唐要硬的多了,哪怕自己再窮困潦倒,也絕不會讓自己跪伏在地。
故而,也只能稱之為‘扶持’,在宣傳上朝著道門傾斜,好在這些也是此前本就存在的政策,自地球靈氣復蘇以來,道門一直堅定不移的和龍國國府站在一條線上,同舟共濟共度難關,這一點,反而比佛門自掃門前雪好太多了。
佛門,終歸只是在盛世之中才出來撈金的體系,這一點,和亂世道門入世有著絕大的差異,也難怪國府早早就對佛門有了防備之心,在和劉浩交談之時,至今也沒有提及莊周可能的危害,無他,乃信任也。
臨沂,莊周一身道袍悠哉而行,不時有著目光投向于他,他仿若未覺,一步步朝著自己感應之處而動,過不多時,一個巨大的雕像出現在他面前,這個雕像,雖然和他面容有些差矣,然附著在其中的信仰卻讓他知道這是百姓對他的認可,自發雕刻而出,為了紀念他對龍國歷史文化的貢獻。
越過雕像,一個古樸的祠堂遠遠出現在他雙眼之中,祠堂的橫匾之上,‘莊子祠’三個大字閃爍著光輝,無不在提醒著莊周這里是他的地盤,是龍國人族對他的最大認可。
一路行來,莊周豈能不知如今龍國人族和妖獸之間無時無刻都在爭奪著生存空間?一路上不知看了多少此人類和妖獸之間的戰斗,也是這些戰斗讓妖獸一直被彈壓在大山之內,確保了人族大大小小城鎮的安全,自己這個祠堂不同樣如此?
這幾十年來,龍國的百姓依舊讓自己的祠堂一塵不染,無不說明了人族對他的尊重,哪怕明知道這么做不會自己根本不知,明知道不可能得到自己力量的加持,甚至心里頭對此根本不做期待,可依舊還是這么做了,這讓莊周感動不已,心中不由來的誕生出一種慚愧感來。
龍國,各地之中,神佛也好,歷史人物也罷,雕刻還真不少,這些雕刻之中,但凡在各大城鎮之內的雕刻,也大都完整的保存了下來,百家之道興起之后,這些雕塑之中的歷史人物更是得到了精細維護,和莊周認為的不同,這些百姓心中還是有著一份期待的,期待哪一日這些歷史祖輩會從歲月長河之中醒來,帶領他們共同對抗可能的災難。
須知,諸葛亮的出現就是一大明證,哪怕諸葛亮很快就從蜀地消失,可他同樣在蜀地留下了眾多傳承,后來諸葛青又添加了更多,可以說,在蜀地,武侯諸葛一系的修煉之法已經成為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大大的提升了蜀地百姓對抗妖獸的能力。
有了第一個,就會期待第二個,今日,莊周的到來,不同樣印證了百姓心中的期待嗎?
踏入祠堂,一個七旬往上的老人拿著一把掃帚清掃著落葉,看到莊周進入,抬頭給了一個善意的笑容,而后便自顧自的繼續打掃著。
莊周一眼就看出眼前的老人不過是一個再不同不過的老人,按照地球境界劃分,身體等級不過是一階而已,練氣根本未得其門,反倒是精神力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寧靜有了二階身邊。
莊周知道龍國基礎功法早就普及,眼前的老人之所以普通人一個,更多的還是天賦低下使然,故而才被分配到自己祠堂之中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然也就是這樣一個一打掃就是幾十年的老人,卻讓莊周感覺自己欠了對方不小的因果。
他沒有在老人身上過多停留,停頓一下而后繼續朝著祠堂內部行去,入了大堂,就看到一個香案陳設正中位置,香案之中,三只高香豎起,飄渺的燃香飄蕩在空中,后方,一張莊子畫像高懸,雖面容和自己相比有著不少差矣,然其上那份逍遙氣息卻盡顯無疑。
這時,一本擺放在香案邊緣的書本吸引了莊子的注意力,這本書籍顯得十分陳舊,顯然是被翻閱了無數次的結果,其上‘南華真經’四個大字豎向排列,印入莊周眼簾,使得他笑容瞬間展現而出。
‘南華真經’乃是莊子所著,便是洪荒之中也流傳甚廣,只不過在洪荒之中,生靈閱之,悟性較高者能夠從中悟得修煉功法,所謂人族‘逍遙游’功法便出于其中。
和洪荒‘南華真經’相比,地球的‘南華真經’就好似被加了一道枷鎖一般,哪怕悟性再高,也只能當作一般書籍來看,最多不過從中悟得些許道家思想罷了。
莊周的到來,卻是打開這道枷鎖的鑰匙,只見他輕輕一撫,桌面上的‘南華真經’閃過一道薄薄的白色光芒,緊箍也因此而開。
三清山,一個約莫十歲的道童嘟著嘴巴,念念有詞的讀者手中的‘南華真經’,心里頭卻有些憤憤不平,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這道童正經歷了人生之中一場重大的挫折,明明不是自己的錯誤,卻被師父強加到自己身上,原因他卻十分清楚,而且還百口莫辯,被自己師姐栽贓陷害,自家師父根本不聽自己辯解,只能咬牙認罰。
而被懲罰的,就是大圣誦讀十遍‘南華真經’,如今正是第九遍的開始,只不過這一次,卻完全不同起來,明明自己誦讀之時也沒有其他不同,可每讀出一個大字,就好似有千鈞重擔強加自己身上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
也是他一個幼童,思維簡單,雖發覺不妥,腦海里依舊想著的還是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雖有千鈞重擔加諸于身,卻堅定的負重而行,直撐得他小小的臉蛋面色漲紅依舊不罷休。
靈氣復蘇之始,人族大限被無限拉長,然總有一些不幸者,道童的父母便是如此,一場小小的妖獸潮汐,便將之淹沒,若非三清山道士經過,他以及他那個師姐也不可能存活下來,進入三清山五年有余,他心中早把師父視作父母,也因此才會堅定而執著的想要完成師父交代的懲罰。
卻不知,這個懲罰成了他如今最大的機緣所在,隨著他一個接著一個大字的誦讀,聲音傳遍了整個三清山之內,聆聽者無不放下手中之事,沉浸其中,彷佛這些經文蘊含著無盡的大道,在洗滌著他們內心的塵埃;
做為誦讀者,身體之內已經形成一個簡易的功法循環,涓細的靈氣以周天模式在他經脈之中流淌,每運行一個周天,這份靈氣就壯大一份,也變得更加復雜起來,這便是他無意之中參悟所得功法的自行完善。
臨沂,莊子祠堂之內,只見莊周盤坐在香案的蒲團之上,那模樣和三清山道童似乎無二,便是誦讀‘南華真經’之時的語速也沒有絲毫區別,沒有給字音之間都有著較長的停頓;
唯一不同的區別便是聲音本身,一聽就知道這是莊子本該有的音律,而效果自然比三清山的道童要強上百倍不止,其覆蓋的面積更是直接將整個臨沂包含,更堅定的朝著更遠方擴散而開,但凡聽聞者,無不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便是那些妖獸也不例外。
大堂之外,那個清掃地面落葉的老人首當其沖,恍惚之間似乎到了古代,更是盤坐在莊子身前,有如當面教導一般,陣陣明悟在心中升起,對自己了無數次的‘南華真經’有了本質的認知,彷佛打開了一扇通往天庭的大門一般,進入了無盡仙神的世界,遨游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一頭龐大的身形劃過天際白云,遮掩了無邊日月,浩瀚已不足形容對方,好一會他心中才閃過‘鯤’這個字符,而后看到那身形一個跳躍,化作化作一頭大鵬呼嘯而走,這才堅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自己所見生靈,乃莊子形容的‘鯤鵬’是也。
他卻不知,正是他恍惚之間所見,讓他周身出現了‘鯤鵬’的意向,在功法之余,更得了一個絕頂的‘鯤鵬’技能。
莊周在布道,收益者不知幾何,‘南華真經’在道家歷史上有著絕大的地位,在龍國的歷史上,道祖乃是老子,其下便是莊子,可以說但凡道家就沒有不知曉的,也是道家必須的課程,隨時隨地都可能拿出來誦讀一番的存在;
三清山道童不是龍國唯一一個正在誦讀‘南華真經’者,如他一般的,整個龍國一共有著九人,分布在整個龍國大地之內,可以說,就這么一次,莊子就將他的大道傳遍了整個龍國境內,不管是有意也好,無心也罷,對龍國而言,都是一個重大的利好消息,對道家而言,更是一次有聲的回歸宣告。
如此浩大的傳播,自然瞞不過劉浩敏銳的感知,這卻不是他神念的鋪開而至,反而是因為他的氣運和龍國息息相關反饋而來。
莊子的傳道,對龍國氣運而言,也是一次巨大的填補,就好似將三千大道之中的眾多大道補充了許多陰陽一般,使之一瞬間茁壯成長起來,使得龍國的氣運之龍扶搖而上,一下倍增不止,這般狀況,又豈能瞞得過劉浩的感知。
老家小院,劉浩猛的站起,更將對面的大閣老和國防閣老也嚇了一跳,不自覺的也站立了起來,臉上更是出現了難以言喻的肅穆,二人雖不知劉浩為何如此,卻十分明白其中定然不會簡單,只希望不要是壞事為好,心里頭,才想著是不是洪荒之中又到來了那個準圣?
幾個呼吸過后,二人看到劉浩臉上呈現出高興的笑容,這才將提起的心臟輕輕放下,對視一眼,臉上肅穆的表情松開,輕輕坐下,靜靜等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