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9、妖帝象征 良久,九嬰才從震撼之中醒來,這還是他明白自己身處何地,否則只會更慢,他醒來之后朝著上方座位看去之時,帝俊太一二人依舊沉浸在震撼之中。
上古巫妖大戰,妖族可謂傾盡一切資源投入其中,如此浩劫,能夠幸免者,莫不是氣運深厚者,也同樣意味著這些幸免者都是聰明人。
此外,能在如此境地之中,還保留著自己靈醒的腦袋才是最關鍵的,也只有這樣,才能在巫妖大戰之中得已存活。
保留了‘靈醒’,也同樣意味著他們內心一直留存著自己的想法,至少這些幸存者們,絕不會因為帝俊太一二人身死就會呼嘯的沖上去和敵人同歸于盡。
換言之,能夠從巫妖大戰幸存下來的妖族大圣們,他們內心絕不是那種對帝俊太一百分百忠誠之輩,都有著自己的一份私心。
白澤如此,九嬰大圣何嘗不是?
這樣的妖族大圣,你若指望他拋棄這份機緣,全力幫助帝俊太一二人,那是想也別想,別看九嬰提前醒來,實際上人家內心之中,已然是對帝俊太一顧忌連連,將他們視作競爭對手的一份子。
這一點,坐在上方的帝俊同樣最清楚不過。
這次重歸洪荒,帝俊太一二人對妖族的態度大變,何嘗就沒有其中思考?
等帝俊太一二人從震撼之中醒來,看到九嬰規規矩矩站立下方,帝俊陡然間發現自己似乎再不能和以往那樣胡來了。
可他一下又不知該如何破局,他第一個想到了白澤,想著是不是將白澤召回洪荒,可立馬他又否決了自己想法,轉念之間,他想到了‘涂山’,這個同樣是妖族天庭之中他的左膀右臂之一。
“九嬰,如今吾等雖尚未重返上古修為,但也站穩腳跟,吾在想,也該將涂山等妖圣從命運長河之中召喚回來的時候了!”
這事,九嬰等人此前何嘗沒有想帝俊太一提議?然前次你可不是這般說的,什么妖族資源緊缺,再等等之類,今日怎又這般樂意了?
九嬰不傻,他很快想明白了帝俊心思,倒不是猜到了帝俊想要改變此前態度,而是他以為帝俊因為‘女媧娘娘訊息’而對自己這些妖族大圣有了猜疑。
這樣的想法,讓九嬰心中十分不爽,就好似我們辛辛苦苦將你從懸崖之中救回,你轉眼就對我們各種猜忌,哪個能受得了?
只不過不爽歸不爽,九嬰卻不會否決帝俊的提議,他更不想做那小人,他更清楚,哪怕那些身死的妖圣重歸洪荒又如何?
他們可不是帝俊太一,身死之前的氣運早就被如今的妖族分割干凈,就算回來了,想要重新踏入準圣又豈是那般簡單?
或許一個運氣不好,一輩子都只能停留在大羅道果境界之中也不定,這樣的對手根本不會被九嬰放在眼中,也樂得做這個好人。
“陛下想法最好不過,那些兄弟們已然在命運長河之中漂流久矣,如今洪荒大盛,正是他們回歸之時!”
九嬰這話說的漂亮,可實際上真不是帝俊樂意聽到的。
人家帝俊還能不明白:妖族根本沒有這么多資源來召喚那些身死的妖族大圣,哪怕有,也不能這么浪費吧?
召回一個,提升一個,才是帝俊最希望看到的,一股腦召回,人是有了,可想要提升卻艱難了,還不如就地收攏那些妖族大羅金仙。
“你也認為該先將涂山召回嗎?也好,且去布置吧!”
帝俊這番話,卻讓九嬰背鍋的意思,而且根本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場上就他們和太一三人,九嬰出去之后哪怕辯解也沒有任何機會。
他心中也十分惱火,但卻不得不壓在心頭,原本還想著將通道變化告知,這下卻沒有了絲毫想法,既然你讓我立馬去布置,那我就去好了,日后你可別怪我今日沒提醒你。
九嬰躬身離去,太陽宮內,只剩下帝俊太一二人。
“大哥,怎不召回大嫂?”
“哼!羲和與常曦身死之時,兵解了自身道果,徹底斷絕了原本身份,日后或許還會重歸,但卻再不是你大嫂矣!”
“兵解嗎?哼!如此決絕!倒是沒有想到!”太一似乎十分不爽。
“吾身返之時,也做過測算,其中因果早已斷絕,日后休要再提她們!”
“明白了大哥!只是,大哥為何今日獨獨想著召回涂山?論戰力,涂山反而是最小那一個!”
“今日圣人們不過‘通知’一下吾等,妖族早就不同以往,多一份戰力又能起到多少作用?與其如此,還不如將涂山召回,好歹多一份智慧!”
也就是太一,否則帝俊可不會給出任何解釋。
“大哥,女媧……娘娘如今成了人道之主,吾等是不是?”
太一剛才還想直呼女媧其名,好在他也不是傻瓜,趕緊跟上‘娘娘’二字,否則今日之后,他這個原本女媧娘娘賜下的機緣就必然和他斷絕。
這可不是女媧娘娘小氣,誰又能將人道圣人之位交給一個對自己沒有多少尊重之輩?
實際上太一內心也是舒了口氣,提醒著自己日后必須在這方面小心多些才行,甚至在內心深出不斷的暗示自己,必須將‘娘娘’二字不斷提醒;
一個是圣人,一個是‘天道’境界,二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如何尊重也不為過。
這一點,哪怕是高傲如帝俊也不得不承認差距,他敢在圣門面前拿捏自己身份,卻絕不敢在鴻鈞面前高呼,哪怕是紫霄宮內發難之時,也必須跪倒在地就是最大的證明。
要知道,當日紫霄宮內分發鴻蒙紫氣之時,帝俊等人可是暴跳如雷,可即使如此,還不是跪地祈求?
這就是最大的差距。
“娘娘那里,自然需要恭敬多些!”
帝俊這話出口之時,似乎本該如此,似乎以往那點心思根本不存在一般,也沒有想過自己重歸之后根本沒有前往媧皇宮朝見是一種錯誤。
“妖族寶庫之內,可還有……”帝俊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寶庫之中有哪些東西他豈能不知?
良久,他才嘆息一句,“你去將‘九龍輦車’取來,吾等這就去拜見娘娘!”
“大哥,那可是妖帝寶輦!”
“如今哪里還有妖帝!‘人道’不是人族,然人族可是現今紅安黃天地主角,倘若吾等依舊守著‘妖族妖帝’名號,想要去爭取‘人道圣人’之位,那……”
帝俊這話更像似在說給自己聽,一旁的太一也不得不沉默以對,良久,他才站起身體,朝著太陽宮內部寶庫行去;
過不多時,之間太一手捧意見寶光四溢靈寶行出,其上九條虛幻神龍纏繞而動,隱約間龍吟之聲飄蕩在整個太陽宮內,經久不絕。
這卻是妖族最興盛的代表作。
在后天靈寶之中,也必然是最頂級的那一個。
九龍寶輦之上的九龍,那可是真正的太古龍族,乃是妖族崛起之前,三族爭霸之時,妖族耗費千辛萬苦抓捕而來,被硬生生的煉制其中,也只有在妖族天庭建立之時,才敢堂而皇之的取出,更是為了震懾當時沒落三族的代表作。
它的存在,也同樣是從三族爭霸到巫妖崛起最好的象征。
可這樣一件至寶,如今卻必須放棄。
帝俊很清楚,倘若他一直抓著這件寶物不放,也意味著他對妖族重歸天地主角的心思留存。
在‘人道’不出之前,倒也罷了,不過是和人族競爭的一種展示,可現在呢?卻必須放棄,否則,又豈能染指‘人道圣人’之位?
何為人道?人道不僅僅是‘人族’,泛指來看,‘人道’即眾生;
再進一步而言,只要是在洪荒之中,化作‘道體’的,就是‘人道’一份子,也只有承認這一步,才能真正有資格去爭取那‘人道圣人’之位。
這對敵軍而言,是必須做出的選擇。
他自己也沒有自信能夠不借助外力將自己推到圣人寶座之位,他更清楚和其他準圣大能們相比,‘地道圣人’之位根本沒有一絲可能性。
他可不認為后土娘娘會將這個圣位交到妖族手中,哪怕早就脫離巫族身份,后土娘娘依舊是那個后土,這一點帝俊心知肚明,也從未想過去爭取‘地道圣人’之位。
從太一手中接過‘九龍寶輦’,帝俊良久才從恍惚之中醒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今日做出的決定是否正確,可事已至此,已然容不得他不做出選擇。
殊不知他這番動作根本就在女媧娘娘視線之內,等看到帝俊太一二人走出太陽宮,朝著天際行來之時,女媧娘娘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女媧娘娘嚴格意義來說,根本不是所謂的妖族一員,至始至終,人家都是先天魔神,又豈能以‘妖族’來定義?
不過是太古時期伏羲氏做出了選擇,逼得她不得不接受‘媧皇’身份,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為妖族出哪怕一份力量。
在圣人之時,倒也罷了,然在‘人道之主’位置上,這個身份卻不能繼續安在身上,哪怕今日帝俊不將‘九龍寶輦’獻上,日后她也要前來索取。
女媧娘娘自己,倒是不需要這件寶物,在她手中,哪怕是一件玩具也能發揮出更大威力,之所以要索取,也是為了日后將之賜下,可到時候,是否給予帝俊太一就十分難說了。
妖族,不可能在洪荒斷絕,這就意味著日后也必然要出現妖族妖帝,然選擇哪個,卻成了女媧娘娘手中欽點,意義和以往卻有了本質區別。
且不說帝俊太一一行如何,卻說九嬰從太陽宮離去之后,卻直接去了北俱蘆洲世界通道,到了位置,更沒有絲毫停留,越過通道之后,更是直接朝著北方行去,其目的分明就是劉浩老家。
等九嬰抵達之時,卻看到前方一道華光射來,須臾就落到自己身前。
“九嬰?”
“白澤!”
“莫非陛下派你到來接任不成?”
“哈哈,卻非如此!看來你已然徹底融入次方世界,否則紫微大帝也不會將你招來!”
“哦?看來洪荒之中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白澤道兄大才!九嬰不及也!”
“走走走,既然來了,且聽紫微大帝如何分說!”
“看來我今日卻是來對了!”
二人說話間落下身行,踏入院內,這才發現里頭坐滿了各方大能。
“哈哈哈,諸位道友好久不見!”
“原來是白澤大圣、九嬰大圣!”諸人一一回禮!
劉浩這才接過話語:“來的正好,且請入座,這茶水就快煮沸了!”
“諸位請!”
“請!”
過不多時,又是一道靈光射來,一身雪白道袍修士入內,這一次到來的卻是云中子,他的到來,又是一番招呼,過后這才挨著玉鼎和黃龍落座,而后更是暗中傳音,須臾,便已明白今日緣由,臉上更是有著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云中子這人本就懶散,技術宅一個,這要讓他奔走傳道卻是為難他了,在他看來,有那時間,還不如在家里煉制靈寶來得實際一些。
多了玉鼎和黃龍到來,對他而言,卻是可以將大部分重擔移交,最快樂的就是他了。
相比玉鼎和黃龍等人,云中子卻早就有了自己的‘大道’,也就是煉器。
等哪一日,云中子煉制出‘后天至寶’之時,也是他踏入混元之日,對他來說,也根本不會去爭奪‘人道’‘地道’圣人之位。
甚至于倘若早知道今日聚會是說這些事情,這家伙多半不會到來。
也是劉浩心知云中子性格,這才沒有提前告知,在劉浩看來,云中子到來卻有著其他意義,那就是將‘宗武世界’傳道授業陳述一番,多少也能給后來者一絲提示。
云中子到來不久,鎮元子也飄然而至,最后一個到來的,卻是昊天,等昊天坐下之時,桌面上的茶水也正好發出沸騰之音。
這個時間點,卻讓在場諸人心中一震,誰也沒有將之視作巧合,這分明是時間之道的一種展示,也是圣意的一種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