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1、安瀾的窺視 火皇的安排很容易,可劉浩幾人卻也沒有立馬就離開異域的想法。
任何一方天地,都有著自己的特異,而異域顯然又有著很大的不同之處。
說他是一方世界也可,因為他本身在完美世界整個宇宙體系之中,也是自成一體的,與其他九天十地也好,三千道州也罷,都顯然沒有一個真正的通道使然。
但你說異域是獨立的,那又顯然不對,無論如何,他依舊是完美世界的一份子,無非是其中勢力較為有威懾力罷了,無非是和其他天地有著格格不入而已。
或許也是因為這種隔絕,導致了異域本身對界海另一頭的所有天地,都有著一股極其渴望的心理,奪取,又或者干脆占有。
這里頭,經過劉浩的研究,還有著一種想要融入‘正統’的愿望。
說白了,異域在內心深處,依舊是有著一分自卑的。
他們明白自己已經被界海隔絕于外,看似超然,卻也無時無刻的在告訴他們,他們被孤立了。
億萬年下來,這種渴望已經深入了他們的骨髓,已經成為了他們內心最大的執念。
這些中下層的執念也好,渴望也罷,在安瀾和俞陀等仙王之上的強者而言,也就那么回事,無非是作為棋子可以為他們所用,真若是沒了價值,還不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對象?
這些異域之內的修士,又有多少本身就是他們本土人員?
好似火靈兒火皇這樣被掠劫到此,而后生根發芽世世代代傳承的又有多少?
當然,這些研究,對劉浩而言也不過是隨手之事,了解一個大概即可,哪怕并非絕對正確又如何?還不是看一個樂呵而已?
他更關心的,還是異域之內,那若有若無的黑暗侵蝕,那黑暗之源內夾雜著十分微弱的深淵氣息。
當他耗費時間深入研究了之后,也發現這些深淵氣息和他自家地球入侵的深淵氣息有著不小的差距。
這種差距,更多的還是質量上的差距。
其蘊含的來自混沌滲透而入的深淵氣息,幾乎少得可憐,乃至于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給劉浩一種感覺,就好似無數年之前,這些滲透入的深淵氣息在這塊異域大地之內逐漸散播到空氣之內,已經形成不了任何大局。
最大的作用,無非也是讓這里的修士內心變得更加陰暗腐朽一些罷了。
這或許就是火皇這些人進入之后,逐漸被黑化的真正緣由。
當然,這些依舊不是劉浩最關心的。
最大的重點,卻是這些哪怕已經被稀釋到了極致的深淵氣息,依舊會持續很長一段時日,整個時間可能是億萬年,又或者是永遠。
又因為這些深淵氣息的存在,讓本就在界海邊緣的異域,出現了一個最大的變化,那就是將界海之中,那些已經被葬送的天地腐朽氣息牽引而出,逐漸的使之成為了異域最大的標志。
這些界海之內毀滅世界蔓延而出的腐朽氣息,本就帶者一種天然的腐蝕性,特別是對修士而言,就更是如此。
這種腐蝕性,更多的還是針對修士的內心,長久之下,使得他們內心深處‘天性’最大的解放了出來。
說白了,就是異域這些修士在人性方面已經變得越發的稀少,越是修為高深的,也越是被影響龐大,沒有圣人修為,卻有著圣人那無盡的淡漠,根本就已經視終生為螻蟻耳。
劉浩隱約感覺未來完美世界進入遮天時代之時,或許也是因為這些腐朽氣息逐漸蔓延到了其他天地之內,也是因此,才會讓遮天時代的‘黑暗源頭’越發的增長,使得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抽取眾生體內的生命力以填補自身。
這種填補,也根本不是那些黑暗巨頭認為的填補生命力,而是以這些生命力去抗衡體內越發積累的腐朽和深淵氣息。
可憐嗎?
劉浩倒是沒有這種感覺,時也命也,莫過于此。
生于斯長于斯,就必須承擔這一份禍患。
最大的悲哀,無非就是整個異域無數年來,根本沒有看透其中內情,一個又一個巔峰仙王乃至之上的強者,都被影響個干干凈凈,徹底的淪落,這又怪的了誰?
他也同樣看得出這異域,有著完美世界天地意志的一種封鎖。
當天地都沒辦法將這些深淵氣息磨滅之時,也只能將他們封鎖到某一個區域內,換言之,這異域也根本就是被放棄的位面罷了。
也是因此,這無數年來,承擔了這份苦難的異域修士們,也因此得到了完美世界一部分氣運,使得他們至今依舊延綿不絕,使得他們總是不會缺乏巔峰仙王乃至之上的強者。
這些人的存在,何嘗不是給予了其他正常地域督促?
在劉浩看來,整個異域唯一遺憾的,或許只是沒有將這份幫助完美世界承擔苦難得到的氣運真正最大化利用起來;
以至于這無數年來,從來就沒有讓異域出現一個‘天命之子’,這也是他們從來只能不斷循環,不斷掙脫,卻又從來沒有成功過的緣由!
時至今日,或許已經是整個異域最為爆發期了。
但這個爆發期,卻也同樣是他們即將迎來的末日,十號的出生,也注定了異域這個矗立了無數年天地或許將要走到盡頭。
回過頭來,劉浩也總算明白為何那安瀾可以那么的裝比了。
非是人家天生如此,而是無數歲月被黑暗一點一滴滲透下的產物。
也根本就是一個狂背之人,已經失去了內心所有的敬畏。
也怪不得這家伙被十號狂揍之后,總算挽回一點清醒,也總算明白自己可以呼救,也才會喊出‘俞陀救我’的聲音來。
說他們可悲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如果有得選,如果安瀾這家伙出生在異域之外,以他的天賦,修煉到如今境界,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時的劉浩內心,卻也在思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要不要給這一個裝比犯一個機會。
要不要保住這家伙的性命。
之所以會產生這么一個想法,卻也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他也想看一看,將安瀾這個裝比犯送入真正的深淵之中,會產生怎么樣的變化來。
這個實驗,劉浩早就想要做了,只不過沒有機會罷了。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深淵生存的,環境的因素決定了單反進入其中,被深淵同化的幾率高達九成九往上,登場修士進入其中,或許不過一時三刻,就要被化作濃水也。
反過來,安瀾已經有了深淵氣息粘身,已經對此有所適應,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可是很大的。
而對方已經養成的那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十分合適。
那就是很難臣服于人,哪怕對方是深淵比他修為更高的修士亦然也。
將這么一個狂妄之輩放入深淵,或許還真有可能成為一個攪屎棍也。
似乎越是思考,也越是讓劉浩心中躍躍欲試。
失敗了,似乎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無非是安瀾可能被深淵其他修士打死而已,本就是廢物利用,沒了也就沒了。
至于會不會因此讓十號不爽,劉浩倒也沒有擔憂,他可是記得未來安瀾和俞陀兩人,似乎都被十號用水泥糊臉,直接被鎮壓在帝關之外的。
無非是等到時候安瀾完蛋了再出手,或許到了那時還能給自己多一份驚喜呢。
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夠讓安瀾心服口服,沒意義,這么一個狂妄之輩,真要讓對方匍匐在自己腳下,反而說明對方已經失去了所有銳氣,已經不堪大用矣。
此時正在閉關的安瀾,哪里知道自己已經被一頭真正的霸王龍給盯上了,他只覺得自己猛然間身體一個激靈,渾身上下毛骨豎起。
作為一個資深修士,安瀾可不認為是天氣轉冷的緣故,真要這樣想,他也不肯能活到如今。
但他倒也沒有聲張,在眉頭豎起之后,也在重重呼吸忍耐,開始使用起他本就不怎么擅長的測算之法。
好一會,得到的答案依舊讓他無法松下眉頭。
無他,一切的一切也根本如初也,也根本沒有任何一絲變化,從中測算看來,也沒有任何一絲增添的惡意。
可越是如此,也越是讓安瀾感覺自己被真正的大人物給盯上了。
他有意識的朝著十號思考過,但很快也被安瀾否決。
又或許是因為十號,安瀾想到了火靈兒,這個念頭一起,他心中忍不住一跳,這反而讓他內心也松了口氣。
上一番,在劉浩踏入異域,以一個頭發化身震懾安瀾之時,可是封禁了整個戰場,可是從來沒有泄露絲毫消息。
作為一個內心驕傲到了極致之輩,安瀾也絕不會將自己的丑態暴露。
當時日,安瀾在拘拿罪洲之時,也有過衡量,到到底還是做了,也說明了安瀾對此有過充分的靠量,自然的也看到了火靈兒手腕上那一根黑色發絲。
他想過會遭到報復,也在時刻等待著,隨著時間推移,更讓他有了其他想法,那就是試探一下,比如當著火靈兒的面前,硬生生的將火皇黑化。
可即使如此,依舊沒有讓火靈兒劇變,也是這次出手,讓安瀾明白了自己哪怕進步不少,也依舊不是當初那人的對手。
但要讓安瀾服輸,進而放走火靈兒,那也不可能,也不是他的性格。
在沒有真正親身體驗到無力反抗瀕死之前,他安瀾也不可能放下尊嚴。
今日,這種思維卻有了一絲轉變。
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種無可匹敵,他可是清晰的記得,對方不過是投入一根發絲,就讓他全力應對,可依舊在他的金盾上留下一道指紋印記。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且又惱怒的,或許就是當時自己根本就是被來人給放過的。
他即想著自己進步之后再和劉浩大戰一場,可真正事到臨頭,有感覺自己依舊沒有任何把握。
心中難面有些別扭。
這讓他忍不住去窺探火靈兒,也想要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思慮的那般,是不是那一個讓自己十分狼狽的高手再次到來了。
他這邊一動,劉浩那里立馬有了感知,臉上更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一代仙王,也是有些道行的!”
說是這么說,劉浩手中卻也沒有停止,抬手間,他在空中輕輕一點,整個空間就好似波紋一般散開,須臾就消散在天地之內。
等變化剛剛完結,安瀾的神識就到了近前,可他看到的,卻是火靈兒在規規矩矩的種植桑樹,宛若一個真正的采桑女一般,和此前也根本沒有任何差別。
安瀾疑惑,但也沒有立馬收回神識,反而在火靈兒身上來回探查,特別是火靈兒手腕上那一根黑色發絲。
階位帶來的差距,也根本超乎了安瀾所有的預料。
哪怕作為完美世界近乎于天花板的修士,安瀾在劉浩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螞蚱而已。
一直到安瀾收回了所有關注,劉浩這才收回目光,臉上更是灑然一笑。
他感覺或許換做柳神,還能感知不少,或許換做未來的十號,多半已經察覺到他所在的位置。
“仙王臨九天!這九天到底是那九個天?”
“若是這般異象出現在洪荒,那又該如何?”
“到底還是天地等級的差距也!”
“倘若安瀾這廝生在洪荒又該如何?”
就連劉浩也不得不承認,安瀾這廝倘若生在洪荒,也必然會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反過來,洪荒等級很高,卻很難讓人族出現妖孽天賦者。
這或許就是得失吧?
不得不說,有時候越是艱苦的環境,也越是適合鍛煉人族。
洪荒那種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可能成仙之地,反而讓人族缺乏更多的上進,說白了,還是被照顧得太多了,沒有真正滅族之威,哪怕是敵人也少得可憐,往往出現危機之時,就有著無數仙神幫你擋下,在這樣舒服的環境里,誰還會往死了逼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