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6、李治和長孫無忌 大周,在轟轟烈烈的行動。
當李治好不容易踏入南瞻部洲之時,武唐的旗幟已經掛起。
這個變化,使得李治第一時間以為自家武媚兒出了大事,以為自家的不肖子孫將武曌直接驅趕下臺了。
這個念頭一出,李治原本對武曌的最后一絲怨念也在頃刻之間消散一空。
相比于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女,已經沒有了萌萌噠的可愛,李治對自家‘青梅’反而更疼愛一些。
當初他接任大唐帝國,自家老爹給自家留下的‘爛攤子’可不小,大大小小的權力,那可都是掌控在老臣子手中,特別是長孫無忌這個舅舅,更是讓他火冒三丈,搬到他們,可是多虧了武曌無數夜間和自己謀劃下的結果。
那才是真正的共患難也。
洪荒大唐,雖多了不少修行者,但也依舊脫離不了歷史大勢;
從李治被人族祖地接走,到他在其中看到武曌從兒子手中搶奪了江山,更是更改了國號,一度也讓李治十分郁悶。
那個時期,李治一度認為自己看錯了武曌,差點生出仇恨之心。
好在人族祖地強者們很快告知了其中緣由,也明白這是洪荒大勢的必然,是圣人們推動的結果,也只能忍了。
再后來,李治又從人族祖地強者們口中得知武曌的大周帝國只是一時的,最后還是會回到李家大唐,他這才放下絕大部分怨念。
更在心中自我安慰起來,比如自家婆娘不過是權力欲望強一些而已,自己幾個兒子也確實不夠爭氣,當真將大唐帝國交給他們,或許就真要被敗干凈了。
最后,也是當人族祖地都告訴他,武曌退位之后,也將有機會進入人族祖地,更讓李治明白,所謂的怨恨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人族祖地,可不會管你是大唐還是大周,有功于人族才是唯一的資格選擇。
這使得李治放下了,最后那一絲怨念,更多的還是小脾氣的倔強。
可這絲倔強,在看到旗幟更改,以為自家不肖子孫給自家‘青梅’造成威脅之時,一下反轉了,腳下的白云也被他驅使到了極致,根本懶得去觀看這份變化源自何方,連帶著自己為何能夠重新回歸凡塵的原因都給忘得一干二凈。
不得不說,劉浩當初的選擇再正確不過,人,往往最為純潔的就是孩童時期,也是在這個時期建立的友情也好、愛情也罷,才是最美好的,也是最值得信任的。
他對李治和武曌在洪荒天地內的改變,就來自于此,如今也算是真正收獲最大果實之時。
他可不想李治的回歸,使得武唐未來變成權力爭奪的修羅場,真要那樣的話,武唐踏入諸天萬界又有何意義?
劉浩最想看到的,還是一個得到洪荒各大勢力支持的武唐,能夠在諸天之中建立起自己的浩浩威嚴,越是實力強大,也越是能夠給其他帝國比如大秦、大漢和大明等等帶去壓力。
他可是知道無論是嬴政還是劉邦,亦或者朱元章和朱棣,都絕非愿意屈居人下的帝王,有這么一個強大的武唐帝國存在,才能將他們手中的帝國潛力激發到極限,這才是劉浩最想看到的。
他唯一擔心的,反而是各大勢力是否大規模的支持武唐帝國,這方面,洪荒以往可是有前科的,否則堂堂洪荒天地,大唐帝國又怎么可能如此羸弱?
那分明是被圈禁起來,直接養殖在溫室之中的花朵而已。
也多虧了諸天萬界的出現,打破了這籠罩的溫室,使得天地之中真正的主角變得實實在在起來,或許在這方面,人族祖地才是最歡喜的一行人。
劉浩有一種預感,或許不久的將來,人族祖地也將被圣人們開放。
因為以如今武唐帝國的實力,當真踏入了劉浩地球,別說平推了,就是立足也難;
圣人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份道理,他們也不會樂意將自家的弟子們派遣給武曌指揮,一時的守護尚可,若是長久的保姆,他們可不會樂意,而人族祖地在這個時候的效果就顯現出來了。
劉浩也知道武唐帝國踏入諸天,絕非一時半會的,無論是人口的遷移,還是在北俱蘆洲世界通道附件建立城池,鞏固自身地盤,都需要眾多時間。
而這個時間也恰好可以得到很好的利用,真正的去全民修行,加強武唐帝國真正的自我實力,好歹也不能進入劉浩地球,被一群妖獸給碾壓了吧?
在這方面,圣人們也是必須考慮的,也必然是他們的底線,怎么說,武唐帝國踏入了諸天,代表的可是整個洪荒,就為了自己的臉面,圣人們也必須給予支持。
但這份支持,多半也僅限于此了,幫助武唐帝國在諸天之中立足,后續的拓展,未來的崛起,都必須依靠自身,圣人們頂多給予的就是一個又一個傳承而已。
那一頭,李治風風火火朝著長安趕路,可他還沒有進入長安,就已經被人攔下,做這個動作非是別人,而是馮寶寶,她才不管李治什么身份,也早就忘記了那時候尚小的李治模樣,看到了也不管其他,直接大手一抓,嗖的就沒入虛空,直接落入皇宮之內,丟給了武曌。
整個過程,李治都是懵懂的,他雖很早就跟著劉浩修行,但到底成年之后事情無數,哪里有那么時間修煉?
這使得李治本身的修為就很低,若非進入了人族祖地,多半什么成仙都難。
他懵懂抬頭,也不管屁股下疼痛,一眼就看到了絕美的武曌在笑瞇瞇看著他,他哪還顧得了其他,嗖的就跳將起來,一下就將武曌抱在懷里。
不得不說,李治這個動作也讓武曌心中一軟,好在她也非善茬,極快的調整了自己情緒,一邊給予李治回應,一邊將原本就計劃好的種種施加到李治身上。
這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不至于讓李治郁悶,也不得不讓李治認為十分有道理,似乎本該如此,也只能如此。
洪荒,說了算的到底是誰,無論是武曌還是李治都一清二楚,也輪不到他們反抗。
他們最多的,也只能是圣人們劃定的規則下行事,至于跳出這份規則的約束,至少在洪荒之中是絕無可能的。
武曌對李治分說的就是這種可能,當然,也絕非洪荒天地之內,而在諸天。
想要成功,李治哪能不明白夫妻店才是唯一。
好在李治在人族祖地也不是白呆的,多少也跳出了所謂李唐帝國的概念,知曉從更高的角度看待問題。
面對武曌的‘算計’,李治心里頭哪怕清楚,也只能扭扭捏捏的答應了;
無非是‘二圣同治’,在他李治還是唐高宗的時期里,又不是沒有做過,不過是從原本的主持到輔助的轉變而已,帝國的名號還不是‘大唐’?
二人達成協議,又溫存了好一會,這才開始做正事,第一個前往的,卻是天牢,那里,長孫無忌一家子也該收服了。
作為李世民時期的宰相,又是李治等級初期的輔政大臣,長孫無忌的驕傲可想而知。
他的權力,一度和攝政王也沒有什么區別,屬于真正意義上的開府宰相,可就是如此,他還是敗了;
其中緣由哪怕至今,長孫無忌也心有戚戚,誰能知道那鼻涕娃李治有著這般城府,那跟著李治一連嬌態的武媚兒有這般能耐?
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長孫無忌也知道他之所以能夠存活下來,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李治的親舅舅,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如今的修為。
最為洪荒最初踏入百家修行體系的其中之一,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異常珍貴的。
他一整個家族被關在天牢之內,獨占兩層,其中最底層更是他一人獨享,之所以如此,可不是為了防備他越獄之流,而是為了將他的價值榨干。
沒看到時不時的,就有著朝廷派遣的學子進入這一層牢房之內,老老實實的向他行禮,口稱老師,就是為了將他所學真正的傳承下去。
這幾乎也是百家修行體系在南瞻部洲大唐貞觀延續到至今的潛規則。
說白了,就是廢物利用,若是他長孫無忌選擇越獄,那才是真正成為了天下公敵也,哪怕是百家其他修士,也都會萬分唾棄于他。
也是因此,他這一層牢房與其說是牢房,還不如說是不見天日的賓館,一切種種也都不缺,就差來幾個人伺候于他了。
他放下了所有,反而整個人徹底得到了放松,全身心的投入了到治學之中,原本的修為更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哪怕這里陰暗異常,對他長孫無忌也沒有任何的影響,隨著適應,反而甘之如飴了。
這日,鎖鏈聲響再次叮當作響,對此,長孫無忌也早就習慣,只以為學子們今日又來問詢,哪知道抬頭朝著牢門看去,卻看到了李治和武曌二人。
他就這么盯著李治和武曌,好一會,他這才嘆息一聲,這才站起身行給二人來一個深深的鞠躬。
長孫無忌雖深處天牢,可對外頭的一切種種同樣心知肚明,李治被接去人族祖地,意味著人家的做法根本在人族祖宗看來才是最正確的;
如今李治又得以返回,更不見和武曌鬧翻,哪怕不知曉其中因由,長孫無忌也知道自己以往種種,只能在史書上留下惡名也。
他的躬身,可不是認錯,因為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而是一種臣服,因為他明白,今日李治和武曌二人親自到來,必然不可能只是為了看望一下他這個舅舅。
臣服,是為了讓李治和武曌明白,他還是可用的,也不可能和以往那樣弄權,也做不到了。
他相信這點無論是李治還是武曌都清楚,當初他優勢如此巨大都輸了,如今二人也無需畏懼于他。
被關了這么多年,他豈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還能如此安逸,就是自己還有著不小的利用價值?
他清楚這樣的機會只可能有一次,他也不想一輩子就這么被關下去,他的家族人員可不少,他舒服了,其他人絕不可能如他這般。
“舅舅請起!”
李治伸手虛浮,卻沒有和長孫無忌接觸,但言語之中,可不僅僅使用了‘舅舅’二字,還多了一個‘請’字。
前者,是李治依舊承認這份血清,也在警告長孫無忌,你作為舅舅可是十分失職的,可哪怕如此,我作為外甥,還是沒有和計較。
后者,卻是今日李治和武曌親自到來的目的,是為了得到一個真正的孤臣也。
長孫無忌的名聲早就爛了,權臣之路,是所有臣子們最大的追求,但失敗者卻是例外,也只能北落進下石;
哪怕長孫無忌繼續復起,也沒有哪個敢于和他光明正大接觸,換言之,復起的長孫無忌也只能是孤臣,甚至于是李治和武曌最需要的黑手套。
不僅僅難做的、得罪人的事情可以一股腦的交給長孫無忌,所有的黑鍋也是長孫無忌必須背負的。
哪怕大臣們對此一清二楚,也只能謾罵長孫無忌,誰讓真正做事就只是他?
眼前,百姓的遷移,沒有誰比長孫無忌更好用的了,若非等待李治回歸,武曌也早就親自到來。
長孫無忌絕對聰明,李治不過幾個字說出,他立馬就想通了其中道道,面對這些可能的齷齪,他根本沒得選擇,人家現在不還是稱呼他舅舅?
若是不接,那才是將這份親情徹底的推走,長孫無忌自認為無論是自己的處境還是自己的內心,都做不到。
他這次可不僅僅是躬身,而是下拜。
他這個反應,也讓李治和武曌二人內心歡喜,李治更是趕緊趕上一步,快速將長孫無忌扶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真正的相親相愛舅舅和外甥。
李治恨長孫無忌嗎?怎么可能不恨?
只不過相比于未來的需求,這點恨意根本算不得什么。
作為一個皇帝,他太知道絕不能因為自己的好惡來判定一個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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