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行法則不同,參悟‘道’者,可選擇的范圍就明顯要龐大太多太多。
這也是因為他們放棄了對天地某一法則的私有化決定的。
在失去之后,也同樣意味著他們擁有了更多的選擇。
故而,參悟‘道’的修士,往往對任何知識都懷著‘虔誠’的心,也根本不會拒絕任何其他知識。
他們很樂意坐在一起論道,相互切磋,將自己參悟所得告知他人的同時,也在聆聽他人的參悟所得。
反過來,秦嶺魔法世界的光明神哪怕和生命女神坐在一起論道,大部分也只是雞同鴨講,雙方對此都不會有多少熱衷。
一次之后,也再也沒有了下一次。
這就使得法則修士,往往都是孤獨的。
他們倘若看到了一個類似者,不僅僅唯恐自己掌握的知識被這人學會,也往往會選擇默默的在暗地里將這個‘對手’滅殺。
就好似這些諸天萬界都存在的光明神。
一旦他們在劉浩地球之中相遇了,最大的可能也依舊是‘你死我活’,哪怕他們見面之時,表面笑嘻嘻,可心底深處,雙方都知道發恨不得對手去死。
這已經不是他們內心的品質決定的,而是利益,利益的趨同,往往導致了他們絕難坐下來商量。
在這方面,參悟‘道’的修士卻相反,他們巴不得和自己參悟所得一致者數量更多一些,他們會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同道中人也。
因為越多和自己相似的,也意味著可以論道的道友越多,可以借鑒的道路越多,他們會巴不得每隔一段時間就坐下來一起分享這一段時間之中的所得,大家一起相互進步。
他們或許也會妒嫉其他人,但這種嫉妒,在利益面前也依舊是可以壓制的。
因為對他們而言,知識就是知識,我掌握了就好,可以使用就罷,不會規定其他人就不能使用這一知識,他們要的也不是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所以,你會看到那些參悟大道的修士們,很多總結出來的‘神通’有時候會十分相近,最大的不同,也無非是名稱或者細節不同罷了。
就好似如來的‘掌中佛國’和鎮元子的‘袖里乾坤’一般,也都是空間、禁錮之道的一種使用方法,實際上其本質也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些修士們,甚至很多時候一點都不介意將這些自己總結的‘神通’流傳開來,對他們而言,這何嘗不是他們傳承所在,流傳得越廣,對他們而言,也是氣運的一種提升。
保不齊未來哪一個后輩就能夠將自己流傳開來的這一神通改進了呢?
相比于法則修士,參悟大道的修士更喜歡的還是群體作戰模式。
也非是法則修士不愿意,而是注定了他們只能孤獨。
他們寧愿培養自己的‘仆從’,就好似秦嶺魔法世界的光明神一樣,他帳下的天使,有多少是真正有著自己思想的?
光明神很清楚,那些擁有者自己思想的天使們,才是他真正需要提防的,一旦這些擁有自己思想的天使們飛速提升自己的修為,他們內心也定然會想著某一日做掉他這個光明神,取而代之也。
不能說這種孤獨就是悲哀的,這本身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在選擇之時,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們更清楚在這條道路上,其戰斗力也要超出不少。
這種超出,不是同等境界的法則修士超出了參悟大道的修士。
而是自身的對比,凝練出自身法則和沒有凝練自身法則的法則修士之間的本質區別。
就好似是否擁有著自己真正底牌一般。
更關鍵的,還是通用性。
他不會因為你在秦嶺魔法世界凝練的光明法則,到了劉浩地球就沒有了用處。
相反,只要是法則,在任何諸天萬界都是通行的,都是無縫鏈接的,是即插即用的。
他的一切也都盡數歸于自身,行走在任何諸天萬界,其戰斗力也依舊沒有任何不同。
反過來,參悟‘道’的修士,在這方面就需要有一個緩沖過程。
因為絕大部分修士,他們口中說著參悟大道,實際上他們更多的還是參悟著自己世界、天地之中的天道也。
雖然這些道理在諸天萬界之中,也都可以用共通來形容,可實際上很多時候,其中的一些細節也依舊需要調整一番。
故而也有了這些通用的神通手段,換了一個諸天,就就發現哪怕依舊可以毫無阻礙的使用出來,其威力也會下降不少,或是成,甚至于六七成。
而想要將這些神通手段威力達到自己原本世界的巔峰,對這方天地大道的參悟就難以避免,消耗一點時間就成為了必然。
這是失,但何嘗不是一種得到?
任何這些細節的調整,實際上不也同樣在告訴你總結的這一神通并沒有達到真正巔峰?
這些細微之處的調整,何嘗不是給你一個繼續提升這些神通技能威力的過程?
這些修士看起來仿佛失去了短暫的戰斗力,可他們踏入了這些迥異的世界,卻意味著多了無數老師,也多了眾多原本不明的知識供他們學習,他們才是最歡喜的一群人也。
從這個角度來說,任何參悟‘道’的修士,幾乎都可以用科學家來形容。
他們講究的是探索,無盡的探索,仿佛只要是知識,他們都感興趣,來者不拒。
哪怕是他們精通之外的知識,也不會絲毫排斥。
因為他們從來都認為所有的知識之間,勢必有著深刻的聯系,哪怕此時參悟不通,未來隨著知識量的增加,隨著自己參悟的大道積累越多,總會鏈接在一起,大道相互融合的程度。
反過來,法則修士,就好似一個工程大家。
講究的是本專業深化,比如機械工程師,他們或許會對材料學投入精力,但他們絕不會對醫學有任何野心。
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道人’也。
哪怕他們掛著這樣的稱號,實際上也不過只是稱號罷了。
真正的道家,也只能是那些參悟‘道’的修士們。
就好似那些凡人世界歷史時期里,那些道士們一個個看起來無所不能,仿佛隨便放出來一個,都能夠將整個時代攪動得風云變幻。
他們仿佛投靠任何一個主公,都能夠打下一片天地,哪怕入世行走,也是一個計好的大夫。
這就是因為他們對任何知識都懷著一種極大的虔誠,只要是知識,他們就樂得汲取。
但也不能說他們就一定雜而不精。
他們哪怕汲取任何知識,他們自己也依舊擁有者自己獨特的專業,無非是沒有法則修士那么明顯而已。
無非是他們越到高端之時,也越是給人一種任何專業他們都是行家。
就好似通天圣人,他在陣法上,是洪荒天地所有圣人之中最頂尖的一個,可你能夠說通天在煉器方面,就一定差了?
那‘金蛟剪’赫赫威名,當初它在殷商封神之時,仿佛無解,不都是通天圣人煉器最大的證明?
他無非是在煉器方面,相比于元始天尊這個最大的權威低下一些罷了,無非是在煉丹方面相比于太上道德天尊不如一點而已。
可就是這樣,通天在這些方面,還不是可以輕松的碾壓圣人之下的所有洪荒修士?
這才是真正的道家,也是因此,通天才能是三清之一。
他們之下的所有道家人員,也都是跟著他們學習的,參悟任何大道,管他是否立馬有用,先學習了再說。
一定程度而言,三清圣人,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三千大道’盡數參悟?
他們無非是沒有劉浩本尊那么強求必須將‘三千大道’徹底參悟透徹而已。
到了他們這種程度,所謂的法則之道,是否凝練已經不大了。
當真三清圣人們想要凝練法則,踏入混沌之中去凝練不也可以做到?
無非是在其中停留多少歲月的問題,無非是是否劃得來而已。
甚至于劉浩猜測之中,三清多少都已經嘗試,或多或少的問題,發現實際上并不是急需之時,停下的嘗試罷了。
當初劉浩自己不也是如此嗎?
不也是預感到在天地之中凝練法則,心中出現了預警,直接選擇了停手嗎?
但也不能說劉浩就停下了修行法則的道路,至始至終,他在三千法則之中,不也投入了大量精力參悟,偶爾凝聚一下,也沒有收斂自身自用,而是直接散播在天地之間。
無非是沒有凝練這些法則,促使他在這方面的進度緩慢了一些而已,他也無需著急不是?
他兩條腿走路,穩健著呢!
他法則方面的戰斗力,哪怕和真正凝煉了自己法則的對手相比,略有不如,可那又如何?
兩條腿走路的他,真正的戰斗力相比于任何同階對手,從來都不憷任何人,大多數敵人還不是直接碾壓?
他有這個自信,可以選擇忽視,但也不代表其他人可以做到。
實際上,至今為止,他真正遇到的法則修士,也只有來自深淵的那些魔神們。
也只有那些深淵魔神們才不會管你是否因為自己凝練了法則,而對天地造成損害,他們才不會在乎這些,甚至于深淵是否會因此而出現傷害都不在他們的靠量之中。
他們掠劫無數諸天,將這些諸天腐化,直接將其拉入深淵,作為深淵磚塊,何嘗不是因為他們走上了法則這一條道路?
相比于在深淵,在混沌之中凝練法則,又哪里有從這些諸天之中直接搶奪來得快速?
也因此,養成了深淵魔神‘蝗蟲化’,促使了他們只能成為諸天萬界的真正敵人。
這已經不是誰對誰錯那么簡單,而是立場決定了只能成為對手。
這也是為何真武大帝看到古一這個法則修士,立馬瞪大了雙眼,站在他的角度,古一已經朝著他敵人的方向滑落了。
要不是看到古一掛在脖子上的時間寶石,真武大帝大概率要‘詢問’青龍劉浩,為何能夠容忍這樣一個家伙在周天星斗大陣之內成為同伴。
那時間寶石,本質上不也是一件法則寶物?
哪怕說時間寶石就是一道被誰誰誰凝練出來的法則半成品也無不可。
也就是古一如今在周天星斗大陣之內,不需要直面無數深淵魔神,否則那些自私自利的深淵魔神們,看到這顆時間寶石,誰知道會不會聯合起來群毆古一,以奪取這件‘寶物’。
“你若是想借助這顆時間寶石參悟時間之道,也無不可!”
青龍劉浩顯然也看出了真武大帝心中想法,隨口提了一句,這句話對真武大帝而言,同樣十分震驚,這樣一件寶貝,眼前這個僧侶當真樂意借出?
“其名古一,來自漫威世界……”
說到這里,青龍劉浩也對真武大帝大略的講解了漫威世界的種種狀況;
“古一,說是佛門中人也可,說不是佛門中人亦可!”
青龍劉浩這句話,結合了古一對戰深淵魔神的手段,真武大帝也只能點頭。
他豈能卡不出古一諸多手段之中,絕少佛門神通。
偶爾使用,看起來也十分生疏,顯然在佛門手段方面,根本就是剛剛接觸不久,且還是自己參悟所得。
換言之,古一并沒有真正的接觸到佛門大能,更沒有從這些佛門大能手中得到任何好處。
真武大帝當然也沒有將古一拉入道門的想法,不過是區區古一罷了,道門的驕傲也注定了真武大帝不可能生出這樣的想法。
但清楚了這些,他確實動心了,從時間寶石之中參悟時間大道,此捷徑也,在這方面,真武大帝確實不是什么行家,有這么一條捷徑可走,誰又愿意放棄。
他如今已經想著需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這份好處,他可不認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哪怕不需要他也不會愿意承擔這份因果。
此時的真武大帝已經沒有了此前觀看觀世音、黃龍真人之時的情緒,更多的還是想要從古一戰斗之中,參悟一下時間之道,哪怕知道這很難,他也樂得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