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真乃軍神再世。”袁朗一通馬屁拍來。
“那種師道還自稱新宋名將,現在看來和將軍相比如若云泥之別。”袁朗笑著說道。
王慶被拍得舒服,他早就看種師道不順眼,這次又是種師道率軍攻打他,雖然他未明說但已將種師道視為自己大敵。
王慶扶須長笑,“我料定那種家小兒今晚定不敢來進攻,我早已看穿他的計謀。
種家小兒故意想要暴露破綻誘惑我出兵攻打后方那支軍隊,等我出兵后趁著我潼關缺兵少將時拿下潼關,我豈能如他所愿。我軍偏不出城。
爾等聽好了,今夜照常巡邏即可。且毋理會城外的跳梁小丑,他們定不敢進攻。
等到明天白日我軍養精蓄銳,種家軍士氣低迷時就是我大破種家軍之時!
先派斥候去通知我軍后方城池,讓他們堅守城池不要主動進攻,待我殲滅種師道大軍后再一股作氣平定南方。”
“將軍高謀。”
“將軍真乃神人也。”
王慶軍眾將連連說道。
一夜過去,種家軍果真沒有真的進攻,一晚上只是為了消耗王慶軍的精神。
有了王慶的指令,雖然城內的士兵晚上被吵得沒能休息好,但也休息了幾個時辰。
而反觀城外種家軍卻精神困乏,門口執勤的士兵還打著哈欠,軍營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士兵巡邏,營帳里一片冷清。
王慶睡了個好覺,早晨穿好衣服披肩帶甲登上城樓,居高臨下俯瞰城外數里外的種家軍軍營。
觀望良久后王慶對左右將領笑道:“那種家小兒肯定認為我們昨夜被他們騷擾得疲乏不堪,今日想要休戰,我豈能如他所愿,來人備馬。”
酆泰在斜側里說道:“將軍,那種師道是天下名將,軍營里可能設有埋伏。”
王慶不虞,昨夜他親眼所見種家軍吵鬧了一夜,而且種家軍還分散了一批軍隊,根據斥候反饋少說也有兩三萬人,就算種師道留了一部分士兵戒備還能剩下多少人?
種師道肯定不會讓所有士兵在昨夜叫陣,但種師道一來分兵,二來作業叫陣吵鬧喧嘩,種師道還能剩下多少有戰力之人?
若是過了今日等到種家軍休息好再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不過酆泰所言也讓他留了一個心眼,未曾全軍出動,在城內留了三萬守軍,派出七萬大軍襲營。
“既然酆泰將軍擔心有詐那就在城內接應吧,其余諸將點齊兵馬隨我出城襲營。”王慶不咸不淡的說道。
酆泰低頭領命。
城門打開,一支城內大軍殺出。
王慶居于中軍,前軍由縻勝擔任先鋒,袁朗統籌前軍。
史文恭和曾頭市派系幾名高手負責左翼、柳元負責右翼。
“殺!!!”
殺聲震天,縻勝手持兩百五十斤開山大斧一馬當先。
縻勝坐下是一匹長相有些丑的黑色高頭大馬,四個蹄子有碗口粗大,奔跑的時候露出一口大板牙,雙眼極其兇惡。
這匹馬是縻勝機緣巧合偶然收復的一頭異種,不僅比尋常馬要高大,而且還頗通靈性。
種家軍軍營前設立有拒馬,還有溝壑。
縻勝身前就有一個拒馬,拒馬上面還插滿了木刺、兵器碎片。
若是尋常騎兵不小心撞上去身下的馬腿都能給它撞折,沖刺過程中騎兵倒下的后果不言而喻。騎兵跑得越快,撞上去就死得越慘。
縻勝舞起兩百五十斤的大斧毫不費力,身體右傾雙手持斧然后從下往上重重一撩。
數百公斤重的拒馬從中間被一斧斬斷,斷裂的兩截向左右兩側拋飛。
騎著黑馬的麋勝遠遠望去就像一頭沖入羊群的黑熊橫沖直撞。
種家軍大營一瞬間就被沖破。
軍營口一手持長槍的都頭想阻攔麋勝,開山斧從正面劈來,這名都頭連帶著他的長槍被一斧劈成兩半。
跟在麋勝身后的先鋒軍一同沖入大營。
在騎兵的沖鋒下種家軍軍營被沖散,麋勝殺向后方。
軍營里不時有沖出來的士兵被騎兵撞飛,還有的在睡夢中就被踐踏成一灘肉泥。
聽著種家軍軍營里的慘叫聲和殺喊聲,后方中軍里的王慶臉上露出笑意。
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區區種師道小兒不過徒有虛名。
若待我早生三十載,何須種師道掛虛名。
王慶軍從先鋒軍殺入后,后面的中軍和左右兩翼軍隊也陸續殺入種師道軍。
雖然有一些睡夢中的種家軍被殺死,還有一些朝廷士兵被踐踏而亡。
但這個數量相對于整個種家軍大營來說似乎遠遠不夠。
史文恭察覺到一絲不對,走到一個營帳前用長槍挑起帳篷,誰知帳篷下面居然是一堆堆干草,而且迎面似乎還有暖風吹來。
如一道霹靂于腦海中炸響。
有問題!
遠處山坡上,眼見王慶軍逐漸進入包圍口,種師道眼神一冷,“起火,圍攻。”
巨大的鼓聲從山坡上響起。
伴隨著鼓聲有密密麻麻的旗幟從四面八方升起。
在旗下是大量的朝廷士兵,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而在種家軍軍營外側地下溝壑里藏好的士兵掀開頭頂鋪著的干草和沙土,取出火折點燃包裹著松油與布條的長箭。
然后射出火箭!
大量的火箭升空拋射出箭雨落入營內。
今日凌晨起就有不小的西南風,風助火勢,一瞬間大火升騰,以燎原之勢席卷整個大營。
大火襲營,本來還戰意高昂的王慶軍化為驚弓之鳥。
王慶經歷慌亂后穩下心來,讓下面諸將穩定軍心。
但現在局勢混亂,就算是王慶一時之間也難以給其他諸將下達命令。
種家軍從四面八方圍來,內有大火外有種家軍,王慶麾下軍隊被困入了死局!
王慶一咬牙,“我就不信他種師道還有多少軍隊能圍我們,給我調轉方向殺回去。酆泰在城內能支援我們。”
這個時候王慶只能慶幸于之前酆泰開口讓他多留了一些人在城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