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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章 怪獸,這里有怪獸

  第二天。

  “一個愉快的早晨。”

  楊都督神清氣爽地在摩星嶺的山頂站了起來,恍如一個原始人般身無牽掛地走到一塊巖石上,然后對著前方的海闊天空排出積攢已久的水和各種雜質……

  而且還哼著歌。

  “哥哥,咱們吃什么?”

  一聲很有罪惡感的嬌柔聲音在他背后突然響起。

  “蛋白質。”

  楊都督回過頭帶著邪惡的笑容說道:“大海里有的是魚,或許我們可以去游個泳,順便抓幾條魚吃。”

  “哼!”

  后面那曾經的天籟之音,帶著更加嚴重的沙啞說道:“我可不想動,你去抓來好了,這里有些枯枝,正好生些火烤著吃,對了,順便去打些水來喝,喉嚨都干了,還有,咱們的火滅了還得重新生火。也不知你究竟如何想的,竟然跑到這荒山野嶺過夜,要不是我找了足夠多的艾草,這一晚非得被蚊子吃了不可。”

  “哈,這還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釋放天性的地方。”

  楊都督說道。

  小美女無限嬌羞地白了他一眼。

  就在同時楊都督轉回頭……

  “呃,這個旗幟很有些詭異啊!”

  他一邊抖一邊看著對面,在大奚山附近一座小島后面悄然駛出的一艘歐式帆船。

  后者的主桅上三色旗飄揚。

  這艘三桅軟帆船和他的巡洋艦差不多大小,但攜帶的火炮較少,側舷也就十個炮門,這樣全艦加起來也就二十出頭,應該是昨天晚上到達并躲在那里。

  珠江口這一帶島嶼遍布,大奚山是其中最大的,明軍艦隊通常以西邊的巡邏為主,東邊只要鎖斷屯門這邊就可以,這里航道很窄,屯門駐軍和十幾艘蜈蚣船輕松堵死,中間大奚山橫擋住珠江口。如果是從外海斜插而來,明軍巡邏戰艦很難發現,尤其是夜晚就更難了,這艘船應該是到達后就靠在那座小島后面,然后躲在那里等著天亮。

  “哥哥,這里怎么有夷人的船?”

  后面小美女也疑惑地說。

  她這時候已經穿好衣服,不過楊都督依然釋放天性。

  “荷蘭人,他們終于到了!”

  楊都督感慨地說。

  實際上這時候已經超過原本歷史上荷蘭人入侵的時間,原本歷史上他們是六月底到達,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八月,很顯然出現了一點改變,這也沒什么奇怪的,畢竟荷蘭人肯定已經知道他在這里。

  “他們在向這邊!”

  小美女說道。

  這艘三桅帆船的確正在向這邊而來,而且順風速度很快。

  “留在這里”

  楊都督說完套上褲衩昂然地走向了山下的海灘。

  他到達山下時候,那艘帆船也到了,說到底無非就隔著那點距離,后者也發現他,緊接著在三四百米外停下,然后放下一艘小艇,載著十幾個人過來。楊都督依然那么站在那里,眼看著這艘小艇沖上海灘,緊接著那些荷蘭人拿著火槍上岸,依舊還是火繩槍,只有兩個看起來應該是軍官帶著轉輪打火槍。

  這時候歐洲人離燧發槍時代還很遙遠。

  英國是內戰后開始。

  他們的確這時候已經造出,但造出和裝備可不是一個概念,實際上英國人從造出到大規模裝備,中間隔了半個世紀。

  法國第一支燧發槍軍隊是路易十四組建的。

  比英國還晚。

  主要國家全部換裝得十八世紀初的西班牙王位大混戰,所有國家全部換裝得拿破侖戰爭,十九世紀初還有些窮鬼小領主使用火繩槍。

  這時候全是火繩槍。

  蘇爾式火繩槍是各國主流。

  而轉輪打火槍是騎兵用,他們的騎兵戰術和步兵一樣,也是反向裝彈回轉射,就是騎兵一組組沖到敵軍前方冒著火繩槍射擊,用這種單手火槍射擊,打完立刻轉向,同時第二排繼續上,第一排后撤裝彈在后面等候下一輪射擊,這樣不停直到敵人崩潰或者自己承受不了崩潰。

  全都這樣。

  他們甚至已經不進行冷兵器作戰。

  就連騎兵與騎兵交戰,也是這種戰術。

  很蠢的一種戰術。

  但卻非常流行。

  不過這時候已經開始改變。

  因為正在進行的漫長戰爭中,唯一保留長矛的波蘭人表現搶眼,以古二爺為首的歐洲軍事家,正在重新重視騎兵的冷兵器沖擊。

  而這些荷蘭人手中同樣是蘇爾式火繩槍,這種口徑差一毫米就變現代定義中火炮的火繩槍,堪稱這種武器的最終極改進型,再往后就是燧發槍了。十個十九毫米口徑的槍口全都對準了楊信,那些荷蘭人頗有些自慚形穢地看著他,這個家伙身上的肌肉和體型,完全達到那些所謂的古希臘雕像級別。不管那是不是真正希臘人雕刻的,那些雕像本身還是很有美感,同樣現在的楊都督也是如此。

  “野蠻人!”

  一個軍官帶著羨慕嫉妒恨說道。

  “你們未經我允許帶著武器闖入我的私人領地,居然還說我是野蠻人?”

  楊信用他們的語言說道。

  所有荷蘭人一片震驚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同樣語言的家伙,兩個軍官下意識地驚叫出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難怪葡萄牙人說你們都是邪惡的異端,都該送進地獄,一點教養都沒有。”

  楊都督說道。

  這年頭舊教和新教可是完全堪稱不共戴天的,德意志大混戰依然在進行中,荷蘭和西班牙持續戰爭近半個世紀了,站在西班牙陣營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一樣,都把荷蘭人視為比薩拉森人更邪惡的存在。一批批西班牙傭兵,高喊著殺光他們的口號填到荷蘭陰冷潮濕的沼澤中,直到他們在那里耗盡西班牙的元氣,同樣荷蘭人也在不擇手段的擊沉他們看到的所有葡萄牙商船,抓住葡萄牙人然后把他們賣做白奴。

  異端更可恨。

  這時候的歐洲就是這樣,新教和舊教以互相殺戮為本能。

  “閣下是什么人?”

  一個軍官小心翼翼地說道。

  “看到山頂上那位美女嗎?她是這座島的主人,而我是她的主人,所以這座島也是我的領地,作為這座島的主人,我正式通知你們,立刻離開我的領地,否則我會用武力來讓你們付出代價。”

  楊信說道。

  一幫荷蘭人面面相覷,然后忍俊不禁地看著他的褲衩。

  “閣下想用什么來讓我們付出代價?”

  那軍官戲謔地說道。

  然后其他荷蘭人一片哄笑。

  下一刻他們就笑不出來。

  因為眼前這個家伙瞬間一拳轟在軍官臉上,后者慘叫著噴出一口血水和牙齒,然后轉著圈向一邊倒下,但還沒等他倒地,這個只穿褲衩的家伙的另一只拳頭就落在另一名軍官的肚子上。

  那軍官恍如煮熟的大蝦般身體折成一個V字,同時噴著嘴里的口水倒飛出去。

  同樣還沒等他落地這個詭異的怪人就到了兩名士兵跟前,雙手同時抓住兩支火繩槍,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沒等他們扣動扳機就甩出去,直接砸在后面另外兩名士兵臉上。

  那兩名士兵慘叫著倒下。

  下一刻這家伙到了兩名手中沒了武器的士兵身后,一手掐住一個的脖子左右同時甩出,緊接著另外三名士兵被從天而降的同伴打倒在地。

  一名士兵尖叫著扣動扳機。

  驀然間他面前一個身影出現,然后火繩夾上的火繩沒了。

  還沒等他清醒,那身影就到了他右側同伴身邊,那根消失的火繩,帶著燃燒的火光插進后者耳朵,原本舉著槍試圖瞄準的這家伙立刻驚叫著往外拽火繩。而那個身影到了最后一名士兵身后,隨即將他手中槍口向旁邊一轉,然后火焰從槍口噴射,那個剛拽出火繩的家伙,被不足三米外火槍的轟擊打得倒飛出去……

  “你現在應該做什么?”

  楊都督站在那名已經傻了的士兵身后說道。

  他對面拿著沒有火繩的火繩槍的士兵哆哆嗦嗦地松開手,那把火繩槍落在地上。

  然后楊信伸手從懷里那個同樣在哆嗦的士兵手中拿過火繩槍。

  “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

  楊都督說道。

  那些士兵驚恐地尖叫著,不顧地上昏迷的同伴向小艇狂奔……

  “回來,把死傷的都帶上!”

  楊都督喝道。

  那些士兵趕緊回來,把死尸和受傷的全都抬走,以最快速度登上小艇向那艘帆船劃去。

  楊都督把他們的武器劃拉一下捆在一起,然后扛起來回到山頂,在小美女崇拜的目光中,拿出一支轉輪打火槍,瞄準前面一只倒霉的兔子就是一槍……

  “烤肉!”

  楊都督對小美女說道。

  他面前剛剛升起的火堆上,那只倒霉的兔子已經架好,小美女過去開開心心地翻動著烤肉。

  而他則拿起火繩槍一支支不斷向天空開火。

  這里距離屯門的巡邏艦隊十幾里,并不能保證他們能聽到,不過楊都督也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畢竟就這么一艘荷蘭船而已,全登陸又能怎樣,百多人上岸不夠他一個人殺的,要是敢開炮那巡邏艦隊肯定能聽見。

  “話說他們不去澎湖,跑到這香港島上干什么?”

  楊都督疑惑地說道。

  而這時候那艘小艇再次返回,上面一個人不斷揮動一面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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