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
門鈴聲響起,松下太太小跑著來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連續幾天都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唐澤和高木微微鞠躬率先打著招呼。
“請問還有什么事情嗎?”看到兩人,松下太太反問道。
“今天再度打擾,主要是想要看一下您的皮毛外套的。”高木解釋道。
“皮毛外套?”
雖然松下太太很是疑惑,但最終還是請兩人進了屋,并將之前那件皮毛外套拿給了兩人。
“啊…不是這件呢,應該還有別的吧,皮毛類的物品。”高木結果外套后,只是草草看了看,便下了判斷道。
“現在我手中也就只有這一件而已。”松下太太反問道:“之前的時候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們了嗎?”
“確實如此,您確實是那樣說了。”唐澤點了點頭,旋即轉身走向了一旁擺放在那里的照片。
“那么,請問這個又在哪里呢?”
唐澤拿起照片,指了指照片上,松下母親脖子上圍著的灰黑色圍巾,“松下太太,可以麻煩您拿一下這條圍巾給我們看看嗎?”
“那個…前一段時間已經找不到了。”松下太太面色有些不自然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您母親的遺物吧?”唐澤問道。
“恩…雖然如此,但就是無意間…”
“這件黑色的外套、還有您身上的胸針,都有好好保管著呢,但唯獨圍巾?”
“嗯,就是如此。”
面對唐澤的質問,松下太太只是面色平靜的咬死圍巾丟掉了。
面對這種情況,唐澤并沒有慌張,而是將手中照片放下,來到松下太太身前。
而唐澤的靠近,讓對方不自然的向另一側挪移了兩步,不自覺的看向了地面,而兩只手更是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其實是送給別人了吧?給了三鳥太太。”唐澤看向沉默的松下太太道:“畢竟只要別人向你索要,你都不會拒絕呢。
但是你送給三鳥太太的物品,卻被她毫不珍惜的放到自選商場隨意賣掉了呢。”
頓了頓,唐澤看向對方,“您其實應該是知道的吧?”
“既然是送給別人的東西,那么怎么處理也是別人的權利,這是她的自由不是嗎?”松下太太看了一眼唐澤,語氣不耐的說道。
“那么您能夠接受嗎?”高木看向松下太太,質問道:“即便那是您母親留給你的遺物?”
“……”
看到對方的沉默,高木再度開口道:“在來拜訪您之前,我們在三鳥家的宅邱尋找東西,在哪里聽三鳥太太的丈夫提起過。
三鳥早苗曾經戴過之前他沒看過的皮毛制成的圍巾。”
“所以你們就認為那是我的?”松下太太開口反駁道:“這種沒有根據的事…”
“如果它是灰鼠材質的皮毛,那就是您的了呢。”唐澤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您應該是有的吧?灰鼠制成的圍巾。”
“不,沒有。”松下太太止口否認道。
“那就奇怪了呢。”
唐澤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定黑色的女士帽子,看到這頂帽子,松下太太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唐澤,似乎在驚異對方為何會有這頂帽子。
“是您的東西吧?”
“恩…但是,這帽子為什么會在你們手中?”松下太太不解道。
“是您女兒五月拜托我們保管的。”高木解釋道。
“這孩子…又亂動我的東西…”
“請不要責怪她。”唐澤開口道:“因為五月醬真的是非常喜歡這頂帽子呢。”
松下太太嘆了口氣,旋即看向唐澤道:“那么,你拿出這頂帽子,又是什么打算?”
“其實我從令愛手中拿到這頂帽子后,在上面發現了你剛說沒有的皮毛。”唐澤眸子銳利如劍,“你說這又是為什么呢!?”
“居然…”
“沒錯,就是灰鼠的毛發哦。”唐澤打斷了有些慌亂的想說什么的松下太太,語氣嚴肅道:“而且在被殺害的三鳥早苗脖子上,也同樣發現了相同的毛發!”
伴隨著唐澤的話語,一旁的高木適時從口袋之中取出了一個證物袋,而其中放的正是從那頂帽子上提取到的灰鼠毛發。
這個證據還要多虧了對方的女兒五月醬帽子給唐澤保管,他才能在吃完飯消食期間無意間發現帽子上沾到的毛發。
原本他也不是太確定,只是拜托登米大叔幫忙再化驗一下,在來之前結果才加急趕了出來,兩人還特意繞路回了一趟警視廳。
面對這實打實的證據,松下太太再也無力反駁了。
早就送出去的圍巾,皮毛卻粘在了之前女兒要求幫忙保留的帽子上。
也就是說,證據已經決定了。
“麻煩能把圍巾拿出來嗎?”
唐澤說完之后,松下太太踉蹌的扶住了一旁的桌子,“看來紙包不住火了呢…”
松下太太表情蹣跚的走向一旁的落地窗,眼睛無神的看向窗外哽咽著開口了,“但是如果被人索要,我擁有的東西的話…我就無法拒絕啊…”
“為什么你會這樣呢?不想給的東西拒絕就可以了啊。”高木語氣沉重道:“這樣的話,也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橡皮擦…”
“同學說想要我的橡皮擦…”
松下太太仿佛又回到兒童時代,讓她痛苦一生開端的那一天。
小學的時候,她有一個漂亮的橡皮擦,而同學看了之后很喜歡,向她索要。
那個時候,她果斷拒絕了對方的無理要求,明明她有很多的橡皮擦,可哪有誰會平白大方的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別人。
何況是對方主動開口索要的,沒有任何交換的。
而就是這正常的回絕,卻迎來了意想不到的結局。
她的那位同學因為偷橡皮擦,而被學校通報批評了。
然后,她自殺了。
說到這,松下太太哭喊著,眼淚不自覺從眼眶流下。
于是那回憶變成了永恒的夢魘,一直持續不斷的折磨著她,讓她情不自禁的去想,如果當時將橡皮擦送給她,結局又會如何。
一直為此后悔的她,認為那是她過錯。
最終,那成了她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