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山川晃,兩人起身離開。
從唐澤和高木接連不斷根據線索的調查,大津賀友幸的生活軌跡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大津賀友幸之前一直在策劃公司工作,本來轉正了,結果公司效益不好,又把他給裁員了。
之后他搬離公寓,去了公司介紹的包住的建筑業公司,但因為工資太少生活拮據與兄長借錢不成吵架后,便不再與家里聯系。
但好景不長,這份稀少工資的工作也丟了,于是沒有住處的大津賀友幸便租借了不允許居住的集裝箱,偷偷在作為落腳處。
而之后被舉報,不得已抱著毯子逃跑,到最后身死。
雖然還沒有調查到他離開集裝箱后,遭遇了什么,又去往了哪里,但唐澤卻是很清晰的看到了大津賀友幸的悲劇,
從一年前開始,一步一步的,大津賀友幸的生活開始逐步下滑,越是靠近現在,他的日子過得就越發的艱難。
唐澤仿佛從大津賀友幸身上,看到了這個時代霓虹窮人們的縮影。
嘆了口氣,唐澤也不再去感慨了,現在要做的還是幫大津賀友幸抓住殺害他的犯人,讓他得以瞑目才是真的。
兩人一邊談論著大津賀友幸的過往生活軌跡,一邊想著門外走去。
不過就在出門之時,唐澤卻是突然退回了腳步,看到了左手邊一拍鑲入式的柜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唐澤和高木警官在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墻,沒有看到柜子,現在正好是出門,兩人正好朝著柜子走去。
“你說最后的那把鑰匙,會不會就是這里的?”唐澤看著面前的柜子,將上面插著的鑰匙拔出來,對比打量后,發現鑰匙的齒形和剩下的那把完全一樣。
“真的是這里啊!”高木感嘆了一聲,然后立刻搜索起了旁邊沒有插鑰匙的柜子。
而唐澤戴上了白手套,將鑰匙從證物袋中取出,開始不斷嘗試起來。
不過好在這是公共箱子,基本上鑰匙都在,兩人試了沒幾次便找到了目標,直接打開了儲物箱。
將其打開后,發現了儲物箱內堆放著許多的物品,甚至其中還有一些衣物。
全新的百元店自制便宜內褲、白色襯衫、褲子等等一些列生活物品,不過這些都沒有什么太大作用,將其拿出后,唐澤立刻在下面找到了一步破舊的手機。
看樣子大津賀友幸曾經還是有錢過的,只不過一步步的不斷走向了滑坡。
唐澤打開手機看了看,發現其中的通話記錄被刪掉了,看樣子是被本人或者其他人給刪除了。
將柜子中剩下的西裝和睡覺用的毯子取出,唐澤從中找到了一本關于醫療事務的書籍,這點倒是和剛剛山川晃所說的對上了。
隨手翻了翻,能夠看到書本上做的筆記,還有用筆畫的知識重點。
“非法索取醫療報酬…”
“意外身亡賠償…”
類似這些重點標題都有標注,看得出大津賀友幸真的很用心努力的去學習了。
但很快書本中夾著的一張婚姻申請表,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這是,婚姻屆?”高木警官驚訝道:“大津桑是準備結婚啊,和這個叫做式見美由的女性。”
“這是在尋找寶藏嗎?”唐澤忍不住吐槽了,“順著這幾條線查找,每次都能找到碎片般的零星線索,但偏偏又能指向下一個有線索的方向…”
“嘛嘛…有收獲已經很不錯啦。”高木也是無奈笑了笑,“總比一頭霧水好得多了。”
“走吧,我們就去拜訪一下這位叫做式見美由的女性。”唐澤開口道:“畢竟是死者生前準備結婚的對象,想必知道的情況比其他人都要多些吧。”
結婚申請表之上是有對方所住的地址的,所以唐澤兩人很快找到了地址。
再次經過出示證件、表明來意等一些列社交辭令后,兩人便被式見美由請進了房間之中。
而之后,式見美由也告知了兩人的關系。
雖然現在已經和對方沒有任何的關系了,但曾經兩人一度是準備結婚的關系。
但是結婚自然是需要很多考慮的,關鍵的就是錢。
畢竟在霓虹很多家庭女人結婚后都辭職當了家庭主婦,如果男人沒有一個正式工作,很快家庭就會維持不下去的。
雖然式見美由沒有婚后就辭職的打算,但光是她的工資也實在太少了,不足以維持兩個人生活。
所以大津賀友幸一度成為正式職員后,她還是很高興的,也在婚姻申請表上簽了字,就差提交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悲劇發生了。
大津賀友幸先是正式職員的工作告吹,建筑業的工作也沒了,連醫療保險理賠員的工作也是,好不容易過了面試,卻依然以失敗告終。
于是結婚就這么耽擱了下來,兩人最后一次見面,大津賀友幸希望就這樣結婚,但式見美由卻希望能夠保證穩定的生活后,再結婚。
但是大津賀友幸希自暴自棄下,直接選擇了放棄,直言讓式見美由隨便去找個正式員工結婚。
這樣的話傷透了式見美由的心,最終兩人之間不歡而散,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講完這些事情之后,式見美由坐在沙發上有些不安的看向兩人問道:“刑事桑…我…做了什么壞事嗎?他說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
“不,式見桑你不需要擔心,我們來找你并非是因為你自身,而是因為大津桑他去世了。”
式見美由聽到唐澤的話猛地看向唐澤,不可置信道:“什么…怎么會…”
雖然兩人已經分手了,但畢竟是將要踏入婚姻殿堂的人,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后,式見美由直接陷入了茫然之中,一種荒謬感油然而生,似乎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很遺憾…就是如此。”
高木警官將裝入證物袋中的那張婚姻申請表掏了出來,遞給式見美由,“現在我們不排除這是一個刑事案件,所以正在調查,還請您務必配合我們。”
對方臉色木然的接過申請表,只是呆呆的看著上面的內容,手指輕輕的拂過表面,似乎在回憶曾經他們在一起的過往。
一時間,房間陷入了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