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拉面店,唐澤與上井直樹兩人的神色有了明顯的放松。
從調查到確定自殺,到最后的收尾工作,兩人都在解決早上的自殺偽裝他殺的案件。
好在這個案件并不復雜,所以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便將其解決了。
而趁著等待上面的時候,唐澤如同往常一般點開了系統面板。
過不其然,系統提示中一片平靜,根本沒有任何的獎勵消息。
見狀,唐澤面色平淡的關掉面板,那些沒有絲毫的波動。
對于這樣的事情,唐澤早已經習慣了,這也不過是他日常中的一環罷了。
其實自從他成為刑事一來,也解決過不少案件,但其實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有案件獎勵的。
很多案件其實也都非常簡單,基本上都可以鎖定犯人是誰。
而這種的,即便唐澤牽手抓到了犯人,沒有什么收獲。
久而久之唐澤便知道,恐怕只有自己解決了那些可以騙過刑事的詭計難案,才能夠獲得獎勵。
這個案件本來他還以為會被系統承認呢,沒想到居然也是一點獎勵也沒有。
看來對方的偽裝他殺的手段確實不怎么高明,就算沒有唐澤開掛發現槍支,也有其它的證據可以證明是自殺。
其中一個很明顯的線索就是死者顱內的彈道,那是自殺才會有的槍傷角度。
根據這一點,向著自殺發現搜查的話,最終確定對方偽裝自殺也只是時間問題。
一行四人最開始談論的自然也是這個話題,不過后來很快便逐漸從工作的事上談到了輕松愉快的事情上。
“這周正好輪到你們休息吧,準備去哪里約會嗎?”唐澤看著對面的兩人笑著問道。
“聽說這周日會有“五山送火祭”,佐藤她想去看看。”聽到唐澤的話,一旁的高木笑著回了一句。
哪怕是聽到“約會”這個詞匯,高木和佐藤美和子兩人也沒有一點羞窘,顯然已經可以坦然接受這個詞了。
從這一點也能側面看出兩人進展飛速,早已經度過了開始的“害羞階段”成了大家公認的情侶階段。
這一點細節唐澤注意到了,不自覺給高木點了個贊。
畢竟兩人的感情也算是正式確定并且趨近于穩定了,自然是值得慶祝的。
當然,對于兩人之后的邀請,上井直樹直接便拒絕了,畢竟他可不想去當電燈泡。
至于唐澤,在猶豫了片刻后最終也選擇了拒絕。
雖然雙重約會也不錯,但他其實并不怎么太喜歡祭典之類的地方。
于是去那些認為祭典之類的地方,他更喜歡靜靜的去看看名勝古跡或者是風景之類的地方。
對此高木兩人也沒有太多失望,本來也就是隨口一提,沒人的話雙人約會也挺舒服。
午飯過后,四人回到警視廳中開始各自忙碌起來,不過在警視廳的忙碌卻是充實而又平和的。
這讓唐澤他們過得可謂是異常舒心。
而或許是因為唐澤助攻了“死神親兒子”的戀情,讓“死神”看了很是欣慰,于是大手一揮直接給兒子放了假。
于是這周一直到周五都是風平浪靜,靜的唐澤都感覺不可思議。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你不對勁!
真的是不對勁,往常那三天兩頭發生的案件似乎突然就在一瞬間平息了。
就連柯南和三小只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這一點他已經通過灰原知道了。
就連日常中那些并沒有獎勵的簡單案件,也少了很多。
似乎在一瞬間犯罪率驟然爆跌。
這讓唐澤不得不感嘆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居然生生降低了整個東京的犯罪率,簡直了。
而他也樂得清閑,這一周晚上按時上下班,晚上陪著綾子一起看看電影吃個飯啊之類的。
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常約會,沒有一點起伏,但只要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這些普通也會變得充滿甜蜜。
安穩的度過了一個星期,唐澤心情可謂是異常的愉快,畢竟這可是平和渡過日常的一周。
周六周日的時候,唐澤還帶著綾子在附近露營了一晚上,兩人體驗了一把戶外燒烤的樂趣。
但有些時候快樂的時光就是這么短暫,死神就算給親兒子放假也只是暫時的。
當唐澤在周一上班來到警視廳的時候,死神已經在昨天晚上開始營業了。
不過或許是因為照顧親兒子和幫手的緣故,這次的案發現場居然沒有發生在他們兩人身邊,而是發生在了高木兩人身便。
沒錯,就是發生在了“五山送火祭”的祭典現場。
不過兩人也是在約完會祭典結束后,才知道發生了命案。
兩人在之后直接結束了約會,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而經過昨天的連夜調查,今天一早死者的基本情況也都已經明了。
富雄達川,男,今天四十一歲,在東京經營一家寵物店,目前是獨身狀態,去年和老婆離婚之后,就一直過著獨居的生活。
“解刨的結果呢?”
唐澤聽完高木介紹完大致的信息后再度詢問道。
“還在鑒識科,上井君已經去拿了。”
高木解釋了一聲道:“因為死者是從祭奠的觀景出樓梯上跌落致死的,所以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明確的判斷出案件到底是他殺還是意外。”
“前輩,鑒定報告。”
兩人一邊說著案件情況的時候,上井直樹拿著尸檢報告匆匆跑了過來。
“至少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不是意外了。”
接過尸檢報告查看了一下尸體上面的各類情況后,唐澤給這起命案定了性。
“他殺?”兩人聽到唐澤的話后不由一驚,“這些傷勢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看這邊,后腦勺處的致命傷。”
唐澤點了點尸檢報告的一處傷口鑒定:“從傷口的形狀上來判斷,這后腦勺的傷口應該是撞到樓梯造成的。”
“誒?但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不應該是意外嗎?”上井直樹聞言詫異道。
“不,你們仔細想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是意外他的傷口又為何是在后面呢。”
唐澤的話瞬間便是讓兩人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唐澤為何會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其原因就在后腦勺的傷口。
或許很多人不知道,一般跌落意外致死的時候,傷口其實是很難傷到后腦勺的。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的失足,大多都是前面額頭的位置著地,而且手掌也會下意識的支撐著自己。
這是人的防衛本能,是不可避免的。
而死者的傷勢是在后腦勺,就說明死者是以后仰的姿勢摔下去的。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失足衰落,但人的防衛本能卻是會在掉落的瞬間采取某種防護性的動作。
比如身體傾斜,讓一側的肩膀率先落地。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傷到的頭部的一側。
可如果連這種動作都做不到,后腦勺正正的磕在臺階之上,就表示被害者并不是因為失足跌落,而是在外界某種力量的干擾下摔落的。
“比如說,被人推了一把?”
高木聽完唐澤的說明后不由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妥妥的殺人事件了啊。”
“不過居然能從一個傷口就判斷出是殺人事件,前輩還真是夠厲害的。”
上井直樹表示自己又學到了。
“現在搜查進展如何?”
既然已經確定了是殺人案件,那么接下來自然要圍繞著殺人這一方向來搜查了。
也還好當時高木和佐藤美和子兩人在祭典結束聽到尖叫后,便在警方未到來前便及時控制住了現場。
所以現場的游客們都做了登記,這大大節省了他們搜查的時間。
而經過排查,很快他們便找到了嫌疑人。
死者富雄達川的前妻,現在已經改回了原名今村花子,案發當時對方也在祭典現場。
既然是死者的熟人,又在案發現場,那自然是懷疑的重點對象。
很快,佐藤美和子便將其帶回了警視廳之中問話。
而這次審訊的是上井直樹和佐藤美和子,這也算是鍛煉新人了,畢竟新兵終歸還是要上戰場的嘛。
“今村女士,昨天晚上“五山送火祭”你和前夫富雄先生“五山送火祭”在一起吧?”
雖然是第一次擔任主審,但看得出上井直樹基本功不錯,心態也很好,沒有什么緊張的模樣。
“沒錯,當時我們確實一起去了“五山送火祭”,是他喊得我。”
聽到上井直樹的問話,今村花子眉眼間帶著愁容:“但我們走到階梯差不多一半的高度,就分開了,我真的不知道后來發生的事...”
“是么,那不知道富雄先生這次約你,是因為什么事呢?”
對于今村花子的辯解上井直樹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但他也沒有正面去反駁對方,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試圖繼續從對方口中套取更多的情報。
切換話題,也會讓對方以為上井直樹接受了她所說的話,默認了這一點以此來讓對方放下戒備。
“之前的時候,他已經多次跟我提過復合的事情了,正面的回應他。”
果不其然,在上井直樹問完問題后,今村花子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了輕微的厭惡之色,“但這之后他就愈發的變本加厲,甚至還打電話到我上班的地方去。
而周日的晚上他又約我,我就想著趁這個機會見面跟他直接說清楚。”
“但我想你的拒絕一定讓他很激動吧?”上井直樹聽到動機的可能立刻開始了試探:“但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他卻不斷糾纏你。”
“是這么沒錯。”今村花子點了點頭旋即道:“但我已經堅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了,之后就在階梯那邊...”
“失手將他推了下去是吧?”
上井直樹身體前傾開始給對方施加壓力:“畢竟他是成年男性,力量比你大,如果發生推搡...”
“不是的!”
聽到上井直樹的懷疑,今村花子不由再提高了嗓音,“我是真的在中途便和他分開了!
雖然他確實纏著我,不想讓我走,但呵斥他后便直接離開了。”
看著對方激烈的反應,上井直樹也沒慌張之類的,而是看了旁邊的佐藤美和子一眼。
“說起來還要恭喜今村女士呢。”佐藤美和子接到信號后默契轉移了話題笑道:“聽說您就要再婚了,男方是公司的同事吧?”
“所以面對前夫的糾纏,覺得他很礙事吧?”
上井直樹在佐藤美和子的配合下再度發難道:“特別是昨天他死纏爛打的態度一定很不耐煩吧?”
“是,我確實不耐煩,但我真的沒有殺他!”今村花子的態度依舊堅定:“不管你們問多少遍都一樣,我沒有殺人!!”
這場問話最后以雙方之間的僵持而告終,因為對方是自愿配合調查的,所以很快便提出了離開。
“現在怎么辦?要放她走嗎?”看著今村花子離開的背影,上井直樹來到唐澤身邊詢問道。
“要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殺了人,雖然只能先放她離開了。”唐澤笑了笑道:“走吧,去查查其他地方,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到現在為止,唐澤也并沒有什么好辦法,甚至連懷疑對象也沒有。
畢竟現在一點證據或是線索都沒有,自然不可能隨便懷疑了。
而看著有很大嫌疑的今村花子,以唐澤那“帶柯學家”的經驗來判斷,對方有很大的幾率是無辜的。
一般來說,在殺完人后不管有沒有危險,想要快點離開案發現場這是所有犯人都會有的心理。
哪怕高木和佐藤美和子很快控制住了現場,但這段時間如果想要離開祭典時間上也是完全充裕的。
而今村花子確定沒有這樣急迫離開的心理,這也是為何她的名字出現在登記簿上的原因。
而既然登記簿上有她的名字,就說明一定程度上對方的心理并不急迫離開祭典。
在側寫上,對方的心態實在不符合殺人后的心理。
當然或許也有其它理由讓她來不及離開,但唐澤不會犯先入為主的態度去判斷。
一切全都要看證據,他也只相信證據帶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