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雨滴從天空不斷掉落,之前熱鬧的杯戶公園因為土門康輝的離去,也變得冷清起來。
而在這一片沉寂之中,柯南卻是站在雨中皺眉沉思。
“既然已經選擇做了,就不用糾結,我相信你的判斷。”
看著表情沉凝,陷入沉思的柯南,朱蒂以為他是在為之前沒有收回竊聽器的舉動糾結,不由出聲安慰道:“而且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我們也能夠繼續追蹤他們了。
而且看起來他們沒打算放棄,如果這個時候放棄了,那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至于竊聽器的問題,就交給你的那位同伴好了。”
柯南聞言一怔,旋即意識到對方似乎誤會了什么,但也沒有想要過多解釋的意思,反而是附和著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
解釋是沒必要的,太麻煩,而且就算告訴了朱蒂也沒有什么用處,而另一方面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
如果在這個時候將對水無憐奈一些異樣和懷疑說出來,或許會影響朱蒂等人在之后行動中的判斷。
在沒有準確的情報下,貿然說出“水無憐奈”可能是隊友這種猜測,可能會給朱蒂等人的判斷帶來誤判,甚至在關鍵時刻導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所以在沒有能夠確鑿的證據下,他要對隊友負責!
就算要說,也不能是在這個時候,而是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后。
長出了一口氣,柯南將腦海中的種種思緒排除,接著看向朱蒂:“現在我們怎么辦,沒車的話可沒辦法追蹤。”
“關于這點倒是不用擔心,這次我的“BOSS”可是親自出馬擔任我們的司機。”
伴隨著朱蒂的話語,一輛梅賽德斯停在兩人的身邊,柯南扭頭看去發現司機是那位熟悉的老人。
之前因為這位名叫詹姆斯的老人,和那位動物園的館長相貌太過相似,對方很倒霉的被那幾個蠢賊給綁架了。
而現在看來,倒霉的是當時的三個蠢賊。
畢竟綁架了FBI在霓虹的負責人,怎么想都是對面更倒霉一點。
兩人上車后,柯南將眼鏡片上的定位器打開告知了詹姆斯后,對方便開車遠遠跟蹤著水無憐奈一行人。
而在車上,朱蒂也將他們之前和“黃猿”的會面以及柯南之后的行動告知了詹姆斯。
“遇到了之前和秀一交手的男人啊。”詹姆斯透過后視鏡看向柯南道:“看來Boy跟他很熟悉?”
“可以信任,更具體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柯南聞言笑了笑回了一句,接著便不再多言了。
“可以信任,但不清楚情況么…”
詹姆斯失笑的搖了搖頭,但也沒有多說些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男孩肯定是在敷衍自己,畢竟兩次跟黑色組織的交鋒,對方都在柯南的身邊,怎么可能不熟悉。
但對方明顯不想多說些什么,詹姆斯也不想因為刨根究底就惡了對方。
畢竟從對方的態度來看,在針對黑色組織中雙方的立場是一致的,而且現在也有了合作的趨勢,沒必要為了這些破壞雙方之間的感官。
他也相信,未來隨著雙方的不斷接觸與友好合作,對方的神秘面紗也終究會向他們揭開的。
沒必要在這時候為了一點小事,而喪失一個可以合作的親密盟友。
接著他像是沒事人一樣,開口轉移話題,開始夸贊起柯南之后的行動來。
“射擊灑水器,讓周圍的人們以為是下雨,讓包括目標人物的人們將傘撐起以此阻礙暗殺,真不愧是你中意的少年呢。”
詹姆斯等待紅綠燈中扭過頭來看向柯南贊嘆道:“這樣的素養,連我都心動想要將其挖到局里來了。”
“這位是詹姆斯,你們之前應該有見過吧?”朱蒂也扭頭看向柯南,跟對方介紹身邊的上司。
柯南一邊關注著眼鏡上的目標移動,一邊點了點頭,看向詹姆斯眼中閃過了微不可查的提防。
雖然毫無緣由,但他還是能夠體會到唐澤提到這個男人時候的一絲警惕與防備。
這跟他面對朱蒂還有那個名叫赤井秀一的男人時候,是完全不同的狀態。
雖然唐澤從沒有說過,表現的也不明顯,但柯南還是感受到了。
雖然不知道緣由,也不認為唐澤和對方有多少交集,但哪怕只是對方的直覺,柯南也覺得自己必須帶上意思警惕才行。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柯南對于唐澤那所謂的“第六感”感覺很是不靠譜的,但是想想水無憐奈…
柯南覺得偶爾相信一下這種沒有依據的感覺也不是不行…
“不過他們為什么要殺害土門康輝呢。”
詹姆斯一邊開車一邊和朱蒂探討著黑色組織本次行動的意義,仿佛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的問題:“對方還沒有當上議員吧。”
“那位“黃猿”先生說,對方是想要采摘對他們不利的“嫩芽”,我覺得這也是他們的目的。
朱蒂沉吟了片刻后開口道:“對方的父親曾經也是非常有名的高官,在政界人脈雄厚很是吃的開。
而土門康輝本人有很有領袖的魅力,跟千頭順司那種演員出身的二代議員不同,對方很有魄力正義感也很強。
甚至有的人已經在謠傳說對方或許會是下任首相了,可以說完全是站在他們對立面的大敵。
而且暗殺掉他,還能嫁禍給毒島桐子這個泥參會的女干部,之前土門康輝被暗殺,頭號嫌疑人就是毒島桐子派出的殺手。”
“原來如此…”詹姆斯了然的點了點頭,也明白了黑色組織打的算盤。
“下一個紅綠燈路口左轉。”
一旁時刻關注著定位器情況的柯南開口匯報了位置,接著感到竊聽器中有聲音傳來,立刻食指放在嘴上作出了“禁聲”的動作。
而見狀原本還想要說些什么朱蒂也立刻閉嘴不言,有些緊張的看著柯南,想要知道柯南竊聽到了什么。
而伴隨著竊聽器中傳來的話語聲,黑色組織的后續計劃也緩緩在柯南面前拉開。
一片幽暗的倉庫之中,琴酒等人的車輛靜靜停在這里。
些許的光線灑落在這間破舊的倉庫之中,不但沒有帶來一絲溫暖,反而會讓看清周圍環境的人們陷入到另一種悚然之中。
而在這里的眾人卻沒有在意周圍那讓人有些發毛的環境,不如說反倒更自在了起來。
他們本就是游走于黑暗中的人,常人排斥的環境對于他們來說卻是如魚得水,仿佛他們本就生于黑暗。
“十六點左右,DJ的車會從橋上駛過,第二暗殺目標的地點就選在那里。”
在這間破舊的倉庫之中,琴酒看著眼前匯聚而來的組織成員開始對接下來的暗殺計劃,進行分工:“基安蒂、科恩,這次你們兩人負責支援工作。”
琴酒剛一開口說出第二計劃對他們兩人的安排,基安蒂便開口打斷了琴酒后續的話語,有些不滿道:“支援?Gin,你不會搞錯了吧?”
“我,想開槍。”與基安蒂不同,沉默的科恩只是緩緩吐出了四個字,表達了他的立場。
“嘛嘛,雖然也不是不理解你們的心情啦,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伏特加走到兩人面前安慰道:“畢竟那家伙乘坐的汽車是經過改裝后的特制防彈車,不可能在像公園那里能夠直接鎖定目標的。”
“但是...”
基安蒂聞言還是有些,不該想要再爭取一下,可下一刻卻被琴酒打斷了話語:“別忘了,還有從護衛隊跟著他出來的保鏢在他兩側。
就算你射擊的7.62毫米子彈有辦法射穿最薄的車窗部分,也不可能突破對方兩側的人體屏障。
也就是說,你是不可能有機會成功殺掉DJ的。”
“那琴酒你要打算怎么殺掉他呢?”
基安蒂不滿的嘲諷道:“難不成要一絲不掛的跑到橋上去攔截對方的車輛,懇求搭便車進到里面嗎?”
“啊啦基安蒂你的推測已經很接近了哦”
伴隨著摩托的轟鳴聲,貝爾摩德那玩味的語氣在倉庫之中響起,她看向滿臉敵視神色的基安蒂笑了笑道:
“我會騎這輛摩托在對方的面前摔倒,讓他的車輛停下來。”
“等到他下車的時候,從后方接近他的我就會動手干掉他。”
從琴酒的保時捷上下來的水無憐奈一邊附和著,一邊將剛穿到身上的藍色機車服拉好拉鏈。
為了方便行動,水無憐奈換上了琴酒早就準備好的機車服,此刻的她早就沒了女主播那溫和的模樣,反而看起來英姿颯爽。
“這話大致就是這樣了,到時候“DJ”的兩個保鏢也肯定會一同下車,你們兩個的工作就是干掉他們兩個。”琴酒看向兩人似叮囑似警告道:“不要失手了。”
很顯然,琴酒是怕基安蒂與科恩兩人對貝爾摩德不滿,在計劃中故意給對方在暗中下絆子,所以才會故意這么說的。
“哼,這點不用你擔心,任務中我可不會掉鏈子。”
基安蒂自然明白琴酒話里的意思,她冷哼了一聲道:“與其擔心我們失手,倒不如考慮一下這個計劃到底能不能順利進行吧!
因為之前的刺殺,那個男人可是非常的小心警惕,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會那么輕易的就下車嗎?
如果他只讓保鏢或者司機查看情況了怎么辦?”
“哼哼關于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
貝爾摩德嗤笑兩聲道:“我想他只要看到安全帽被撞飛,女人滿頭是鮮血的倒在地上,那么富有正義感的他肯定會慌忙跑過來關心的。”
“哈哈哈哈哈...”
基安蒂聽到貝爾摩德的話后不由一怔,旋即大笑起來看向貝爾摩德譏諷道,“別開玩笑了,橋上到時候肯定還會有其它汽車的。
如果是你這個大明星露面的話,恐怕用不著“DJ”出馬,你就被熱心人士帶到醫院去了吧。”
“真是笨呢,會在“DJ”面前露面的,是這張臉喔”
說完貝爾摩德拉開了一直套在頭上的摩托頭盔,露出來一張即便滿臉是血,但依然遮擋不住其惡毒的猙獰臉孔來。
“不愧是是貝爾摩德,這泥參會的毒島桐子易容的真的是太像了。”伏特加在看到頭盔下的猙獰面容后,不由得笑著夸贊道。
“原來如此,所以這個家伙才敢這么毫不遮掩的就跑出來啊。”
即便是看貝爾摩德不爽的基安蒂,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計劃不錯。
想必在看到曾經很大可能是暗殺自己的主謀毒島桐子倒在自己前方的時候,土門康輝肯定會下車去查看情況的吧。
“那么地點呢,琴酒。”科恩見狀也沒有了意見,開口詢問起了本次暗殺計劃的地點。
“這次要解決“DJ”的地點是「VANE
冰冷的話語落下,一旁的伏特加很有眼色的拿過的地圖攤在車頂方便大哥給兩位狙擊手布置任務。
即便竊聽中的柯南有些期望對方能夠說出什么附近的地名,好讓他推測出暗殺的地點,但可惜琴酒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只是在地圖上點了點,什么也沒暴露。
還在安排完基安蒂與科恩兩人的任務后,抱著摩托頭盔的水無憐奈走到貝爾摩德面前詢問道:“給我準備的摩托車在哪?”
“啊,在那邊那個貨車的后面停著呢。”貝爾摩德指了指倉庫深處說道。
“謝謝,那我們就在「VANE
B」前面再碰面吧。”
水無憐奈聽到貝爾摩德的話道謝后便打算去取摩托車,可下一刻身后的貝爾摩德確是叫住了她。
“吶基爾”
貝爾摩德透過摩托頭盔的面罩看著眼前的女人,右手敲了敲摩托車的表盤,語氣逐漸變得冷冰:“你該不會,是這個吧...”
“別開玩笑了,那怎么可能呢。”
水無憐奈看著被摩托頭盔遮掩住表情的貝爾摩德,強壓著心中的洶涌,表現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嗤笑了一聲。
沒有心虛也沒有憤怒,她只是神色坦然的回答問題,接著轉過身向著存放摩托車的地方走去。
仿佛一切那真的只是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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