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廂型車在路面上開始逐漸加速,而其后方四輛摩托車與一輛老式的保時捷緊隨其后,好似瞄準獵物的狼群。
看著黑色的廂型車逐漸加速,琴酒等人剛想要追上,去發現前方的汽車突然間像是無頭蒼蠅一樣開始在馬路上搖擺了起來。
“卡邁爾,發生什么事了!”
原本一直和對方保持通話的詹姆斯,聽到卡邁爾下意識的痛呼與電話那邊傳來輪胎的刺耳摩擦聲讓詹姆斯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不管他怎么呼喚,電話中都不再有回應。
恐怕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原本昏迷的基爾會突然蘇醒,還用那拆掉引線的炸彈直接打昏了毫無防備的卡邁爾吧。
而這一變故別說是FBI的詹姆斯等人沒有想到,即便是正緊緊要在后方的琴酒等人,也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直接楞住了。
看著突然降速甚至要撞上的黑色廂型車,琴酒等人立刻降低了速度,看著前方的車輛像是喝醉的酒鬼一般搖搖晃晃的撞向前方轉彎的護欄之上。
黑色的保時捷與四輛摩托停靠在后方,正準備上前查看情況之際,便看到副駕駛那邊的車門突然打開。
之后,一個穿著灰色一副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女人,有些艱難的捂著胳膊下了車跪倒在地。
“基爾...”
基安蒂看著下車的女人有些愣神,而這個時候的水無憐奈已經站起了身搖晃著向琴酒走去。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汽車會突然...”琴酒看到基爾得救后卻沒有絲毫的驚喜,反而看向基爾道:“解釋一下。”
“我蘇醒后,便一直裝作昏迷的狀態,然后在FBI的無線電通話中得知了你們已經過來救我的情報。”
基爾看向后方的汽車笑了笑道:“于是在運送的途中,我就趁機用裝炸彈的盒子打昏了司機,然后踩了剎車。”
“那這么說,FBI將你安置在米花中央醫院的時候,你就已經恢復意識了?”貝爾摩德詢問道。
“恩,大概兩三天之前蘇醒的。”
水無憐奈解釋道:“不過當時我一直裝作昏迷的樣子,期間雖然也有醫生過來檢查,但都被我蒙蔽過去了。
所以他們直到執行計劃的時候,恐怕都還以為我是處于昏迷狀態的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敢實施這個計劃,讓一個FBI的調查員帶著我回返醫院。
我也趁著守備薄弱的時候,擊昏他逃了出來。”
“那么,既然基爾已經成功的救出來了,那么我們也可以撤退了吧。”伏特加語氣輕松道。
“啊,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先解決掉,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只交給車上的愚蠢FBI探員。”
琴酒撇了一眼昏迷中的卡邁爾語氣冰冷:“殺了他,基安蒂。”
“了解!”
基安蒂端著狙擊槍,瞄準鏡鎖定了卡邁爾的頭顱,扳機上的食指微微下壓。
“嘭!!”
沉悶的槍響在空中爆響,下一刻基安蒂只覺得身體一沉不自覺的向著地面傾斜,而點點溫熱之感伴隨著臉部的觸感與血腥氣讓她意識到了那溫熱到底是何物。
鮮紅的血液綻放,可那卻并不是從她身上濺射而出的。
而是從科恩身上濺射出來的!
就在基安蒂剛剛準備開槍解決掉車內那個FBI的時候,身為狙擊手的科恩也沒有放松警惕。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吃過太多的虧了。
之前赤井秀一所設陷阱那次,本來就已經讓他們足夠狼狽了,但誰曾向那個一直被琴酒視為眼中釘的“黃猿”,居然也來摻和了一手。
本來他們就因為赤井秀一的狙擊而狼狽不堪了,之后又在受傷的狀態,被赤犬炸了車斷了交通工具。
那一次要不是貝爾摩德提前準備好了后手,安排了那個男人來接應,恐怕他們就要有人留在那了。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援軍到來,又在撤離路線被代號黃猿的家伙襲擊。
要不是對方想活捉,伏特加恐怕就直接前往黃泉了,即便如此也丟了半條命。
也正因為之前的慘痛教訓,所以科恩才會一直時刻警惕著四周,這也是琴酒提前和他交代過的。
與基安蒂那急性子暴躁的性格不同,科恩是個很沉默寡言的人,內心情緒波動也不大。
但這種人確實狙擊手的好人選,畢竟作為一名狙擊手最重要的就是時刻冷靜的大腦。
同樣,作為負責警戒的人來說,也一樣是合格的。
也就是他的警戒,救了基安蒂一命。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發現了遠處的一閃而逝的反光,作為一名狙擊手他立刻便意識到了那是狙擊目鏡傳來的反光。
于是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他直接撲向了基安蒂。
但人又怎么能夠快過子彈呢,下一刻肩膀被恐怖的力量穿透貫穿,隨機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半個身子都沒了直覺。
“科恩!!”
被壓倒在地后,基安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給我!”
驚怒的她躺在地上還未起身,便舉起手中的狙擊槍打算還擊,可下一刻便被琴酒直接奪過。
“砰!”
搶下基安蒂手中的狙擊槍后,琴酒毫不猶豫的便朝著唐澤所在的方向開槍了。
在科恩中槍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從對方受傷的部位判斷出了狙擊手的基本方位,拿起狙擊槍后便果斷開槍了。
一道血痕在琴酒的左臉劃過,剛剛在他還擊的同時,通過狙擊目鏡意識到敵人開了第二槍。
那野獸般的直覺讓他下意識的偏頭,閃過了那致命的殺機。
“嘖…果然是個麻煩的家伙。”
低頭避開琴酒射擊而來的子彈,無視了濺射的些許碎石屑片,唐澤也有些無奈。
本以為傷到了其中一個,乘勝追擊的話還能夠將其留下呢,但沒想到琴酒的反擊居然會那么迅速。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臨時改變目標狙擊琴酒。
相比于那兩個狙擊手,琴酒的威懾力顯然在他眼中更大。
“幫忙、撤退!”
琴酒手中狙擊槍連連開槍射擊,壓制對面樓上的狙擊手的同時立刻下達了撤退命令。
這一點不用琴酒多說,在看到科恩受傷意識到有狙擊手的同時,眾人便各自作出了應對。
水無憐奈作為傷員第一個便躲在了保時捷后方,而伏特加與貝爾摩德立刻將帶著科恩進行轉移。
至于基安蒂在科恩從她身上挪開之后,直接拿起了科恩的槍械,暴怒的朝著對面的樓頂射擊。
“砰!”
雖然面對兩桿狙擊槍的壓制,但唐澤居高臨下可謂是占據了優勢。
他在天臺邊緣的墻壁掩護下輕松移動位置,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琴酒和基安蒂兩人狼狽不已。
在沒有任何遮掩的馬路之上,面對一個有著不錯狙擊地點的狙擊手,即便是沒有專業訓練的普通人也知道這有多恐怖。
只是撤退到保時捷的那短短的距離,卻讓兩人受了不少傷。
即便都只是一些輕傷,但其中的兇險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就像是走鋼絲一般,但凡直覺與經驗的抉擇有一絲錯誤,他們便會被毫不猶豫的狙殺!
可他們似乎因為狙擊手的威脅,而忽視了另外一個敵人。
那被基爾在車上打暈過去的FBI探員卡邁爾!
“砰砰砰!!”
極度接近的槍聲不斷響起,眼看就要從背后命中毫無防備的琴酒,可下一刻黑色的保時捷卻帶著瘋狂的咆哮擋在了琴酒身前。
“鐺鐺鐺!”
子彈射擊在鋼鐵之上濺射出了點點火花,基爾直接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朝著琴酒喊道:“上車!”
沒有任何猶豫,琴酒直接鉆進了車內,一旁的貝爾摩德早已騎上了摩托朝著基安蒂沖去。
基安蒂利落的跨上摩托,同時還在不斷開槍反擊壓制,轟鳴的摩托如同暴烈的野馬瘋狂的朝著前方行駛,很快便只剩了一個影子。
至于伏特加則一邊騎著摩托一邊朝著卡邁爾瘋狂射擊,壓制這突然從背后襲擊的敵人。
卡邁爾早已從主駕駛座上離開,在汽車掩體下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看著撤離的伏特加等人,卡邁爾有心追擊,但可惜因為傷勢的原因,都是隨緣槍法沒有絲毫的建功。
短短一瞬間,因為水無憐奈的操作,所有的困境都被打破,黑色組織的所有人紛紛有序撤離。
“嘖,只完成了原定的計劃,沒有額外的收獲么。”唐澤從瞄準鏡中看著遠去的琴酒等人,有些可惜。
琴酒這家伙真是難纏,這次襲擊反應太過迅速了,要是再稍慢兩秒,恐怕今天那兩位狙擊手就得有人留下來了。
還有那個叫科恩的,從一開始就對于四周很警惕,他已經足夠小心了,但沒想到還是被對方在千鈞一發之際發現了。
想到可能是前段時間偷襲導致的PTSD才讓他們這么警覺,唐澤也覺得對于這次的失敗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將手中的狙擊槍收回袋子中,唐澤下樓在門口等了會,卡邁爾便很快開著車頭有些凹陷的廂型車停在了門口。
因為卡邁爾的車輛的路線,本就是返回醫院的,所以兩人花了五分鐘就來到了FBI之前商議戰術的會議室。
“喲都在呢”看著詹姆斯與朱蒂還有之前幾個小組的負責人,唐澤輕松愉快的打了個招呼。
“關鍵時刻沒了人影,這會卻出現了!”朱蒂看到唐澤那不著調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水無憐奈丟了你知道嗎!”
“啊咧?你們沒告訴他們嗎?”看著生氣的朱蒂,唐澤奇怪道。
“我們也剛到不久,卡邁爾呢?”赤井秀一看向唐澤道:“你們一起回來的吧?”
“他臉上有點傷,我讓他先去包扎一下再過來。”唐澤笑了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赤井你來解釋一下。”似乎從兩人的交談中聽出了這其中似乎另有隱情,詹姆斯看向赤井秀一詢問道。
“簡單來說,我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放走水無憐奈”
唐澤笑著說道:“所以目前的計劃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朱蒂小姐完全不用擔心喲”
“哈!?”朱蒂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故意把水無憐奈還給黑色組織!?”
“沒錯所以赤井才會讓卡邁爾故意炫耀車技,為的就是讓他成為運送水無憐奈的司機”
唐澤點了點頭笑著解釋道:“之后讓他們發現破綻什么的,也全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沒錯,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以為看穿了我們的計劃。”
赤井秀一微微一笑:“這樣一來,他們就會以為一切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心里也會盲目自信起來,但殊不知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怎么說呢,這波計劃柯導可謂是站在了大氣層,而唐澤則是根據劇情查漏補缺的那個。
首先唐澤對于這個計劃也沒有太多的干擾,因為這個計劃確實足夠完美了,也是他想要的劇情走向,所以沒有更改的必要。
這種情況下,他要做的就是排除一些意外因素,將這個結果導向必然。
比如提醒柯南盆栽里有炸彈這一點,就是因為唐澤記得他們是因為柯南聽到了聲音才發現的。
但要是他們交談內容發生了些許改變,導致柯南沒聽到炸彈上鐘表的刻度聲,那就直接把一群人炸上天了。
唐澤自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于是讓有些巧合因素在的事件,引導成了必然。
至于后續在卡邁爾實行計劃后,他親自出手狙擊黑色組織,也是他在柯南兩人的計劃后提出的建議。
首先他充當狙擊手,能夠為卡邁爾的小命保駕護航,畢竟原計劃里他想要脫身風險挺大的。
其次,這樣做也能夠能夠極大降低琴酒的懷疑。
畢竟原有的計劃中,基爾逃出的一切都太過順利的,難免會讓琴酒有所懷疑。
人們對于太過順利的事,總會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忍不住反復的去確認。
特別是琴酒這種多疑的,就更是如此了。
于是,唐澤便故意給琴酒增加了一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