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凱因斯自嘲的笑著,他那仿佛玩笑一般輕松的話語中,卻充滿了悔恨之色。
但不管周圍的人再對方心神憐憫,他本人再后悔,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也無法扭轉。
“不過我還真是服了,居然在“希當普利”上。”
說到這的時候,對方也是一臉的微妙之色,托比凱因斯扭頭看向唐澤,眼中帶著探究之色,似乎希望做個明白鬼:“是你吧?
看出我是一個完全不懂英文,內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霓虹人的人。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不會連這點疑惑都不愿意給我解釋吧?”
“因為“reception”這個單詞。”
唐澤笑了笑解釋道道:“之前伊莉娜小姐說了要去飯店柜臺的時候,托比先生你這么說了吧。
——“現在可是有一個人在眼前死掉了,居然還在意上課跟派對的事,也太過神經大條了吧。”
但飯店的接待處就是Reception這個單詞,對于外國人來說就是柜臺。
所以當時我就知道了,托比先生你并不熟悉英文,畢竟對方要去的是柜臺,你卻以為伊莉娜小姐要去處理派對的事。”
“原來說的是柜臺啊。”托比凱因斯恍然道:“我當時還感覺有些奇怪呢。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讓我“美麗賤”的父親好好的教我英語了。
我父親是派來這邊的士兵,當初去關島旅行的時候,我求了好久才讓我父親教會了我如何使用槍械。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他能認真的告訴我,開槍殺人這件事的性質有多嚴重。
那種扣動扳機時靈魂像是飛出去一般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走吧,在牢中好好贖罪,是你唯一能夠減輕自己罪行的方法了。”
唐澤拍了拍托比凱因斯的肩膀,剛打算待對方離開,卻沒想到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聽到是短信提示聲,唐澤不動聲色的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旋即看向高木道:“后面就交給你們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交給我們吧。”
高木早就習慣唐澤這破完案就甩鍋的風格了,原來在搜查一科的時候如此,現在就更是名正言順了。
雖然有唐澤刑事在的時候每次都會占據案件的主導,但科搜研確實是不負責案件收尾的工作的。
除非是特別麻煩的案件,或者犯人比較特殊的才會讓唐澤刑事跟去做筆錄,一般的案件還是不會麻煩對方的。
而在唐澤手機響起的同一時間,柯南的手機也傳來了短信后的震動,但他不動聲色的依舊和幾小只聊著天,壓根沒有查看短信的意思。
兩人的手機幾乎是同時響的,那就可能是赤井秀一那邊發來的短信了。
為了避免這一點會暴露兩人之間隱蔽的關系,柯南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掏出手機查看。
不然,肯定會被朱蒂看出破綻的。
雖然朱蒂后期成了工具人,但實際上接觸后,唐澤卻知道這個女人即便達不到頂尖的推理水平,但一流水平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特別是這個要緊的關頭,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紕漏。
一行人從事務所離開下樓后,幾小只路過自助餐的時候,元太不由得大叫了起來。
“慘了,因為之前案件的原因,都沒有來得及吃飯!”
“喂,元太,我們在盯梢的時候,已經在餐廳吃過了吧。”光彥有些無語道:“你當時可是吃了很多呢。”
“就是啊。”步美附和道:“就算是盯梢,你的嘴巴也一直沒停過吧?”
“那是盯梢餐啦,就好像紅豆面包的那種感覺。”元太拍了怕肚子:“總歸不給人一種正餐的感覺。”
“感覺你在胡說八道誒。”光彥鄙視道。
“是那種沒有用心品嘗美食的感覺吧。”唐澤笑著拍了拍元太的頭道:“我倒是挺理解你的,如果有事分心的話,再好吃的料理都品嘗不出美味的。”
“對對,就是專業!”元太聞言瘋狂點頭:“還是唐澤刑事懂我。”
“我看你就是想吃飯了而已吧。”柯南在一旁精準吐槽,引來了元太不好意思的傻笑。
“那你們還想吃自助餐嗎?”唐澤笑著道:“我請客感謝你們的幫忙哦。”
能用吃飯的方式把幾個小鬼留在這,也算是消弭了些麻煩,畢竟他現在趕時間,萬一再被幾小只纏上那就麻煩了。
比如蹭車回家什么的,萬一拒絕又是麻煩,雖然不算什么大事,但在這緊要關頭任何細節都要避免可能引起懷疑的地方。
而且他們也確實出了力,這點獎勵是應該的。
“真的嗎!”聽到唐澤的話后,三小只一臉驚喜道:“可以嗎!”
“當然,畢竟你們也出力了嘛。”唐澤說著看向宮野明美兩個大人道:“我這邊還有事,就麻煩兩位照看他們了。”
“麻煩你破費了。”阿笠博士呵呵笑道:“放心吧,等他們吃完我會送他們回去的。”
“那就這樣,我之后還有事就先走了。”
唐澤走到自助餐廳替七人買了票后,便揮手和眾人告別。
這之后三小只歡天喜地的進了餐廳,只有柯南等到他們進了餐廳后叫住了唐澤。
他張了嘴嘴,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只是神色認真的看向唐澤道:“一路順風,注意安全。”
“放心。”唐澤扭過頭朝著柯南擺了擺手:“回去早點睡。”
“你們之間,又在打什么啞謎呢?”
看著汽車消失在拐角處,一旁的灰原看著面色凝重的柯南道:“剛剛唐澤刑事跟你都收到了一條短信吧?”
“你發現了?”柯南收回目光看向灰原稍顯詫異道。
“當然,電梯上的時候,我可是就在你旁邊站著。”
灰原淡淡道:“你那看到短信后一臉凝重的模樣,比唐澤刑事那神色如常的反應差遠了。”
“這種事,由不得我不擔心啊。”
柯南嘆息一聲,轉身和灰原向著餐廳走去:“畢竟事態到了我們預測的最麻煩的地步,我卻只能看著他們置身于險境等待結果…”
“等等,你是說!?”灰原聽到柯南的話后臉色驀然一變,不可置信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不然我也不會這么煎熬了。”
柯南微微搖頭道:“但那是他們的戰場,我們沒資格踏足,貿然上去也只會添亂而已。”
說到這柯南微微嘆息,頭一次感受到了智慧的無力:“因為他們要面對的,是真正的戰場。
而如果想要完成計劃,就必須度過這次的難關!”
灰原望向唐澤汽車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內心中卻為他默默祈禱起來。
將時間往回拉至唐澤推理案件之時。
同一時間,東京的夜幕下某個碼頭處,此刻水無憐奈正和某個人進行著通話:
“實在抱歉,繼續這份工作,我精神上壓力實在太大了。”
“我也是認真考慮后,因為不想再勉強自己,慎重考慮后打算辭職...”
“是的,真的非常抱歉...”
“再見...”
簡短的通話到此結束,水無憐奈剛剛掛斷電話長舒了口氣,背后傳來的冰冷觸感卻讓她瞬間一驚。
‘琴酒...’
水無憐奈緊繃的著身軀,小心翼翼的緩緩轉頭,看到了那個琴酒那雙陰鷲的目光中滿是審視之色。
“基爾,通話的人是誰。”琴酒的語氣沒有絲毫感情:“你剛剛在給誰打電話。”
“哼,別傻了,是電視臺的人事部長呦!”
水無憐奈冷哼一聲向前走了兩步,避開了對方的槍口:“現在這狀況我已經暴露了,自然不可能再回去電視臺工作了。
所以便和對方打個電話,直接說清楚,不然萬一對方以為我失蹤報警再引來搜查那就麻煩了。”
說到這兒水無憐奈轉過頭看向琴酒冷笑道:“而且我現在跟誰聯系,通什么電話組織是全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才對吧?
畢竟我身上可是隨身攜帶了發現器和竊聽器,然后被23個人24小時不間斷的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說到這水無憐奈看了看碼頭一旁的集裝箱,琴酒瞥了一眼,知道負責監視的人就在那里。
“這是組織的規矩。”琴酒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管是誰,都是這種情況。”
水無憐奈聽到琴酒的話后,內心不由得一松。
琴酒的這番話看似生硬,實際上更像是一種解釋,表明不是在針對她,而是遵循組織的安排。
而這就已經足夠透漏出很多信息了,這也足夠說明,救命之恩還是對琴酒產生了一些影響的。
起碼水無憐奈是知道,以琴酒的性格完全沒那個必要給她解釋的,他日常霸道的行事作風,根本不會理會她那表示不滿的話語。
“這點我自然知道。”
水無憐奈見好就收,笑了笑道:“所以呢,對于我這個到現在還被上面懷疑,限制行動的我,有什么指令嗎?”
“哼。”
琴酒哼笑一聲后看向水無憐奈道:“我今天來,就是替那位對你依舊懷疑的那位人物,傳達對你的最新命令的。”
水無憐奈聞言臉色也嚴肅了不少,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琴酒。
琴酒背靠在集裝箱上,從大衣的兜內掏出了一把被不透明塑料包裹的槍支。
他看著水無憐奈吃驚的表情,冷聲道:“想要取得信任,那就把某個人殺掉。
這樣你就會重新獲得組織的信任。”
“啊啦,那么你們打算讓我殺誰呢?”水無憐奈接過千秋手中的槍械笑著道:“那么你們打算讓我去殺誰呢?”
“是FBI的搜查官...”
琴酒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獰笑,緩緩吐出了某個男人的名字:“赤井秀一。”
“FBI搜查官,赤井...”水無憐奈重復了琴酒的話,一雙眸子看向琴酒。
“看來那位人物在聽完我的復述后,依舊覺得你很可疑。”
琴酒淡淡道:“這次就是洗清你嫌疑的好機會,用赤井秀一的性命來證明對組織的忠誠吧。
別告訴我,你有什么做不到的理由。”
“哈...做不到的理由倒是沒有。”
水無憐奈苦笑了一下道:“但是那個赤井是連你覺得麻煩的赤井,我又該怎么解決對方?
還是如果我現在已經暴露了身份,再去接觸FBI的人,肯定會被對方抓走吧?”
“哼,用不著接近,你要做的是引誘。”
琴酒冷笑一聲,將那位人物的計劃告知給水無憐奈:“只要引誘那家伙進入我們的狙擊范圍就足夠了。
至于引誘對方的理由,也很簡單。
你只需要說在回到組織之后,依舊被組織的人懷疑忠誠,當做有可能被FBI收買背叛的間諜。
而現在已經在組織待不下去了,所以想要和他交易組織的情報,以此來換取逃離組織的幫助。
如何,是個不錯的理由吧?”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么做的話,他倒是大幾率能上鉤。”
水無憐奈玩味一笑:“等到他看不清局勢來到這里,提前在四周埋伏的你們就可以直接將他射殺了。”
“不,這次你自己動手。”
琴酒的話讓水無憐奈一驚,男人看到她露出的驚容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你我都知道,那個男人有多難纏。
他可比尋常人敏銳多了,要是他察覺到我們的埋伏,就會知道這是針對他的陷阱,立刻離開這里。
所以,我們只會待在那家伙的射程之外,通過你身上安裝的竊聽器,監視你完成計劃。”
“計劃我已經明白了。”水無憐奈笑的很坦然,似乎沒有任何的負擔:“之后我會按照你布置的計劃去執行,但我需要一點時間準備。”
“不,就是現在!”聽到水無憐奈的話,琴酒轉身直接舉槍冷聲道:“現在,立刻把他喊過來。”
看著水無憐奈那驚詫的表情,琴酒語氣森然滿是殺意:“不然的話,把死神叫過來陪你如何?”
“等一下!”
水無憐奈看著直接翻臉的琴酒,臉上帶著被自己人懷疑的慌亂:“你們不會真覺得我已被FBI的人說服收買了吧?”
“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琴酒淡淡道:“更重要的是,機會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