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見賢能的人而不遵守一定的道路,就好比要人家進來卻緊閉著大門一樣。所謂行為方式,是路;所謂行為規范,是門。惟有君子能走這條路,能出入這扇門。
諸伏高明之前所說的古文,出自于《孟子》,而這是唐澤所理解的原本意思。
當然,在霓虹這句話便成了劉備三顧茅廬邀請天下名人所說的了,意指要想邀請天下賢人,就把他們叫到自家面前來是不對的。
但不管是哪里的解釋,對方所說的話也是在責怪大和敢助明明特意去請了人家,結果卻態度惡劣,意指他非君子。
而大和敢助似乎也是和對方斗嘴慣了,雖然對方說的文縐縐的,但也能夠聽懂對方表達的意思,兩人一見面便直接斗起嘴來。
而見到對方后,唐澤就基本已經確定對方就是諸伏高明了。
畢竟對方的形象還是很有特點的,再加上和大和敢助斗嘴,他很快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總而言之,這個房間留下的謎團還有很多。”
諸伏高明停止了和大和敢助的斗嘴,淡淡道:“這不只是指紅色墻壁和黑白椅子而已。
還有那扇被堵死的窗戶從內側被打破,包括畫具和噴漆等有顏色的畫材全部被人丟出去,只留下地上的紅色噴漆一個放在屋內。
除此之外,就是紅色墻壁的右下角,有被害者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被涂滿紅色的墻壁下面用血寫下自己簽名這一點。
希望可以從這些線索中,征求兩位的精辟見解。”
說到這,諸伏高明轉身看向大和敢助道:“當然,這一切希望是在我在場的情況下。
畢竟被害人的遺體當初可是我偶然路過這棟別館,看到窗戶外面扔了大量畫具散落在地面感到可疑,這才進入其中查看情況發現的。
就算你是縣警總部的刑事,也沒有權利輕視我的存在。”
“啊,知道了,知道了!!”大和敢助不耐煩的道:“你就老老實實站在旁邊,待到自己想走就行了吧,高明!!”
大和敢助的話語驚引來了毛利小五郎等人的驚訝,而諸伏高明則是朝著眾人笑了笑道:“很抱歉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我是諸伏高明,綽號是和名字發音相同的孔明。
以后還請各位多多關照了。”
“哼。”
大和敢助不滿的冷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再和諸伏高明糾纏,而是看向了唐澤兩人:
“兩位情況也看完了,房間的各種線索也都知道了,情況就是一個男人被關在這個房間中活活餓死了。
我想知道的,房間里這個男人在房間中做了這么多,到底是想要用這些傳達什么訊息。”
“這…”毛利小五郎一臉尷尬,想要說些什么又無從下口。
“紅色、黑色、白色。”
就在這時,一旁的唐澤站出來幫毛利小五郎擋了一下,畢竟他還是柯南的工具人呢,還是別露出那么多破綻的好。
看到眾人向自己投注目光,唐澤笑了笑開口道:“死者明石周作是個畫家,而現場留下的也是與顏色相關的事務。
一進入這個房間,我所注意到的便是這三個房間的顏色了。
我覺得死者應該是想要用這三種顏色來傳達什么信息,畢竟除此之外的所有顏料和噴漆罐,都被扔出去了。”
見眾人注意力被自己吸引,唐澤邁步走出門外:“除此之外,最讓我注意的就是這個了,那臺手推車上的那些紙箱。
我記得剛剛大和刑事說,紙箱中堆放的全是書本,請問這些都是誰的?”
“是小葵小姐的書。”
一旁的上原由衣聞言道:“這就是死者的妻子,她房間中的那些書全部都被拿下來,然后堆放進那些紙箱子之中了。
小葵小姐好像很喜歡看書,自己也是作家。”
“這樣看來,死者或許是為了幫小葵小姐報仇的可能性很大。”琇書蛧 唐澤開口推理道:“小葵小姐是因為心臟病發作,獨自一人在倉庫沒人救援而去世的。
而周作先 生在小葵小姐發病的時候,卻是在專注畫畫,甚至半天之后才發現問題。
從明石周作的死法來看,犯人明顯是以相同的手法對待周作先生,讓他也品嘗到了小葵小姐臨死前那無助的滋味。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會這樣“以牙還牙”實施復仇的,就只有和小葵小姐感情很好的人了。
佐證這一觀點的,便是犯人使用了小葵小姐生前收藏的書籍。”
“小葵小姐家中只有她一個人,父母也在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可以說就是孤兒。”上原由衣回想著情報道。
“那這么看來,和這兩位夫婦住在一起的那四個男人就很可疑了。”唐澤語氣篤定道。
這不單單是因為之前案情的分析,同時也是因為柯學和劇情的佐證,所以唐澤這個結論下的可是非常的肯定。
“誒?唐澤刑事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一旁的小蘭驚異的問道。
“理由很簡單。”唐澤說到這笑著看向柯南道:“作為我和毛利偵探的徒弟,想必你也有答案了吧,說說看?”
‘誰是你倆的徒弟!’
柯南雖然心中吐槽不已,但也知道唐澤是為了他的“異常”而做的鋪墊。
畢竟這幾位刑事看起來可沒有山村操那么傻乎乎的,能夠自己毫無顧忌的說出推理,而對方也不懷疑。
要想以后打交道的時候,自己說出推理而不被懷疑,那就需要唐澤刑事一點點引導了。
而這種教學方法,也能夠讓他的推理表現變得合理起來。
“雖然有了答案,但還不知道對不對。”
柯南靦腆一笑道:“之所以懷疑犯人是那四個男人之中的一個,是因為犯人很清楚小葵小姐有很多書。
除此之外,他還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房間的門是從由內向外推開的。
如果不是知道這兩個情況的話,是沒有辦法想到把書填滿紙箱,然后放到推車上堵住房間大門的方法的吧。
也就是說,犯人就在演員翠川先生,時尚設計師山吹先生,cg創作家百瀨先生還有音樂家的直木先生四個人之中。”
“不愧是兩位的弟子,這番推理與我們之前的見解基本一致。”諸伏高明贊嘆道:“盛名之下無虛士,了不起。”
“柯南君真厲害!”小蘭也發自內心的贊嘆道。
“哈哈...”柯南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什么,你說真的嗎!”
就在這邊清一色夸獎柯南的時候,一旁的大和敢助接聽了電話后突然生氣道:“我知道了,我這邊會再次確定一下的!”
“怎么了敢醬...不,大和警部。”看到大和敢助突然那么生氣,上原由衣連忙出聲詢問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只是那扇門內側把手上的指紋,還有那瓶紅色噴漆罐子上的指紋,我們原以為是死者周作先生的。”
大和敢助不滿朝著諸伏高明吼道:“但誰知道卻是和你一起發現死者遺體下屬的指紋!”
“誒?!”
這話讓在場眾人皆是一驚,而大和敢助不滿道:“現在總部已經把你那位下屬叫過去進行相關的問話了。”
“嘛...還請你們不要太過責怪他了。”
諸伏高明抱歉一笑:“畢竟他才當上刑事沒多久,恐怕也是第一次看到被害者的尸體,才會不小心碰觸很多現場的物品。”
“那么,發現尸體的就是你和那位新手刑事嗎?”毛利小五郎問道。
“沒錯,當時我們剛剛處理完其他的案件,在回來的路上我拜托他帶我繞到這棟別館來。”
諸伏高明臉上平靜,但言語中卻帶著淡淡的悲傷:“因為我想要在倉庫那里供奉一束鮮花。”
“供花?”毛利小五郎驚疑不定道:“你...”
“啊,我似乎忘了說了,大和還有諸伏刑事和因為心臟病突然去世的小葵小姐是同級生。”上原由衣解釋道。
“原來都是同學嗎?”小蘭恍然道。
“不知道能否詳細說一下那天的發現經過?”毛 利小五郎開口道。
“我經過這棟別館的那一天,正好是小葵小姐她的忌日。”
諸伏高明聞言閉上眼,回憶著那天的場面:“我在倉庫供完花后,便的打算離開了。
但是卻看到了那個房間破碎的窗戶,以及地下散落著各種顏料畫具,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按過門鈴后,屋里一直沒有人回應,后來我發現門沒鎖,便帶著部下其進入了房間,之后便發現了周作先生的遺體。”
說到這,諸伏高明看向大和敢助求證道:“我聽說畫具和顏料上面,幾乎每一個都檢測到了死者的指紋?”
“是啊,基本上每個都有,但屋內的把手和噴漆,卻沾上了你部下的指紋。”大和敢助點了點頭道。
“這正可謂雪中之筍,的確相當有意思。”諸伏高明摸著下巴沉吟道。
“誒?越中?”毛利小五郎聽到諸伏高明的話不解道。
“是雪中。”小蘭糾正道:“意思是原本該在春天長出來的竹筍,卻在雪天長了出出來,表達不可思議的意思。”
“確實,按理說就算屋內的門把手和噴漆罐被你的部下接觸過,即便會破壞、覆蓋死者的指紋,但指紋也不該盡數消失才對。”
唐澤沒等一臉懵逼的毛利小五郎開口詢問,便徑直開口分析了起來:“而一個被困在這里的人,居然不會試圖開門,這是不合理的。
更別提噴漆罐了,涂滿這么大一面墻,居然沒有死者的指紋,這更加不合理了。
我想應該也不是死者用衣服之類的墊著手噴墻的吧,不然衣服上肯定不可避免的會沾染到紅色的噴漆。
而既然兩位都沒有提到,那就證明是沒有這種情況出現了。
也就是說,或許有人在周作先生死后,來到過這個房間。”
“你說什么...”毛利小五郎與上原由衣聽到唐澤的話,面色一凜,而大和敢助與諸伏高明臉上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顯然他們也都想到了這一點。
“那這會是兇手嗎?”小蘭不由得詢問道。
“小蘭姐姐,你忘了犯人沒有取走竊聽器嗎?”柯南提醒道。
“也就是說,房間中很可能有第三者來過嗎?”毛利小五郎左手成右手,右手支著下巴沉吟道:“那他又來這里做了些什么呢...”
“噴漆罐子上也沒有指紋。”唐澤開口道:“這或許表示對方噴了這面墻。”
“誒?那這么說,來的那個人在袒護兇手嗎?!”小蘭不可置信道。
“也未必是這種情況。”
諸伏高明搖了搖頭道:“但在這個房間具體發生過什么,我們也不得而知。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顏色是沒有變化的。”
“犯人肯定是用了相同的顏色掩蓋死者的留言,不然早就被我們發現了。”大和敢助不耐煩道。
“線索到這里就斷了么...”毛利小五郎凝神沉思道。
“我稍稍有個猜想,但有個事情需要先驗證一下。”唐澤的話瞬間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需要什么驗證,別賣關子!”急性子的大和敢助連忙催促道。
“不知道,你們兩位對于明石周作先生有更多了解嗎?”唐澤看向兩人詢問道:“我想知道的是,他除了畫畫這一職業外,平時還有什么喜好嗎?
比如說,國際象棋?”
這句話雖然在小蘭等人聽來再稀疏平常不過了,但落在大和敢助三人耳中,卻無異于驚雷炸響。
而小蘭等人雖然不解,但也下意識的看向房間中間那一白一黑背對著的座椅。
“如果我沒記錯,明石周作先生在生前,確實是很喜歡國際象棋。”諸伏高明看著椅子道:“難道說...”
“國際象棋是以白棋為先手的,而椅子本身被涂白,又被釘上去,其椅子本身或許也同樣是周作先生留下的死訊訊息。”
唐澤走到了白色的椅子前,也不忌諱直接落座在了白色的凳子上:“或許,只有坐在這里,面向這棟“赤壁”,才能夠獲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