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停車場中,雨勢愈發的大了。
而站在雨中毫無收獲的眾人,氣氛也愈發的沉悶凝重。
“丹波先生,他到底跑哪去了呢...”小蘭面露擔憂之色道。
“咕嚕咕嚕...”
就在眾人依舊沉默之際,突然間一道水流聲引起了唐澤和柯南兩人的注意。
那“咕嚕咕嚕”的流水聲,就好像是灌滿水的洗手池突然被拔了塞子放水一般的聲音。
可這里是停車場,按理說本不該有這樣的水流聲的。
兩人下意識的追尋著水流的方向,卻只看到了整齊排放的車輛。
不,很快唐澤眸子一凝,目光鎖定在了角落邊上的一個藍色的小房子上,而看其上面的標識這里應該是一個便捷式的洗手間。
唐澤邁步向著洗手間走去,周圍的眾人看到唐澤突然的動作,目光紛紛投注其上。
唐澤邁步走到洗手間門前,當他拉開洗手間的大門后,神色不由得變得凜然銳利起來。
只見洗手間中,一個男人坐在了馬桶之上,身上的衣物滿是被水打濕的痕跡。
“丹波老師找到了。”
唐澤的話讓眾人一驚,而門奈道子和正木須波兩人聽到后不由得一喜,連忙小跑著走了過來。
“不要看!”唐澤看著靠近的兩人,立刻開口呵止道:“他已經去世了!”
“什么!?”
聽到唐澤的話,緊隨其后趕來的眾人紛紛一驚,旋即停站在了門奈道子兩人的身后。
“綾子,你先報警。”唐澤看向綾子交代了一聲后,便邁步朝著洗手間走去。
而世良真純與柯南也默默從人群中走出,跟在了唐澤的背后。
而看到這一幕,眾人卻沒有多說些什么,仿佛這一切都習以為常了,默認了兩人參與進入命案現場。
而一旁的門奈道子看到這忍不住開口道:“我們最好還是等刑事過來吧…”
“啊,放心吧,我姐夫就是刑事。”園子聞言笑著道:“而且還是東京很有名的那位“嗅覺刑事”哦。”
“誒?”
聽到園子的話,兩人皆是一驚,正木須波更是驚呼道:“難道是那位唐澤刑事…”
“沒錯喲。”園子笑著道:“所以放心吧,這案件肯定能夠解決的。”
不提那邊神色各異的兩人,唐澤先是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作為取證,隨后掏出隨身攜帶的白手套戴上,這才進入洗手間之中。
進入洗手間內部后,唐澤半蹲下身先是食指與拇指撐開了死者的眼皮觀察瞳孔:“眼結膜有出血點,嘴角有泡沫液流出。
除此之外,臉上沒有浮腫,脖子上也沒有被勒過的痕跡,初步可以判定是溺死。”
“手上沒有被捆綁的痕跡。”柯南觀察了一下死者的手腕道:“師傅,看看腳腕。”
因為世良真純在旁邊,所以柯南喊得這聲“師傅”可謂是非常嫻熟順口。
而對方之所以讓唐澤看死者腳腕,是因為他們之中只有唐澤一個人戴了手套,所以自然由唐澤接觸,避免他們的指紋留在尸體上。
“沒有勒痕。”唐澤掀起死者的褲腿后,看了看腳腕道:“很明顯死者生前沒有被捆綁過。”
“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卻濕透了…”柯南看著死者的衣物道。
“這就表示死者是被人設計溺死之后,才搬到這個洗手間的吧。”
世良真純接著柯南的話說道。“從尸體的僵直程度以及尸斑的情況來看,死者被殺害的時間大概是在30分鐘40分鐘之前。
差不多剛好就是在我們去附近店鋪找丹波先生前后,他便已經死亡了。
然后他趁著我們回到這邊之前,將尸體塞到洗手間中,然后逃跑的吧。”
“死者是體育老師,體格可謂是相當強壯了。”唐澤開口道:“想要殺死并轉移他,可以說是非常困難了。”
“如果不是有兩個人或者身手很厲害的人,恐怕很難做到這些吧。”世良真純摸著下巴沉吟道。
而聽到世良真純的話,在場的眾人不自覺的看了旁邊打醬油的京極真一眼,因為他們之中就他完美符合犯人的條件,還和死者在生前有過沖突。
而這次的案件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兩個女嫌疑人加上京極真來個“經典三選一”。
不過一旁的唐澤卻是淡定無比,壓根就沒有把京極真算在犯罪嫌疑人之中。
別的不敢保證,這個還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嫌疑排除其一后,難度再度縮減就成了“二選一”。
“總之,先等當地的刑事吧。”唐澤想了想一下輕井澤這邊的管轄范圍,臉色不由得一滯。
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邊的負責刑事好像是“大馬虎蛋”山村操…
搖了搖頭,唐澤也暫時將這念頭拋之腦后,畢竟自己就算想法再多也改變不了事實,而且山村操雖然馬虎蛋,但還算配合,應該也鬧不了什么幺蛾子。
唐澤很快集中精神,開始繼續檢查起面前這具尸體來。
而就在唐澤差不多檢查完尸體后,一輛警車便鳴著警笛停在了停車場中。
“唐澤刑事!”
警車停下后,便看到山村操下車和唐澤熱情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見了,這次又要合作了呢,還請多多指教。”
“客氣了。”唐澤雖然內心吐槽不已,但想要解決這個案件還是避不開山村操這個當地主管刑事,所以還是客客氣氣的和對方打著招呼。
這之后,唐澤等人便將案件的情況告訴了山村操。
“居然是溺死?”
聽完唐澤的話后,山村操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在這里嗎?”
“雖然還沒有解剖不能完全確定,但從死者的狀態來看溺死的可能性很大。”一旁的鑒識人員開口說道。
“話說回來,為什么你們一開始在找尋的時候,沒有來看洗手間呢?”山村操開口詢問道。
“因為我一開始來這邊的搜尋的時候,這上面掛著“故障中”的字樣,而且上面還掛著鎖。”正木須波開口道。
“故障中?”山村操道:“還有人能夠作證嗎?”
“我當時也看到了。”小蘭舉手道:“當時我和須波小姐是一起搜查的這邊。”
“原來如此。”山村操摸著下巴道:“但現在上面的鎖和紙條卻都不翼而飛了...”
“我是聽到這邊有水流的動靜,才來這邊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唐澤開口道:“然后便發現了尸體。”
“這么說的話,死者是被須波小姐帶到汽車上之后,然后一直到唐澤刑事說不安全你們三位一直來找他的這段時間內,被某個人給帶走了。”
山村操推測道:“而趁著各位去居酒屋等地方找人的時候,兇手就在某個地方溺死了死者,然后等唐澤刑事你們再度回到這邊之前,將死者放進洗手間中,然后逃跑了是吧?”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這樣。”世良真純點頭道。
“那么我想問一下兩位,你們是否有知道丹波老師和誰有結仇嗎?”山村操詢問道。
“不知道啊...”門奈道子搖了搖頭道:“他這個人一喝酒就性情大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很容易隨隨便便就糾纏別人...”
“所以在今天的時候,他還跟我們保證,一滴酒都不會喝的...”正木須波說道:“但是很可惜,他沒有履行諾言...”
“山村刑事,被害者的腹部發現被打擊過的痕跡。”
就在這時一旁的鑒識員在檢查尸體時,發現了死者的腹部有被擊打過的痕跡。
“啊,那個是之前我旁邊這位打的,剛剛我檢查尸體的時候也發現了。”唐澤開口解釋道。
“誒?”山村操聞言愣了一下,看向唐澤身邊的京極真道:“為什么?”
“當時他喝醉了,然后找了個借口就要攻擊我。”京極真解釋道:“于是不得已之下,我也只能還手了。”
“找借口?”山村操聞言追問道:“具體是什么情況?”
“他故意破口大罵說我瞪他。”京極真開口道。
“那你脾氣還真是好啊。”山村操笑道:“你之后還和唐澤刑事一起尋找他的下落是吧?”
“沒錯,因為唐澤哥說他不見了。”京極真解釋道:“而且門奈小姐和正木小姐也和我解釋道歉了,所以我本人也不介意。”
“是嗎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山村操一邊笑著點頭,右手卻掏出了手銬直接掛在了京極真的手腕之上:“我現在要以殺人的罪名立刻逮捕你!”
“誒!?”
京極真包括在場的眾人紛紛愕然,被山村操的話和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了,不知道對方為何要這么做。
“哼哼,我早就已經看穿了。”
山村操看著疑惑的眾人,一臉的得意之色:“你們之間有矛盾是事實,而你雖然迫于形勢和大家一起尋找丹波先生,但你的內心其實是不滿的吧。
但是這一切就是這么巧合,和丹波先生發生了矛盾的你,卻成為了第一個發現丹波先生的人!
一開始的時候你雖然內心不滿,但畢竟你們之間也不是什么巨大的仇怨,所以你心里還是想要幫助對方的。
但是架不住丹波先生喝了酒后,是個喜歡挑釁找事的人。
于是在看到你后,不僅沒有選擇接受你的好意,反而對你惡意滿滿的開始挑釁。
而你心中的不滿在這個時候也開始爆發,兩人扭打之后你失手直接殺死了丹波先生!”
說到這山村操一臉的得意,感受著眾人的目光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其中蘊含著什么,只是一味沉浸在了自己那“優秀”的推理之中。
“喂喂...山村...”唐澤一臉無奈的扶額道:“你這也太牽強了些吧。”
他剛剛還覺得山村操應該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沒想到轉頭人來了就用實際行動來給自己啪啪打臉。
也不講什么證據之類的,就因為之前發生過矛盾,不在場證明不夠充足,轉眼就把人給懷疑上了。
“唐澤刑事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
偏偏山村操還渾不自知,他聽到唐澤的話后,面色突然嚴肅起來:“您怎么能內行人說外行話呢!
剛剛這家伙可是在我巧妙地話術下,自己將一切實情吐露出來的哦!
他現在有動機卻沒有不在場證明!”
“你在胡說些什么啊,阿真怎么可能會是殺人犯呢!”就在這時園子雙開雙手攔在京極真面前氣沖沖道。
“那么,你能夠證明他的不在場證明嗎?”山村操聞言看向園子問道:“比如招人的時候全程都在一起之類的?”
“我們找人的時候是分開的,但我相信阿真不是兇手!因為...”
園子說到這結巴了一下,臉色修紅的大叫道道:“因為阿真是非常溫柔的大好人!!”
說到最后,園子幾乎是以大叫的方式吼出來的,而園子在喊完這些之后羞紅著臉劇烈的喘息了起來,似乎剛剛耗費了巨大的力氣。
而這番話或許對山村操沒有任何的說服力,但卻對京極真造成了百萬點的暴擊。
幾乎是在園子話說完的瞬間,京極真整張臉便通紅無比,顯然是被園子的那一番直球袒護給擊中弱點打出暴擊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京極真最開始喜歡上園子的時候,就是因為園子在小蘭跆拳道比賽上不顧他人眼光的大喊著為閨蜜加油,所以才對她產生了好感。
而這一次園子這樣不顧他人目光的維護他,和最開始京極真他喜歡上園子的原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也正因為如此,看到自己喜歡女孩的閃光點在為自己而發光,京極真直接心臟中槍,心中只覺得死而無憾了。
而周圍的人也被兩人塞了一口狗糧,柯南看著園子雖然很佩服對方的勇氣,但很快便吐槽起來。
‘這話根本沒有任何證明的說服力啊...’
“山村刑事,這邊尸體還有痕跡你沒發現呢。”唐澤一臉的無奈之色,看向死者旁邊的鑒識員道:“麻煩你看一下死者左邊肩膀。”
鑒識員聞言照做,旋即看到傷勢后愣了一下:“這是燙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