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黑田兵衛聽到若狹留美的質疑卻沒有生氣,反而依舊一副平靜的表情:“如果我看到的話,肯定不會不管的,當時確實是一不小心睡著了。
我想有小學老師在旁邊看著的話,但是不會有什么大事發生的”
黑田兵衛的話雖然平淡,但其意思卻也暗藏鋒芒。
“總之現在再說之前也沒什么意義了。”
聽到兩人暗中互相攻訐,唐澤頭疼的站出來轉移話題,看向三人道:“總之你們三位,就感覺剛剛黑田管理所看到你們靠近帳篷的順序,分別說了一下你們都說了些什么吧。”
“啊好的”
古岡美鳥聽到話后站了出來,老實道:“當時我去找漆原的時候,他當時已經喝的爛醉了。
不管我和他說些什么,他都只是隔著帳篷對我大喊“煩死了”、“給我走開”之類的話。
我也根本沒有和他好好說上話。”
“那個時候,帳篷里點燈了嗎?”唐澤開口問道。
“沒有,因為那個時候天色還沒有很黑,周圍還都能夠看清楚。”
古岡美鳥回答道:“當時漆原他說要看會兒漫畫再睡覺”
“但是我們檢查帳篷的時候,發現那里面堆放著很多的蠟燭,你知道原因嗎?”
弓長警部開口詢問道:“就算是要用蠟燭照明,但那數量未免也有點太多了。”
“關于這點,因為蠟燭還有火柴都是由漆原他負責準備的。”古岡美鳥開口解釋道。
“那漫畫書呢?”一旁的柯南追問道。
“漫畫書是我帶來的。”
古岡美鳥低頭看向柯南解釋道:“但是漆原他說自己想要在露營的時候看,所以我給他帶了過來。
但是要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幅場景,我當時一定會把他強行拉出帳篷的!”
說到這古岡美鳥情緒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啜泣了起來:“叫他不要再看漫畫了,跟我們一起出來吃咖喱!”
看著不斷哭泣的古岡美鳥,唐澤等人開口寬慰了對方幾句后,便找來了第二個去找死者的蘆澤純人問話。
“我去找漆原的時候,不管我說些什么,他都不理我。”蘆澤純人說道:“最開始我還覺得可能是他故意無視我,但后面聽了美鳥的話,八成是喝醉之后睡著了吧。
那家伙一旦喝的爛醉,就怎么都叫不醒,以前我們一塊去集訓的時候,那家伙常常因為這,而被人在臉上畫涂鴉呢。”
“那個時候帳篷里面點燈了嗎?”黑田兵衛開口問道。
“嗯”
蘆澤純人沉吟了幾秒后道:“我記得那個時候帳篷里面還沒有點燈。
不過在我離開帳篷之后,他突然就點上燈了,然后就在帳篷里做起了深蹲。”
“深蹲?”蘆澤純人的話引起了幾人的注意力,黑田兵衛不自覺的重復道。
“是啊,漆原他曾經有說過,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他都會做深蹲的。”蘆澤純人點頭道。
“這個我們也都有看到!”
就在這時一旁的元太突然開口道:“他把雙手放在了腦袋后面,重復做了好幾次呢。”
“帳篷上面有倒映出他的影子,所以我們都看到了。”步美開口說道。
“如果他們幾個說的都是真的話,那么死者當時應該還是蘇醒的狀態吧。”弓長警部說道。
“是啊。”
黑田兵衛點了點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最后去逝者帳篷的人就非常的可疑了。”
“等一等啊,我可沒有在漆原他的帳篷里放火啊。”
段野邦典聽到自己突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慌忙開口道:“那個時候我端著咖喱飯過去,打算用香味讓他出來吃飯。
但當時我和蘆澤的情況一樣,漆原他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回應我。
就算我努力找他搭話,他也在帳篷里自顧自的做著深蹲,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就想他或許是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做深蹲,所以沒想到我和他說話.”
說到這段野邦典冷笑了一聲:“但現在想起來,或許他那個時候聽到我說話了,只不過不想搭理我罷了。
因為那家伙當時做深蹲的動作越來越快,那感覺就好像是因為不耐煩了,想催促我離開一樣。”
“話說回來,為什么只有死者一個人在帳篷里,而你們在外面吃咖喱呢?”
唐澤聽完了三人的證言后,開口便無比的尖銳:“該不會是你們之前因為什么矛盾,而吵架了吧?”
唐澤話讓三人面色一變,段野邦典更是臉色難看的小聲道:“我們起了一些小摩擦,因為之前有點過節.”
“什么過節?”唐澤問道。
“打球的時候,他放手傷到了我的眼睛,導致我差點失明。”段野邦典說到這滿是不爽道。
“如果不是段也受了傷,說不定現在早就去國外打球去了。”
蘆澤純人開口說道:“不過說來也算是造化弄人吧,他受傷后,我才從替補隊員成為隊員,成為現在的王牌。
而段野放棄打球之后,身邊圍著的女孩都離開了,反倒是經理美鳥一起的時間變多,兩個人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弓長警部!”
就在蘆澤純人說完他們的過往后沒多久,一位刑事走了過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弓長警部聞言開口問道。
“您剛剛囑咐我們調查的,死者雙手手指纏著的膠布,已經查好了。”
戴著眼鏡的刑事掏出手機道:“這些膠布的表面雖然已經被燒焦了,但是內里有粘性的那一面倒還沒有完全被燒毀。
膠布檢查后,我們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吶,弓長刑事,能讓我看看那個照片嗎?”
聽到兩人的對話,柯南也顧不得這么做會不會太顯眼,連忙開口請求道。
“啊,可以。”弓長警部也知道柯南這小子聰明,所以倒也沒有覺得他是在添亂,反而很爽快的將手機遞給了柯南。
“繃帶有什么不對勁的嗎?”唐澤開口道:“比如現在綁的和最開始見面的時候的不一樣?”
“誒?”柯南聽到唐澤的話后神色一驚,旋即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他們幾個是籃球社的,男生應該都有纏手指的習慣。”唐澤開口道:“而你聽到調查膠帶的信息后,連忙查看情況,我自然會覺得你是有所發現了。”
“唐澤刑事你還真是敏銳啊。”一旁的弓長警部聞言笑著道:“而且就這么相信柯南這孩子么。”
“畢竟也是我的弟子嘛。”唐澤搓了搓狗頭笑著道:“這點洞察力我還是相信他會注意到的。”
“嗯,確實有點變化。”
被唐澤這么一問,柯南也就不好再隱瞞了,只能點了點頭道:“至于另一位蘆澤哥哥,他手上的膠帶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果然是他啊。”
唐澤聽到柯南的話后,點了點頭笑著道:“有了你這條情報,那我也差不多能夠確定兇手就是他了。”
“什么!?”
聽到唐澤的話,柯南和弓長警部都是一驚,而他們的驚呼也引起了旁邊三個嫌疑人的注意。
“唐澤老弟,你說的是真的嗎?”弓長警部忍不住問道:“你真的確定那個人就是兇手了?”
“當然。”唐澤開口道:“而且不但如此,關鍵的手法我也已經知道了。”
這句話落下,剛剛因為唐澤的話而震驚的幾人再度陷入了震驚之中,心神就像是大海的浪,只顧在那狂震了。
“真的嗎?”黑田兵衛不愧是定力最好的,最先從驚訝的情緒中平靜下來,開口確認道:“你真的已經知道案件的全貌了?”
“沒錯,這個機關最重要的的是蠟燭。”
唐澤點了點頭道:“光是說的話可能不太直觀,我還是給你們實際操作一下吧。”
唐澤說到這讓柯南從帳篷里拿來幾根蠟燭,然后拿出一個竹簽在蠟燭底部壓了一下。
之后又燃燒了另外一根蠟燭的底部,和剛剛的那根蠟燭的底部對接。
因為兩根蠟燭的底部中間有一根,而被火燃燒后的蠟燭又將兩個憑借在了一起,所以從形狀上看來,這就成了一根中間夾雜著竹簽的蠟燭。
然后再另外拿兩根蠟燭點燃底部固定在書上,再用竹簽將這根拼接的蠟燭固定在立起來的蠟燭上。
“你們看,這樣機關就做好了。”
唐澤開口道:“接下來只要在兩邊點火,這樣因為燃燒會滴蠟的緣故,就變成了蹺蹺板。”
唐澤一邊說著一邊向弓長警部借了打火機,將蠟燭的兩端點燃。
還沒一會兒,先地下蠟燭的那一端,因為重量變輕而抬高,而重的那一段向下后接觸火焰的面積更大了,所以很快融化了更多的蠟燭,變輕后再度向上。
“就這樣,反復循環的話,蹺蹺板就完成了。”
唐澤開口道:“而只需要將書打開立在其中的一端蠟燭旁,然后在上面蓋一本書把光遮住,那么就只剩下一側燭火了。
而這個時候哪怕我們不動,但因為光源在移動,我們的影子也會隨著光源的上下擺動而起伏不定。”
說到這兒的時候,唐澤指了指一行人的身后,眾人回首看去發現自己的影子映在帳篷上正一上一下的起伏著。
“原來如此,兇手將睡著的死者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腦后,同時為了避免下半身露餡就用了出游攜帶的大包放在其身后。”
弓長警部恍然道:“這樣一來,下半身被遮掩,只剩下上半身倒映在帳篷上了。
而因為上下起伏不定的光源再加上特定的姿勢,死者的兩個看起來就像是在做深蹲一樣了。”
黑田兵衛恍然道:“犯人當時應該是把筆記本電腦立起來,把書放在了頂部。
“可是那些燃燒后融化在一起的蠟燭,又是什么情況?”弓長警部忍不住問道。
“很簡單,因為犯人不想被看出手法,所以用了多余的蠟燭混淆視聽。”唐澤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弓長警部恍然道。
“而之后只要在滅火的時候,故意在筆記本上潑水使其倒地,這個手法就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弭了。”唐澤開口道。
“但是,這個手法只不過是讓蠟燭來回起伏吧?”段野邦典忍不住質疑道。
“是啊,這樣根本沒有辦法點燃帳篷啊。”一旁的古岡美鳥也跟著附和道。
“不會的,這個機關還附帶延時裝置。”
唐澤笑了笑道:“隨著蠟燭被不斷燃燒,擺動的幅度也會越來越大。
這種情況下,只需要在地上放上易燃物,火焰最終也會接觸到并將其點燃的。”
說到這,唐澤笑了笑道:“解釋完詭計后,其實兇手是誰也變得很明顯了。
古岡美鳥小姐前往死者帳篷時候沒有點燈,所以不可能是他。
而段野邦典先生,則是在點完燈以后才去的帳篷。
至于蘆澤純人先生,你在離開帳篷之后,燈便亮了起來。
所以犯人就是你了!”
段野邦典聞言震驚的扭頭:“不是吧”
“這是真的嗎!”古岡美鳥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同伴質問道。
“這、這當然不是了!”
蘆澤純人面對兩個好友的質問,臉上滿是慌張之色,連忙辯駁道:“再說了,那個時候漆原的帳篷入口不是上了鎖的嗎?
帳篷都是關著的,我又該怎么進去里面啊!”
“這個簡單,用刀就行了。”
唐澤開口道:“帳篷又不像房子,沒有辦法破壞,而且之后一把火燒了,根本看不出來。”
“證據,你拿出證據來啊!”蘆澤純人聽到唐澤的話和慌張道:“光靠說的算什么本事!”
“原來你自己還沒有發現啊。”
唐澤看著色厲內茬還在不斷抵抗的蘆澤純人,忍不住嗤笑道:“你要證據的話,就看看你的右手肘處的泥土吧。
我想你應該是趁著使者喝醉睡著的時候,繞到了不被人看到的帳篷背面,用刀將帳篷劃開,之后右手肘撐地鉆進帳篷里面。”
聽到唐澤的話,蘆澤純人瞬間冷汗直流,眼中滿是慌亂與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