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開學的日子,校方通知八點必須到校。
在老媽的狂轟濫炸之下,許秋終于離開了他的狗窩。
用狗窩這個詞來形容他的房間,絲毫不夸張。
他每天都會把自己的房間變得一團糟,而且懶得收拾。
等他起床后,王素蘭會收拾干凈,然后到第二天早晨,房間中又是一團亂。
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著無精打采的自己,然后慢吞吞的刷牙洗臉。
餐桌上,老媽準備了煎雞蛋和一杯牛奶。
正當他端起牛奶將要喝下的時刻,忽然感覺心中燥熱,然后身體中漸漸凝聚出了一股力量。
是元力,他的身體中再次凝聚出元力了。
他欣喜若狂,試圖將元力凝聚在手上,一股綠色的淡霧就出現了。
接著,杯子中的牛奶就在這綠霧的影響下,也變成了綠色。
“我靠,毒霧的法術出現了。”
接受了上次的教訓,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用完這些元力,會不會再度虛弱下來,他趕忙將剩下的元力收了起來。
“你跟牛奶說什么呢?你倆談心呢?”
王素蘭看到許秋端起牛奶自言自語,就是不喝下去,眼看著時間上快來不及了,她的暴脾氣又上來了。
只見她一個箭步上去,捏住許秋的嘴,然后就將牛奶灌進他嘴里了。
然后......口吐白沫的許秋再一次住院了。
王素蘭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兒子喝了杯牛奶咋就中毒了?
于是,她跟那個超市和牛奶品牌杠上了,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態度還十分激憤。
喝牛奶中毒這件事,人家牛奶廠商還是第一次遇到。
為了不讓事情擴大化,對超市和牛奶品牌造成負面影響,超市賠償賠償了王素蘭五千塊,牛奶廠商報銷了許秋的住院費,另外賠償他家兩萬塊。
王素蘭拿到了錢,也就不糾纏了,這兩萬五對她家來說,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她家幾個月的生活開銷。
許秋覺得讓超市和廠家來背這個鍋,很是委屈他們了。
但自己又不能暴露身份,也只能委屈他們了。
他這次住院可遭了罪了,洗胃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嘗第二次了。
幸好他及時收住法術,若是牛奶中再多加一些毒,那么憑他這副身體,肯定就要毒發身亡了。
在正式開學的第二周,他終于踏進了校門。
而他的事跡,再次刷新了同學和老師的世界觀。
三周時間,住了兩次院。
這種人能活著,真是個奇跡!
初級班的教室在一樓,許秋深感欣慰,他往二樓看了一眼,那是中級班的所在,高級版則是在三樓。中級班和高級版的學生真是辛苦了,每天還要爬樓梯,若是讓他爬樓梯,估計能累到半死。
王素蘭拉著許秋來到了初級班四班的門口,看見了講臺上的趙月清正在給同學們上課。
王素蘭喊了一聲,打斷了趙月清。
趙月清來到了門口,跟王素蘭說了兩句話,就讓她回去了。
臨走前,王素蘭拍了拍許秋,說道:“兒子,打起精神來,好好上課,下午放學我來接你。”
趙月清目送王素蘭離開,然后看了看許秋。
當看到許秋那雙仿佛永遠睡不醒的死魚眼,她控制不住的長嘆一聲。
“進來吧許秋同學!”
趙月清走上了講臺,許秋跟著進來,站在了講臺下,面向整個四班的同學。
四班的學生最多,其他三個班每個班有五十人,而四班有八十人,教室也比其它三個班大一半。
四班學生最多,但體質和資質卻是墊底的。
許秋看向這些學生,想起了自己做魔王的時候,統領的無數子民,心中不免感嘆。
“同學們,靜一靜,我們班今天新來了一位同學,讓我們熱烈歡迎這位新同學——許秋。”
趙月清露出很假的微笑,獨自在上面鼓掌歡迎。
然而,好一會過去了,都沒有一個人鼓掌。
教室里,同學們開始紛紛議論其許秋來。
許秋的大名早已傳遍了整個學校,人盡皆知。
去年跟校花表白失敗,跳樓之后摔壞了腦子,在精神病院療養了幾個月,一直修養了一年。
軍訓的時候,做了二十個立正的動作,暈倒住院。
一周前,他的媽媽給學校請假,說他中毒住院。
這樣的事跡,不可謂不傳奇。
教室里的議論聲越來越多,嘰嘰喳喳個沒完。
然而那些諷刺對許秋來說,早就習慣了,反正他臉皮厚,權當這些人放屁是了。
要是什么事都去計較,許秋早就氣死了。
“都給我安靜,誰再說一句話,罰跑操場二十圈。”
趙月清本來是個很嫻靜的女孩子,自從上個學期做了三個月的四班班主任之后,她就變得暴躁了。
對付這些素質低的學生,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只能嚴厲嚴厲再嚴厲,管不住就體罰,體罰不行就暴揍,暴揍不行叫家長。
四班的體罰很可怕,每當趙月清拿出這個底牌,四班就能暫時聽話一會。
“許秋同學,請做一下自我介紹好嗎?”趙月清繼續露出很假的微笑。
許秋點了點頭說道:“本王......本......許秋,我的名字,我很煩,所以你們這些臭蟲......額......同學們別來煩我。我是一星資質,我自己先攤牌了,不管你們是幾星資質,在我眼里都是渣子,所以沒事別瞎逼逼,拿我跟你們做比較,我的愛好是睡覺或者躺著,在我睡覺或躺著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嗯!就這樣。”
同學們起先被許秋的狂妄所激怒,但隨后他們的關注點放在了許秋說的一星資質。
去年,其他三個班的資質測驗淘汰率在三分之一,而四班的淘汰率在二分之一。
而許秋這個弱不經風的樣子,怎么能是一星資質呢?
他們中或許會有一半被淘汰,而這個做個立正動作都能累暈倒的家伙,竟然已經穩穩的占據了四班的一席之地。
四班的學生們,有的嫉妒,有的羨慕,有的不敢置信,各種情緒都交織在這教室中,氣氛很是詭異。
趙月清也沒有因為許秋說的那番話而生氣,權當他是個神經病。
她指著教師最后一排的一個空位說道:“許秋同學,位置已經給你留好了,你自己去吧,等下課之后,去辦公室,我把書本給你。”
許秋點了點頭,晃晃悠悠朝著后排座位走去,一副隨時可能摔倒的樣子。
而在穿過這長長的課桌之間的走道這個過程中,他接受了各種眼神的洗禮。
他還在詫異,難道迎來的不應該都是鄙視的目光嗎?
怎么這些目光中卻摻雜了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