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連雖然想到過,這次前來搬救兵會有難度,但是他沒有料到,楚樂天會這么直接的拒絕了。
這讓劉連的臉上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
怎么說他也是守城軍的二把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被人這么直接的打臉,確實難為情了。
他越過楚樂天的眼神,直接看向王旭中。
“王師長,我們都是守一城之人民的太平。我們的身份都是軍法師,有著共同的信仰......”
王旭中的手掌一伸,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劉副師長,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們還真的幫不上忙。你也知道,我們上江市要比青云市小得多,能夠聚集一萬的軍法師不容易。我身為這一萬軍法師的首長,不能讓他們去白白送死。而你們青云市人才濟濟,召集個十萬八萬的法師馳援,都是十分輕松的事情。劉副師長何不去青云市的法師聯盟去搬救兵呢?”
劉連閉上了眼睛,做了個失望的表情。
沈興天去過去青云市法師聯盟搬救兵了,法師聯盟派出了五千法師馳援。
但對于二十萬蟲族大軍來說,增加五千法師,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但既然王旭中這個一把手都表態了,他也不會再拉下面子死乞白賴的硬要人。
有的時候,別人不給你這個面子,你就是說出花來,別人還是不會給的。
“那就告辭了!”
來的時候,劉連滿臉堆笑,走的時候,氣憤不已。
王旭中和楚樂天送了他出門,又回來坐下。
幾乎可以想象出青云市守城軍的下場,三萬軍法師對戰二十萬蟲族,哪里有勝算可言?
王旭中說道:“這個劉連,要比沈興天靠譜的多,只可惜跟了沈興天這個蠢貨。”
楚樂天想了一下說道:“他們竟然來我們這搬救兵,可見青云市的法師聯盟是要放棄他們了。”
王旭中點頭說道:“青云市法師聯盟這是棄卒保車,何必為了沈興天這個蠢貨,再派出大量法師送死呢?沈興天的守城軍即便被全部殲滅,也不會傷了青云市的根基。但若是派出跟蟲族大軍對等的法師力量,那真是傷了根本了。”
青云市能形成戰力的法師,也就幾十萬,法師聯盟怎么對傾巢而出,跟蟲族軍魚死網破。
劉連離開了上江市守城軍的軍營,感覺到十分絕望。
以三萬五千的軍法師,對戰二十萬蟲族軍,無異于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他一路走著,一路心情沮喪著,越想越氣。
氣的不止王旭中和楚樂天,還有沈興天。
“沈興天,你這個莽夫、白癡,老子早跟你說了,你偏偏一意孤行,你自尋死路,還要拉著老子陪葬。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老子何必跟你去送死?對,老子不干了,你自己玩去吧。”
即便是作為八級法師的劉連,此刻也感覺到了無力感。
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換了一個方向,不再朝著軍營的方向走。
而沈興天,接收完五千的法師援軍之后,就干等著劉連搬救兵回來。
可是最終還是沒有等來劉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還以為劉連遇到了蟲族的攔截,心中擔心不已。
下午的一點十分,偵察兵報告說,蟲族大軍動了,正浩浩蕩蕩向這邊開來。
沈興天一咬牙,立即開始動員。
三萬五千名軍法師,列隊整齊,準備迎擊蟲族軍。
沈興天慷慨激昂的喊道:“兄弟們,如今蟲族軍正欲侵犯我們的家園,我們的前面雖然是二十萬蟲族軍,但我們的后方,是四百萬人民。從我們成為軍法師的那一天,我們就發下誓言,誓死捍衛人民的和平。如今,危難之際,我們唯有以生命去跟蟲族軍一拼。即便敵人的數量遠遠超過我們,但我們有無敵的信念在。”
從那五千援兵的隊伍中,傳出了一個聲音,十分洪亮。
“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你自己惹了禍,讓三萬多兄弟們一同陪葬。”
霎時間,這五千人中,就各種議論紛紛。
“是的,這根本就是沒有勝算的戰爭,我們被派來就是當炮灰送死的。”
“三萬多人,對戰二十萬蟲族軍,瘋了吧?怎么可能贏?”
“贏個屁,就等死吧!”
一時間,各種消極言論,從五千名援軍的隊伍里傳出。
這些話,傳入到三萬人的守城軍隊伍中,令士氣大減。
這些守城軍都是沈興天的部下,不敢直接批評首長。
但是他們內心中,也是對沈興天有著強烈的不滿。
正如那五千人的隊伍中所說,這次戰爭,就是送死的戰爭,沒有一點勝算可言。
明知是死,還要強撐臉面,那還有士氣可言。
讓幾萬人的生命,為沈興天的錯誤決策來買單,這種代價太大了。
沈興天怒目圓睜,怒斥道:“誰再敢擾亂軍心,殺無赦!”
此話一出,沒有人再敢說話,就看著沈興天繼續大義凌然的說著虛偽的話。
十分鐘之后,隊伍出發,全面迎擊蟲族大軍。
二十分鐘之后,雙方主力迎面對上。
大戰一觸即發,雙方各種技能法術齊飛,各種絢麗的光芒令人眼花繚亂。
同時,大批大批的尸體倒下,尸首遍布。
雙方大軍的主要戰力也不閑著,對著對方的大軍中釋放大招。
沈興天作為隊伍中唯一一個九級法師,氣勢異常凌厲。
作為召喚系的九級法師,他一個九層法陣升起,足足上百只鳥獸從天際飛來。
鳥作為蟲的天敵,即便魔化之后,依然改變不了。
只見上百只巨大的鳥獸,呼嘯著落向蟲群,頃刻的功夫,已經有幾百只蟲族被它們吞入口中。
這上百只鳥獸,都是堪比準八級法師的實力,只是沒有八級法師的法術絢麗,但是肉身的強悍程度,可以抵抗八級法師的法術一陣子。
有了上百只鳥獸的加入,守城軍方面的上層戰力竟然有了一定的優勢。
看到這上百只鳥獸聚集在一起,在蟲群之中肆虐,所過之處,蟲群毫無抵抗能力。
有的鳥獸甚至用羽毛作為武器,一抖身子,一身的羽毛猶如暗器,紛紛刺穿蟲族的身體,然后立刻就會長出新的羽毛來。
有了上百只鳥獸的加入,讓守城軍的士氣頓時大振,變得勇猛起來。
蟲族的高層戰力,都盯準了鳥獸群。
貝雅特探出蛛絲,捆在了一只鳥獸的腿上。
鳥獸被她硬生生從空中拉下來,然后眨眼間被她撕成幾段。
鳥獸的肉身雖然強悍,但在撕遍天下無敵手的貝雅特手中,還是不夠看的。
安卡洛斯不會再用終極大招,那樣子用的話,一下子就會變虛弱。
他追上一只鳥獸,張開大口,就要一口將這鳥獸吞下。
然而,這鳥獸正是那種以羽毛做暗器的鳥獸。
它將一身羽毛抖落,化作暗器,紛紛射進安卡洛斯的口中。
安卡洛斯疼得大叫,怒吼道:“你以為老子不會這招嗎?”
他的身體也抖了抖,一身的尖刺脫離身體,全部刺向那只鳥獸。
那只鳥獸身上的羽毛還沒長出,就被安卡洛斯的尖刺刺成了馬蜂窩。
連十也是異常勇猛,不過她夠不到那些鳥獸,就只在地面對守城軍的隊伍大殺特殺。
她的行動迅速,她尾巴上的毒針,一旦刺中守城軍身上,那人很快就會全身變成烏紫色,中毒死去。
火螢帶領兩個新的螢魔,聯合圍剿一只鳥獸。
三人一同發威,火焰將鳥獸做成了燒烤。
但一只螢魔也因此受了傷,飛不起來了,就在地面迎戰守城軍。
許秋不去關注那些鳥獸,那些都由他的大將去對付就足夠了。
他直奔沈興天而去,并沒有在混戰的隊伍中,而是站在主戰場之外。
當看到許秋來到了他的面前的時候,沈興天怔了一下,隨即想起了,許秋正是昨天跟他談判之人。
看著許秋瘦弱的身體,他哼哼笑了兩聲。
“小伙子,你不該來我的面前的。我可是九級法師,而你,還沒有到八級,你一級的差距有多大嗎?”
“對我來說,也就那么回事吧。”
沈興天哈哈大笑。
“小伙子,你太年輕了。”
忽然,許秋的腳下升起了十六層的法陣,嚇得沈興天渾身一激靈。
“十六層!哦......是組合法陣,嚇了我一跳。不過你一個還沒到八級的法師,能使用八級的組合法陣,還真是潛力不小。但你身為人類,本應為人類而戰,為何投靠蟲族?”
“廢話太多!”
許秋懶得跟他啰嗦,重力震蕩已經在空中隱約顯出輪廓,然后重重向沈興天落下。
沈興天神秘的一笑,周圍的舌頭迅速向他聚攏過來,在他的頭頂形成一面石盾。
“我主修的是土系,沒想到吧?”
“我管你是什么系。”
許秋的重力震蕩,如同巨錘,重重砸在石盾之上。
石盾被砸的粉碎,四處迸濺,落在沈興天身上都是石粉和碎石,狼狽至極。
“你找死!”
沈興天憤怒異常,九層土系法陣升起。
只見一排排石頭形成的尖錐,紛紛刺向許秋。
那些石錐都是被法陣加持過的,形成一層層土黃色的光芒,堅硬度可比金屬。
若是沒有淬煉過肉身的,被這些石錐刺中,一定沒命。
而許秋的四周,都是刺來的石錐,看起來已經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