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還在店里的紐特沒聽清埃洛希爾的最后那句話,他掙扎著從一片混亂的地板上起身,朝那只昏迷過去的嗅嗅念動咒語,“嗅嗅飛來!”
埃洛希爾非常無語地看見那只昏過去的嗅嗅在一種陌生魔法力量的操縱下,從地板上騰飛而起,然后在空中倒退著向紐特飛去,并且相當精確地把它的一條后腿“送”到了紐特的手里。
埃洛希爾:“……”
有這個本事,紐特你剛才那是在干嘛?秀智商下限嗎?
埃洛希爾也這么問了出來,當然是省略了最后那句。
“那并不簡單,埃洛希爾。”紐特把嗅嗅腹間口袋里所有的珠寶鉆石全部抖落下來,再一次形成了一小座金銀珠寶山,就像之前在銀行金庫里的那樣。
“什么不簡單?對著嗅嗅施展魔法很困難?”埃洛希爾不解地問。
“是的,作為最喜愛金銀財寶的神奇動物之一,嗅嗅與生俱來有著極為靈敏的探寶天賦,像古靈閣的妖精們就經常飼養嗅嗅來挖掘那些深藏在地下深處的財寶。”紐特解釋道,“也正是因為這樣,野生嗅嗅的巢穴往往是動物獵人們最喜愛光顧的地方。因此,在漫長的演化史之中,嗅嗅進化出來了一套幾乎完備的防御系統。”
“所以這長得挺別致的小東西擁有很強的法術防御力?”埃洛希爾問。
“這層覆蓋它全身的黑色絨毛,擁有著近乎巨龍般的魔法防御力,極少有攻擊性魔法可以透過嗅嗅的皮膚直接傷害到它的軀體。但是相應的,嗅嗅抵抗物理性攻擊的能力就比較弱。”紐特說,“在過去,人們往往只能夠通過類似飛來咒、束縛咒、牢籠咒等等非直接咒語捕捉到嗅嗅。”
“飛來咒?就是那個‘嗅嗅飛來’的咒語實際名字?”埃洛希爾發現了紐特話里的漏洞,“所以你實際上是可以一開始就施展飛來咒的對吧?”
“吼!”雄獅的低沉咆哮聲越來越近。
“警察來了!快走!”紐特沒有正面回答,他裝作一副匆忙的樣子,抓著埃洛希爾和雅各布幻影移形,離開了這條奢侈珠寶街。
蒂娜和奎妮從她們兩人的臥室窗口探出頭,伸長脖子朝黑暗中凝望,又是一陣極為高昂的咆哮怒吼,在冬日的夜晚回蕩。
整座公寓樓里又有幾扇窗戶被人從里面打開,睡眼惺忪的鄰居們懵懂地隔著夜幕望向這座城市,他們同樣聽到了那陣非人的咆哮聲。
“這是什么動物的叫聲?”奎妮朝“見多識廣”的蒂娜問道。
“我不清楚,但應該不是什么普通的動物,或許是什么神奇動物——”蒂娜臉色一變,“紐特·斯卡曼德!”
她連忙從臥室里離開,匆匆跑進隔壁埃洛希爾、紐特和雅各布應該睡覺的客廳,然而,三個男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凌亂的床鋪沒有一絲溫度剩余,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埃洛希爾最后寫的那張“道謝便簽”。
蒂娜憤怒地扔下了那張寫著“后會有期”的便簽,在她看來,這不是什么誠摯的告別信,而是來自罪犯的傲慢的“挑釁宣言”!她要去把那三個人重新緝拿歸案!
中央公園。
剛才由嗅嗅帶來的插曲已經過去,雖然紐特一直強調著他的動物并不危險,但明顯無論是埃洛希爾還是雅各布,都對這一說法持懷疑態度。
尤其是被莫特拉鼠咬了的雅各布,就因為那只淺肉色的海葵老鼠,他差點就要表演剛門噴射火花了!那還不如去死呢!
三人目前所處的地方,是中央公園動物園,這里也是紐約市第一個政府成立的動物園,主要由三部分組成,即熱帶雨林區、溫帶區和極地區。
廣告上宣稱的那些信息或許不太準確,但至少這一路走來,埃洛希爾他們已經遇到了一只跑出園的獅子、一頭在園里飛奔狂馳的鴕鳥,還有一群圍在一起的非洲小山羊。
紐特從口袋里抽出一個像是藤木制成的深褐色安全頭盔,遞給了雅各布,“把這個戴上。”
“我干嘛要戴這種東西?”雅各布一邊奇怪地問,一邊接過了頭盔。
“因為在極其強大的外力作用下,你的頭骨很容易被敲開。”紐特風輕云淡地說道。
“但是埃洛希爾他不用嗎?”
“相信我,科瓦斯基先生,我不會需要這些東西的。”埃洛希爾拍了拍雅各布的肩膀,語氣平淡,卻充滿自信。
原本生機勃勃的動物園已經空了一半,外墻多處被毀,門口堆著大量碎石瓦礫。
磚砌的建筑物后面又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像是河馬的叫聲。
放心不下的紐特再一次從口袋里面取出了一件防護服,看上去和那頂已經被雅各布戴到頭上的頭盔是同一系列產品。
“來吧,把這個也穿上,這樣的話你就絕對不需要再擔心什么了。”紐特打包票似的說道。
“你讓別人不要擔心,但是有誰信過你的話嗎?”雅各布一邊系著防護服,一邊吐槽道。
“其實我有另一個問題,”埃洛希爾有些感興趣地說道,“這頭盔和防護服都是同一系列產品吧?”
“是這樣的沒錯,這還是我在學校上學的時候,以追球手的身份參加魁地奇比賽的時候穿的防護服。”紐特充滿回憶地說道,“無論是頭盔還是衣服,都有著非常強力的保護性,在比賽時即使有人從幾十英尺高的天上掉下來,都沒有缺胳膊少腿過,最多也就是個粉碎性骨折。”
這也很恐怖啊!雅各布吞了一口口水,他的表情看上去更不安了。
“我們到了,的確是那頭毒角獸。”埃洛希爾伸手示意紐特他們停下來。
“在哪?”紐特直接問道,他已經清楚埃洛希爾到底有著多么敏銳的目光,簡直像只在能夠地上直立行走的老鷹!
“它在河馬區,額,用那根巨大的鼻子蹭著一頭河馬的圍欄……”埃洛希爾有些不忍直視。
“那根長角不是它的鼻子,毒角獸的鼻子長在嘴巴上面一點點,在長角的根部。”紐特這時候還不忘給埃洛希爾科普知識。
“如果你再這么聊下去的話,那只可憐的小河馬就會被那頭毒角獸施暴了!”埃洛希爾提醒道,“它們的體型相差大約五倍,那后果你不會愿意看到的。”
“其實我之前沒有和你說,這頭雌性毒角獸正在發情,它需要個伴兒。”紐特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小瓶液體,打開蓋子,在每個手腕上都沾了一點點。
“那樣的話就好一點了,”埃洛希爾說,“我原本還以為那只毒角獸是公的呢。”
“你涂在手腕上的是什么?”雅各布問道。
“毒角獸的麝香——一種可以讓雌性毒角獸為之瘋狂的分泌物質。”紐特思考片刻,把那小瓶麝香遞給了更靠譜的埃洛希爾。
埃洛希爾皺著眉頭接過來,他并不喜歡這種“神奇麝香”,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
紐特這時候已經拎著皮箱走近河馬區,他把箱子放在毒角獸近旁的地上,慢慢地把箱子打開。
然后,紐特開始表演“求偶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