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的輕柔喵嗚聲喚回了埃洛希爾的注意力,把拉基系統的事情按捺在心底,他彎下腰,把叫個不停的黛博拉抱回到懷里來,逗弄著它毛茸茸的下巴。
這兩天來,這只黑色小貓又跟著埃洛希爾真的是受了苦,風吹雨淋,有上頓沒下頓的,有時候還要跟著大騶吾在空間里跳來跳去,還真不如待在紐特的神奇動物園里面享清福。
不過埃洛希爾也知道,黛博拉一向不喜歡與別人接觸,即使是當了好幾個月貓奴的紐特也沒能徹底贏得它的信任。
傲嬌的小貓咪!
埃洛希爾揉了揉黛博拉的腦袋。
從變形蜥蜴口袋里取出一些剛買的零食小魚干,一邊給黛博拉喂食,一邊向納吉尼和鍋蓋那邊問道:“你們兩個現在有什么打算嗎?”
克萊登斯依舊垂著腦袋不說話,納吉尼只好自己站了出來:“我們?”
“嗯,你們兩。”埃洛希爾說,“我本來的計劃是要——”
忽然,一陣翅膀撲棱聲從窗外傳來,埃洛希爾轉身看去,一只被雨水澆透了的黃褐色貓頭鷹飛到了屋里來,它的右邊腳爪上綁著一封信。
“我的?”埃洛希爾指了指自己,他知道巫師界里的貓頭鷹都很通人性,畢竟它們是被巫師選擇的官方信差。
果不其然,黃褐色貓頭鷹一邊抖落雨水,一邊頗為擬人地點點頭。
埃洛希爾把信從它腳邊拆下來,又遞出了一只小魚干,貓頭鷹一口吞下。
在紐特家待的那些日子里,埃洛希爾分析出了一件事情,即使是貓頭鷹郵差,也是需要收“小費”的,它們會在收信或者送信的時候向巫師額外索取一些食物,不過有時也會用來充當報酬。
信件打開,正是紐特的信,里面寫著他即將帶著雅各布來到巴黎的事情,期待能在什么地方約見面。
“紐特的信,”埃洛希爾朝納吉尼和克萊登斯那邊甩了甩信紙,“你們要看看嗎?”
納吉尼還不太清楚紐特是誰,但是克萊登斯明顯還記得。
“紐特……紐特·斯卡曼德。”鍋蓋臉色一動,“蒂娜會來嗎?就是那個女傲羅。”
埃洛希爾有些意外,他沒用攝神取念,但沒想到鍋蓋居然還有這層心思嗎?看不出來啊,明明外表看起來這么老實。
額,這種說法也不太對。
埃洛希爾上下打量了一邊克萊登斯,比起之前在紐約的時候,明顯要“騷氣”了許多,不僅改掉了本來的鍋蓋發型,還穿上了一身暗紅色的襯衣,搭配西裝小馬甲。
其實“鍋蓋”這個外號,也一直是埃洛希爾對克萊登斯的刻板印象,只不過他從來沒和克萊登斯當面說起過。
克萊登斯被埃洛希爾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蒂娜沒有和紐特一起來。”埃洛希爾緩緩說道,他沒和納吉尼兩人談起沖動前來巴黎的奎妮,因為在他的印象里,這兩人應該是不認識奎妮的,奎妮也從未在他們倆的面前出現過。
克萊登斯的失望表情溢于言表。
納吉尼望著克萊登斯,表情同樣有些不對,老娘的官方CP到底是誰?
剛剛放棄了精靈王子這樣一棵參天古樹,結果默然者這株零落芳草似乎也心有所屬?
“要不你們兩個現在這里修整一會兒吧,”埃洛希爾思考片刻,說道,“我還要去外面檢查一下騶吾的情況,那只大貓獨自放在野外我有點不太能夠放心,法國魔法部的巫師現在應該全部動員起來了。”
克萊登斯面色有些尷尬,他知道促使那些法國巫師行動起來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克萊登斯雖然實力強大,但并不是不講理的人。
納吉尼主動說道:“埃洛希爾先生你去吧,我和克萊登斯在這里待著就好,我們不會主動惹事的。”
埃洛希爾點頭,看向窗外。
可這一看,卻看到了坐在雨中哭泣的奎妮!
時間轉回到一小時前。
奎妮按照手里的地圖冊子,走向弗斯滕伯格廣場,這里也是法國魔法部的位置所在。
在廣場中間,豎立著四棵對稱標準的樹木,中心點處則是一個小巧的青銅色裝飾雕像。
奎妮走向那些樹,身形瞬間消失,過程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樹根拔地而出,在她周圍形成一個鳥籠電梯,通向地下。
奎妮隨電梯下降,進入美麗的、新藝術風格的法國魔法部,拱形的天花板上繪著星座圖案,她快步走向前臺。
接待員問好道:“歡迎您來到法國魔法部,請問您辦理什么事物?”
“我要找蒂娜·戈德斯坦,她是傲羅,來自美國,到這里來辦案。”奎妮迫不及待地說道,她此刻無比期待能夠盡快見到姐姐。
接待員在幾頁紙里面翻找了一會兒,然后抬頭說:“這里沒有蒂娜·戈德斯坦。”
奎妮沒有和接待員爭執,她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接待員并沒有說謊,可是她還是不想相信這件事情。
她來法國就是要找姐姐的,可是姐姐怎么會不在魔法部呢?難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嗎?她明明已經寄過明信片了。
失魂落魄的奎妮走出法國魔法部總部,憂傷地站在馬路邊上,忽如其來的一場暴雨如同她的心情一樣糟糕。
恍然間,奎妮似乎還產成了一種幻想,紐特和雅各布的身影似乎從一條逼仄的小巷里一閃即逝。
奎妮感到孤獨而精疲力竭,她頹然坐在雨中的馬路牙子上,把傘丟到一邊,讓雨水把她澆了個通透,來自周圍一些人的思想的噪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使她面色蒼白,不由自主地捂起了耳朵。
一只手落在奎妮肩頭,她表情迷惑地轉過頭。
“你還好嗎,女士?”羅齊爾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想奎妮的狀態好壞暫時無需一位陌生女士的關心,”埃洛希爾忽然在此刻登場,他那雙澄澈的灰色瞳孔在彌漫的水霧之中燦若明燈,“尤其是這位陌生女士,還是來自于格林德沃麾下的巫粹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