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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危機

  天松子沉聲道:“這個病以前從未聽說過在世界上有任何一個國家出現過,華國境內也從未發現過,在這個時候突然大面積爆發出來,不得不令我懷疑其中會不會是妖族在搞鬼。zzxsp”

  陳皮沉默不語半晌,他不得不承認天松子所說的并非沒有道理,致死率如此之高的病毒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突然出現,如果說是來自妖界的病菌,修行者也無法逃脫就很正常了。

  “現在不僅僅是知情的普通人惶惶不可終日,就連我們這些修行者也心中忐忑不安,畢竟從未聽說過修行者也會患病而死,大家的心情都比較沉重。”天松子接著說道,“熊城地區現在發病的人數還沒有幾例,是很安全的地方,前輩和友城師弟要多加注意,前輩請稍等片刻,有電話找我。”

  幾分鐘后。

  當天松子重新出現在屏幕上時,陳皮發現他的臉色已變得鐵青,顯而易見,方才的那個電話恐怕說得不是什么好消息。

  “前輩,我這里也出現了異鼠的蹤跡,現在已經在西北的一些小城市造成了近千人的死亡,看來妖族的觸手已經正式開始擴張了。”天松子的話語中帶著絲絲惆悵。

  陳皮安慰道:“天松子,事情也許并沒有你想得那么嚴重,畢竟北邊出現的可能只是他們的部分力量,相信會處理好此事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搞清楚這種病的確切傳染方式和治療方法,以確定我們的下一步行動。”

  陳皮心中很明白,出現在西北的異種老鼠并不意味著妖族將大舉進攻,但是這話也只能他自己放在心中想想,無論如何是也不能對他人說。

  “前輩說的是,是我想的多了。”天松子轉念一想,陳皮說的也不無道理。

  “你過會將這種病的所有資料給我傳過來一份,我想知道詳細的情況。”陳皮連忙對天松子道,如果說要論到對妖界的了解,恐怕所有人都不如他,有了這種病的詳細資料,也許他可以從地藏所留下的記憶中查到。

  “好,前輩!”天松子毫不遲疑地答道。

  一個船廠的工程師患病后上吐下瀉,排瀉物就象是濃咖啡色的液體。他的手腳很快地變得冰涼、身體不停地出虛汗、高燒難退、面色青黢、兩眼深陷、嘴唇青紫、口渴難耐、鼻息陳冷、說話有氣無力、嗓音嘶啞低沉難聞,脈搏細弱得幾乎感覺不出它的跳動。

  在經過醫院的長時間搶救后,他的病情算是穩定了下來,但是在第二天,患者就開始產生幻覺,不斷地胡言亂語,與此同時,患者的臉上開始出現小小的斑點。

  隨著時間的推移,患者臉部的斑點越來越大,并且開始逐步向下蔓延,但是最為密集的部位還是手和腳,患者皮膚上出現了成百上千處彩色的斑點,令人看得是觸目驚心、毛骨悚然。

  在身體內部,心臟開始滲血,滲入周圍的空腔。肝臟腫大、裂開,然后化膿腐爛腎臟失靈,塞滿了死細胞和血塊。死的、凝結的血細胞比比皆是,包括大腦,妨礙了供氧,最終導致癡呆和嚴重的癲癇發作。

  同時,病毒摧毀剩余血液的凝結能力,以致大出血不受抑制地繼續,活的死的血液隨同死組織及脫落的粘膜,包括胃、口腔和腸道的粘膜,經過嘔吐和腹瀉排出體外。崩潰的血管和腸子不再固定在一起,而是像流體一般涌入體腔,雖然在體液中漂浮著,但組織自身是脫水的,無法執行其功能,于是病人開始死亡。

  所有人看著眼前天松子傳來的資料,特別是最后的解剖鏡頭,那令人作嘔的鏡像深深地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當所有的資料播放完畢,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一句話,一時間,房間里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為這可怕的疾病而感到震驚。

  “如果說只看體內的癥狀,這病癥太像埃博拉了。”李止情一臉驚駭地叫道。

  “埃博拉,那是什么玩意?”趙友城撓了撓頭,迷惑不解地問道。

  “埃博拉,是一種能引起人類和靈長類動物產生出血熱的烈性病毒,有很高的死亡率。埃博拉病毒的名稱出自非洲中部的“埃博拉河”,因為它的第一次為人所知的大規模爆發,就是在這一地區發生的。

  埃博拉病毒在除了骨頭和骨骼的肌肉外,對人體任何其他組織或器官都一視同仁地加以侵蝕,像掃蕩一樣,當病毒將自身復制到宿主的血細胞中,血細胞便開始死亡并凝結在一起。

  凝塊堵塞血管,切斷全身的血液供應感染的器官開始出現死片,病毒蛋白質以特有的兇殘攻擊膠原,這是固定器官的連結組織中主要的蛋白質,當膠原變成漿狀物,器官表面開始出現孔洞,包括皮膚,血從孔洞中傾瀉而出。皮膚下面出現血斑液化的死皮在表面形成水皰,在這個階段所有的孔竅都會滲血,同時皮膚和肌肉的表面隔膜開始炸裂。

  這稀奇古怪令人毛骨悚然的過程一直持續到病毒成指數地繁殖,毀壞內臟使之完全失去作用以致宿主死亡為止,當這種事發生時,已死或部分已死的器官開始液化,像血液、糞便和嘔吐物這樣的流體,一點一滴都充滿了上百萬的病毒。

  看來李止情對埃博拉病毒的情況相當了解。

  滔滔不絕地講述。

  “停停停,不要再說了。”趙友城擺斷了李止情的話,連聲說道,“我已經聽得有些全身發冷了,大概情況我已經明白了,你不用說得這么詳細吧。”再看林星晨的臉色也沒比趙友城好到哪去,在低聲地做著祈禱,一想到自己的身邊竟然有這樣可怖的病流行,任何人的心情也不會好。

  李止情立即面帶歉意地說道:“對不起。”

  “應當不是埃博拉,體表的癥狀和埃博拉并不吻合,特別是患者身上的那些詭異的彩斑,根本就不是所有的,而且埃博拉是通過患者的血液、尿液和汗液傳播,一般潛伏期為三周,感染者的死亡率可以高達80。而現在的這種傳病可能潛伏期只有三天,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不認為埃博拉能在三天內就奪去一個修行者的生命。”陳皮指出了兩者的不同之處。

  “您說,它會不會是埃博拉的一個變種呢?”李止情說道。

  陳皮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他已經可以肯定,這種病應當不是妖界所有的,他沒有在地藏和九尾那漫長的記憶中尋找到蛛絲馬跡。

  “友城,再仔細地查查,第一個記錄在案的患者是什么人,他都去過哪些地方?”陳皮雙手用力按著自已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這種病毒一定要查個清楚,它既然對修行者也能發生作用,那就很難保證它對妖族會無效,如果說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那就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了。

  趙友城在傳真紙里翻了半晌,從中抽出了一張來,遞給了陳皮道:“真正的第一個患者,我想是不可能找到的了,這是醫院記錄中的第一個患者,這上面記下了整個事件的所有過程。”

  涼臺事件發生后,大量居民逃向北面避難,為了收容他們,各地盡可能地建造了大片的簡易房屋,將他們集中起來居住,墨城亦不例外,他們在市郊建立了可以居住近千人的營地十余個,而悲劇就是從其中的一個營地中開始的。

  由于娛樂場所的缺乏,再加上大部分人對未知明天的恐懼,當天晚上營地中的多個舞廳中擠滿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的人,他們的聲音甚至于淹沒了巨大的音樂聲。

  突然。

  在一個舞場中,一個最使人逗笑的小丑打扮的舞者突然雙腿一軟倒了下來,當旁觀者摘下他的面具后,人們出乎意料地發現,他的臉色已經青紫,震耳欲聾的笑聲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們迅速地把這名舞者從舞場送往醫院,兩天后,這名舞者痛苦地死去。

  在其后幾天里,當天曾經在那個舞場中呆過的人無一例外地發病倒下,整個營地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人間地獄,后來由于沒有人敢去那里將患者運出來,到處都是因無人埋葬而在房間里開裂、腐爛的尸體,四下都有倒斃街頭、令所有觀者都恐怖與震驚的“范例”。

  他們腹部腫脹,張開的嘴里如洪流般噴出陣陣血水,他們的眼睛通紅,手則朝上高舉著,在角落里、街道上、庭院的門廊里腐爛。

  “現在墨城的情況如何?”陳皮追問道,看來那里是有記錄可查的第一發病點,如果說想要找出點線索,那里應當是最有價值的地方。

  李止情立即從紙堆中找出了相應的資料道:“現在墨城已經被徹底的戒嚴,嚴禁市內近百萬的居民離開墨城,死亡人數和患病人數墨城均占到了百分之四十五,還有三萬人被隔離,是目前為止,這是病最為猖獗的地方。”

  “近百萬人就被封鎖在了城內,那豈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嗎?”趙友城怪叫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目前這種病的潛伏期還無法確定就是三天,如果說這百萬人被轉移到全國各地,那會使這種可怕的病迅速傳播開來,到了那個時候,就無法控制了。”李止情一臉無奈地說道,她又何嘗不明白這種做法是把城內的居民往火坑里推,但是又能有什么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這種病現在除了墨城外,其他主要的出現地都是哪里?”陳皮接著問道。

  “還有四個地方。”李止情回答了四個地名。

  “全部都是沿海城市?”陳皮看著地圖說道,“這些地方的頭幾例患者的身份查明了嗎,是不是都從涼臺逃難過去的?”

  陳皮的這個問題顯然是李止情未曾想過的,她又查了一遍資料,這才回答道:“我查了一下這些地方的頭十例患者的身份,其中百分之八十九是來自涼臺的難民,難道說。”

  陳皮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不要那么早下結論,我們還只看到了一點端倪而已。”

  墨城是一座著名的水城,城水空闊,風景秀麗,古代時挖了許多人工河道,引來了道湖的水,縱橫交錯的水路,為墨城的運輸提供了方便,湖中海水淡水交融,所產的魚類的風味也與其他地方的不一樣。早春的白魚、夏天的鰻魚、秋天的蝦、冬天的鱸魚,號稱墨城四珍。

  墨城有著著多的名勝古跡,僅僅指定的保護景點就有100多處,每年都有著數以十萬計的游客來此觀光賞景,只是昔日的美麗城市如今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陳皮一行人站在城外的山坡上,向毫無生氣的市區里望去,寬闊的街道上看不到一個行人,也沒有一輛正在行駛的車輛,只是偶然有一輛兩輛的大型卡車快速駛過。

  那是運尸車。

  將市內的死者運往火葬場焚燒。

  “前輩,你如果說再早兩天來,你就會看到這里的慘景了。”夜芳華黯然地說道,“墨城現在的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八千人,還有在冊患者七萬人,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一個月,墨城就會徹底地變成了一座死城。”

  得知陳皮堅持要來墨城,夜芳華主動前來陪同,同樣要過來的天松子則被陳皮留在了熊城,時刻留意著醫院的研究成果。

  “還有七萬人患病。”林星晨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豈不是意味著最多三天后,墨城的死亡人數就會逼近十萬大關。

  “這簡直是太恐怖了。”一個近百萬人口的現代化都市,竟然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就變成了死城。

  “幸好它的空氣傳播能力并不強,否則連我們站在這里都是危險的。”陳皮嘆息道。

  昨天,他收到天松子的報告,這種病的空氣傳播能力并不強,一般只要與患者相距在三十米以外,就不會發生傳染,它的主要傳播方式還是血和體液傳染。

  “夜隊,墨城的污水處理廠現在情況怎么樣?”陳皮轉頭問道。

  “運轉正常,一得知墨城發生傳病,污水處理廠就被我們接管了,現在墨城的兩座污水處理廠正全功率運轉,對市內的所有污水進行徹底的處理,墨城所有的出水口都有人24小時監測,確保污染源不會進入水體。”夜芳華答道,“前輩可以放心,墨城還有一座備用的污水處理廠,隨時可以啟動。”

  陳皮點了點頭,他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南川,經過了這么多年的現代化建設,但是水污染情況依然是十分的嚴重,數千座污水處理廠或是開工不足,或是形同擺設,結果就是每年都有數以億噸計的工業污水和生活污水未經任何處理而直接排入了河湖之中,如果說讓這種病大面積侵入,那就意味著大災難的開始。

  縱然徹底的戒嚴一個城市,但是病原依然可以借助不完善的水處理進入水體循環,如果說是在河流的上游出現此病,那它可以在十幾天,甚至于是幾天內將整個流域中都變為危險地帶。

  陳皮幾乎是不敢想像,如果說這一幕是發生在東南沿海地區會是個什么樣的結果。

  “友城,立即通知你師兄,立即對所有建成投產的污水處理廠進行檢查,所有未投入使用的或者說開工不足的要求他們馬上全功率運轉,各個城市的生活污水必須收集起來經污水處理廠處理后方能排入河湖,告訴國內的那些只拿錢不做事的,如果說他們還想活著見到明年的太陽,就馬上照我的話去做。”陳皮斬釘截鐵地說道。

  只是短短的一個星期。

  已經有十萬六千八百九十四人死于這種病。

  當然,這個數字可以說是每時每刻都在增長著,全國已經有十一個城市在不同程度上進行了戒嚴,各種消毒液、防毒面具早已脫銷,現在是天價也無市,畢竟大家都明白,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有再多的錢,沒命享受也是胡扯。

  陳皮他們討論后的當天。

  李止情第一時間將討論記錄傳回了覺醒者總部。

  得到了提醒,立即再一次地對所有病案再次核對,果然如陳皮所說的那樣,首先出現病患的城市中,所有在案的頭幾例患者,百分之九十都是來自涼臺的難民,如果說將這個數字縮小到每個城市的頭三例,那就是百分之百。

  陳皮淡淡地道:“恐怕不是,這種病既然對人類的修行者都有威脅,對他們恐怕也并不是全無作用,在現在這種他們依然占據著主動,占據著優勢的情況下,沒有必要使用這種手段。而且這種病對其他生物的危害性還沒有顯露出來,但是我個人認為,不會沒有作用,妖族應當不會將打擊面擴大到所有的生靈。”

  他之所以說得如此肯定,也是因為陳皮他早已和葉狐娘聯系過,確定了妖族并沒有此類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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