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爹好。(.棉花糖)”顧茗沖著牛老爹笑了笑。
“好好好,閨女你難得來一次,喜歡吃什么就說出來,我們家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牛老爹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顯然心情不錯。
“陳大姐和牛大哥的手藝確實不錯,剛剛已經嘗過了。”顧茗回道。
牛老爹還想說點什么,卻被牛大哥打斷了:“爸,有什么事兒待會兒再說吧,先看看你的腿要緊。”
“我的腿不礙事,我自己看過,沒斷!”牛老爹沖著牛大哥擺了擺手。
“沒斷也得看。”牛大哥這下也不管牛老爹嘀咕了,直接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牛老爹的腿。
在確定牛老爹的腿真的沒有斷,只不過是脫臼扭到了之后,牛大哥利索的做出了簡單的處理,而陳大姐則是早早的準備好了紗布等東西,夫妻倆配合得十分的默契。
“我看這個還是到醫院去看看比較妥當。”待牛大哥處理得差不多了之后,呂峰突然開口道。
因為牛老爹是呂峰和牛大哥一起抬回來的,牛家父子對呂峰的印象很是不錯,聽到呂峰的話不但沒有覺得呂峰管得太多了,牛大哥反而還點了點頭,回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現在天都黑了,我看還是明天早上再去好了。”
這個決定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肯定,就連牛老爹都沒有出聲反駁,顯然他嘴上雖說一直嚷嚷著自己的腿沒有什么問題,可到底還是知道受了傷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閨女的手怎么了?”牛老爹突然發現顧茗的手有些不對勁兒,不禁開口問道。
不待顧茗出聲回答,陳大姐便搶先開口道:“還不是家里那只霸道的公雞。人家小顧不過就是無意中碰了它的飲水碗而已,那/畜/生就跳起來啄了小顧一口,我就是想要阻止都沒有來得及。”
“那死東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牛老爹聞言干咳了一聲,略帶點心虛的說道。
也許是牛老爹平時太護著那只霸道的大公雞了。難得逮到這么一個機會,陳大姐又接著道:“這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那家伙也不管人家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只要一碰到它的東西,它就霸道的要啄人。不止是人,我看家里的其他雞都怕了它了。活脫脫的一個霸王。幸虧小顧傷得不重。要不然把它只/畜/生宰了吃了都不為過。”
“都說是/畜/生嘛,它哪里知道那么多?”牛老爹又習慣性的開始護著那只大公雞了。
“誰說那只/畜/生不知道那么多的,我看它可是聰明得很,要不然怎么知道每次闖了禍就找公公你尋求庇護?”陳大姐沒好氣的說道。
牛老爹干笑了一下,自知理虧的沒有吭聲。
陳大姐看了顧茗一眼,想了想之后開口道:“公公,我看該給那只/畜/生一個教訓了,省得它一天到晚這么橫行霸道的。”
“什么教訓?”牛老爹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兒媳婦問道。
“它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為了它的那只破碗鬧事了。我看干脆把那只碗扔了得了,換個一般就行了,咱不搞特殊化。反正那只碗也是白得來的,扔了也沒啥。”陳大姐開口道。
陳大姐還沒有說出口的就是。就算那只碗不是白得來的,那中模樣的一只碗,頂破了天不過十來塊錢的事情,不管是扔了還是砸了都不心疼。
牛老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依你。”
一開始還怕牛老爹繼續護著那只大公雞的陳大姐聞言不禁小小的松了一口氣,雖說她是覺得該給那只大公雞教訓,可更重要的則是想要給顧茗一個交代。
顧茗一個大活人不好跟一只/畜/生計較那么多,那是人家有氣度,可他們不管怎么樣他們也該表示一下的,畢竟人家因為那只大公雞受了傷。
要說真的宰了那只大公雞,從心底來說陳大姐自個兒也是舍不得的,既然顧茗受傷的源頭就是因為那只一直被大公雞當作寶貝的飲水碗,干脆就拿那個出氣好了。
在場的其他人對于陳大姐說的/畜/生公雞什么的那是聽得云里霧里的,最后經過陳大姐的解釋,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都不禁露出了一點兒笑容來,要不是得顧及顧茗的面子,恐怕就有人要出聲夸牛老爹家的大公雞通人性了。
聽到陳大姐提出要扔了大公雞的飲水碗時,顧茗心中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出聲阻止,可那嘴卻又閉得緊緊的,絲毫沒有張開的意思。
待到牛老爹同意了陳大姐的提議之后,顧茗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個什么心情,有點激動,有點愧疚,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實在是讓人難以分辨。
陳大姐是個說做就做的人,當即就沖到了院子里,也不等那只大公雞反對,直接將那只飲水碗給扔到了廚房后面附近的草叢里。
看到陳大姐那不算是溫柔的動作,顧茗的心瘋狂的跳動了起來,差一點兒就驚叫出聲。
其他的人似乎對這件事情并沒有怎么在意,一邊招呼呂峰等人趕緊吃飯,一邊詢問起了牛老爹扭到腳的經過。
就在眾人聽著牛老爹敘述事情經過的時候,顧茗最終有些按耐不住的借口要上廁所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因為廁所和廚房是在一個方向的,顧茗往那邊走過去也沒有引起旁人的懷疑。
到了廚房之后顧茗壓根就沒往廁所去,直接就從廚房旁邊的小角門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在附近的草叢里翻找了起來。
陳大姐扔碗的時候只是隨便一扔,也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顧茗從旁邊扯了一根枯樹枝出來在草叢里掏了掏,很快就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她撥開了草叢,確定里面沒有蛇之類的玩意兒之后便飛快的彎下身子將東西給撿了起來,連看都來不及看,只用左手摸了一下,確定左手碰到之后會發熱便將碗塞進了自己的包包里面。
做完這一切,顧茗只覺得心跳得快急了,丟掉手上的枯樹枝便想回大廳去。
誰知道她還沒有來得及動作,便聽到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嚇得她立馬閃身進了廚房,在頗為隱蔽的拐角處躲了起來。
很快,白天才和顧茗發生了摩擦的周濤從外面走進了廚房,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躲在一旁的顧茗,直接從廚房的小角門出去。
周濤朝著四周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后,順手就撿起剛剛顧茗才扔掉的那根枯樹枝,用枯樹枝在草叢里翻找了起來。
“奇怪了,我記得明明是往這邊丟的,怎么沒有?”周濤皺著眉頭自語道。
顧茗聞言不禁心中一驚,瞧著周濤的樣子,難道對方也是來找大公雞的飲水碗的?
想到這里,顧茗不禁暗自慶幸自己的動作快,要是慢一步的話,指不定就得被周濤給撿走了。
顧茗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覺得自己最好是在周濤之前回到大廳去,因此也沒有繼續觀察周濤,惦著腳尖悄悄的從拐角處走出來,在周濤將注意力全都放到草叢里的時候偷偷的回了大廳。
專心致志的周濤一點兒也沒有發現顧茗的動作,他在草叢里翻了好半天,別說是碗了,就連片破瓷片都沒有瞧見,暗自疑惑不已。后來覺得實在是找不到了,又怕有人突然走過來,只得放棄了動作,扔掉了手上的枯樹枝,拍拍手回大廳了。
其實周濤會到這里來找碗,不過是出于他的一種直覺而已,他是個慣常淘寶的人,別人聽到陳大姐說他們家的公雞怎么怎么兇悍,知道保護自己的飲水碗不被別人碰觸的時候也許會覺得那只雞通人性,而周濤注意到不是那只兇悍的大公雞,而是一直被大公雞護著的那只碗。
他總覺得,能夠讓大公雞這么護著的東西,很有可能不是簡單的東西,這才本著撿漏的念頭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跑過來,只可惜什么都沒有找到,最后他也只能帶著一顆失望的心回了大廳。
顧茗心不在焉的坐在凳子上聽著牛老爹聊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從外面回來的周濤,東西早就被她給撿走了,她當然知道周濤是空手而歸的,只不過周濤掩飾得很好,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來。
一想到此刻被她放到包包里的碗,耳邊傳來牛老爹還算是爽朗的笑聲,她還是有些心虛,只能在心里默念,做出扔了這只碗的決定的人是陳大姐和牛老爹自己,這只碗待在他們家也這么多年了,一直被當作是沒什么價值的破碗,要不然也不會用來給那只雞當作飲水碗,這也從一個方面說明了他們一家人和這只碗沒有多大的緣分,簡直是空有聚寶在手卻不自知,最后還自己做主將寶貝給扔了……
當然,這些都是顧茗自己安慰自己的話,只能暗暗決定回去就讓秦昇幫忙安排市里最好的醫院,讓牛老爹能夠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得到最好的治療,而且以后要是牛老爹一家人有什么地方用得著她的,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的她一定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