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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饑餓

  他之前曾在桑吉加口中知道此地南去七八十里地有個叫做格日的部落,這個叫巴俄的奴隸軍小頭領竟說要前去攻打?那接下來就想辦法在途中逃走!

  陸景秀失算了,原來巴俄竟然并沒有打算帶上他們一起攻打格日部落,反而把他們和數十個不服從他們奴隸、平民關在在了一起,留在了此地。還留下是十幾人看守,把他們和和數十個奴隸都用繩子捆了起來,值得他們慶幸的是巴俄把他們并未和那數十個奴隸囚禁在一起。

  “阿媽,我餓!”幾人已經餓了三天兩夜了,餓的麥朵的兒子朵赤低泣起來,似乎也知道此時此地不能大聲哭叫。

  幾人都被繩子緊緊的捆住了身子,已經把不會武功體質平常的向巴勒的身體發青,奄奄一息。麥朵卻是有女人的身份而沒有被緊緊勒住,可也被時的奴隸軍占足了便宜并牢牢的綁住了手腳。

  陸景秀和多吉已經叫了幾次外面留守在此地看守奴隸的奴隸軍,卻是連累桑吉加等人挨了幾頓毒打,并沒有討到一點食物。聽奴隸軍在打完陸景秀走時罵罵咧咧之中,知道了奴隸軍根本就沒有多少食物了,僅有的食物也被大部隊帶走了,留守的十幾個奴隸軍都要靠自己打野味挖野菜,才能不被餓肚子。

  陸景秀見朵赤已經堅持不住,向巴更是已經陷入昏迷且身體竟然有些發燒、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便再次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一陣呼喊之后走進來幾個奴隸軍,冷冷的盯著陸景秀,惱火不已。另一處奴隸堆里不少餓的不行的奴隸,雖說著乞求臣服的話,可還是被他們一刀砍了腦袋。向陸景秀這樣胡亂呼喊的全都沒命了,要不是知道巴俄比較看重這幾個人,陸景秀一行也早就被砍了腦袋了。雖沒被砍腦袋卻也是挨了幾頓毒打!

  “幾位大哥,這孩子餓的不行了,你們弄點吃的來,我讓我師傅收你們為親傳弟子,到時候在我們寺內位高權重,我師傅是爛陀寺住持上師。如何,幾位大哥?”陸景秀張口胡編道。

  四個奴隸軍互相望了望,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渴望和驚訝,驚訝的是他們從小到大還沒有被僧人叫過大哥這個稱呼呢!其中一個道:“哼,你們僧人最會騙人,騙到我們兄弟頭上啦?別以為我們不敢殺你!”說著還揮了揮手中帶有血跡的刀!

  “幾位大哥,我們都餓成這個樣子了,還怎么會騙你們呢?”陸景秀說著毫無道理的話時心中急轉,想著辦法。

  幾個奴隸軍互相看了看,似乎不知該怎么接話,突然一個比較機靈的反應過來:“放屁,你們就是餓不行了才要騙我們兄弟的!兄弟們,打!”

  又是一陣拳腳打來,這是他今天挨的第四頓了!縱是陸景秀練了四年多的龍象般若功,皮糙肉厚、骨骼筋膜強健,也禁不住這么個毒打法兒啊。

  桑吉加看出陸景秀的臉色不對,急忙虛弱的道:“他碼的,有本事來打我,我身子癢癢啦!快來快來!”四個奴隸軍立即分出兩人向桑吉加而去,去滿足桑吉加的“愿望”!擁忠降措兄弟也是開始辱罵起四個奴隸軍,期望分擔陸景秀桑吉加的痛苦!

  陸景秀心中暗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激怒這四個奴隸軍,幾刀給眾人都砍了,那可真是自己作死了!”

  腦子急轉,正在考慮辦法的陸景秀忽聽外面一陣吵雜,似乎隱隱約約在呼喊著巴俄回來了的話,剛要喊停四個奴隸軍,四個奴隸軍卻也是聽見外面的聲音,連忙停手走了出去。

  巴俄回來了?陸景秀心中升起了幾分希望。有呼喊起來:“來人啊!他碼的。”陸景秀心中暗罵這“來人啊”三個字今天喊多少次了!可不喊不行,繼續吧!

  “來人啊,快來人啊,一起喊啊!”

  眾人也連忙跟著喊了起來,過了近一個時辰,眾人嗓子已經喊啞了才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片刻后,巴俄踹門而入,“都鬼叫什么,兩天沒吃飯就這樣啦?老子當奴隸的時候五六天撈不著飯吃都是經常的事!你們鬼叫什么?啊?”巴俄進門后怒道。

  陸景秀連道:“恭喜大總管得勝而歸,小子等人已經”話還沒說完就被巴俄打斷道:“勝你個豬玀,老子讓人打敗啦!”

  陸景秀腦子急轉毫不猶豫便胡說八道:“大總管無妨,小子是漢人,小子在中土時學過不少兵書,會行軍布陣,待下次小子跟大總管一同前去,定要打個勝仗回來!”

  “啊?真的嗎?那可真好啊!好好好,你等著,我讓我手下給你們拿吃的來。”巴俄驚喜興奮的道。不待陸景秀回話就又繼續道:“來,小上師,你和我說說下一次怎么打啊?能打贏啊?什么布陣是怎么回事啊?”

  見巴俄問題一個接一個,陸景秀邊苦笑著道:“大總管,能不能先把小子等人的繩子解開,小子一定不會逃跑的!”

  陸景秀見上次那個叫岡格的人并沒有在巴俄身邊,心中放松不少,巴俄好騙,那個叫岡格的可不好糊弄!

  “好好,來把他們的繩子都解開!”上來一個嘍啰就要給陸景秀等人解開繩子!就在此時,外面跑進一個神色慌張的小嘍啰,進門就喊:“巴俄,不好啦,頓噶將軍派人來啦,好像怪我們打了敗仗,要找你麻煩那!”巴俄剛要發怒聽聞此話后卻大驚失色,顧不得這小嘍啰不叫他大總管而叫他名字的事。急聲追問:“什么,人在哪里,快帶我去看看!”

  看著巴俄就要走,陸景秀急忙道:“大總管,給我們放開啊!”巴俄沒理會陸景秀的話,匆匆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對著小嘍啰道:“給他們弄點吃的,先別放開他們啊!”說罷,便跟著身旁的小嘍啰向遠處走去,邊走邊問道:“頓噶派誰來的啊?你認識嗎?”那小嘍啰回道:“我不認識,臉色難看,還給我罵了,巴俄,你說頓噶會不會怪我們打了敗仗,給我們動刑啊?”說著話,想到了頓噶給那些抓到的貴族用的刑罰,剜眼、剁手、割鼻,想到這頓時打了個冷顫!

  巴俄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臉色一白!兩人走了片刻,走進了一處帳篷。帳篷里一個身材瘦弱三角眼閃爍著奸詐的中年人正在走來走去,突見巴俄走了進來,哈哈大笑道:“巴俄啊巴俄,帶著將近三百人竟然打不下只有二百官兵的部落,你就等著吧!哈哈哈!”

  “布旺是你!我等著什么?頓噶要你來干嘛?”巴俄進來見來人后道。布旺哼道:“哼!頓噶讓你在這原地待命,沒有他的命令不能行動,哼!你竟然到了這里就打了敗仗,你就等著頓噶將軍來收拾你吧!”巴俄強自道:“我,我也是為了頓噶好啊,尋思幫他直接打下格日部落的,誰知道,誰知道。”巴俄越說聲音越小,噸噶本是派他來此駐扎,他卻自作主張發動攻擊,卻吃了敗仗,心里沒有底氣!

  布旺并不理會巴俄。“好了,命令我也傳到了,我還要去給甲南傳頓噶的命令呢!我走啦!”說罷轉身就走,巴俄緊緊跟在后面:“布旺,頓噶,還說什么啦?說沒說別的啊?”布旺并不理會神情緊張的巴俄,一臉高傲快速走出奴隸軍的圍欄,心中則暗道:“嘿嘿,頓噶雖然還不知道你打了敗仗,但我先嚇一嚇你,嚇死你!”心中得意,腳步越發輕快!只留下了一臉呆滯的巴俄,巴俄只是以為頓噶知道了他打了敗仗,過幾天要來收拾自己呢?

  “他會怎樣收拾自己呢?動刑?不會不會,我和他同是在桑朗主人的奴隸,認識這么十多年了,怎么會呢?”想到這心情放松了些,可轉念又想到桑朗主人都被頓噶殺了,又怎么不會給自己動刑呢?一時間心緒不寧暴躁不安,又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且說陸景秀等人得以些許食物,都恢復了些精神,唯獨向巴不容樂觀!朵赤正在喂著向巴希湯,由于小嘍啰不想親自喂陸景秀幾個人,就把麥朵的兒子、七八歲的小朵赤放開,讓朵赤來給幾人喂食。

  向巴昏迷不張嘴,朵赤就用嘴巴渡給向巴,一邊喂著同時輕拍著向巴的胸口。“爺爺上師,你快醒醒呀,朵赤給你留了個奶渣糕呢!”朵赤自己并沒有吃飽,但還是留下一塊渣糕給向巴吃!

  陸景秀看出向巴的狀況不容樂觀,滾了過去用臉觸摸一下向巴的額頭,燙,滾燙!陸景秀心知不妙,再次大聲呼喝,這一次并沒人進來毒打他們,也沒人理會他們,若不是一直能聽見外面忙碌吵雜的聲音,眾人簡直會懷疑奴隸軍已經把他們丟下走了呢!

  傍晚,陸景秀一行人所在的巨大的籠子里,不知是不是身體長的太大、所以需要食物更多的緣故。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擁忠降措兩兄弟率先餓的昏迷過去,小嘍啰給他們的一點點食物,并不能使他們免除饑餓!甚至會因此而變的更加饑餓!

  向巴的身體已不再發燙,相反,已經發涼了!向巴已經死了,不知是餓死的還是病死的,總之是死了!

  麥朵看著在一旁餓的低吟的朵赤,又看向桑吉加,想著若不是跟著他跑出來,自己母子怎會落得如此田地?正在麥朵心中憤恨之際,見“蓬”的一聲巴俄撞門釀蹌而入,滿臉通紅一身的酒氣。

  原來他憂慮頓噶來了后會懲治他,又苦于沒有辦法應對,他身旁唯一一個主意較多的岡格還死在了格日部落,連個問計的人都沒有。他便借酒消愁!正在他苦飲時,一個頗為親近的小嘍啰卻為他想出了一個辦法,嘍啰說漢人向來狡猾,都會使用計謀,何不去問問那漢家小僧人有沒有什么辦法?一語驚醒夢中人,巴俄頓時想起陸景秀的能說會道,便釀蹌的帶著兩個嘍啰前來找陸景秀問計!

  沒想到進來第一眼卻看見了麥朵那明亮的大眼睛,麥朵的眼睛讓他想起了頓噶,心生怨念。“我抓到這么漂亮的貴族女人都沒舍得自己享用,就是為了給你留著,你竟然因為我打了場敗仗就要對我用刑?”

  想到這,怨怒恨懼各種情緒涌上心頭,又見麥朵那遠遠不是干瘦或壯碩女奴隸能比的身材,豐滿誘人的身材、是他在奴隸階層這么多年當中從沒有在其他女奴隸身上看見過的,女奴隸也不會有像麥朵這樣氣質,借著酒精的mzd大吼一聲便撲了上去,連此行的目的都已經忘記!

  麥朵的虛弱的尖叫驚醒了正在混混沌沌的桑吉加,睜眼就看見了巴俄正壓在麥朵的身上撕扯著衣服,他咆哮一聲以頭撐地竟猛地站了起來,向前蹦跳了幾步便一頭向巴俄的腦袋撞去!

  巴俄帶來的兩個嘍啰雖然被桑吉加那如同猛虎般的咆哮嚇得愣了愣神,可還是在桑吉加蹦跳時反映了過來,連忙去抓桑吉加,可還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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