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獒王還有什么說法么?”噸噶疑惑的望著一臉鄭重的降措。
“獒分三種,一種是獒狗,一種是獒犬,一種是獒王!獒王又分兩種,一種是獒王所生、但獒王的后代未必各個都是獒王,獒王所生的獒王叫先天獒王,還有一種獒王是從獒犬中進化而來,就叫后天獒王!”降措頓了頓繼續道:“這大灰獒就是后天進化成的獒王!”
“那先天獒王和后天獒王哪個更厲害?”桑杰頗感興趣的道。
“大多都是后天獒王厲害,但也不一定,通常獒犬進化成獒王不僅要咬死上任獒王、還要咬死無數的獒犬才行,所以大多都是后天的獒王更有搏殺經驗。”聽了降措的話,桑杰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時擁忠突然伸手去給那銀灰獒王擦拭塵土,獒王拼命掙扎,繩子吱吱作響似乎馬上就要斷開,眾人心驚!
“獒地握吉,獒地握吉,獒地握吉。”眾人驚訝的發現隨著擁忠的低聲呼喚,那銀灰獒王竟慢慢安靜下來,望著輕輕撫摸它的擁忠,眼里再沒有暴戾和殺戮,只有安詳。降措也蹲下身材慢慢為銀灰獒王整理傷口。銀灰獒王每次感到疼痛就會低聲嘶吼,看的眾人心驚膽戰,怕下一刻獒王就會暴起噬人。
看出獒王是在忍著疼痛讓擁忠降措兄弟為它療傷,眾人驚奇不已,這羈傲不馴的銀灰獒王竟然在兩兄弟的手段下如此溫順!
“哈哈,我們抓到了好幾十條獒呢,里面能有幾條獒王?”噸噶頗為高興道。
“只能有這一條!無論多少條獒都只能有一條獒王,別的獒王全都被他咬死了!”降措頭也不抬打擊到。
噸噶頗為尷尬,降措的語氣似帶有面對無知問題的呵斥。為自己解圍道:“沒關系,有這個銀灰獒王在,我們找些體格健壯的母獒犬,自己培養獒王!哈哈!”似乎為自己的想法而高興。
一直在為銀灰獒王細心試擦傷口的擁忠在也受不住噸噶對獒的無知,壓抑著道:“獒王的發情期是固定在秋天的,而獒狗則是在冬天和夏天,獒狗會在獒王發情期時遠遠避開獒王,因為它們經不起獒王的重壓,就像母羊經不起公牛的重壓一樣。而且獒王孤獨傲慢的天性只會找比它更加孤傲的母獒來交配,交配成功就很少換伴侶,除非伴侶死了!”
陸景秀為擁忠的語氣而擔心。噸噶卻是釋懷的道:“對,如果獒王遍地都是也就不是獒王了!唉……”他長長一聲嘆息。
“那今后這獒王就歸你們兄弟管了,還有那些獒犬獒狗,看看還有多少輕傷能用重傷能治的,有多少都歸你二人了,你們能不能讓其成為我的一只作戰隊伍?”
“能能,能,定會給敵人撕扯成碎片!”二人高興的回噸噶道。
“好啊,好,來人,給獅虎兄弟拿椅子來,今后這獅虎兄弟職位與小總管相當,恩,就叫戰獒軍吧!”眾人紛紛驚嘆。珠林軍內一共也沒幾個小總管,這兩個小嘍啰竟憑借這一手馴獒的本領當上小總管,如何不令眾人又羨又慕?
擁忠降措開心的道:“領主,讓我倆出去給獒王醫治吧,還有別的獒犬,救活一個是一個啊!”這兄弟二人卻不是因當上小總管而開心,而是讓二人今后管理眾多獒犬而開心!
見這對兄弟竟敬酒不吃,反而要出去與獒廝混,噸噶卻不怒反喜。
“好好好,皆依你們獅虎兄弟,哈哈!”噸噶看著憨厚耿直的二人,心中喜愛,這樣的人必定是他日后稱霸各個部落的臂膀!
待擁忠降措走出大帳,噸噶向陸景秀問道:“你與獅虎兄弟相識多久了?”陸景秀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回領主大人,我與獅虎兄弟相識已有數日!”
“哦?就這么幾天?我看那兩兄弟對你很是恭敬啊?”
“這個……這個小子也不知,好像是因為傳授給獅虎兄弟驅獒之法的人也是僧人的緣故吧?”陸景秀故作疑惑回道。
噸噶沉吟不語,半響才道:“你身體的傷不要緊吧?”
“謝領主大人關心,小子身體無礙!”
“恩,你今天也頗有功勞,也替多吉喝幾杯吧,不醉不能歸!哈哈……”
“怎敢違命?”
陸景秀心知頓噶日后必定查探詢問擁忠兄弟,不過自己已經提點過兩兄弟了,卻是無事。放下心來,忍著身體各處傷口的疼痛與眾多小總管、統隊及隊長開始虛與委蛇,推杯換盞一番暢飲交談。一直堅持到夜半三更時,眾人紛紛露出高深的表情,似在忍耐著噸噶的離去。
噸噶見此笑罵一句,便讓急不可耐的眾人解散回營。
“領主大人,我特意為你把格日部落的領主夫人留下來了呢,你不去見見?”那禿頭又豁牙的桑杰淫笑著道。
“呵呵,看樣子,你也動心了,賜給你了!”
看著豪爽的噸噶,桑杰連聲道:“不敢不敢,我已近給自己物色到一個了!這格日的領主夫人還是領主大人來享用吧。”
格日部落的領主夫人噸噶剛剛也曾見過,若換成以前,他是絕對要留下這美人自己享用的。可現在,想到了麥朵的容貌,在看那格日部落的領主夫人,枯燥無味啊!
“一個怎么能夠?好事成雙,這個你也帶著一起吧,哈哈哈……”
桑杰望著正在一臉回味的噸噶,恍然大悟,暗思:“那麥朵真是神女下凡啊,我要是能有…………”不敢再想下去,連聲道謝,并轉身離去。
望著桑杰急急忙忙的模樣,噸噶露出不屑的微笑“那格日的領主夫人怎能與麥朵相比?”想起麥朵的種種美妙,他也有些迫不及待!
陸景秀返回自己的帳篷,先看了看沉睡中多吉的傷勢,發現傷口已經慢慢愈合,心中放下心來。又查看下自己的傷勢,身上的七八處傷口也已經開始愈合,被獒咬成一片模糊肩膀,經過用酒清洗,已經冒膿漸漸好轉了。
看過傷口便思考著未來如何行事,卻是一片混亂沒有頭緒。自打那日離開麥朵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雖知道麥朵就在噸噶帳中,卻也沒有借口相見。
自語道:“不知道麥朵怎么樣了,有沒有查到降央的消息?如果降央還活著,會不會就可以帶著多吉逃走不用殺噸噶了?如果多吉非要殺噸噶…………”想到要殺噸噶,就想到了噸噶身后經常站著的一個敦實漢子,那敦實漢子不穿親兵服飾,卻在一眾親兵中高高在上。想到那敦實漢子給他帶來的充滿剛猛凌厲的感覺,陸景秀就暗暗憂心!知道那是比金剛宗第一武僧達娃還要厲害的人,自己的龍象般若功雖然練到了第三層,可由于身體并未長成卻發揮不出第三層龍象般若功應有的威力!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陸景秀心中暗思后迷迷糊糊的睡去。
次日清晨,號聲響起。陸景秀立即醒來起身,發現多吉竟沒在帳篷之中,嚇的他寒毛卓豎,顧不得穿衣服連忙赤著腳跑出帳篷。
剛剛跑出帳篷就看見了多吉和漢扎西向己處走來。
“我倆剛要喊你呢,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小上師。”漢扎西微笑道。
陸景秀見多吉在此,也就放下心來,長長出了口氣。“呼”
“不用擔心我,我已經都知道了!你的傷怎么樣?”
“你知道什么了?”陸景秀不答反問。
“我知道領主大人不僅僅守信的封我為統隊,更是封我為小總管呢!我清晨天不亮就醒了,漢扎西都對我說了。”望著面無表情話語間似對噸噶很尊敬的多吉,陸景秀心中充滿擔憂,欲言又止。
“別說了,你快去穿鞋穿衣服吧,大軍快要出發了。”陸景秀聽后點頭不語。
大軍開拔,帶著在格日部落的戰利品一路向西緩緩而行。走了兩天,與珠林部落的大總管甲南會師,兩軍并成一軍,近三千人。
陸景秀匆匆見了一次甲南,也就是珠林部落唯一的一個大總管。匆匆之間只覺得甲南是個不茍言笑的人,更多的則不知道了。
行至十數日,才到了珠林牧場,也就是珠林部落的大本營。
行軍期間陸景秀多吉一次麥朵的面也沒有見到過。見多吉似乎并不擔憂,陸景秀反而更加擔心多吉。多吉變了,以前的話癆多吉仿是夢一樣讓陸景秀感到不真實,現在的多吉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變的沒有了絲毫憐憫之心,已經辣手的折磨死了數個不聽他話的手下頭領。
格日部落之戰時,與陸景秀多吉并肩作戰的有漢扎西、強巴、平西等共計五個頭領,一個戰死當場,一個因對多吉無禮、在行軍路上被多吉折磨至死!
陸景秀心中痛苦,卻沒有絲毫辦法。
轉眼間三個月的時間已過。陸景秀在珠林部落呆了一個月時便傷勢痊愈,傷好后就隨著大總管甲南出征,兩個月期間掃平了珠林部落附近的四個部落。由于多吉逢戰必先,陸景秀也就時時刻刻在他身旁,為了保護他身體多了十數道傷痕。
在戰場的生死磨煉中,陸景秀的龍象般若功已經到了第四層,但武功卻不見增長多少,只因他身體骨骼筋膜未成。
多吉的也修成了第一層,陸景秀便把第二層的修煉方法交給了他,似乎進步頗快。由于多吉身體長成且底子深厚,功夫竟隱隱有超過陸景秀的趨勢!陸景秀見此也是心中高興。
“三個多月沒見到麥朵了,不知道她怎么樣了找沒找到降央?有沒有被噸噶發現她的破綻?”出征歸來的陸景秀望著越來越近的珠林部落對多吉說道。
“小師叔,你真的想好了么?”
“什么?”
“你若是不借著這個機會離開,以后想走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如果咱倆都死了,以后誰為住持操持后事?”陸景秀聽后沉默下來,想到自己失蹤三個多月,次旦師叔會怎樣傷心?
“小師叔你走吧,回寺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會再沖動了,我會小心行事、保護好自己的,如果真的沒機會殺掉噸噶,我也會想辦法回到金剛宗的。”
陸景秀聽后笑了笑并不答話,這個問題兩人已經說過多次。多吉不殺噸噶誓不會寺,陸景秀則是多吉不回寺他也不回!
多吉見無法勸動陸景秀,也就不在勸阻。
“小上師、多吉,看,給你倆抓到的!”擁忠在長龍般的大軍隊伍后方跑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