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景秀來到這世界吃的最好的一頓菜飯,吃的是骨騰肉飛盆光缽凈,讓土旦看的心疼不已,嘴里嘀咕:“早就應該讓你二師叔派人把你送來,我親自教你武功天天大魚大肉,怎能恁地吃苦?”
過了好一會,三人吃過飯后,土旦道:“晉美,你累壞了,我叫人給你安排好房間了,有啥不明白的就喊就行了,門外有人伺候你。我要教景秀武功了,這是咱們金剛宗嫡系傳人才能學的內功心法,你卻是聽不得,你快去休息吧!”
晉美聽土旦直白的言語苦笑不已,卻也是開心的隨小廝走了出去。晉美不會武功,對武功也不感興趣,土旦若是叫他也留下來一起和陸景秀學,那他才難受呢。
看著晉美走了出去,土旦喝道:“混小子,你來打我一拳,我看看你有啥奇遇。”
陸景秀也不答話,起身一記龍象般若掌向土旦打去。只用了五層力,卻是怕在自己功力大進的情況下打傷沒有防備的土旦。陸景秀的功力每日都在突飛猛進,只因他身體骨骼漸漸長成。就算他從現在起一絲武功也不再練,那他的功夫也會一日千里。隨著他的身體長成,就會慢慢發揮出來第四層應有的威力。
一掌打在土旦胸口,只覺土旦體內的內力如同汪洋大海深不可測,覺得土旦的內力和自己的內力好似相同,卻又有著不同之處。自己的內力雖然弱小,卻有一股精密緊湊、精純的感覺,土旦的內力雖然如同深海大洋,卻感覺有些松散連綿的感覺。
土旦臉色大變,疑惑道:“這就是你奇遇學的功夫?好似和咱們金剛宗同出一源啊?”說罷又道:“你在打我一掌,剛才你用了六分力吧?這次你用全力,放心,你打不傷我的,來!”
陸景秀用了九分力一掌打去,卻感到一股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發酸胸口發悶。連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子。
土旦連忙上前抓住了陸景秀,驚道:“哎呀,沒想到你全力下竟然有這么猛的勁道,師叔沒傷到你吧?”說罷便抓起陸景秀的手腕用真氣探查一番他的身體,怕他受傷。原來土旦低估了陸景秀的掌力,卻是不由自主內力勃發自行護體,給陸景秀反震了一下。只因二人的內力同根同源,土旦的內力到了陸景秀的體內宛如幼鳥回巢,若不然陸景秀定要受些傷勢。
“師叔,我咳咳,我沒事,師叔你的功力好深啊!”感受到土旦的真氣在自己體內游走,宛若一條狂龍,而自己的真氣就像一條幼蛇。陸景秀感嘆道。
土旦道:“景秀,你學的到底是什么功夫?怎么,怎么能把我的內力吞噬掉呢?”
“嘿嘿,師叔,我在湖里練武時,在湖底潛水時撿到一個佛像,在佛像里找到一本書,叫龍象般若經,嘿嘿!”
“什么?什么書?”土旦驚狂追問。
見此,陸景秀把懷中早已準備好的書籍拿了出來,是他自己寫的一本龍象般若經,與原書一字不差。原書卻是被他藏了起來,藏在了金剛宗寺內。
土旦一把搶過書籍,迅速翻動,臉色不斷變化。一時大喜、一時困惑、一時恍然。看了足足近半個時辰,才恍然驚醒,發現陸景秀還在一旁。
“景秀,龍象般若功你練了多久了?這本書你給別人看過沒有?”土旦急聲道。
“師叔,我練五年了,沒給別人看過,卻是隱藏了名字教給了達娃師兄,達娃師兄也并不知情。”陸景秀急忙回答。
“呼……那就好!”土旦長出了一口氣,緩了緩又道:“景秀,你做的對,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咱們金剛宗的鎮寺絕學,也是整個密教的無上護法神功,若是被密教其他的宗派知曉,那,那簡直,幸好你小子機靈,哈哈,哈哈!”土旦得意大笑,好似他自己做了一件很厲害的事一般。
笑了一會,看著陸景秀才道:“來,和師叔過幾招,看看你學的怎么樣。”
陸景秀聽后立即竄了過去,一掌打去,土旦躲開一掌向陸景秀肋部打去,陸景秀連忙擋下,回手反擊。二人有來有往拆招對練。卻是土旦有意給陸景秀喂招,指導陸景秀。
二人對練一陣陸景秀立即詢問土旦不明之處,土旦一一作答,陸景秀恍然大悟,心中心情滿足。
這樣過了幾日,在吃飯時晉美突然道:“土旦師叔,我和小師弟該回去了,我怕住持為我倆擔心。”
土旦聽晉美說的前半段剛要拒絕,聽了后半段卻又是連連點頭,道:“對,對,不能讓二師兄擔心,本來他體格就不行。恩,那明天我找隊人馬送你到藏邊,進入藏區你就自己返回吧!”
晉美忙道:“不用這么麻煩土旦師叔,我倆自己走就可以,不用派人護送!”
土旦卻道:“你小師弟先不和你回去啦,讓他留下來我指導他練武,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你就聽我安排就行了。”
聽著土旦不容拒絕的話,晉美苦笑不敢反駁。陸景秀在一旁卻是沒有做聲,他確實還沒待夠,他只覺得在土旦身邊有土旦指導自己練武,要比自己一人琢磨要強的多,很多想不明白的問題,在土旦三言兩語之下,讓他豁然開朗。這讓他不想離開。
第二日,不知土旦從哪里找來了一支隊伍,約有一百多人,各個披袍擐甲手持刀槍,竟然是一副出征的模樣。土旦對著目瞪口呆的晉美道:“把我給你的信放好,別丟了,讓他們送你到藏邊后,你就獨自返回吧!”晉美低聲嘟囔道:“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啊。”土旦耳聰,聽后呵斥道:“我給師兄尋了兩大箱子佛經書籍,你自己行個屁!”看晉美不敢言語,陸景秀笑著道:“好啦晉美師兄,跟這一百多個兵卒走、那不比跟著商隊走強么?他們都聽你的,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多好啊?”卻是晉美得知有兩大箱子書籍時,便打算跟著商隊一起走。
晉美聽后苦笑點頭。直給晉美送出城外,路上交代了不少事宜,陸景秀才返回土旦府邸。
整日里萬事不管只顧練武,從早到晚無一日怠懈,只因在土旦的指點下許多晦澀難懂的地方豁然開朗,便心情舒暢更想深索。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日正午,陸景秀正在練一套土旦傳授的手法,正在練的入神間忽聽一聲喝彩,“好個少年郎!”陸景秀定睛一看,來人是一個形容怪異的和尚:生的豹頭凹眼,色若紫肝,戴了雞蠟箍兒,穿一領肉紅直裰,手持一串大大的念珠,眼神似邪似慈飄忽不定。
陸景秀打量了一番,思道:“這難道是印度和尚?”那和尚開口道:“你就是土旦師弟的師侄么?一看便知人中龍鳳矣!”
“我是,不知法師是?”陸景秀疑惑這印度和尚怎能不經通報就走入后院。
“呵呵,貧僧法號指明,乃是你師叔同僚好友也!”似看出陸景秀的疑惑,這指明和尚道。
“哦。原來是指明法師。法師稍等,我這就去為你叫我師叔!”
“誒,不急,數日前聽聞你師叔提起過你,夸贊你年齡雖小卻心智堅毅成熟,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陸景秀口說不敢卻是腹誹:“看我打了一套擒拿手法就知道我堅毅成熟啦?這老和尚真能扯!”指明似又看出了陸景秀的心思,笑道:“聽你師叔說你才十五歲,可我看你眼神鎮定穩重,卻像個二十五歲的人呢!像一個成年人套進了小孩身體一樣。看你練拳時全神集中入迷、但面上卻沉著不迷,所以才說你堅毅成熟呢!”指明的一番話震的陸景秀心頭一陣亂跳,一時間不敢言語。腦中卻是思緒如麻:“這指明老和尚說的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難道他是隨便說的?”在他胡思亂想時,指明見他不回話,又道:“你練武雖刻苦卻不知有沒有修習過佛法經文呢?”
陸景秀回過神來,小心的道:“只讀過幾本小乘的經書,對佛法了解不多。”
“哦?我也…………”指明的話被來到后院的土旦大喝打斷:“呔,指明!你敢誤我師侄,我與你沒完!”指明哈哈一笑,道:“土旦師弟,我可不是來誤你師侄的,我是來給你報喜的!”
“報喜?報什么喜?你少來胡說八道!”
“哈哈,聽聞遼地來了一對高麗少女,乃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都是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啊!這還不是喜事嗎?哈哈!”
土旦聽了此話,臉色黑了下來,道:“這是什么喜事,是他娘的累事。”
“誒,非也,非也,師弟你為陛下湊足十六天魔奴,到時陛下定會重賞與你,加官進職不在話下,甚至能當上師弟心儀已久的國師之位呢!”指明口吐蓮花,把土旦說的臉色由嗔變喜。土旦笑了笑,道:“別說這虛的了,你是在哪里聽到這消息的?在遼地哪里出現了雙胞胎,誰家的啊?”指明道:“消息當然準確啦,至于誰家的么,我卻不知!怎么?師弟不請我坐一會么?”
“當然要請師兄坐一會啦!景秀,你回房間去吧!”土旦說這話示意陸景秀離開,指明見此卻是撇了撇嘴巴沒說話。
陸景秀回到房中,想了一會指明的話,猜測指明并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應是他看人奇準,看出了自己是成年人的心靈。想到這里,陸景秀放心了不少,又琢磨了會指明剛剛說的雙胞胎是什么意思,心中隱隱明白。
他在土旦的府中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也知道了土旦在皇帝身邊的職責。心中一嘆,雖不想讓土旦這樣,可卻沒有辦法改變。
半個時辰后,土旦來到陸景秀房中。“景秀,以后離那個指明遠點,他和你說話你也不用回答!”
陸景秀聽了土旦的話疑問道:“哦?為什么啊師叔?”
“哼,他是欲天愛神一門,到處招收弟子,你切記離他遠點!”
“哦!”陸景秀恍然大悟,明白為什么土旦像防賊一樣、不讓指明接近自己了。陸景秀在金剛宗看過不少佛門經書,知道欲天愛神既是“歡喜佛”,但卻也是了解不深,只知雙修密法就是傳自歡喜佛。
陸景秀又向土旦請教了一些用擒拿手時交手過招的忌諱,土旦一一作答,悉心教導。過了幾天,土旦突然出門,臨走時也沒交代陸景秀什么,只是讓他安心練武、等他回來。
陸景秀暗自猜測,土旦應是前去遼地、去抓那兩個高麗的雙胞胎姐妹了,抓回來給皇帝填入后宮充當玩物。
在土旦身旁呆了一個多月,他不僅和土旦學了不少功夫,也隱隱知道土旦在順帝身邊干的差事,就是整日里和幾個印度和尚幫助元順帝修煉“演揲兒法”。所謂“演揲兒法”即漢語“大喜樂”之意,“大喜樂”又名雙修法即男女雙修奇氣功。指明等幾個印度和尚授以順帝秘法,而武功高強的土旦則是專門刺探虜獲貴族家命婦和民間婦女為元順帝用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