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周飛現在很忐忑,甚至十分后悔發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果然,當男人被下半身支配的時候,作出的決定,不是手賤,就是腦殘。
但周飛又能怎么辦?
信息發出去已經超過兩分鐘了,又沒有辦法撤回,如何才能禮貌而又不失尷尬地找回場子呢?
要不要發一句,“對你的愛已經超過了兩分鐘,沒辦法再撤回了”,索性直接挑明?
還是含蓄的跟她說一句,我對你并無所企圖,如果非要說我對你有所企圖,今生無非是圖你幸福?
為什么我的臉皮那么厚,還是包不住對你的喜歡,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就在周飛坐立不安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臥槽,回我了?
周飛連忙打開手機一看,入眼的是一排問號:????
緊接著周飛就收到了第二條信息,“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周飛心中大喜,連忙回復道,“哪里?”
“逸夫樓的天臺。”
“好,我馬上到。”
周飛沒有任何的猶豫,別說是去天臺了,就是去你心里都沒問題呀!
換好衣服,周飛對著鏡子重新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后便戴上一件外套和一盤蚊香,飛一般的朝著逸夫樓跑去。
盡管白天很熱,溫度高達30多度,但是夜晚的春城,還是非常涼爽的,再加上北方多風,樓頂的風更甚,不加件衣服的話,甚至還會有絲絲涼意。
多帶一件衣服,到時候往陳韻如身上一披,天臺上又沒有其他的人,月黑風高的,豈不是美滋滋?
嘿嘿。
這么一想的話,我還真是一個超級無敵大暖男呢。
逸夫樓總共六層,為了防止學生爬到樓頂發生意外事故,樓頂處常年處于封鎖狀態,不過這難不倒周飛,入學的第一年,周飛他們就在學校的復印店買到了這里的鑰匙。
十塊錢一把。
只可惜這把鑰匙在周飛的桌子上躺了三年了,一直沒什么用處,今天終于派上用場了。
迅速的來到逸夫樓的六樓,周飛發現天臺的門依舊鎖著,那就意味著此時的天臺并沒有其他人。
沒有人好啊。
隨著嘎吱一聲,門被周飛打開了。確定天臺上沒有其他人之后,周飛將蚊香點好放在地上,正準備發短信通知陳韻如過來呢,身后就傳來了她怯生生的聲音,
“周飛?”
周飛一回頭,果真就看到了陳韻如清麗的臉龐。
“來的這么快?剛準備給你發信息呢。”周飛晃了晃手機,笑著說道。
陳韻如沖著周飛甜甜一笑,然后迅速的跑到天臺的欄桿處,張開雙臂,進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天臺上的風果然很大,陳韻如的秀發以及裙擺在晚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是在夜空中獨舞的精靈一般。
周飛這才注意到,陳韻如是背著吉他過來的。
“謝謝你啊!”幾分鐘后,陳韻如收起雙手,轉過身看著周飛,笑著說道。
“謝我什么?”周飛干脆走到她的身旁,學著她一起倚靠在欄桿上。
“謝你陪我來天臺呀。以前我一直想來這里,特別是晚上的時候,但是室友說太危險了,就是不肯陪我來,我一個人也不敢偷偷上,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來這里。”
“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這里。”周飛笑著轉過身,從他這個方向,能夠看到全校最美的夜景。
盡管學校里并沒有多少學生,但是教學樓、宿舍樓以及實驗樓里,仍舊稀稀落落的亮著燈,再往遠處,馬路上的路燈就像是一條金色的巨龍一樣綿延著,時不時地傳來汽車的鳴笛聲。
難怪那么多人喜歡天臺的。
“你背著吉他,是準備唱歌給我聽嗎?”周飛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帶的衣服遞給了陳韻如。
陳韻如臉莫名一紅,但還是接過衣服披在了身上,“我剛學完吉他回來,所以就順便背來了……難不成你真的為我寫了一首歌?”
說到這里,陳韻如忍不住側過頭多看了周飛幾眼,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周飛的一個玩笑,或者更確切地說,一種撩妹的手段罷了。
但是聽周飛的語氣,他是認真的?
周飛笑了笑,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完好的紙遞了過去。
陳韻如猶豫了一下,她不確定這張紙上到底寫的是什么,萬一是情書呢?
陳韻如竟然有了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上了大學之后,就已經很少有人會寫情書了,手機這么發達,誰還會吃力不討好地費盡心思寫情書呀!
不過最終,陳韻如還是從周飛手里接過了那張紙。
打開紙的那一刻,陳韻如的手竟然都有些微微顫抖,有激動,有忐忑,甚至還有著一絲絲的期待。
紙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入眼的竟是熟悉的五線譜,然后一眼掃下去,還真的是歌詞!
不知道為什么,在確認周飛給她的不是情書之后,陳韻如竟然感到有些失望。
不過下一秒,她就被這首名叫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歌給吸引住了!
陳韻如是接受過完備樂理培訓的,深知一首歌質量的高低,主要在兩方面體現,一靠歌詞,二靠譜曲,只有在這兩方面都做得非常完美的歌曲,才能成為經久不衰的金曲!
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光是歌詞,就處處投射出一種恬靜浪漫的意境,展現著一種對于青春的思考、對于理想的堅持與追隨,仿佛讓陳韻如看到了那個曾經為了夢想奮不顧身的自己。
誰都年輕過,誰都有過夢想,但是又有多少人愿意背負著自己的夢想,渡過這艱難的一生呢?
“這首歌真的是你寫的?”完整的看完歌詞之后,陳韻如一臉驚訝的問道。
她實在是沒辦法將這首歌與周飛聯系到一起!
“我說了,你喜歡唱歌的話,我可以為你寫歌,這首歌是我送給你的第一首歌。”周飛的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
在國企工作的那段時間,由于實在是太閑了,所以周飛也曾短暫的學過一段時間的吉他,對于樂理知識也略懂一二,再加上自己的記憶,完成一首歌的“創作”并不難。
“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說著,陳韻如就要把那張紙還給周飛。
正因為她很懂音樂,所以也深知這首歌的價值有多大,毫不夸張的說,如果周飛愿意賣掉這首歌,音樂圈有的是人擠破了腦袋來搶!
“你給我的話,那它就只能是一張廢紙了,我留著它干嘛?”
周飛重新將寫有歌詞的那張紙放到了陳韻如的手上,“寫歌對我來說,甚至連副業都算不上,我有我自己的目標,如果我寫的歌能讓你喜歡的話,那我愿意一直寫下去。”
“要不這樣,你把這首歌唱給我聽,咱們倆就算是扯平了,你看好不好?”